第303章,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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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娶我啊?”这话说出口,就连陆沉月自己都懵了。
此刻她的脸已经烫得要命。
可是她知道,再不说的话,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啊?”
眼前的男人显然愣住了。
林川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刚才还在脑子里盘旋的“检讨书”“消除误会”之类的话,此刻全跑得无影无踪。
他看着陆沉月发颤的肩膀,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蠢得像头驴。
他不知道这是陆沉月的气话,还是女子为了自身清白的一种选择。
或者……她真的喜欢他?
不管怎样,这种话在女子口中说出来,作为当事人的他,不能再嬉皮笑脸地面对了。
他犹豫了一下:“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陆沉月没有回答,反问他:“你怕了?”
怕?必然是不怕的。
他摇摇头,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反应。
要说陆沉月,他接触的时间比秦砚秋还要久。
每日习武练武,又是操练战兵的枪法刀法,还一起出行去太州,一起回黑风寨……
革命情谊比谁都深。
但要说男女的感觉……不是没有,而是不敢。
就比如说她总爱光着脚,他也没少偷看……
可毕竟自己已经有两个女人,已经突破心里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制了。
天下好女子多了去了,总不能见一个娶一个。
而且……这位是宗师级的高手,下手还重。
“先说好,要是哪句话说的不对,不许打人啊……”
他刚开口就先认怂,“就是……怎么说呢……我一直觉得,你这种江湖儿女,是要配一个英雄豪侠的,一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废话真多。”陆沉月打断他,“你是不是不敢娶我?”
林川被这话一激,脖子硬了起来:“那怎么可能不敢?”
“那就行。”
陆沉月的脸腾地红透了,双手在林川胸前一推。
林川没防备,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被门槛绊倒。
“我吃撑了,睡会儿。”她头也不抬地丢下这句话,抬手就关门。
“哎?这还没说完呢……”
林川刚想再问点什么,就听“砰”的一声闷响,门板撞上了门框。
“不是……怎么就行了?”
他对着门板皱起眉,手指敲着门框,“你这是……到底……啥意思啊?”
屋里头,陆沉月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心脏“咚咚”地跳,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定了定神,手脚并用地爬上床,一脑袋拱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两只脚在外面激动扑腾着。
“啊——!!!”
一声压抑的低叫从被子里钻出来,带着雀跃和羞赧。
门外,林川听到她的声音,愣了一下。
眼睛眨了眨,仿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日头,又看了看四周。
远处有人正偷偷望这个方向瞥。
他干咳两声,挺直腰板,假装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
转身往山坡下走,一边走,一边挠头。
“完蛋……”
他嘴里喃喃着,眉头拧成个疙瘩。
“砚秋还没娶进门呢……这档子事,咋跟芸娘说啊……”
……
铁林谷,旧堡。
槐树下摆着张竹编的小桌,秦砚秋正低头纳着鞋底。
芸娘凑在旁边,手里攥着半颗没吃完的野山楂,眼睛瞪得溜圆。
“真的?秦姐姐,你怎么才跟我说啊?”
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秦砚秋手里的针顿了顿,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这种事情……男女私情的,怎么好意思到处嚷嚷啊……况且,我也只是猜的,陆姑娘对将军的心意……”
“哎呀秦姐姐,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芸娘猛地拍了下手,眼睛亮起来,“陆姐姐功夫那么高,跟咱俩又这么好,相公要是娶了她,以后不管再娶多少个小妾,咱们都不怕被人欺负了呀!”
“啊?”
秦砚秋被芸娘这清奇的脑回路吓了一跳。
她眨了眨眼,看着芸娘兴奋的模样,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反对?”
“我、我不反对啊……”
芸娘被她问得一愣,随即脸也红了,“谷里的老人都说……相公是做大事的,将来肯定要娶三妻四妾的啊……要不,我之前为什么着急撮合你和相公……不就是想找个说得来的伴儿,以后也好互相照应着……”
秦砚秋听着,有些哭笑不得。
她自幼读过《女诫》《内训》,女子该如何持家、如何守礼,早就刻在了心里。
可真要论起来,若是自己做了当家主母,断断做不到芸娘这般豁达。
毕竟,哪个女子不盼着夫君的心思全在自己身上?
哪个愿意把本该独属自己的温情,分与旁人共享呢?
她望着远处谷口的方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将军以后……真要娶那么多啊……
发怔间,身旁的芸娘突然抬手捂住嘴,方才攥在手里的半颗山楂滚落在地。
“呕——”她发出一阵压抑的干呕声。
“芸娘!”秦砚秋心头一紧,忙丢下针线扶住她,“你怎么了?”
芸娘摇着头,额头满是冷汗:“不知道……就是突然恶心得厉害……”
秦砚秋扶着芸娘在竹凳上坐稳,指尖搭上她的手腕。
“别动,我给你把把脉。”
指尖下的脉搏跳得又快又乱,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平稳。
秦砚秋心里咯噔一下。
这脉象好生奇怪,既不像风寒侵体,也不似急症攻心……
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这脉象诡谲得很。
她屏息凝神,指腹感受着那紊乱的搏动,额角也渐渐渗出了汗。
那脉搏并非散乱无序,反倒在急促之下藏着一股滑利的力道。就像医书里记载的“滑脉”,说其“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可多与痰饮、食积并提。她往日诊过的滑脉,也总带着几分滞涩,从没有这般清润匀和,柔中带韧。
“怎么样?秦姐姐……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芸娘见她表情严肃,忍不住问道。
秦砚秋收回手,勉强挤出个安抚的笑容:“别慌,说不定只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可心里却越发沉了下去。
哪有吃坏东西能让脉象乱成这样的?莫不是……
什么棘手的疑难杂症?
她又仔细打量芸娘的气色。
只见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唇色也有些发白,确实是病容。
可除此之外,又瞧不出其他明显的病症。
既不咳嗽,也不腹痛,单单是恶心反胃。
“最近饮食可有不妥?”
秦砚秋伸手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有没有吃什么生冷的?”
芸娘摇着头:“就早上喝了点小米粥,方才吃了半颗山楂……别的也没吃什么啊……”
山楂?秦砚秋心里又是一动。
山楂性温,按理说不该引发这般不适。
她正琢磨着,芸娘又是一阵干呕。
这次比刚才更厉害,连眼泪都呕了出来。
“不行,得赶紧回屋躺着。”
秦砚秋不再犹豫,扶起芸娘就往住处走。
扶着芸娘软绵绵的身子,秦砚秋只觉得心乱如麻。
铁林谷的大小病症她几乎都见过,寻常的风寒、外伤自不必说,就连疑难些的肺痨、鼓胀,她也能瞧出几分端倪。
可芸娘这脉象,她却是头一回遇上。
看来,还是得去清平县,把回春堂的王掌柜请来诊断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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