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8章 返程后的心事与抉择

　　等所有人离去，卡伦索恩才低声自语道：“龙国……龙国……果然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啊……”

　　车队一路飞奔，一小时后终于抵达机场。

　　这里是德州的第二机场，完全由星火盟牢牢控制，防卫极其严密。

　　所以从安全角度来说，完全值得信赖。

　　大家下车之后，张明明先安排其他人登机，自己特意留下来跟孤隼告别。

　　“快上去吧，别磨磨蹭蹭的，大男人别这么黏糊！”

　　孤隼伸手拍了拍张明明的肩，笑得温和，甚至带点哥哥对弟弟般的宠爱。

　　张明明也咧嘴一笑，点了点头，转身迈步。

　　他刚要踏上舷梯，就又听见孤隼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带着嘱咐：“小九，刚进门要好好听师父和师兄师姐的话，别偷懒！”

　　“知道啦，四师兄！”

　　张明明没有回头，只是朝前挥了挥手，大步走上飞机。

　　直到飞机缓缓升空，最终消失在天边，孤隼才收回目光，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

　　孤光的嗓音略显沙哑：“就算信不过九先生，总该相信圣主吧！何必这样焦虑呢？”

　　孤隼仰头望向空荡荡的天空，眼神深沉，眉头轻轻一皱：“小九和师父我当然信，也没什么好愁的！”

　　“我只是……不忍心看小九扛起这么多担子，他还那么年轻。”

　　话说完，两人都静了下来，空气里仿佛飘着淡淡的伤感。

　　孤光不自觉也看了看天，慢慢说道：“这都是天意，圣主改不了，占星阁那群老头改不了，你改不了，九先生更改不了。”

　　“天意？呵……”

　　孤隼低笑一声，目光深深地瞥向孤光：“什么叫天意？难道注定的就真不能变吗？”

　　“孤光，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代补天阁里若真有人能扭转命运，那一定就是小九。你信不信？”

　　孤光一下子愣住了，像是惊到又像是出神，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孤隼的笑意淡得像层纱，根本没把孤光那点怒气放在心上。他只随意点了点头，坐进黑色轿车，引擎轻响，便驶入了车流。

　　后视镜里，孤光的身影越来越小。孤隼的手指轻敲方向盘，目光却十分坚定——当年阁主的决定绝非偶然，等阿九真正执掌焚天殿的那天，所谓的命运必将颠覆，众生前路也将从此不同。

　　十二小时后，龙国京城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正午阳光灼人。以总长为首的一批高层站在遮阳篷下，黑色西装被汗浸出深色痕迹，却没人动一下。

　　苏浅雪一行人刚从通道走出，张明明与赵磊便一左一右护在旁边。总长率先快步迎上去，一向平稳的声线里竟透出些许不易察觉的激动：“苏教授，一路辛苦了，平安回来就好。”

　　团队众人不自觉地挺直腰板，面对总长的问候既紧张又感动。总长转头看向张明明，拍了拍他的肩：“小张，原以为至少五天，没想到你们三天就回来了。”

　　“是赵磊、林骁他们拼出来的。”张明明侧身让出后面几人，语气平静，“要不是他们先进敌营摸清布局，我们没那么容易救出苏教授。”

　　总长眼中的赞许更深，当众表扬了赵磊几人，又嘱咐好后续安排，才在保镖陪同下离去。大家陆续上车，苏浅雪却特地走到张明明跟前，微微欠身：“张队长，这次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

　　“保护研究人员本就是我该做的。”张明明微笑着打断。苏浅雪注视着他，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最后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上车。

　　等其他人全都离开，停机坪上只剩下张明明和宫本惠子。他望着远去车队，嘴角笑意渐渐褪去，轻轻摇头，仿佛想甩掉一身倦意。“去姜家。”他对宫本惠子说，率先走向那辆等候的红旗车。

　　姜老爷子的书房里飘着淡淡檀香。张明明只花了十分钟就把任务经过讲清楚了，从潜入到撤离，句句简洁。

　　老爷子听完，用手指叩了叩桌面：“李重山那儿，你去过了没？”

　　“正准备去。”张明明起身，“想看看李家重建得怎样，也……想打听我爹妈的线索。”

　　老爷子点点头，没再多说。张明明走出姜家时，晚霞已映红了天际。

　　李家老宅的废墟上立满了脚手架，工人们正忙着铺房顶瓦片。李重山站在院中，背对大门，身形比三月前更弯了些。听见脚步，他转过身，见到张明明，眼里先是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

　　“回来了，”他嗓音沙哑，“教授他们都好吗？”

　　“都好。”张明明走上前，瞥见他鬓角的白发，“重建速度比预期快。”

　　“全靠姜家帮忙，还有你……”李重山停顿一下，低下头，“只是星蔓和剑天，终究是回不来了。”

　　张明明心头一紧。他明白李重山的怅然——李家靠外援才得以重建，往日光彩不再，最疼爱的女儿女婿，连遗骨都找不到。

　　“外公，”张明明握紧拳头，声音发涩，“我会找到我爸妈的。”

　　李重山抬起头，眼中掠过一丝期待，却又迅速被无力覆盖：“我知道你有心，可都过去这么久了……”

　　望着外公日益苍老的面容，张明明忽然想起自己的能力——他能给李重山延长生命，但延长之后呢？如果找不到父母，难道让外公一直苦等？如果找到了，或许外公会重新有盼头。

　　矛盾如蔓草缠绕着他，他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主人。”宫本惠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能问您一件事吗？”

　　张明明回头，见她神色认真，便点了点头。

　　“您有信心找到您父母吗？不管花多少时间。”

　　张明明一愣，随即坚定答道：“有。哪怕十年、二十年，我也一定要找到。”

　　宫本惠子轻轻笑了，语气温和却有力：“既然有信心，那还犹豫什么？您既能延长老爷子的寿命，又能去寻找父母，这不正是给他最好的希望吗？您怕结局不如意，可至少您一直在努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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