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命迹初醒·轮回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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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由静及动，一声雷鸣从天穹深处炸裂开来，声冲千界，宛若天地之心重新跳动。大荒山脉之外，一个浑浊的光幕蓦然炸裂。天地被撕出一道裂痕，其间涌动着白金色的混沌流光，那是超越命数的原能，不受天执，不被命运统御。
破碎的光幕中，一道身影旋转跌下，如悬浮在时间外界的石子落向湖面，激起层层波澜。
“……呼……”
年轻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呼出长长一口气。他黑发及肩，衣袍普通，看似只是一个走出凡尘的修道者。然而，他眼中那一瞬的神光，却仿佛闪过无尽岁月与诸天破灭的痕迹。
林凡，回来了。
但这不是命渊，不是诸天，也非任何他曾知晓的世界。
四周是荒凉的大地，遍布古木与沉寂，天地灵气稀薄如末世。然而，当他脚步落地，一圈无形波动扩散，远处原本枯朽的老树，竟在瞬间生出嫩芽，枝干重新葱茏，仿佛回到了它万年之前的巅峰。
“这不是以前的天地么……连灵气都微弱得可笑。”林凡低声道，抬头望天，眼底浮现微不可察的惑色。
他明明在影轮中碎灭而去，按命渊规律，应该彻底湮灭才对。可如今……
他不是活着，而是“再生”。
只是人的再生。
他抬手，运转识海，一片静寂。
没有法则道印，没有命渊令，没有命链烙印，甚至连“天法境”的基础灵感都不见踪影。他仿佛一个刚刚入道的凡人，空无一物。
但这正是——轮回之外的起点。
林凡沉静片刻，忽然嘴角微扬：
“有趣了。”
就在此时，一股微弱却急促的灵识波动自远方传来，带着惊慌与求救的气息。
“救命……有人吗？天杀的鬼族追过来了——！”
少女的声音破空而来，几息后，一道身影狼狈从山林中跌出，背后紧随三人，气息阴冷，是异族气息的“鬼境修伐者”。
少女满脸惊恐，衣襟破碎，但目光依然带着几分顽强——她是个菜鸟修者，丹境未入，却拼命护着怀中一物。
——玉简一片。
那时，林凡动了。
他没有再是高高在上的天命之主，现在的他，没有力量、也没有权柄，他只是一个重新开始的行路之人——但他依然记得自己的名字。
林凡。
他走向少女，眼中没有怜悯，却有一种坚定的熟悉。
命，不再由天；而缘，由心起。
少女跌倒的瞬间，三名鬼族修伐者已掠至三丈之内，手中黯器泛着森寒鬼芒，气息阴毒，仿佛源自地狱。
“交出玉简，还可留你全尸。”为首之人冷笑，声如铁刃刮骨。
少女咬牙，抱紧怀中的玉简，眼底满是绝望与怒意，近乎绝境的挣扎在她颤抖的手指中绽放。
“你们……绝对得不到……”
她话未说完，忽然感到一股无形波动掠过，大地微颤。仿佛有某种不属于这片天地的力量，正重新苏醒，透过空气渗入世界每一个角落。
鬼族修者眉头微挑，瞬间警觉，转头望向远方。
一个人——缓步而来。
没有威压，没有灵力波动，甚至连步伐的沉重感都轻若常人。但当他踏碎枯草，映入视野的那一刻，却让三名鬼族同时皱眉。
不是因为力量，而是——气息。
完、整。
仿佛这天地少了什么，他便补上了什么。
林凡平静走上前，低头看了少女一眼，轻声：“握紧。”
少女愣住，但下意识地依言而行。
“找死！”鬼族修者反应过来，挥动鬼爪斩向林凡，黑光如刀当空破出，隐含感染灵魂的鬼毒之力。
这一击，足以让一个无修为之人当场泯灭神智。
然而——
啪。
林凡抬手，指尖轻轻一弹，鬼爪斩芒顿时撞上空中无形屏障，化作烟尘。随即，林凡身躯仍未挪动分毫，只是轻吐一口气。
“这是……新的天地。”
那一瞬，天地灵息突然暴动！
仿佛感应到了某种超越级的启动，天地循道被迫调整，荒凉大地上无中生有一道淡灰色符印，浮现于林凡掌心。
——初命印。
非天道赐予，而是他自身重构。
鬼族三人瞪大眼睛，面色惊惧难言——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无视修为”的力量显现。
林凡淡淡一抬手，指尖一缕气息轻轻散出，地面光芒晃动。
轰！！
如同整片天地在回应他，鬼族修者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被无形之力抽干，化作三缕灰尘消散在风中。
寂静。
天地对他不再封禁，而是以某种“原始规则”回应他的意志。
“你……你是谁？”少女战栗地望着他，目光里首次浮现了不可言说的敬畏。
林凡沉吟片刻，淡声道：
“我曾是命渊外的人。”
“而现在——”
他望天，眼中微光荡漾，仿佛将整片新世界尽收其中。
“只是一个走回起点的寻命者。”
少女愣愣点头，怀中抱着的玉简微微浮动，有光芒透出裂缝，如在回应林凡气息，共鸣震颤。
林凡瞥了一眼，淡淡道：
“你想保的东西，很重要。”
“但想要活下去……先跟我走。”
天地再无旧法，轮回之外，一切命迹重新交织。
命渊已寂，而新命——刚刚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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