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信使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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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小满轻轻推开秦光,晃了两下肩膀,凝视张峰:“疯子,这不是你逞强斗狠的时候,罗不辞帐下有多少人想活剥了你,你难道不明白其中的危险?”

  “危险?"张峰嗤笑一声,浑不在意地掏耳朵,“打仗哪有不危险的?小爷在战场上,跟罗不辞的人马真刀真枪干过多少回了?要死早死了,送信还能比冲锋陷阵危险?”

  他顿了顿,“再说了,不是还有何大哥吗?他读书多,脑子活,正好!”

  说着,转向项谨,抱拳道:“老爷子,您就下令吧,这事儿我张峰接了,保证把信送到,再把那两个老小子的话给您带回来,项瞻这是关心则乱,您别怪他,他是怕我死那儿,没人陪他喝酒打架了!”

  他还不忘调侃项小满一句。

  项谨看着张峰这副混不吝,却又豪气干云的模样,心中那点担忧反而被冲淡了不少。

  他深知张峰看似粗豪,实则有胆有识,关键时刻靠得住,而现在主动请缨,更带着一股子蔑视敌营的气势,这本身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他沉吟片刻,看了一眼项小满,不再理会他的态度,直接说道:“好,张小子,此事重大,非比寻常,你既愿往,需谨记:此行以善才为主,他是正使,言语交涉皆由他掌管,而你为副使,只需护他周全,震慑宵小即可,绝不可意气用事,擅自挑起冲突,否则,军法从事!”

  最后一句,语气严厉。

  “得令!”张峰笑容一收,抱拳躬身,“老爷子放心,张峰省得,何大哥指东,我绝不往西,保证一根汗毛不少地把他给您带回来。”

  项小满见木已成舟,知道再难阻拦,深吸一口气,看向旁边的秦光:“既然如此,秦光,你与楚江、阎洛、卞承随行护卫,寸步不离。”

  秦光瞥了一眼张峰,抱拳应是。

  项小满颔首,目光掠过项谨和张峰,沉声道:“我会亲率一万重甲铁骑跟在后面,一旦有变,以影卫原用哨音为号,我即刻挥军接应。”

  “你……”

  “师父!”项小满骤然拔高嗓门,语气不容置疑,“我才是冀北之主!”

  项谨看着徒弟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决心,也明白这已是他最后的底线,只是他哪里是真的拗不过,是实在不忍再苛责宝贝徒弟这份沉甸甸的、混杂着责任与情谊的担忧。

  “哎,罢了……就依你。”项谨无奈地轻叹一声,终于颔首,“但你要谨记,此行是带着诚意去的,兵马需隐蔽,切勿打草惊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妄动刀兵。”

  项小满这才松了口气,郑重点头:“师父放心,徒儿谨记!”

  项谨不再多言,把那装了劝降信的竹筒交给张峰。

  张峰接过竹筒,打量了一眼,仿佛那不是千斤重担,而是一块寻常烙饼,他将其揣入怀中,随即揽住项小满的肩膀:“走走走,叫上何大哥,咱们喝酒去!”

  ?九月中旬,秋分已过,北方各地进入“三秋”大忙期,秋收、秋耕、秋种,如火如荼。

  常言道:「不怕秋分晴,就怕秋分雨」,百姓忙着抢收作物,丰收的喜悦中,又往往带着一丝丝的急迫。

  罗武联军驻地,罗不辞和武思惟各自坐在主位两侧,脸色也都不太好看,只是他们烦闷的并非是否下雨,而是面前矮几上,那一封来自方令舟的信笺。

  信上的措辞虽不算极其严厉,但字里行间透出的质问和不信任,如同针尖般刺人:

  「……闻二位将军,顿兵定安坚城之下,旬日未克,忽而全军尽退,不知所为何故?

  方某不才,正率军与高顺协力抗敌,激战正酣,而雍南三郡之地,朝廷攻势甚锐,我部虽竭力周旋,然兵锋所指,城池易手只在旦夕。

  二位拥兵十万,坐守三郡,不思戮力破敌,以解友军侧翼之忧,反因定安小挫便逡巡不前,轻易罢兵,岂不闻唇亡齿寒?

  雍南有失,刘淳兵锋直指冀州,二位将军独木可支否?且定安城下,究竟又生何事,令二位如此忌惮,竟至不战而退?望明示以安军心……」

  这封信,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敲打。

  方令舟在冀南的动作,罗武二人并非不知,赫连良平与裴恪率领的冀北义军原本攻势凌厉,几乎要打下高顺的老巢,但方令舟打着援助高顺的旗号强势介入后,不仅稳住了高顺的颓势,更隐隐有反客为主,将高顺架空之势。

  “哼!”武思惟一拳砸在矮几上,将那封碍眼的信震得跳了一下,“方令舟这厮,自己在冀南摘桃子,还有脸质问我们为何撤兵?那萧奉业现身的场面,他若在当场,未必就敢强攻!”

  罗不辞脸色阴沉,盯着那封信,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避重就轻,只提雍南威胁和我们退兵一事,却闭口不谈他在冀南如何“协防”,如何蚕食高顺的权力,恐怕用不了多久,冀南就得改姓方了。”

  这种同盟内部的算计,让武思惟心中更是憋闷:“雍南是他的地盘,与我们何干?又与定安撤兵何干?摆明了是在推卸责任!”

  顿了顿,又说:“我早就说过,方令舟此人不可深交,你当初非是不听,硬拉着我与他结盟,这下好了……”

  正当他郁闷烦躁,数落罗不辞之际,帐外突然传来一道急促而略带惊疑的通禀声:“报——!”

  武思惟的话被堵在胸口,皱着眉喊了一声:“进来!”

  一名将士走入,单膝点地,抱拳道:“启禀二位将军,营外有自称冀北使者,奉襄王萧奉业之命,特来拜会。”

  罗不辞和武思惟同时心中一惊,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襄王的使者?来干什么?而且是在他们刚刚收到方令舟质问信的这个节骨眼上?

  “来了几人?”武思惟沉声问道。

  “六人,一主一副两位使者,四个护卫。”

  “可曾通报姓名?”罗不辞追问,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四护卫未曾言语,为首主使自报家门,姓何名文俊,表字善才,正是当日在定安城头上那个文士,副使身穿甲胄,手持方天画戟……”

  “张峰?!”罗不辞脱口而出,瞳孔骤然收缩,一股狂暴的怒意瞬间冲上头顶。

  方天画戟,这是张峰的武器,也是沾染了无数黑甲军将士,以及他麾下十数名骁勇战将鲜血的凶器,甚至连他自己,当初都险些在冀州城命丧那画戟之下,他又怎会不认识。

  武思惟看罗不辞如此激动,略一思忖,问道:“这个张峰,可是你曾提及的张平川之子?”

  “不错!”罗不辞冷声回道,“当真嚣张至极,既然上赶着找死,可就别怪本将手下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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