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姑母找茬,阮槿直接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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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往国公府投递的请帖,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沈墨珩从不关心。偏偏阮槿这份,刚巧送在他回府时,被他听到了。
帖子薄薄一张,却与寻常烫金洒红的请柬不同。
素白宣纸,边缘以淡青绢帛滚边,不绣花鸟,只压了一道极浅的云纹暗痕,触手微凉,似浸过药汁,透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苦艾香。
上书:
【悬壶济世,仁心为本】
杏林医馆,七月初一开市
恭请沈国公莅临,赐福镇邪
落款:阮槿
沈墨珩指腹摩挲过纸面,忽地一顿。
这字,倒是出乎意料。
阮槿二字写得极工整,横平竖直,笔锋却藏了三分凌厉,尤其收尾那一捺,如刀裁雪,全无闺阁女子的娟秀。
“字跟人倒是很像。”沈墨珩嗤笑。
“这不是云州路上,咱们救下的姑娘吗?”身旁的亲卫问,“爷,去吗?”
“不去。”沈墨珩冷笑一声,将帖子重新掷回案上。
可那苦艾混着当归的味道,却缠在他指尖,许久未散。
阮槿安顿好医馆琐事,回到阮府,被告知家中来贵客,让她去慈安堂。
刚到门前,就听到飞扬跋扈女声:“二嫂!槿儿真是被抱错的野种?我可没有这样卑贱的侄女儿,平白惹人笑话!往后你这当娘的,改训诫时就训诫,切不可心慈手软,省得日后给家里蒙羞……”
然后是钱氏无奈的叹息:“养母难当,她现在脾气大,我可管不了,劝小姑待会遇上她,千万好言好语,那孩子现在,哎……”
“她还敢骑在我头上?”那人叫嚣更厉害,“母亲!二嫂!你们太心软,小树不修不直溜,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她!”
葛嬷嬷见到阮槿走近,忙禀告:“大姑娘来了。”
阮槿跨过门槛进屋。
连日来事情多,小到医馆陈设,大到人员聘用,药材采购,无一不费心。
好在有云织和她兄长帮忙,不至于累得脚不沾地,气色看起来竟比原先刚回府更好些。
窈窈立在门前,一袭淡柳色软烟罗襦裙,衣袂不过两层,却因织了暗纹银丝,行动间便泛出流水般的清光,腰间束着月白纱质束腰,松松系作蝴蝶式样,更显身段如新抽的嫩竹。
夏日炎炎,她偏拣了最素净的穿搭,隐约可见腕间一对翡翠镯子,那绿意倒比衣裳更鲜活三分。
不是刻意的打扮,却比精心几个时辰的装扮更让人挪不开眼。
“见过祖母、母亲,见过姑母。”阮槿一一行礼,然后径直找地方坐下歇脚。
被唤作姑母的妇人,名为阮安宁,是阮归鸿的妹妹,老夫人唯一的女儿。
她还在见到阮槿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每回见到阮槿这张脸,她都气为何她的女儿生不出这样的好容貌,不想三年不见,阮槿姿容更绝,比上一回见更加惊艳。
如果说三年前的阮槿,空有阮家嫡女的名号,却软弱拘谨上不得台面,如今的阮槿则完全褪去稚气未脱,俨然成了落落大方的京城贵女!
钱氏笑着对阮槿说:“槿儿回来啦,医馆的事忙得如何了?”
提到医馆,不知触到阮安宁哪根神经:“你在打理医馆?一个女孩家,不好好待在深闺绣花,成日抛头露脸,不怕丢了阮家脸面吗?”
阮槿抿了口茶,神色淡淡也不看她:“家中无人能撑起祖父留下的医馆,我自当尽力,至于给家中丢脸……姑母好像比我更有话语权。”
“你!”
阮安宁气了个倒仰。
“姑母三天两头回娘家,这回又是因为什么?”阮槿吐出唇边发涩的茶叶,终于舍得给阮安宁一个眼神,“是银钱短了,还是与姑父又吵架了?”
阮安宁气死了,三年没见,死丫头嘴怎么这么厉害了?分明从前就是个好拿捏的受气包!
“槿姐儿,我可是你长辈?”
阮槿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是吗?我刚在门口还听到,小姑跟大伙儿说‘我可没有这样卑贱的侄女儿,平白惹人笑话!’,刚还骂我野种,怎么转头充起长辈来了?上赶着当野种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阮安宁脸色时青时白:“你听错了,我没说过这话!就是说了,也是事实!”
一个农女飞上枝头,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她就是骂了又如何?
“说没说过,你心里清楚,”阮槿拨动耳边垂发,漫不经心道,“既然姑母不认我,那以后见了面,我就不行礼问安了,祖母和母亲给我做个见证,是阮安宁自己要求的。”
“谁稀罕!”阮安宁被气得不行,脱口而出,“我有亲侄女,比你强千百倍!”
钱氏出来拱火:“槿儿,休要胡说!你姑母心直口快,非要胡搅蛮缠就是你的过错了!”
“母亲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如果喊我来是见阮安宁,人我见过了,还有事,先走了。”
阮槿说完,留下一屋子呆愣的人,头也不回走了。
阮安宁本想拿阮槿开刀,为回府树立威信,没想到被骂了个体无完肤,委屈地扑到老夫人怀里:“母亲!你看她,她敢当着您的面羞辱我!哪有半点将您放在眼里!”
换做从前,老夫人肯定要发火,斥责阮槿没教养,可现在,她自己都被阮槿明嘲热讽不知多少回,家里谁没在她手下吃过败仗,安慰起女儿显得力不从心。
“你二嫂刚说了,让你注意言辞,她现在就是个炮仗,不点都自燃,惹她干嘛!”
女儿回来她当然高兴,但也知道这主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回来又想干什么?还把孩子们也带回来了,你不会真要跟女婿和离吧?”
阮安宁:“……”
她是府上的大姑姐,回趟娘家就非得有事吗?
若不是她出嫁早,这么好的宅子也该有她一份,娘家飞黄腾达,还不许外嫁女沾光吗?
“女儿是想您了,孩子们也想祖母。”阮安宁喃喃。
老夫人:“近日家中事多,你有话别藏着掖着,现在不说,以后也别说。”
阮安宁急得撒起娇来:“母亲……我是有事想求一求母亲,衔羽过了年十七了,当初您说把她许配给楠儿亲上加亲的,您可别忘了。”
钱氏喝茶的动作一顿,眉眼闪过一丝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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