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还是得接近燕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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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音和徐子衿天未亮就赶回小羊县,因为徐子衿的阿娘出事儿了。高玉簪想陪她们一起去,结果陛下在宫中设宴。
高母正亲自为高玉簪理着杏色绣玉兰的宫装裙摆,指尖拂过裙角的珍珠流苏,轻声叮嘱:“入宫后紧跟阿姐,不可乱看乱走,见了陛下和娘娘要行万福礼,膝盖弯到三分即可,别像在家似的毛躁。”
高玉簪攥着袖中的暖玉锦盒,鬓边插着支赤金点翠步摇,对着铜镜转了圈,裙摆如绽放的玉兰,“阿娘放心,阿姐教过我礼仪,错不了。”
高静姝穿着水绿色绣竹纹的褙子,正将支碧玉簪插在发间,闻言回头笑:“咱们长命今日像画里走出来的,保管陛下见了都夸。”
高致远已换好藏青朝服,玉带束腰,身姿挺拔。
他站在廊下看女儿们梳妆,对长子高鹭道:“入宫后谨言慎行,少饮酒,多留意殿下们的言谈。”
高鹭穿着银灰色骑射服改制的常服,郑重颔首:“爹放心,儿子记下了。”
临行前,兰夫人将个暖手炉塞进高玉簪袖中:“殿内虽暖,终究不如家里自在,冷了就焐焐。”指尖触到女儿微凉的手,又添了句,“若见了燕世子,不必拘谨,他母亲与我是旧识。”高玉簪面色如常,轻轻“嗯”了声。
暮色四合时,高府的马车停在午门外。
内侍引着众人入宫,青石板路覆着薄雪,两侧宫灯如昼,映得朱红宫墙愈发庄重。
高玉簪跟着父母拾级而上,裙摆扫过汉白玉台阶,发出细碎的声响,心也跟着怦怦跳。
至太和殿前,已有不少权贵等候。
钟鸣三响,内侍唱喏:“陛下皇后驾到——”众人皆敛声屏气,屈膝跪地。
高玉簪跟着父母伏身,额头轻触冰凉的地面,听见龙靴踏过金砖的声响由远及近。
“平身吧。”皇帝的声音洪亮沉稳。
众人依序起身,高玉簪垂着眼帘,余光瞥见御座上明黄的龙袍与凤袍,心头一紧。
皇帝目光扫过众人,落在高致远身上:“高将军不日便赴北境”
高致远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回陛下,臣已整装待发。”
“北境苦寒,辛苦你了。”皇帝温声道,“家眷在京,朕会照拂,你且安心戍边。”又看向兰夫人,“高夫人教养子女有方,前日军营报来,鹭儿骑射皆优,是块好料子。”
兰夫人屈膝谢恩:“谢陛下隆恩,皆赖陛下栽培。”
皇帝的目光最终落在高玉簪身上,见她虽怯生生的,却身姿端正,笑道:“这便是你家二小姐?瞧着灵秀得很,及笄了吗?”
高玉簪忙屈膝行万福礼,声音清脆:“回陛下,臣女去年便及笈了。”
“好,好。”皇帝颔首,“高将军为国操劳,子女教养得宜,赏高府云锦十匹,玉如意一对。”
众人再次跪拜谢恩,山呼“万岁”。
高玉簪随着人流起身时,指尖已沁出薄汗,却莫名松了口气。
内侍引着众人入宴厅,殿内暖意如春,檀香袅袅。
正上方设龙椅凤座,两侧依品级设席,皇子公主列于左侧上首,权贵命妇列于右侧。高家人被引至右侧中段,与杜家相邻。
高玉簪刚坐下,便悄悄打量四周。
太子坐在皇子首位,穿着明黄常服,面容方正,正与身旁的太傅低语,神色稳重。
二皇子燕澈月坐在次位,月白色锦袍,手里把玩着玉佩,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高家人,眼底装着几分深沉。
三皇子年纪尚轻,穿着宝蓝色锦袍,正偷偷给五公主递蜜饯,被公主瞪了回去,四皇子则卡在三皇子和五公主之间自顾自的往嘴里塞吃的。
几位公主中,五公主活泼,正缠着六公主看新得的珠钗;最小的七公主才六岁,穿着粉色袄裙,被皇后抱在膝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众人。
忽闻内侍高声通报:“成王爷、成王妃到——”众人皆侧目,只见成王燕沉毅与成王妃兰氏缓步而入。
成王穿着紫色蟒袍,面色微沉;成王妃依旧是石青色衣裙,虽眉宇间带着清愁,却身姿端庄,步履从容。
身后跟着燕珩,他穿着玄色暗纹锦袍,玉带束腰,丹凤眼在灯火下亮得惊人,经过高家人席前时,目光与高玉簪轻轻一碰,又迅速移开,只对着高将军颔首行礼。
成王妃落座时,恰好与高夫人对视,两人相视一笑,透着旧识的温和。
燕珩坐在父亲下首,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桌面,目光偶尔扫过高玉簪,见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成王,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皇帝举杯致辞,殿内响起一片附和声。
他看向高致远,朗声道:“高将军戍守北境多年,劳苦功高,朕敬你一杯。”
高致远起身举杯,一饮而尽:“臣为陛下分忧,分内之事。”
“北境风雪大,朕已命工部赶制了百件棉甲,明日随你一同启程。”皇帝又道,“你家两女及笄,朕补她们一人一块和田暖玉,便作贺礼吧。”内侍立刻捧着锦盒上前,玉质温润,比高将军准备的那块更显剔透。
高玉簪随家人起身谢恩,屈膝时裙摆铺展开,如杏花开绽。
皇帝看着她笑道:“高小姐不必多礼,听说你们在小羊县深受百姓们喜爱,心性纯良,往后在京中,若有难处,可让你父亲递牌子进宫。”
这番话虽温和,却让殿内不少人暗自侧目。
皇帝对高家的看重,远超寻常武将。
二皇子燕澈月放下酒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目光落在高玉簪身上,带着探究。
燕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见高玉簪应对得体,既不卑不亢,嘴角悄悄勾起。
成王妃注意到儿子的目光,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示意他收敛。
燕珩回过神,端起茶杯,掩去眼底的笑意。
歌舞正酣时,高玉簪悄悄对阿姐说:“宫里的梅花糕,不如家里的甜。”
高静姝笑着捏捏她的手:“傻丫头,宫里的规矩多,等回去,让厨房给你做一笼。”
窗外雪还在下,殿内灯火如昼,暖意融融。
宫宴的丝竹声渐渐歇了,内侍引着众人往殿外走时,才发现夜幕中的雪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鹅毛般的雪片卷着寒风扑在脸上,殿檐下的宫灯被吹得剧烈摇晃,暖黄的光晕在雪地里碎成一片。
高玉簪跟着父母走在回廊上,杏色宫装的裙摆沾了雪粒,很快融化成细碎的水痕。
她拢紧披风,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温和的招呼声:“高夫人留步。”
回头见是苏家夫妇带着一双儿女走来,苏侍郎身边的少女穿月白色袄裙,眉眼温婉,正是苏家小姐娇雪;旁边的少年身着青色锦袍,身姿挺拔,想来便是苏家长子苏怀玉。
“怀玉见过高夫人,见过高小姐。”苏怀玉温润如玉,谦谦公子,声音清润“方才宫宴上未能细说,听闻高将军几日后便要赴北境?家父说若有需帮忙的地方,高府尽管开口。”苏娇雪也跟着颔首:“高将军若需药材或御寒之物,我苏家药铺可随时预备。况且我还想与玉簪姐姐交个朋友呢!”
高夫人笑着回礼:“多谢苏大人和孩子们费心,有你们这话,我便放心了。”
高玉簪见苏娇雪俏皮地朝她挤眉弄眼,轻笑着示意。
正说着,成王妃带着燕珩走了过来。她今日穿了件银灰色披风,风雪落在上面,像撒了层碎银。
“妹妹这就要回府了?”成王妃握住兰夫人的手,指尖冰凉,“雪太大,路上定要慢些。珩儿他父亲还有事要与陛下商议,我先行一步,改日再去府里看你。”
“姐姐也是,路上当心。”高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掠过她眼底未散的清愁,“府里的事别太放在心上,孩子都大了,能替你分担。”
成王妃点点头,没再多说,只对高玉簪温和一笑,便转身踩着积雪离去。燕珩跟在母亲身后,经过高玉簪身边时,脚步顿了顿,低声道:“雪滑,走路看着脚下。”
高玉簪愣了愣,抬头时正撞见他的丹凤眼,灯火在他眼底明明灭灭。
她刚想说“谢谢”,燕珩已转身追上母亲,玄色披风的衣角在风雪中一闪,便消失在回廊尽头。
高静姝正站在廊柱旁等家人,忽见太子燕璟珏缓步走来,连忙屈膝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穿着明黄常服,外罩黑狐披风,身姿沉稳如松,温声道:“高小姐不必多礼,方才听闻你为皇后娘娘解说《梅花赋》,见解独到,想必平日常读诗词?”
“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看看,不敢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高静姝垂眸浅笑,豆绿色裙摆扫过积雪,姿态端庄得体。
太子望着远处风雪中的梅枝,轻声道:“冬日读梅诗最有意境,孤近日得了本宋版《梅苑》,改日送与高小姐,也算以诗会友。”
“谢殿下厚爱。”高静姝再次行礼,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却依旧从容不迫。两人又闲谈几句诗词,太子见高将军等人走近,便颔首道别:“高将军慢走,孤先回东宫了。”高致远拱手相送,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高静姝,眼底闪过一丝深思。
不远处的假山后,五公主燕衿兰拉着七公主燕守月偷偷探头。五公主穿着粉色袄裙,指着高鹭的方向,压低声音:“七七你看,那就是高将军的长子,在军营里射箭第一呢!”七岁的七公主梳着双丫髻,好奇地睁大眼睛:“五姐姐,他是不是比三哥哥还厉害?我想让他教我射箭!”
高鹭刚送走同僚,正转身找家人,忽然感觉两道目光落在身上,回头见是两位公主,连忙拱手行礼:“见过五公主,七公主。”
五公主脸颊微红,拉着妹妹就跑,跑了几步又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高鹭无奈地摇摇头,银灰色劲装在风雪中更显身姿挺拔。
高家人上马车时,高玉簪忽然发现袖中的暖手炉不知何时凉了。她正拢着双手呵气,一道黑影忽然挡在面前,燕珩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个新的暖手炉,塞到她手里:“成王府的暖手炉烧得久,你拿着。”
暖手炉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烫得高玉簪指尖一颤:“你怎么在这儿?”
“我爹还没出来,等着也是等着。”燕珩望着她被冻得发红的鼻尖,语气随意,“你阿爹几日后启程?北境的雪比玉京大,让他务必多带件棉甲。”他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我在北境的部下比较闲,他有急事可让他们递信。”
燕珩的目光落在远处驶来的成王马车,“我该走了,路上当心。”他转身时,玄色披风扫过积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又被新雪覆盖。
高玉簪上了马车,将暖手炉贴在脸颊上,望着窗外风雪中渐渐模糊的燕珩身影,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高夫人见她出神,笑着问:“在想什么?”
“在想……没想什么”高玉簪慌忙掩饰,指尖摩挲着暖手炉上的缠枝纹,“哦!在想阿爹的行程,要不要再多备些伤药?”
高致远正在与高鹭说军营的事,闻言回头道:“不必担心,北境的药材够用。倒是你,一定要按时吃药。”
“嗯,我知道了,阿爹。”高玉簪着举起暖手炉,炉身映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马车碾过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宫墙、街巷都裹进一片素白。
高玉簪悄悄掀起车帘一角,见成王府的马车正走在前面,玄色的车帘被风吹起一角,隐约能看见那个挺拔的身影。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接近燕珩。
她低着头,仔细复盘着。
不知道梦里成王灭高家满门时是否有陛下授意,可陛下今日又不像是对高家有敌意的样子。
他反而很看重阿爹。
看来关键点还是成王。
而燕珩,是目前唯一的切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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