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辽国皇宫众人的担忧和准备 三

　　大辽皇宫深处，灵鹫宫静静盘踞，作为监管大辽朝野的特务机构，此地殿宇皆以寒玉筑成，廊柱上雕刻着展翅欲飞的鹫鸟，冷冽的光线透过冰纹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暗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芝香气，却丝毫冲不散那深入骨髓的肃杀——

　　殿外值守的弟子皆着玄色劲装，面覆银质鹫面，连呼吸都压得极轻，仿佛稍有不慎便会惊扰殿内的主人。

　　天山童姥坐在殿中那把特制的高背椅上，椅子以千年寒铁为架，上铺雪白的狐裘，椅背上镶嵌的七彩宝石在微光中流转，却衬得她娇小如女童的身躯愈发醒目。

　　她虽身形稚嫩，周身却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椅扶上雕刻的鹫鸟喙部，那动作本应带着孩童的娇憨，落在她身上却只剩冷硬的掌控感。

　　当心腹婢女捧着卷轴，垂首躬身将萧峰《告天下英豪书》的详细内容一一禀明时，天山童姥原本微垂的眼帘骤然抬起。

　　那双清澈如孩童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猛地迸发出无比炽热的光芒，仿佛两簇跳动的火焰，将眼底深处的沉寂彻底点燃。

　　“独战天下……好！好小子！”

　　她低声自语，声音先是带着孩童的清脆，随即陡然转沉，染上了与外貌极不相符的成熟女声的沙哑，尾音甚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她小小的手掌猛地攥紧椅扶，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指尖甚至微微嵌入冰冷的玉石纹路中，留下几道浅浅的印子。

　　内心深处，那份对萧峰深沉而隐秘的爱慕，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干柴，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她这一生，自执掌灵鹫宫以来，向来强势霸道，武功盖世到足以令江湖宵小闻风丧胆，从未真正依靠过任何人，甚至早已习惯于掌控一切——

　　小到弟子的言行，大到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存亡，皆在她一念之间。

　　可唯独在萧峰面前，她那颗被岁月侵蚀、被武功异变层层包裹的心，却会不由自主地软下来，生出一种罕见的软弱与渴望。

　　她望着殿外飘落的雪花，恍惚间竟想起初见萧峰时的模样——

　　那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眼神坦荡，笑容爽朗，即便身陷困境也从未弯过脊梁。

　　那一刻，她竟莫名生出一丝奢望：渴望能被这样的男人护在身后，不必再强撑着阁主的威严；渴望能得到他片刻的关怀，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甚至渴望能像寻常女子一般，与他并肩看一次落日，感受片刻的温存。

　　可这念头刚起，她便猛地回过神，低头看向自己那双小巧的手，又摸了摸胸前孩童般的身躯——

　　这副因“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而永远停留在女童时期的模样，再配上远比萧峰大上数十载的实际年龄，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她所有的幻想。

　　一股巨大的自卑与苦涩涌上心头，密密麻麻地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份爱意，她注定只能深深埋藏，不敢有丝毫表露。

　　她能做的，唯有将所有情感倾注在辅助萧峰的大业上——

　　这灵鹫阁阁主之位，这监管大辽上下、掌控江湖势力的权柄，与其说是萧峰赐予她的荣宠，不如说是她费尽心机为自己找到的“理由”：唯有握着这份权力，她才能离他最近，才能在他需要时，第一时间为他扫平障碍。

　　此刻，听闻萧峰身陷中原万劫谷，被天下英豪围困，她那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瞬间化为决绝的行动力。

　　她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娇小的身影落地时却带着惊雷般的力道，裙摆因惯性微微扬起，又迅速垂落，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因这一动而凝滞。

　　“梅剑！竹剑！”

　　她厉声呼唤，声音不再有半分犹豫，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殿外两道身影如电，瞬间疾步而入——

　　正是她的贴身侍女梅剑与竹剑。

　　二人皆着浅绿色侍女服，发髻上别着细小的竹簪，屈膝时裙摆扫过地面的积雪，声音恭敬却带着一丝因她气势而生的颤抖：“奴婢在！”

　　“立刻传我命令！”

　　天山童姥抬眼，眼底的炽热已化为冷厉的锋芒，她抬手直指殿外，小小的手指却仿佛能洞穿一切，“灵鹫阁所有九天九部精锐，除留三成兵力镇守宫中和大辽各处眼线外，其余人等全部集结！备好雪狼坐骑与寒铁兵器，半个时辰后随我前往中原万劫谷！”

　　“是！”

　　梅剑与竹剑齐声应道，正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她叫住。

　　“还有！”

　　天山童姥上前一步，身形虽小，却仿佛能俯瞰众生，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冷酷，“取我信物，以生死符解药为引，给那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奴才们捎句话！”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狠厉，“告诉他们，他们的主人我要用他们了！让他们立刻放下手中所有事务，带着各自的精锐，三日之内必须赶到万劫谷外围待命！谁敢迟到半步，或是出工不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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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此处，她猛地抬手，指尖凝聚起一丝内力，轻轻一弹，殿柱上的一块玉石瞬间碎裂成齑粉。

　　“就等着生死符发作，让他们尝尝万蚁噬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梅剑与竹剑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下，转身快步离去，殿外很快传来她们传达命令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弟子集结的脚步声、兵器碰撞声，层层叠叠，却始终保持着秩序——

　　这便是灵鹫宫的规矩，也是天山童姥数十年的威严所在。

　　她站在殿中，望着窗外逐渐汇聚的玄色人影，小手缓缓握紧。

　　她要倾尽自己掌控的所有力量，为她的萧峰扫平一切障碍——

　　即便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即便这份爱永远只能藏在心底，她也要用自己的方式，为他铺平道路，铲除所有威胁。

　　这份爱，深沉到极致，也霸道到极致。

　　与灵鹫宫的肃杀冷冽不同，大辽星宿阁的气氛更显诡异与狂热。

　　此地坐落于辽国边境的一处隐秘山谷，谷中常年弥漫着一股奇异的甜香，那是毒物与草药混合的气息，闻之令人头晕目眩。

　　殿宇皆以黑色琉璃瓦覆盖，殿柱上缠绕着发光的毒藤，藤叶间时不时落下几滴粘稠的毒液，滴在地面的青石上，瞬间便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墙角摆放着各式炼毒的铜鼎，鼎中咕嘟作响的毒液泛着诡异的紫色泡沫，偶尔有几只毒蝶在鼎口盘旋，翅膀扇动间撒下细小的毒粉。

　　星宿阁阁主阿紫正斜倚在殿中的软榻上，榻上铺着猩红的狐裘，与她一身紫色罗裙形成鲜明对比。

　　她手中把玩着一只通体翠绿的毒蝎，指尖轻轻划过毒蝎的尾刺，眼神慵懒，却在听到手下弟子禀报萧峰《告天下英豪书》的内容时，瞬间变了模样。

　　她先是愣了片刻，手中的毒蝎险些掉落，随即猛地坐直身子，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紧接着，一串银铃般却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声从她口中溢出，笑声越来越大，甚至引得殿外的毒蝶都躁动起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一手撑着软榻，一手捂着肚子，美丽的脸上洋溢着极度的兴奋与崇拜，脸颊因激动而泛起红晕，看上去竟有几分娇俏，可眼底深处的偏执却藏不住：“哈哈哈！姐夫！我就知道！我的姐夫是天下最了不起的大英雄！独战天下！太威风了！太霸气了！”

　　她一边笑，一边从软榻上跳下来，光着脚踩在猩红的地毯上，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般原地转圈，裙摆上绣的毒蝎图案随着动作仿佛活了过来，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她对萧峰的痴恋，早已深入骨髓，甚至到了扭曲的地步——

　　自姐姐阿朱成为萧峰的皇后之后，她便固执地认为，只有自己才配留在萧峰身边。

　　内心深处，她一直嫉妒着阿朱，嫉妒阿朱能光明正大地拥有萧峰的爱，嫉妒阿朱能成为萧峰心中的最爱。

　　而她，只能以“小姨子”的身份，用这种近乎病态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占有欲。

　　萧峰越是强大，越是做出惊世骇俗之举，她就越是沉迷——

　　仿佛只有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才配得上她阿紫倾注所有的爱慕。

　　她甚至偷偷将萧峰的画像藏在枕头下，每日睡前都要看上一眼，幻想自己能陪在他身边，陪他征战四方。

　　兴奋过后，阿紫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那股孩童般的娇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星宿阁气氛相符的掌控欲。

　　她猛地转身，对着殿内一众星宿阁弟子甩了甩衣袖，指尖夹着的一枚毒针在毒藤的微光下闪了闪，划出一道冷芒。

　　这些弟子中，混杂了大量原星宿派门人——

　　他们早已习惯了依附强者，对阿紫的毒术既恐惧又敬畏；还有不少是她后来网罗的邪派高手，个个面带凶相，腰间或手中都带着特制的毒物。

　　此刻，他们见阿紫神色变了，皆齐齐躬身，大气不敢喘一口。

　　“星宿派的弟子们听令！”

　　阿紫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刻意模仿的威严，却又因年少而透着一丝尖利，“老仙……哦不，本阁主要去救咱们的陛下，你们的祖师爷！”

　　说到“祖师爷”三个字时，她特意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她向来惯于抬高自己与萧峰的关系，在弟子面前，更是喜欢将自己与萧峰绑在一起，仿佛这样便能拉近与他的距离，“都把看家的本事拿出来！毒鼎、毒针、毒粉，能带上的全都带上！随我出发！”

　　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尖，伸手拍了拍身边一个高大弟子的肩膀，语气中带着狠厉：“让那些中原的伪君子们瞧瞧，得罪咱们陛下，得罪我阿紫，是什么下场！到了万劫谷，谁要是敢偷懒，或是坏了我的事——”

　　她猛地抬手，将手中的毒蝎扔在地上，脚尖轻轻一碾，毒蝎瞬间化为一滩绿水，“我就让他尝尝‘化骨散’的滋味，让他连骨头都剩不下！”

　　弟子们闻言，皆浑身一颤，连忙齐声应道：“谨遵阁主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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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紫满意地点点头，眼中又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走到殿角的铜鼎旁，伸手拨弄了一下鼎中的毒液，看着泡沫泛起又落下，继续下令：“还有！立刻用秘法联系中原丐帮里的‘自己人’！”

　　她把玩着腰间挂着的黑色毒囊，囊身绣着极小的“紫”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用“七步痴笑丸”控制丐帮弟子时，那些人跪地求饶的模样，“告诉他们，他们真正的帮主——也就是我阿紫，有令！让他们立刻动身，前往万劫谷接应！”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阴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谁敢不从，或是走漏了风声，哼，他们体内的‘七步痴笑丸’可不是摆设！我记得，那药丸发作时，人会笑到抽筋，笑到五脏六腑都碎掉吧？”

　　殿内的弟子们闻言，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都见过“七步痴笑丸”发作的模样，那场景，比死还要难受。

　　原来，当初阿紫在萧峰的默许甚至暗中支持下，曾以铁腕和毒术短暂控制过丐帮。

　　那时，她带着星宿阁弟子闯入丐帮总坛，用“七步痴笑丸”控制了不少长老和弟子，还悄悄用辽国武士替换了部分丐帮底层弟子。

　　虽然后来她随萧峰返回辽国，但这股力量却一直潜伏在丐帮内部，如同埋在中原武林的一颗毒瘤，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阿紫站在殿中，看着弟子们忙碌地收拾毒物，心中的念头却简单而偏执：她要调动所有能指挥的力量，浩浩荡荡地去救她的姐夫。

　　她要让萧峰看到，在他需要的时候，她阿紫能调动的人马，绝不比姐姐阿朱能调动的大辽正规军逊色！

　　她要让萧峰知道，留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她阿紫，而不是不会武功没有什么用的阿朱！

　　这是一种扭曲的争宠，一种疯狂的证明，充满了她这个年纪特有的偏执与狠厉——

　　为了萧峰，她可以不惜一切，哪怕双手沾满鲜血，哪怕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

　　很快，星宿阁的弟子们便收拾妥当，背着各式炼毒器具，抬着盛满毒液的铜鼎，跟在阿紫身后，朝着谷外走去。

　　阿紫走在最前面，手中挥舞着一面紫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毒蝎，在风中猎猎作响。

　　就这样，灵鹫宫的隐秘精锐骑着矫健的雪狼，踏着积雪向中原疾驰，九天九部的旗帜在寒风中舒展；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江湖人士虽心怀忌惮，却也不敢怠慢，纷纷舍弃手中事务，带着各自的兵器匆匆赶路；星宿阁的邪派高手们抬着毒鼎，乘着特制的毒蝶舟顺流而下；丐帮内的潜伏者们也悄悄脱离队伍，朝着万劫谷的方向潜行。

　　这两股由两位对萧峰怀着极致爱意的女子所掌控的力量，如同两股汹涌的暗流，跨越山川河流，正朝着中原万劫谷，急速汇聚。

　　一场牵涉江湖与朝堂的大战，已然箭在弦上。

　　喜欢天龙八部：在下萧峰，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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