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从树妖误解到炽天使陨落

　　巨大的青色核心恶魔，在自己的城池上空遭蓝绿双色重力波轰击，却释放出专属的王室振动密集脉冲，抵消了对方所有的精神攻击。

　　他未解封的王室形态，从头到脚高达近百万公里。

　　全身的灵魂铠甲中，注入了浓密的青色丝线、白色灵光，以及层层叠叠的王室振动。

　　缠绕在他左臂的锁链散发着越来越灼热的白光，一路蔓延至肩头。这锁链看似在挤压恶魔，还要求释放此前被囚禁的双足飞龙，但卢锡安忍住了。

　　相反，他将右手举向空中，祭出一把深黑紫色的双面斧。

　　解开最终形态的封印后，他的体色与气息彻底改变，就连额头上伸出的六只角也全然不同。最前方的两只最小，泛着最耀眼的白光；中间两只闪烁着恶魔能量的紫光；最后两只则在头顶最远处向后卷曲，护住他的头骨与后颈 —— 它们呈深黑色，深处闪烁着紫色精华。

　　青色恶魔的双眼也透着这种恶魔气息。当他挥斧向前时，空气中弥漫着带振动的黑暗涟漪。

　　裹挟着恶魔精华的黑色重力涌动从涟漪中脉冲而出，化作一道新月状攻击。这道新月的宽度，比林小美与塞拉菲尔的形态叠加起来还要宽，与远古恶魔在峡谷中初遇萧瑟、沈青云时，用黑色匕首施展的攻击一模一样 —— 只是此刻这道攻击大了数千倍，且毫无封印与束缚。

　　卢锡安朝着虚空怒吼，同时激活下方大量以太命令，投射出青色城池的虚影。

　　“我们已经切断双足飞龙夺回遗产的所有联系，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语气中满是怒火，却又透着一丝笃定 —— 这份笃定瞬间浇灭了两人成功击溃所有城池守卫的兴奋。

　　没有时间回答。

　　炽天使塞拉菲尔立刻从口中喷薄出白蓝双色光流，林小美则握紧法杖，在两人身前凝聚出巨大的绿色防御阵，阵中白色符文飞速旋转。

　　蓝色灵光水波冲破旋转的绿色法阵后方（宛如全息投影般），狠狠撞向迎面而来的黑色新月中心。

　　这一击的威力足以扰乱新月的飞行轨迹，使其炸成四散的冲击波。尽管恶魔精华的势头仍在向前推进，但林小美的屏障正面挡住了所有危险精华的散落源头 —— 这些精华被推向两侧，冲击的强度反而进一步激发了她的新战斗形态。

　　陌生的记忆开始在她脑海深处解封，这些记忆似乎与双足飞龙无关。她与凯尔法所获遗产的联系，在灵魂中产生了更强烈的共鸣，下界各族的影像纷纷涌入意识。

　　这些种族大多早已灭绝，且她此前从未见过与万维连接系统相关的种族。在所有影像中，她看到一棵古树那修长优美的枝干 —— 古树仿佛漂浮在虚空深处，她甚至感觉自己正从古树的视角看着时光流逝，看着无数种族坐在枝干下，随岁月流转沉沉睡去。

　　这些记忆毫无逻辑，但越是闪过，她在现实中的振动分量就越重，于是她任由记忆沉入脑海。

　　当恶魔能量与灵光的爆散渐渐平息，下方为保护青色城池而形成的巨大白色穹顶缓缓消散时，卢锡安再次怒吼：

　　“起初我以为你是人类！但根本不是…… 先锋队跟我讲过那个古老种族的故事。难怪我们查不出是谁在破坏我们的计划 —— 你就是幕后黑手，对吧？树妖。所有古老文献都这么称呼你们这些怪物。”

　　林小美满心困惑，因为她清楚自己是人类。但在她挡住攻击残留物的瞬间，藤蔓已悄然从她的灵魂能量核心中生长而出：有的缠绕住肩膀，有的沿着腿部扭曲 —— 这些藤蔓闪耀着她唤醒仙体那天所显现的天光。

　　见林小美犹豫不决，塞拉菲尔朝着空中大喊：“你为何要背叛双足飞龙？我们明明达成了协议，就像我们对精灵放弃督军王座后所承诺的那样！根本没必要开战…… 我们本可以并肩共存！” 话音未落，他便透过林小美的法阵又射出一道蓝色光束。

　　林小美察觉到自身变化时，瞳孔骤然收缩，但也抓住机会发起反击。她的法杖上跳动着更多白青双色符文，随即用天级大地魔法在绿色法阵外侧凝聚出石矛。

　　石矛迸发而出，围绕着水柱展开，后方还流淌着绿色残留物。

　　卢锡安冷笑一声，全力挥斧的同时拉近距离，抵达青色城池正上方。

　　他发出恶魔般的咆哮，将黑暗灵魂武器猛击出去，彻底瓦解了所有攻向他的攻击。冲击波让青色城池周围的云层向四周散开了 5 亿多公里。

　　“保险起见 —— 这是我接到的命令：在我们的一丝善意注定让所有人灭亡前，必须除掉你。堕落者已经和你们队伍走得太近，甚至与精灵交易。” 他再次怒吼。

　　魔气与灵光爆散开来，宛如灵光瀑布与石弹片在爆炸中碎裂，散落整片区域。卢锡安一边怒吼，一边挥斧持续进攻 —— 不再是用警告射击试探，而是全力出击。

　　“那条龙一再背叛我们，逼得我们只能在上界自保…… 你知道吗？我之前提到的树妖传说，先锋队告诉我的那些事…… 我之所以能得知九头蛇或大氏族关于督军的敏感信息，只因为背后关联着古老传说。初代恶魔中有一位在下界遇到过一棵妖树。有人说那棵树在遥远深空，靠近银河系边缘，无人能寻；也有人说它在文明世界附近，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愈发靠近源头；甚至有人认为它就是源头本身。”

　　“他们相信，只要堕落种族中有一人与这棵树保持联系、触碰其根系，一旦树枯萎，所有同族就能获得永生。此前我以为这只是隐喻 —— 意味着某些种族能以某种方式被保存，录入系统数据库，以便重置后孕育新世界…… 但现在看来，这棵树或许是真实存在的。”

　　卢锡安攻势未减，从四面八方对林小美、塞拉菲尔发动了十几次恶魔远程斧击。他身为王室成员，形态更强更大，速度却不算快 —— 于是他在青色城池空域使用奇特的预设以太命令调整角度，让自己施展以太命令的速度远超自然身体的极限。

　　林小美立刻在四周凝聚出六个符文圆圈，组成一个立方体屏障。这屏障挡住了所有 ining 的攻击，却不阻碍炽天使向外反击；林小美也趁机向外发射一波又一波土矛。

　　在整场爆炸中，人类与双足飞龙都未受波及，但有几根土矛成功划伤了卢锡安的盔甲；塞拉菲尔则突破了青色城池的一处以太指挥结构，减缓了卢锡安的移动速度，随后重击了他的右腿。

　　但这似乎没对卢锡安造成影响 —— 他依旧怒吼着，让左臂锁链的光芒更盛，同时用斧头无情反击。

　　“曾有各族在树下争斗，只为争夺根系；也有种族和谐共享根系。但有一个种族被树拒绝了 —— 当恶魔前来索要生命树上的一席之地时，树拒绝了，只因恶魔不愿服从生命树的意志。恶魔曾恳求树，却始终得到‘你还不够格’的回应 —— 它缺少了某种东西，一种不愿在树的繁茂枝叶下休憩的灵魂纽带。”

　　“恶魔抬头望着生机盎然的树叶，看见自己的龙在远处上空盘旋。它日复一日恳求龙降落，因为越来越多的种族占据了树根，和谐地巩固未来，但龙始终不愿降下。不仅如此，龙还开始释放灵气毒害树木。日子一天天过去，来到这棵垂死之树下生活的新种族越来越少。当树彻底枯萎后，它的活力与所有关联生命都凝聚在根系中。这时龙俯冲至恶魔面前，用前爪抓起一颗树种，独自飞向黑暗，种下了新树。”

　　卢锡安左臂的锁链开始扭曲、挤压，光芒亮到几乎盖过他其余的光环。锁链末端绕过肩膀，向下刺入他的胸口，牢牢锁定在他的神核与王室魔核中，与灵魂深度绑定。

　　紧接着，他开始发动数十次、乃至数百次恶魔斧击，空气中布满了黑暗残留物。在数十亿公里的范围内，青色云层尽数散去，甚至露出了整片区域的底部。

　　“所以即便我出于恶意杀你，也是出于必要。若恶魔被抛弃，我们整个种族都将灭亡…… 永远无法被纳入新的重置。因此，我们会做任何走投无路的野兽都会做的事：将自保置于一切之上。我们会封印上界，再也不让任何传承种族阻碍我们！”

　　塞拉菲尔趁机又对他的另一条腿造成伤害，甚至击中了这位王室成员的躯干中部；林小美也将几根土矛刺入他的右肩（试图减缓他挥斧的速度），还在他下背部插入几根 —— 但卢锡安毫无反应。

　　恶魔的眼神依旧平静。当锁链光芒达到顶峰时，他将锁链末端那刀片状的附件向前抛出。

　　附件在空中爆裂的速度快得惊人，相比之下，此前的斧击仿佛只是助兴的戏法。

　　它径直穿透林小美的一道防御阵，留下一道奇特的无形冲击波 —— 宛如灵魂纽带的实体化痕迹覆盖在法阵外缘。

　　锁链上的白色刀刃快到林小美肉眼无法捕捉，擦过她的肩膀，精准刺穿了塞拉菲尔的胸膛。

　　刀刃最终停在蓝飞龙的灵魂能量核心中央，战场瞬间陷入死寂。

　　卢锡安早已松开缠绕左臂的锁链，但锁链仍与他的胸口相连。

　　炽天使瞪大双眼，感觉自己的灵魂纽带开始异动 —— 此刻，一条沉重的白色灵光锁链已将他的胸膛，与这位王室首领的胸膛直接连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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