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炽灵

　　那悬浮于残骸之上的身影，周身流淌着如同活体熔岩与宇宙星云混合体的暗紫色能量甲胄。

　　每一次细微的搏动，都引得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双取代了猩红眼灯的、纯粹暗紫色的漩涡，缓缓扫过下方死寂的战场。

　　融合体缓缓抬起覆盖着暗紫色能量利爪的手，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又像是在感受体内那从未有过的、仿佛能掌控宇宙本源的澎湃力量。

　　托雷基亚的意识沉浸在一种极致的、扭曲的狂喜之中。

　　他成功了！

　　他吞噬了混沌的化身！

　　他感受到了！

　　那浩瀚无垠、仿佛连接着宇宙诞生与终结的“虚无”本质！这力量是如此强大，如此……终极！他感觉自己就是混沌本身，他就是真理！

　　然而，就在这份狂喜即将达到顶峰，就在他试图彻底掌控这具融合了至高存在的躯壳，去碾碎下方那些碍眼的光之尘埃时——

　　一种极其细微、却无法忽视的“违和感”，如同冰水般浇灌在他沸腾的意识核心上。

　　这力量……浩瀚无边，却……无法真正调动。

　　就像他握住了一把足以劈开星辰的巨剑，却发现剑柄冰冷滑腻，根本无法真正握紧发力。

　　那属于赫尔赛斯的混沌本源，如同深不见底的宇宙深渊，他看似身处其中，甚至与之“融合”，却发现自己只是漂浮在深渊表面的一粒尘埃，根本无法理解、更无法掌控深渊真正的伟力！

　　“不……这感觉……” 托雷基亚的意识在融合体核心发出困惑的低语，那混合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不属于癫狂的迟疑。

　　他试图催动力量，暗紫色的能量在体表剧烈翻涌，却如同无头苍蝇般混乱冲撞，无法形成他意志所向的毁灭洪流。

　　反而带来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被反噬的剧痛，泰罗躯壳的哀鸣和格里姆德力量的暴走更加剧烈了！

　　这根本不是掌控。

　　这是……囚笼……

　　就在托雷基亚的意识因为这无法掌控的浩瀚与随之而来的反噬而陷入混乱和一丝惊惧时——

　　嗡……

　　一股更深沉、更古老、更……‘平静’的意志，如同沉睡的星河缓缓苏醒，在融合体的最深处，悄然弥漫开来。

　　这股意志没有愤怒，没有咆哮，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它只是存在着，如同宇宙本身的背景辐射，亘古而恒定。

　　它无视了托雷基亚的疯狂，无视了格里姆德的暴戾，也暂时安抚了泰罗躯壳的痛苦。

　　它只是……静静地感知着这具被强行糅合而成的躯壳，感知着外界的一切。

　　“呃？！” 托雷基亚的意识如同被最锋利的冰锥刺中，瞬间冻结！

　　他感受到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意志的苏醒。

　　那不是被吞噬、被融合的残响。

　　那是……

　　赫尔赛斯。

　　祂的意识……祂的意志……祂的本质……根本未曾被他的疯狂所玷污、所消化。

　　祂只是……因为虚弱和某种无法理解的原因，暂时沉寂在这混乱的躯壳内部，如同沉睡于风暴眼中的神只。

　　祂醒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质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托雷基亚疯狂的核心！

　　比之前触碰时的排斥感强烈亿万倍，这不是力量层面的压制，而是……位格上的绝对碾压。

　　是尘埃面对宇宙本身的渺小与绝望！

　　“不……不可能！”

　　托雷基亚的意识在融合体内部发出无声的、歇斯底里的扭曲：“我融合了你！我吞噬了你！你应该成为我的一部分！成为‘混沌’的一部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

　　他拼命地想要压制那股苏醒的意志，想要用自己的疯狂去污染、去覆盖那深沉的平静。

　　他调动起泰罗的躯壳力量、格里姆德的混沌能量、以及自己所有的执念，如同扑火的飞蛾，疯狂地冲击着那看似毫无防备、却深不见底的意志核心！

　　然而，所有的冲击都如同泥牛入海。

　　那平静的意志如同宇宙深空，无声地包容了所有的混乱、所有的疯狂、所有的攻击。

　　它甚至没有“反击”，只是存在着，就让托雷基亚所有的努力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徒劳。

　　更让托雷基亚崩溃的是，在这股意志苏醒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与格里姆德力量的连接、对泰罗躯壳的控制，都开始出现松动！

　　这具强大的融合体，仿佛随时可能因为这股核心意志的不认同而分崩离析。

　　“回答我！赫尔赛斯！” 托雷基亚的意识在绝望中咆哮，混合的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被彻底否定和无法理解的痛苦：“连反抗……都不屑吗？！你连让我证明……我‘拥有’了你……都不屑于给予吗？！”

　　融合体那暗紫色的漩涡眼灯剧烈地闪烁着，里面翻滚着托雷基亚极致的恐惧、疯狂、以及一种被彻底无视、彻底否定的绝望。

　　他感觉到自己精心策划、不惜一切代价完成的“终极混沌”，在苏醒的赫尔赛斯意志面前，就像一个孩童堆砌的、一触即溃的沙堡。

　　祂甚至没有愤怒，没有斥责。

　　祂只是……醒了。

　　然后，平静地“看”着他这徒劳的、亵渎的闹剧。

　　这比任何毁灭性的攻击，都更能摧毁托雷基亚那建立在扭曲证明之上的存在意义。

　　“呃啊啊啊——！！！！”

　　融合体猛地抱住了他那覆盖着暗紫色能量甲胄的头颅，发出了混合了托雷基亚崩溃、格里姆德痛苦嘶吼和泰罗低沉哀鸣的、非人的咆哮！

　　狂暴的、失控的混沌能量如同海啸般从他体内爆发出来，不分敌我地冲击着四周的残骸和空间！

　　祂醒了。

　　而托雷基亚，这个自诩为混沌使徒、追求终极证明的疯子，终于在最接近“混沌”的时刻，品尝到了比深渊更寒冷的……虚无与绝望。

　　他以为自己吞噬了混沌，却发现自己只是……惊醒了沉睡的宇宙。

　　他追求的终极答案，在真正的“真理”面前，不过是一个荒诞而可悲的笑话。

　　难以言喻的灼热不知从何升起。

　　好烫……

　　好热！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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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09：咱就是说，但凡托雷基亚换一个方法呢，都不至于痛成这样】

　　【0009：赫尔赛斯大人可是能容纳众生意志的精神量级，相当于一台模拟宇宙的主脑，托雷基亚跟里面的一段代码没什么区别】

　　【0009：而且大人的精神层面绝大部分都是由痛苦、绝望组成的……跟大人精神层面融合，比不重样的鬼片还恐怖，想想都可怕】

　　【0009：托雷基亚就偷着乐吧，大人现在很虚弱，没力气扇他】

　　【0009：说到这个我就来气，炽灵神座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姐是被他克死的吧】

　　【0215：我赞同】

　　【0009：诶呀你活啦！】

　　【0009：礼炮·JpG】

　　【0215：不好意思久等了】

　　【0009：我靠这么礼貌，受什么刺激了？】

　　【0215：哦，千回和缘去围殴炽灵神座了，战况不错】

　　【0009：哇塞怎么个事，快讲快讲，我接触不到那个层面，你是我唯一的统脉了！】

　　【0215：就是一个嘴欠哥被真实姐线下单杀的故事】

　　【0215：千回的父亲是炽灵神座杀的，母亲更是灰飞烟灭】

　　【0009：我靠！？】

　　【0215：他姐姐还差点杀了千回，让缘彻底暴走】

　　【0009：我丢！？】

　　【0125：大人就是那时候跟「炽灵」碰上的，一路杀上去，把炽灵都给一脚踹了，然后到了天父面前，把天父捅了】

　　【0009：太性情了，如果不是代码冲突，我都要改信赫尔赛斯了】

　　【0215：之后就是你所知道的，他们第二次见面并不愉快】

　　【0215：「炽灵」知道赫尔赛斯大人的经历，说什么再创世是虚妄，是众生复仇的傀儡，新世界徒增痛苦，虚假的寄托，可笑的执念…】

　　【0009：停停停！我不敢听了！】

　　【0215：还没完呢】

　　【0215：他说要让大人被永世焚烧，让那所谓的、虚假的弟弟在火焰中化作灰烬…】

　　【0009：赫尔赛斯大人没把他砍成臊子吗！？我真不敢听了！】

　　【0215：他还说弟弟死了就是死了，弄些假的骗自己干什么，“根本就没有弟弟、亲人”，所谓再创世只不过是虚假的、可笑的梦，别做白日梦】

　　0009听完嘎巴一下死那了。

　　【0215：这些是他说给千回听的，大人不知道】

　　【0009：赫尔赛斯大人要是听到，把‘再创世的律颂三重奏’当平A放】

　　【0215：没那么善良】

　　【0009：听完路过的狗都要被重辉打成分子】

　　【0215：没那么大块】

　　【0009：我们要告诉大人吗？】

　　【0215：想死直说，蠢货】

　　【0009：你上次都说了！还被打了！】

　　【0215：动动你那生锈发霉的主脑，oK？这是一个量级的事吗？】

　　【0009：「炽灵」还真是……一针见血，随便挑一句出来都得被赫尔赛斯大人摁着往嘴里塞血遁】

　　【0009：这么说来他还挺贪吃】

　　【0215：听千回说，赫尔赛斯大人当时本来都要输了，结果直接借用「炽灵」火焰灼烧带来的痛苦，让众生意志，也就是自身的力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并催化、吸收，直接就登上神座了】

　　【0009：那肯定很痛】

　　【0009：猫猫爆哭·JpG】

　　【0215：灼烧不会停止，就算千回把他杀了也无济于事，除非他主动收回火焰，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

　　【0009：那怎么办？】

　　【0215：看千回想干什么吧，她现在战斗爽了，没功夫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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