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你去了哪里？

　　清晨五点，我从夜店里面出来，门口有着很多的呕吐物。也使我觉得一阵儿恶心，好在，门口就有出租车。

　　我的手机早就没电了，用现金支付车费。我很快就到了自己住的房子，这一夜，我不困，但很无聊。我甚至有些时候怀疑自己男性功能是不是出了差错，好几个女人贴近我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好在，齐薇的声音在夜店里面近乎微乎其微，我自认为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但其实不过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想法罢了。

　　拿着钥匙刚打开家门，就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她穿着黑色的长裤，上身是白色的纱衣。她的头发盖住了脸，睡得十分安静。从体型还有衣着，我看出来了这是张婉儿。

　　我心里有些不安，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但转念一想，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凭什么能管我去不去夜店。

　　为了她的睡眠，我没有选择叫醒，而是给她盖上了一个毯子。突然看见，远处桌子上面有一个保温饭盒。我走近，并且打开了盖子，里面是已经凉透的馄饨。重新盖好盖子之后，我打了一个哈欠，便回到屋子里面休息了。

　　被马桶的声音吵醒后，我起身，看见张婉儿从卫生间里面出来，她稍稍理了理头发。她和我对视着，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唉，和郜依然从臻美回来，我就出去吃了一个饭，玩的有点晚。”

　　“真的吗？你几点回来的？”

　　“三点钟吧，应该是。”

　　“电话打不通，我只好进了房间。我昨晚等你等到三点钟。”

　　我彻底哑口无言了，张婉儿看着我。“你喝酒了？”

　　“嗯。”我不敢再多说了。

　　“自己吗？还是和郜依然。”张婉儿继续追问。

　　“和郜依然。”其实她已经在带着答案问我了，再隐瞒下去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不敢把我去夜店的事情告诉她。耳边开始回荡着齐薇的声音，这样的症状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你为什么和她喝酒？”张婉儿皱了一下眉头。

　　“我，就是，唉，高兴。光影恋发展有着落了。你，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我说啊？你给我打电话啊。”

　　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电话早就没电了。

　　沉默之下的矛盾在我和张婉儿之间疯狂的生长着，我知道她看透了我的谎言。在我还要辩解什么的时候，张婉儿突然转身，将桌子上面的饭盒拿下来。打开盖子，把里面的馄饨全都倒进了马桶之中，她用力地按下了冲水键。

　　张婉儿脸上平静地走出来，却不平静，甚至有些暴躁地盖上盖子。接着对我说道“没什么了，我走了，对不起，昨天没经过你同意，就进你家门了。”

　　张婉儿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我应该在这个时候追她，她一定有事情要和我说。可是，已经为我失联的事情道歉过后，我再没有追问的理由。我愣在原地，什么都不想做。

　　睡着了之后，午饭也没有吃，不记得现在几点了，郜依然的电话将我吵醒“你下楼，今天要签合同。”

　　“你自己去吧，不就是签个字吗？”

　　“别逼我！你赶紧下来，要不然我就砸门了！”

　　“行，我这就下楼。”

　　坐上车之后，郜依然今天又换了一套衣服，穿的是我买给她的牛仔裤和白T恤。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她敏锐地转过头。“又看？还想车震？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昨晚那么大的床你不要，噢，我懂了，就喜欢私密性是吧。嘶，可是这大白天……”

　　我已经被她搞得无奈了“你别和流氓一样行吗？”

　　郜依然毫不留情地回怼“流氓头子劝我别耍流氓，你也是够讽刺的了。”

　　到了光影恋之后，叶欣带着合同，放在桌子上，我认真看了看，条款基本上和昨天谈的都一样。也没什么出入的地方，郜依然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就是握手，客套话的情节了。

　　我下楼去送叶欣，也想着跟着叶欣的车一起回臻美。这个时候，我想顺便问问张婉儿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事情，隐约觉得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坐上叶欣的车，到臻美之后，我被叶欣带着去找张婉儿。

　　“陈经理，张总可能一会儿才能回来，她去接她母亲了，她说要给她母亲过生日。”叶欣给我拉开一把椅子。

　　我好像猜到了什么，问叶欣“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说不好，她刚出发。”

　　我打了一个电话“婉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阿姨要回来了。对不起，昨天晚上。”

　　她的态度很不好，语气很冷。对我说道“别叫我婉儿！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是我冒昧了，不知道你和郜依然已经在一起了。”

　　“谁说的，您误会了。我们没有在一起。我昨天晚上自己出去网吧通宵了，才那么晚才回来。”

　　张婉儿没说话，我听见了周围的车流声。

　　“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能不能给阿姨买一份生日礼物？”

　　“你知道送什么吗？”

　　“我还没想好。”

　　“那就不要送了。”

　　电话被挂断了，昨天晚上张婉儿很大概率就是要和我说这件事情，我才意识到自己荒唐的行为造成了一个严重的后果。我怎么能让一个女人等我到那么晚的时间呢。

　　想起她昨天晚上等我等到睡着，在黑暗中满是孤独。又期待着想让我尝一尝自己包的馄饨。门外的电梯不断上下，她可能期待着某次我会从电梯中走出来，打开自己的家门。

　　而彼时的我却在舞池之中享受各种女人的挑逗和勾引。叶欣一脸八卦的表情“陈经理，你，额，要不现在赶去机场？”

　　我摇摇头“那可真是尴尬她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虽然我不知道张婉儿的母亲，也就是白淑洁对我是什么态度，可是我的身份已经从女婿变成了女儿的前男友。

　　张婉儿昨天应该是想和我说这件事情，让我好好准备一下，迎接白淑洁。又知道了我和郜依然连续喝了两天酒，甚至还夜不归宿，一定会瞎想。

　　我的人品已经在张婉儿这里崩塌再崩塌，事到如今我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只能暂时回到光影恋，思考着怎样给张婉儿好好道个歉。

　　但到了光影恋，我坐下来点上一支烟。这个歉，还有必要道吗？她又不能决定我的生活，我也不再喜欢她。

　　这个想法刚刚溜出来，我便想到我对不起人家姑娘二话不说从北京飞到多伦多，给了当时盲目失措的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安慰。

　　视线透过蓝色的烟雾，看见郜依然从楼梯上走下来“哟，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我忘了。”

　　“今天晚上还喝不喝？”

　　“喝个屁，喝多了误事，你以后也少喝。现在合同签完了，什么时候开拍？”

　　“明天吧，反正好几个取景地，你陪我去呗？”

　　“我不陪你去，你让我自己过两天平静日子。”

　　“你耳朵总响，平静的了吗？我带你看病去吧，或者我当你大夫。”她从沙发的一边，挪到这里。

　　“不成，你快拉倒吧。老实待着，我自己有办法。”

　　“什么办法。”

　　“别的音量大的时候，这耳边的声音就小。”

　　郜依然突然盯着我的手“我靠，不是吧，你去夜店治你的病了？”

　　我才看见自己手上的图章，虽然已经有点模糊，但是郜依然知道这是哪家。同时我也意识到，张婉儿应该也看见了，可能她不知道这是什么。

　　“你行啊你，我治不了你，你就去夜店找那种女人？小心你这病治好了，染上别的病。不许再去了，里面乌烟瘴气的。我想不明白了！”郜依然低下头看了自己一眼，又疑惑地看着我。“难道，这的女人不对你胃口？”

　　“别儿去！你管我呢，我在里面待着舒服。”

　　郜依然生气地拧了我一把“你这点脾气就对我用，就对我用。你怎么不对张婉儿说这些话呢？牙给你打掉！气死我了！”

　　我揉了揉胳膊，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和张婉儿的关系又有了新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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