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3章 “真理”映照洛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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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洛眉头微皱,有点嫌弃瞅了露出姨母笑的粉洛,她大部分意识在控制神力,维持紫洛捕获法神气息所需的强大感知力,进而持续解析“真理”,因此她这部分意识对“真理”的感知能力很弱,除了闪了点,她看不出太多。不过紫洛一直在同步她解析到的信息过来,因此红洛嫌弃看了两眼粉洛和蓝洛后,也让这部分意识沉浸下来,去尝试理解“真理”散发的信息。
“真理”是完全体的神文,比起本体从神术中感悟到的神文,它自带法神对世界的理解,不如说,因法神如此认为,世界真理便如此存在,当祂改变认知,它也会随之而变!
借助神力的高位格,紫洛将神文面纱一点点剥离,剥落下的这部分信息钻入红洛意识内,自发形成混乱不堪的浮冰星空,在这扭曲而寒冷的世界中,实质化的阴影与火焰纠缠成一只只诡异眼睛,安静盯着红洛,极大压迫她的自我思维。
“红洛,我得提醒你,这些碎屑虽然自行选择了你,但是如何吸收需要你自己理解……”
“啰嗦!”
在红洛看来,她愿意参考这些知识已经给足了面子,但它竟然还胆敢俯视自己,真以为她很敬重法神吗,不过先一步成神罢了,在可见时间线未来,谁也不弱于谁!
红洛是傲慢的,冷厉是与她作伴的常态,杀伐是惹怒她的代价,唯有优雅才是取悦她的奖励,作为洛极端的一面,红洛打心里低看自己以外的所有存在——包括本体。
所以,她决定赋予这些无礼的知识毁灭的结局!
意识之内,实际并不存在的浮冰星空中,红洛显化自身,猩红骑士剑出现手中,燃起杀戮的堕落气息,远处纯黑眼白的诡异眼睛似乎察觉到不对劲,那烈焰盘旋着燃烧的瞳孔陡然变得阴沉。
无需多言,红洛先手劈出一道煞气剑气,在这不存在魔力与灵魂之力概念的意识内,她唯一能动用的力量只有意识衍生出的煞气了。
可眼睛却不按常理出牌,从瞳孔、眼白、周围浮冰钻出一个个“红洛”,散发与她一模一样的气息与气势,斩出相同的煞气剑气,在红洛微变的神色中,成千上万道剑气刹那泯灭她的剑气,如同洪流般袭来!
这本就发生在意识内,是最直接的意识交锋,容不得红洛躲闪,几乎瞬间被万千剑气洞穿,意识传来连绵不绝的剧痛,身体脸色顿时变得异常苍白。
无数“红洛”飘荡在眼睛和浮冰周围,神情似笑非笑,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区区未成长起来的神明,怎敢亵渎真正的神明!
剑气缓缓消散,在红洛上留下大小不一的贯穿伤,久久无法痊愈,那是煞气对意识的冲击,没有肉体阻碍,煞气可轻易伤害到意识,严重者甚至出现身体无恙,灵魂变成白痴的情况!
“哈……哈……真是有点痛呢……”
红洛用仅剩完好的左眼嘲笑看着那些伪劣品,露出森然洁白的银齿,“可,本小姐不需要,也不喜欢有东西踩在头上!”
身形骤然闪烁,红洛硬生生忍耐住意识剧痛,化作一抹红光刺向最近的“红洛”,即使对方同时做出反击,可当骑士剑对碰刹那,“红洛”的剑便锵然碎裂,红洛无情瞥了她一眼,瞬间斩灭这只“红洛”。
一缕金光从被斩灭的“红洛”身上飞出,被红洛意识自发吸收,那是一段带有上古时代魔法战士感悟的记忆碎片,他们在这个时代早已消失殆尽,只留下曾经有那么一个战士流派的记载。
与主流战士不相同,魔法战士本质也是魔法师,但他们擅长近战,以魔法为刀剑,可爆发超越同阶战士的强大力量!
可惜碍于极高的修炼门槛与魔法师天生体质不出色的缺陷,这一流派并没有成为主流职业,早早消失在时代的车轮下。
然而这些缺陷对于红洛而言不值一提,她有足够强大的天赋,有坚定到近乎狂妄的成神信念,亦有超越同阶战士的身体底蕴,她自信,魔法战士也不过是她通往强大道路上的一道普通风景!
被切开的红唇一咧,哪怕眼中倒映无数袭来的剑气,红洛也丝毫不惧,“还不错,待本小姐登上顶峰,替你们宣告一声魔法战士归来也未尝不可。”
没有躲闪,也无法躲闪,红洛双眼明亮异常,煞气如潮水,强行构建不应存在的魔法阵,“剑气增生”、“效果分裂”、“魔力增幅”、“赤炎附着”、“暗潮二式——魔力吸扯”、“寒气聚集”……
剑身接连浮现道道魔法阵,这些最高不过中阶级别的魔法单个拿出来平平无奇,还不够“千星坠”一颗火星威力巨大,红洛以往也仅仅是当做增幅剑气的辅助魔法使用。
可如今在那道残缺记忆协助下,红洛对魔法组合的理解达到新的高度,所有魔法如同魔偶体内最完美的齿轮组合,煞气充当魔力,历经重重增幅与效果叠加,最终在剑刃上迸发出幽暗深邃的黑焰!
“给本小姐堕入幽冥吧,第一式——魂归!”
剑起,剑落,隐约间,红洛背后浮现灰红两扇巨大门扉,黑焰横扫,无穷无尽的吞噬与抹杀之力掠过袭来的剑气,如同那深渊般囫囵吞食所有剑气,森然斩向远方眼睛,连续绞碎十数只眼睛,才轰然破碎,裂成上百头冥犬虚影朝“红洛”们撕咬而去!
“不堪一击!”
红洛毫不在乎意识在变透明,一米五的娇小身躯散发至尊至贵的伟岸气息,以一人,竟压制万千“红洛”不敢上前!
被斩灭的眼睛和“红洛”爆出缕缕金光,最近的眼睛伸出黑暗之触想抢夺,但红洛怎会如它们所愿,解开脖子上的红围脖甩飞,煞气凝聚的围脖瞬间化作猩红双翼。
红洛轻轻一扇,身形如流星冲上前,任何企图拦截她的“红洛”都被毫不留情切碎,又被她一口吃掉。
得到中途金光补充,红洛半透明的意识凝实几分,更多远古记忆出现,她所持骑士剑也开始进一步完善,不断有新魔法增加,又有不合适魔法解除。
黑焰从最初张扬肆意,逐渐压缩在剑刃上,那不是收敛,而是自我锋锐!
“冒牌货再多又有何用!世界上,唯有本小姐才配得上至高!好好看着吧,本小姐会一步一步踏上世界之巅,本体你担心的恶魔,不过狗一条罢了!”
幽黑星空里,一条红光转折在无数眼睛、浮冰与冒牌货中间,如同坚不可摧的利刃,将这片宇宙撕裂、蚕食!
这里有多大,紫洛塞进多少知识,自己又能坚持多久,这些统统都不属于红洛思考范围,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斩灭一切胆敢不敬她之物!
……
紫洛微微皱眉,解析“真理”会大量消耗她的灵魂之力,不止是因为“真理”太庞大、太完善、太奥妙了,还在于她得把解析结果同步到其他洛意识内。
然而不知是不是隶属本体不同性格侧面的缘故,每只洛接收后所看到的形态并不一致。
蓝洛在睡觉,粉洛在幻想,红洛不知道为什么和知识打起架来,意识体状态十分不妙。
“如果消散了,我应该能回收八成感悟……”
念头一闪而过,于是紫洛不再管其他洛们,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合上手中的魔法书,紫洛回头望去,在浩瀚无垠的书架中间,有一道虚幻旋涡在缓缓旋转,老实说,她不太理解那是什么。
按理说,“真理”出现的地方是洛们通过思维同步和记忆融合创造的意识空间,实质是本体灵魂之海的投影,除了部分灵魂之力,不存在魔力,实体更不可能了。
可她居然在“真理”上看到并触摸到了这道旋涡——她其实可以谨慎点的,可旋涡另一头的书籍可要寂寞了。
这么一想,紫洛便发现已经出现在这片无垠书架中了。
她猜测,应该是“真理”根据她的性格将知识以藏书空间的形式展现出来,每当她解析出部分“真理”,那些知识便会化作碎屑钻进洛们的意识内,并呈现出各不相同的形态。
而在紫洛这里,她必须进入这片书架世界内才能真正吸收那些知识碎屑。
当紫洛翻开一本看不清名字的书后,她确定了自己猜测。
文字如扭曲的蝌蚪般不断游走在书页上,可紫洛却能看得明白,因为这是她一开始从“真理”上解析出的关于药剂配方的灵感——就是只有炼金术师才能获取的灵感。
紫洛现在可以肯定,法神绝非简单的魔法之神,所谓法神,应该只是众生对祂创造魔法体系的信仰尊称,准确点,祂应该被呼作“真理之神”才对!
不过紫洛没有在这件事上深究,法神到底是什么与她无关,她现在最需要借助“真理”去解答自己诞生以来压积的疑惑。
最近一直在尝试制作的药剂毫无疑问成了最关心的问题,因此第一时间被她解析出来。
在旋涡之外解析出来后,她只是有个大概思路,原因大概率和本体不是炼金术师有关系,但现在观看这本书,紫洛对新药剂制作的思路如雨后春笋涌出来,一下子就看出之前会失败的几个原因了。
甚至连莫里亚蒂一直在尝试制作的“灵魂克隆药剂”也多了大量灵感,好几条研制路线跃然而出,只要紫洛去尝试,就有很大概率成功!
合上书本,紫洛总算明白“真理”的含金量了,困扰她数个月的难题就这么轻易解决了,那其他问题是否也可以轻松解决呢?
没有犹豫,紫洛翻开另一本书,同时意识内想着“如何在《赫卡忒的密码》中创造合适的魔法?”,不出所料,第二本书翻开便是答案。
但紫洛也发现了,这本书很厚,厚到她三天时间也绝不可能接收完所有知识,这不符合她的计划。
稍作思索,紫洛念头一变:告诉我初步使用《赫卡忒的密码》的方法。
念头一出,书本快速变薄,花费三个多小时,紫洛接收完相关知识,终于明白之前她们对《赫卡忒的密码》的尝试是如此稚嫩,难怪只能创造出一堆四不像的简陋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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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最有效的办法是以某个自创魔法为蓝本,让魔法书完善效果,更贴合天然诞生的魔法,如此镌刻在魔法书中,可以获得世界共鸣加持,即使自身使用缺少共鸣加持,效果也不会弱于同级魔法,同时,如果追求完美,可以根据自身灵魂性质与魔力特性微调魔法,更契合自身释放……”
另外,投入完善魔法也可以,《赫卡忒的密码》会自行微调以诞生世界共鸣,其效果将会在魔法使用者基础上获得额外增幅。
之前洛们没办法如此做,是《赫卡忒的密码》意识还在沉睡,无法沟通,如今在“真理”解答下,紫洛已经知道如何唤醒魔法书意识了方法了。
不过很快,紫洛计算出,以本体如今的实力,最多唤醒魔法书意识的万分之一,大概率会影响世界共鸣的增幅程度以及完善魔法的上限。
同时,紫洛能感觉到,“真理”给出的使用方式只是《赫卡忒的密码》最基础的能力,更多能力她没时间去寻找答案,只能在以后探究了。
合上书,紫洛马不停滴去翻阅其他书籍。
受紫洛自身影响,这些书中蕴含的解答通常与创造有关系——比起本体,紫洛更在意钻研这件事上,对于知识中着者自己掺杂的主观观点与情绪并不会在意,也不会在意历史与传闻记载。
“多重魔法构建的难点”、“如何掌控高等力量”、“领域晋阶的方法”等等无人可解答的问题被紫洛逐个问出来,一本本薄厚不一的书籍也被“真理”送来,为她解答疑惑。
但紫洛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所有答案其实都是她提前“支付”灵魂之力获取的,哪怕将自身所有魔力转化为灵魂之力,她能获取的答案仍是有限的。
而且,许多问题过于深奥,“真理”给出的答案异常庞大,她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接收,所以她只能不断调整问题,以获取自己最需要的部分。
其中最重要的几个问题,第一个是多重魔法构建的思路,或者说方向,这是本体未来自创魔法的道路,不能不明晰,第二个是领域晋阶方法以及掌握更多领域的方法,第三便是如何掌握与冥气同等级的高等力量。
紫洛已知的高等力量只有冥气、恶魔之力、神圣力量以及龙之力,对应此方大世界各大高等种族掌握的力量,但她坚信,高等力量只是魔力的高级形态,不应该只有四种,甚至于不同属性的魔力也不应该只有一种高级形态!
可惜“真理”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方向:寻找梦魇,前往梦的国度,机会在那里。
看着答案,紫洛有种强烈的既视感,好像记忆中接触过相似的场景,可无论她如何检查记忆,都没有对应片段,也就是本体在恩佐位面时有零碎的关于梦的记忆,但那更像是做梦后的遗留。
暂时放下深究,紫洛记下答案,开始询问重要性次一等的问题,比如怎么加快莫里亚蒂恢复、只剩下灵魂的巨龙有没有机会重构肉体等等,大部分源自本体的挂念,紫洛一并问了出来。
问题很多,寻找答案的路上也并非一帆风顺,有的答案是她还没解析出来,自然无缘获取,有些则超出这方大世界所在——譬如让本体十分好奇的辰星圣战士所使用的力量,有的则涉及神明级力量,这道神文位格不够——例如法斯玛小姐的力量来源。
还有些答案会带给紫洛十分强烈的压迫感,似乎是她了解后会发生某些不妙的后果。
“让小壹开发所掌握的情绪之力和色欲之力也有危险,越靠近真相,压力越大……”
对于这部分问题的答案,紫洛只能深入到某个程度便放弃继续探索,带着不解,紫洛询问危机从何而来。
“真理”告诉她,有些知识天然携带污染,如果紫洛执意了解开发情绪之力与色欲之力的知识,那她自己也会掌握这些力量,可后果便是她将逐步成为色孽大君的信徒!
“为什么小壹不会受影响……”
紫洛无法得到答案,因为“真理”认为小壹的诞生有神明的手在推动,这就是本体后来再也没办法复刻小壹的根本原因!
“神明……会是冰神吗……”
这个问题注定也得不到答案,紫洛眉头舒展开,继续寻找下一个问题的答案:
“恶魔的弱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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