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香克斯的妥协

　　月光透过铁窗，冷冷洒落，将牢房切割成一块块碎裂的阴影。

　　香克斯蜷缩在角落，红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眼神空洞，像一口干涸的枯井。

　　整个人仿佛被掏空，只剩下一个失去方向的躯壳。

　　罗伊立于栏外，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穿透铁栅直击人心。

　　沉默漫长到令人窒息。

　　直到香克斯喉咙里挤出一声沙哑破碎的低语：“罗伊……我败了……败得彻彻底底。”

　　“罗杰船长用生命开启的大海贼时代……终究被你终结了。”

　　罗伊的声音平静冷漠，没有半点波澜：“香克斯，我一直好奇——所谓的大海贼时代，真的有必要吗？”

　　香克斯身体一震，缓缓抬头，眼中闪过迟疑与颤意。

　　罗伊继续道：“罗杰海贼团或许还能称得上‘自由’，比寻常海贼少造些杀孽。”

　　“但随之而起的海贼狂潮……早已完全脱离了你们的掌控。”

　　“无数平民因海贼的肆虐而家破人亡——这就是你们想要的‘自由’？”

　　香克斯牙关咬得发颤，血从唇角溢出，却一句反驳也说不出口。

　　罗伊缓缓上前一步，铁栏在他眼中形同虚设：“我不知道罗杰在拉夫德鲁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留下的真正安排是什么。”

　　“但双子岬的克罗卡斯、香波地的雷利，甚至艾尔巴夫的贾巴……”

　　香克斯瞳孔骤然紧缩，声音颤抖：“你……你怎么会知道？！”

　　罗伊的目光冰冷如刀锋，完全无视他的震惊：“你们，不过是命运棋盘上的棋子——被按着既定路线行走的傀儡罢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狠狠劈入牢狱。

　　香克斯全身剧震，胸口起伏如鼓，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耳边，巴基那声嘶力竭的怒吼仿佛再次响起：

　　——“你们根本不明白海贼的本色！！！只想着命运、平衡……一个个都成了傻子！！！”

　　牢狱死寂，直到香克斯长长吐出一口气，低声呢喃：“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个粉发少年……应该也被你抓到了吧。”

　　罗伊淡淡道：“啊~顺路遇到了。”

　　香克斯眼神微微一亮，眼底闪过一丝久违的光彩：“那个少年，他可是我寄予厚望的希望啊……”

　　“他的努力，他的执着，那份倔强的眼神，如果能成长起来，终有一天——肯定会让你……”

　　话音未落，罗伊便不耐烦地打断：“我没动他，只是稍微释放了点气势，他就当场跪下了，还吓得尿了裤子。”

　　空气瞬间凝固。

　　“？！！”

　　香克斯愣在原地，仿佛被雷霆劈中。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战场上罗伊与“祂”那毁天灭地的霸气碰撞，黑红雷霆撕裂天穹的画面。

　　随即，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神色里满是苦涩。

　　“以你的霸气……那小子能撑到跪下不死，已经算是奇迹了吧。”

　　“你也太欺负人了……”

　　罗伊抬起眼皮，语气轻描淡写：“没有，我只是随便用了万分之一不到，欺负欺负新世界小海贼的那种力度~”

　　牢狱内外，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

　　罗伊的声音冷如铁石，斩断了牢狱里的沉默：“好了，不跟你扯那么多了。”

　　香克斯喉结滚动，缓缓闭上双眼，声音沙哑低沉：“啊……是要送我上路了吗？”

　　“你暂时不会死。”

　　罗伊语调平淡，“但你要帮我做点事情......”

　　话音落下，香克斯猛然睁眼，双眼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到近乎咆哮：

　　“罗伊！！！我们可是不死不休的敌人！！！贝克曼……还有我的船员们可都是被你杀了！！！”

　　“海军杀海贼，本就是天经地义。”

　　罗伊冷冷打断，目光漠然：“难道你们这些年击毁的海军军舰还少吗？”

　　他顿了顿，淡淡道：“情报科送来一份消息——就在你战败的新闻传遍大海的同时，某位‘女歌星’，忽然宣布要在马林梵多附近举行演唱会，庆祝海军的胜利。”

　　“轰——！”

　　话音一落，香克斯如遭雷击，整个人猛地扑向铁栏，双手死死扣住栏杆，怒吼震彻牢狱：

　　“罗伊！！！你不能动她！！！”

　　罗伊目光未变，抬手之间空间之力瞬间涌动。

　　“轰！”的一声，香克斯的身体被无形力量压回墙角，动弹不得，仿佛一头垂死的野兽。

　　“激动什么？”

　　“我对无罪之人的包容度，一向很高。”

　　他转身，背影隐没在黑暗里，声音依旧不急不缓：“你船长的孩子，我可是当亲弟弟培养的，在我麾下过得怎样……”

　　“你不会不知道吧？”

　　香克斯心口一紧，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刚要松一口气。

　　然而罗伊下一句话，却如同冰锥狠狠刺入他的心脏：“但是——艾蕾吉亚的惨案，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真相吧？”

　　“——！！！”

　　香克斯双眼骤然赤红，血管暴起，整个人嘶吼着仿佛要挣断枷锁：“那不是她的错！！！”

　　罗伊没有停下脚步，背影冷峻如铁。

　　铁门轰然合上前，丢下一句没有温度的判决：“给你一晚上考虑。”

　　“轰——！”

　　铁门闭合，黑暗吞噬了牢狱。

　　香克斯的怒吼与嘶喊，在无边的黑夜中回荡，直至化作绝望的回声。

　　......

　　与此同时，远方海平面

　　某座华丽至极的巨型演出船上，灯火璀璨，彩旗飘扬，海风吹拂过舞台般的甲板。

　　船首之上，一名少女独自伫立。

　　歌歌果实能力者·乌塔

　　她有着独特的双色长发——右侧火焰般的红，左侧纯净如雪的白，随风飘舞。

　　耳机环绕在她耳边，仿佛要隔绝世间喧嚣。

　　她身着羽毛点缀的华丽服饰，胸前是黑色领结，下摆却是一袭白色超短裙，裸露的双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脚上是一双夸张厚实的白色短靴，靴面点缀着粉色的圆形图案，显得梦幻又稚气。

　　她纤细的身影，和这艘奢华巨船形成鲜明对比。

　　女子望着远方，海雾间香波地群岛的轮廓渐渐浮现。

　　但她的眼神没有半点即将举办演唱会应有的喜悦，反而充满了压抑的忧虑与不安。

　　唇瓣轻轻翕动，低声呢喃：“父亲……”

　　海风呼啸，将她的声音卷入无尽黑暗，仿佛也在回应那份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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