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发现土匪溶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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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土匪溶洞

  那个连滚带爬的土匪背影,像只受惊的兔子,很快消失在河对岸茂密的丛林里,只留下被撞断的枝条和泥地上的慌乱脚印还在微微颤动。

  “栓柱!跟远点!你个冒失鬼!”

  古之月压低声音,苏北话里带着严厉,

  “刚才要不是二狗学那几声鸟叫像得要命,把那龟孙糊弄过去,咱们这会儿就得跟洞里那帮王八蛋硬碰硬了!”

  王拴柱脸一红,想起刚才自己一脚踩空,差点滚下坡去弄出大动静的糗事,讪讪地不敢还嘴,只是把手中的中正式攥得更紧了。

  若不是孙二狗捏着嗓子学了声 “咕咕” 的斑鸠叫,前头那跑断腿的俘虏早该回头查看。

  古之月回头瞪了眼跟在身后的半大孩子,苏北话压得像淬了冰:

  “再往前凑半寸,我就把你绑在树墩子上喂山蚁!

  方才那下要是让土匪听着动静,咱仨今儿就得在这林子里唱《空城计》!”

  王栓柱赶紧往后缩了缩,中正式步枪的枪托在地上磕出轻响,东北腔里满是委屈:

  “师傅我错了嘛!

  这腐叶堆比咱东北的雪窝子还滑,谁知道脚底下藏着枯枝……”

  话没说完就被孙二狗肘了一下,河南汉子叼着根草茎,眼睛盯着前头俘虏的影子,嗓门压得只剩气音:

  “别吵吵!那龟孙儿脚步慢了,怕是要回头!”

  林间的湿气很重,混合着腐叶和泥土的气息,粘在身上,闷得人喘不过气。

  各种不知名的虫鸣鸟叫充斥着耳朵,反而更显得这片丛林的幽深和死寂。

  孙二狗像条真正的猎犬,河南话低沉而简洁:

  “连长,俺跟上去。这林子密,痕迹留不久。

  栓柱兄弟,你跟连长在后头,留好记号。”

  他指了指地上那些几乎难以察觉的踩踏痕迹,又嗅了嗅空气,眼神锐利。

  没等古之月回答,他已经猫着腰,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入了丛林,瞬间就被绿色的背景吞没,只留下几片微微晃动的叶子。

  古之月拍了拍王拴柱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

  机灵点,学着。

  在林子里,眼睛、耳朵、鼻子,甚至汗毛,都得支棱起来。”

  他掏出小刀,开始在路过的树干不起眼处刻下只有自己人才能看懂的箭头标记,动作又快又轻。

  王拴柱赶紧有样学样,帮忙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只觉得心跳声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响亮。

  追踪是枯燥而紧张的。

  孙二狗在前方时隐时现,偶尔会停下来,等待古之月他们跟上,或者用手势指出方向。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荆棘扯破了裤腿,露水打湿了鞋袜,冰凉刺骨。

  他们翻过两道山梁,蹚过一条冰冷刺骨的山涧,那涧水哗哗的声音掩盖了所有其他声响,也让追踪变得异常困难,

  但孙二狗总能在一段距离后,重新在对岸找到那个逃亡者留下的蛛丝马迹——一块被踩翻的湿润石头,一根挂在荆棘上的破布条。

  就这样追了几乎一整天,日头西斜,林间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暗。

  当孙二狗再次停下,隐蔽在一丛巨大的凤尾竹后面,并向后打出强烈警告手势时,古之月知道,目的地快到了。

  他示意王拴柱趴下古之月赶紧拽着王栓柱往前跑,绕过一片乱石滩,就看见孙二狗正蹲在一块大岩石后面,冲他们摆手。

  “咋样?”

  古之月凑过去小声问,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溶洞。

  那溶洞藏在半山腰的岩壁上,洞口被藤蔓和灌木遮得严严实实,若不是孙二狗指着洞口那片被踩倒的杂草,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个洞口。

  溶洞里飘出的潮湿气息裹着淡淡的霉味,还夹杂着一丝土匪们常抽的劣质烟丝味。

  孙二狗压低声音,河南话里带着几分兴奋:

  “那龟孙儿钻进洞就没出来,我在洞口听了听,里头好像有说话声,还有人咳嗽,估计人不少。

  我没敢靠近,怕里头有放哨的,就赶紧回来等你们。”

  王栓柱探着脑袋往洞口看,刚想说话就被古之月捂住了嘴。

  古之月指了指洞口上方的岩壁,苏北话里满是警惕:

  “看见没?

  那岩壁上有个小口子,说不定有土匪在那儿放哨,你要是敢出声,咱仨今儿就得交代在这儿。”

  王栓柱赶紧点头,古之月才松开手,从怀里摸出块碎瓷片,在旁边的岩石上划了个圆圈 —— 这是 “发现目标巢穴,原地待命” 的记号,等着李参谋的小分队赶过来。

  孙二狗压低声音,嘴唇几乎没动,

  “洞口有暗哨,两个,藏在那块大石头后面和左边那棵歪脖子树的树洞里。

  刚才那龟孙进去前,跟他们对了暗号。”

  古之月眯着眼仔细观察,果然在孙二狗指的位置看到了极其细微的反光和人体的轮廓。

  他心中凛然,这许保国,果然不是易与之辈,老巢选得刁钻,警戒也布置得严密。

  敌情如火

  两人悄无声息地后退,与王拴柱汇合后,又撤出了一段安全距离,耐心等待。

  直到天色完全黑透,李参谋才带着剿匪小分队,循着古之月留下的记号,小心翼翼地跟了上来。

  “情况怎么样?”

  李参谋压低声音问道,脸上带着急行军的疲惫和紧张。

  古之月把观察到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

  “洞口隐蔽,有暗哨,里面情况不明。

  咱们这十八个人,硬冲就是送死。”

  李参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那黑黢黢的洞口方向,眉头紧锁:

  “敌情不明,不能贸然行动。

  这样,我们一边继续监视,一边派人回去请求大部队支援!

  小张,小王!

  你们俩路熟,立刻原路返回,向团部报告这里的情况,请求最快速度派兵增援!要快!”

  两名战士应声而出,立刻转身,消失在来时的黑暗中。

  剩下的十六个人,在距离洞口几百米外的一处密林洼地里隐蔽下来,轮流监视洞口动静。

  山里的夜晚寒气很重,湿冷的雾气弥漫开来,战士们只能挤在一起,靠体温相互取暖,啃着冰冷的干粮,耳朵却竖得老高,捕捉着洞口方向任何一丝异响。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每一分钟都像是煎熬。

  到了后半夜,月亮被乌云遮住,四下里一片漆黑。

  就在众人困倦难当时,洞口方向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王栓柱正裹紧了破军装,东北腔里满是哆嗦:

  “师傅,这山里头咋这么冷?

  比咱东北的冬天还冻人……”

  话没说完就被孙二狗捂住了嘴,河南话里满是紧张:

  “别说话!洞口有动静!”

  众人赶紧屏住呼吸,往洞口看去。

  只见两个土匪从溶洞里钻了出来,一个手里拿着烟袋锅,一个扛着步枪,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他娘的,许爷让咱出来探消息,这黑灯瞎火的,要是遇上解放军,咱俩就得完蛋!”

  扛步枪的土匪骂道,烟袋锅的火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

  “怕啥?

  这地方隐蔽得很,解放军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找不到这儿!”

  拿烟袋锅的土匪吐了口唾沫,

  “再说还有龙癞子在苗寨盯着,要是有动静,他肯定会给咱报信。

  咱赶紧去苗寨,问清楚解放军的动向,早点回来交差,还能喝口热酒。”

  “抓活的!”

  李参谋当机立断。

  两名身手最好的战士如同猎豹般扑了出去,利用地形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

  “不许动!举起手来!”

  古之月的苏北话里满是冷意,土匪吓得赶紧举起手,烟袋锅掉在地上,火星溅起一片。

  “你…… 你们是解放军?”

  扛步枪的土匪声音发颤,腿都软了。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两声短促的闷哼和挣扎声,很快,两名战士就押着两个被反剪双手、嘴里塞了破布的土匪回来了。

  在一处远离洞口的岩石后面,审问开始了。

  李参谋让人拿掉他们嘴里的布,冰冷的枪口顶在其中一个瘦高个土匪的脑门上:

  “说!洞里什么情况?

  许保国在不在里面?

  有多少人?

  有没有其他出路?”

  那瘦高个吓得浑身筛糠,尿骚味瞬间弥漫开来,结结巴巴地用当地土话回答:

  “长…长官饶命!

  我说,我全说!

  这…这里就是许司令…不,许保国的老巢!

  里面…里面还有三百多号弟兄…

  都是死心塌地跟着他的…

  粮食还够吃几个月的,就是…就是子弹不多了,重家伙什儿早让贵军给打没了…”

  “许保国呢?”

  古之月蹲下身,苏北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

  “在…在洞里!

  他一直在洞里!”

  “你们出来干什么?”

  安队长插嘴问道,东北话在夜里显得格外硬朗。

  “是…是许司令派我们…去…去山那边的芭茅寨,找…找龙癞子打探消息…看看外面剿匪的风声紧不紧…”

  “龙癞子?”

  李参谋记下了这个名字。

  “洞里还有没有其他路通外面?”

  古之月紧盯着他的眼睛。

  瘦高个茫然地摇头:

  “不…不知道啊,长官!

  我们这种小喽啰,哪…哪能知道这个…

  就…就知道许司令最近用电台联系上了上峰,好像…好像要空投一批弹药和重武器下来…

  具体啥时候,在哪儿投,我们…我们真不知道啊!”

  另一个矮胖土匪也连连磕头,证实了瘦高个的话。

  审问完毕,情报让人心惊。

  三百多亡命之徒,据险而守,一旦获得空投补给,后果不堪设想。

  李参谋让人把两个土匪押到后面看好,然后和古之月、孙二狗几人凑到一起商量。

  “大部队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到。”

  李参谋脸色凝重,

  “这十几个小时,我们必须封住洞口,绝不能让他们出来,尤其是不能让他们去接头或者接收空投!”

  孙二狗咔嚓一声给英七七上了刺刀,河南话里满是杀气:

  “管他龟孙出来干啥!

  出来一个咱宰一个!

  就算是出来喝喜酒的,俺也得让他把这喜酒变成断头酒!”

  死亡点名

  漫长的等待再次开始。

  天色蒙蒙亮时,山林间弥漫着破晓的寒意和浓重的雾气。

  洞口再次有了动静!

  这一次,出来了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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