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父女心结解开

　　香波地群岛·演唱会后台休息室

　　“嗒——嗒——嗒——”

　　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口。

　　休息室的空气骤然凝固，仿佛连呼吸都被压制。

　　随着人影缓缓显露，路飞、罗、娜美等人同时眼神一震，惊喜与敬畏交织——

　　“罗伊哥！！！”

　　那身影沉稳如山，步伐坚定冷冽，他径直走过香克斯。

　　仅是擦肩而过，香克斯的脊背便冷汗直流，指节死死攥紧，心脏仿佛被人捏在手中，却不敢阻拦半分。

　　罗伊来到乌塔身侧，少女静静昏睡，眉间仍残留着癫狂后的执拗。

　　俯下身，伸出一掌。

　　“嗡——”掌心涟漪扩散，空间波纹微微震荡。

　　“住手！！！”

　　香克斯怒吼，瞳孔骤缩，声音嘶哑而急切。

　　“罗伊！放过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话语中带着乞求与惶恐，甚至夹杂着父亲无助的颤抖。

　　然而——

　　罗伊眼神冷漠，未作回应。

　　下一瞬——

　　“咔咔咔——！！”

　　空间骤然如镜破碎，一道狰狞魔影被硬生生从乌塔体内剜出！

　　影子扭曲咆哮，血色“X”在眼中燃烧，仿佛地狱深渊的亡灵发出凄厉悲鸣：“啊啊啊——！！！”

　　托特姆吉卡的残影，顷刻间被彻底撕裂，化作虚无！

　　乌塔眉头缓缓舒展，气息归于平静，终于陷入安宁的沉睡。

　　罗伊缓缓收手，起身转头看向香克斯：“慌慌张张的……你的心气真的散了啊，香克斯。”

　　香克斯全身一震，面色惨白，双眼黯淡。

　　罗伊的声音继续在寂静的房间回荡：“托特姆吉卡的影响，我已清除。”

　　“但她所做的事，差点让整个世界坠入深渊。”

　　“她必须接受海军教导一年，其余……免谈。”

　　话音如雷，震得众人心头一颤，整个休息室死寂无声。

　　香克斯浑身颤抖，双唇翕动，却终究说不出一个字。

　　他明白，这是唯一能保全乌塔性命的方式。

　　罗伊转身带领众人离去，临行之际，他走过香克斯身旁，声音低沉：

　　“记住你说的话。”

　　众人离去。

　　只余下香克斯立在原地，双眼浑浊，怔怔凝望床榻上安睡的乌塔，却只能默默伸手，轻抚她的额头。

　　“乌塔……”

　　低语沙哑，似愧疚，似誓言。

　　......

　　时间缓缓流逝，先前的紧张与喧嚣逐渐沉寂，只余下低沉的呼吸声。

　　床榻上的乌塔，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挣扎着要从梦魇中醒来。

　　香克斯第一时间察觉，单手撑在床沿，声音压抑着颤抖：“乌塔……”

　　少女缓缓睁开眼眸，眼神里依旧有残余的混乱与疲惫。

　　她望着身旁守护的男人，那张憔悴的面庞，嘴唇轻启，却终究没有说话。

　　香克斯见状，眼底浮起痛楚，声音颤抖却温柔：“乌塔，其实当年——”

　　话音未落，少女却轻轻打断。

　　“其实……我都知道。”

　　短短一句，让香克斯一怔，整个人僵住。

　　乌塔眼眶泛红，目光游离，声音带着颤抖与哽咽：

　　“这些年，我在不断开发歌歌果实的力量……可有时，记忆里总会闪过当年的画面。”

　　她声音越来越低，泪水模糊了视线：“那些哭喊、那些破坏……我终于明白，那一切……都是我引发的。”

　　“我无法欺骗自己。”

　　香克斯心头仿佛被刀割，猛地将她抱入怀中，声音几近嘶哑：

　　“不！不，乌塔！那不是你的错！！！”

　　独臂死死揽住少女颤抖的肩膀，香克斯眼眶泛红：“要不是我们疏忽大意……你根本不会被那样的恶魔缠上！”

　　“你只是个孩子，却被迫背负了不该属于你的黑暗！！”

　　乌塔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她双拳无力地拍打着香克斯的胸膛，哭声断断续续：

　　“可我很清楚啊！岛上的毁灭，的确是我造成的！！！”

　　“我知道你们是无辜的……但我对你们的抛弃，对海贼的怨恨，却一直环绕在脑海！！！”

　　“这些事……这些情绪，一直压在我的心里，我好累……好痛啊……”

　　香克斯闭上眼，泪水滑落，他的声音却柔和而坚定：“乌塔……你不必再独自承受。”

　　“你可以哭，可以恨，可以迷惘，可以软弱。”

　　“但你要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做错什么，我始终是你的父亲。”

　　“只要我还在，你就永远不会孤单。”

　　乌塔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泪水浸透了香克斯的衣襟。

　　终于，她再也压抑不住，猛地抱紧香克斯，撕心裂肺般哭喊：

　　“父亲——！！！”

　　这一声，仿佛击碎了多年积压的坚硬外壳。

　　香克斯泪眼模糊，独臂颤抖，却用尽全力抱住她，声音低沉而温柔：

　　“嗯……我在，乌塔。我一直都在啊。”

　　少女的哭声渐渐疲惫，呼吸变得绵长。

　　泪眼模糊间，她终于力竭，再次沉沉睡去。

　　香克斯凝望着她安静的面庞，眼中满是悔恨，低声呢喃：

　　“对不起……我来晚了。”

　　——父女的心结，终于在泪水与拥抱中缓缓松开。

　　房间内，哭声渐渐归于宁静。

　　乌塔重新陷入沉睡，泪痕尚未干透，呼吸却变得安稳。

　　香克斯俯身，轻轻为她拉好被角，动作小心得仿佛怕惊扰一缕风。

　　他的目光停留在少女的脸上，眼底翻涌着柔情与歉疚。

　　那一声“父亲——”仿佛仍在胸腔回荡，久久不散。

　　——门外。

　　戈登背靠着门板，老眼通红。

　　听到乌塔终于喊出那久违的一声，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双手用力捂住嘴，不让哭声泄露。

　　粗糙的手背擦过眼角，他哽咽着低声呢喃：“傻孩子……终于愿意喊出来了。”

　　屋内灯火摇曳，屋外心绪翻涌。

　　不久，门轻轻推开。

　　香克斯走出，脚步轻得几不可闻。

　　他深深看了戈登一眼，声音压得极低，沉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托付：

　　“乌塔……拜托您照顾了。”

　　戈登哽咽点头，声音发颤：“放心吧……她就是我的生命。”

　　香克斯沉默片刻，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演唱会场外，夜风清冷。

　　场外的某处角落，罗伊早已背负双手立在那儿，静静等候。

　　脚步声逐渐逼近。

　　香克斯神色冷峻，眉宇间的阴霾压得夜色更沉。

　　他走到罗伊身后，声音低沉而决绝：“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罗伊缓缓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盯住他。

　　“香克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放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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