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二守降临·血战才开

　　血色天空撕裂的刹那，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哀嚎，轮回杀界的气息陡然变得冰冷刺骨。

　　林凡抬头，看见第二尊守关者的影子正在从血痕裂缝中缓缓浮现。

　　不同于第一尊黑甲巨人，这一尊——是一个身披白骨重铠、身形瘦削的“枯骨剑修”。

　　漆黑的眼洞中燃着幽蓝魂火，只有一只骨手握着狭长如秋水般的骨刃。

　　他一出现，整片杀界的规则就发生了变化。

　　苏若雪心头微寒：

　　“温度在下降……空间稳定度也变了。”

　　林凡低声道：

　　“这不是战斗场地自然变化，这是第二守关者的领域。”

　　苏若雪倒吸一口凉气：

　　“生前就掌控一方领域？”

　　林凡点头。

　　“第一次试炼考验承受，第二次……考验主动杀伐。”

　　轰——

　　第二守关者落地，脚步没有声息，却震得大地裂成蜘蛛网般的纹路。

　　没有开口。

　　没有气势。

　　只有一种压迫性强到令人呼吸都要停滞的死亡静默。

　　林凡眉目微沉。

　　第一关是蛮横暴力，靠硬扛、硬杀、硬撑。

　　但这一关——更像是“刺客”“剑者”“孤杀者”。

　　苏若雪忽然道：

　　“小凡，小心。这一关很可能主攻灵魂。”

　　林凡点头。

　　第一守关者血肉强横，第二守关者灵魂诡异，符合“轮回试炼·三条命路”——

　　血

　　灵

　　道

　　分别对应三种极致修行方式。

　　想到这里，林凡心中反倒升起一种战意：

　　“来吧，让我看看轮回试炼的真正极限。”

　　……

　　白骨守关者抬头，那双幽蓝魂火微微跳动，似乎终于确认了林凡“可战”。

　　下一刻。

　　铿！

　　剑鸣声响起。

　　世界骤变——

　　血色荒原、崩毁大地、战场废墟，统统消失。

　　天地只剩一种颜色：苍白。

　　如死寂朽骨延伸到无穷尽的“白骨剑狱”。

　　苏若雪察觉不对，眼神一紧：

　　“这是灵魂空间！”

　　林凡也感受到了。

　　他没有动，却发现身体已“被抽离”，以灵魂之形站在这片剑狱之中。

　　白骨守关者的声音，从天穹某处响起：

　　“第二轮回规则——

　　灵魂立道，只攻本源。”

　　林凡笑了：

　　“直接打命根子？”

　　苏若雪咬唇：

　　“他是要……一剑断你灵魂根基！”

　　这招若伤本源，就算在外界恢复，也会留下不可逆的残痕。

　　但林凡面色平静，只抬手握成拳：

　　“正好，我也想试试……我的‘轮回意志’，能不能伤魂！”

　　嗡！！！

　　白骨剑者身形在天地之间一闪。

　　下一秒——

　　剑已抵达林凡眉心！

　　快得连苏若雪都没看清。

　　她下意识呼喊：

　　“小凡！！”

　　叮——！！

　　一声清脆金鸣。

　　那柄骨剑没有刺入林凡眉心，反而被一道金色轮纹挡住。

　　林凡嘴角上扬：

　　“血、魂、道三轮，我不是只练肉体。”

　　“我的魂……也不是吃素的。”

　　轮纹震荡。

　　一圈金色冲击波铺开，竟反把骨剑逼退。

　　白骨守关者眼洞中魂火微微抖动，第一次出现不稳定反应——

　　不可理解。

　　不可接受。

　　不按常理。

　　林凡却一步跨出，天地震鸣：

　　“既然是灵魂之战，那……就来魂对魂。”

　　金色轮纹从识海中飞出，宛如魂灯照亮整片白骨剑狱。

　　林凡双目泛光，声音如镇魂之钟：

　　“轮回识——破魂式！”

　　嗡！！！

　　金色光环直接砸向白骨守关者。

　　对方瞬间拔剑，剑身颤动，发出刺耳鸣声，化为一道剑幕劈下。

　　砰！！！

　　光环击中剑幕，整片空间震得粉碎。

　　林凡嘴角渗血，但眼神更亮：

　　“果然，是灵魂互拼。”

　　苏若雪抬手，想帮林凡，却在接触灵魂空间的一瞬惊觉：

　　“不能插手！我一介真身介入灵战，会被反噬！”

　　林凡摇头：

　　“没关系，你稳住精神，我来杀。”

　　下一刻，白骨守关者又动了。

　　这一剑，快到极致！

　　剑影不见，只见——

　　空间裂开！

　　剑光是从“结果”开始，再追溯到“起手”。

　　苏若雪惊呼：

　　“这是——时间逆向剑？”

　　林凡狂喝：

　　“逆向有屁用！我从来都挡结果！”

　　拳落！

　　砰！！

　　剑逆转，空间合拢，白骨守关者的剑术第一次被人“正面压碎”。

　　而林凡眼中金光愈盛：

　　“来，继续。”

　　……

　　白骨守关者被逼退三丈。

　　魂火抖动，似在分析林凡的“灵魂构造”。

　　而下一秒，它终于做出了判断：

　　“你……没有天赋。”

　　苏若雪错愕：

　　“他在羞辱小凡？”

　　林凡笑了：

　　“不，他说的是事实。”

　　这一世，他的命根全靠自己拼回来——不是天命之子，没有天赋加持，没有先天命格。

　　但——

　　林凡淡淡开口：

　　“我是靠不认命走到现在的。”

　　白骨守关者沉默。

　　下一瞬，它抬剑，意志暴涨：

　　“那我……就连你的魂，也一剑斩绝。”

　　天空骤暗。

　　白骨剑狱开始塌陷。

　　无数魂刃凭空生成，从空间各处凝聚，犹如千军万马伏击一人！

　　苏若雪脸色煞白：

　　“这不是灵魂攻击，这是——本源围剿！！”

　　林凡没有退。

　　轮廓一震，识海中金色轮盘轰然转动：

　　“很好，那我也——来一场彻底的。”

　　嗡！！！

　　金色轮纹与魂海缠绕，形成一只金色巨手，一把抓住林凡全身灵意。

　　林凡长发飞扬，抬头吼：

　　“轮回魂——第三式！”

　　砰！！！

　　以魂成兵！

　　金色飞轮化作千军魂刃，正面迎上白骨剑狱万刃齐杀。

　　瞬间，天崩地裂！

　　苏若雪看到林凡灵魂表面正在被削、被破、被碾碎，她心都颤了：

　　“你会魂损！会死！！”

　　林凡笑：

　　“我知道。”

　　苏若雪恨得发抖：

　　“那你还——！”

　　林凡声音低沉却坚定：

　　“但战，就是我活下来的方式。”

　　下一刻，金轮爆开。

　　魂界被震得粉碎！

　　白骨守关者被硬生生撞飞万丈，魂火剧烈颤动，裂开一道口子。

　　苏若雪呆住：

　　“你……用自损换硬杀？”

　　林凡吐气：

　　“有时候，不赌命，走不过去。”

　　白骨剑狱碎裂。

　　识海冲击。

　　天地还原。

　　林凡灵魂重回肉身，整个人摇晃一步，鲜血从耳角溢下。

　　苏若雪一把扶住：

　　“你……伤得很严重。”

　　林凡笑了：

　　“如果灵魂能在这里受伤，那说明它——正在成长。”

　　苏若雪愣住。

　　但下一刻——

　　白骨守关者虚影被卷入天穹裂隙中。

　　刺耳天音再次回荡：

　　【第二守关者已死。

　　可提取战利成果：】

　　1 灵魂阶位突破

　　2 枯骨剑狱·灵技残篇

　　3 永久魂韧 25

　　林凡没有犹豫：

　　“选3。”

　　苏若雪愕然：

　　“不是灵魂突破？！”

　　林凡轻声：

　　“突破太快——根基会虚。”

　　苏若雪怔住，胸口微热：

　　这个男人……

　　永远稳得可怕。

　　下一刻，新的系统字浮现：

　　【第三关——十息后开启。】

　　苏若雪握住林凡手：

　　“这一关……会是什么？”

　　林凡抬头看向天空，语气平静：

　　“血、魂之后——就是道。”

　　十息归零。

　　血光落下。

　　轮回杀界……第三战即将开始。

　　沈砚立于乱石之间，手中骨笔轻抖，一道道线条迅速落下，不是绘图，而是记录、比对、推演。古代帝王的遗诏本不需要如此周密，但沈砚知道，这纸背后的东西，绝不只是政治交接——而是足以覆灭一个文明的真相。

　　“先有天命崩裂，后有万骨归墟……”

　　石墙震动间，沉封千年的金箔暗纹重新亮起，像是久盼归来的光。

　　沈砚终于捕捉到关键结构，眼中一亮：

　　原来所谓“天命终止”，并不是王朝祭天无效，而是——

　　天在坠落。

　　并非神话意义，而是某个真实运行的巨大结构真的在崩坏，影响着文明洪荒时期的全部气运系统。

　　沈砚抬目，看向熔金般的符阵中心，目色沉定：

　　“这东西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天’，不是抽象信仰。”

　　而符阵也在下一瞬给他回应——

　　一股无形力量从地底涌出，遥指天穹。

　　沈砚眼前灵光闪耀，幻象展开：

　　——他仿佛站在高空俯瞰天穹之上，目见一座“倒立的大钟”，自太空与大地之间悬挂着。

　　巨大到无法描述，古老到无法想象。

　　钟壁刻满文明纹路，层层交叠，其中有巫纹，有篆印，有图腾，有象形记载。

　　文明的兴衰，功德的聚散，河川的流向，战乱的血腥……全都写在上面。

　　但现在，这口大钟四面龟裂，裂纹中光华外泄，像是随时会彻底破碎。

　　沈砚屏住呼吸：

　　“原来——这就是洪荒时代的‘天’。”

　　文明祭拜它、王朝承受它、修士借由它突破，那些看似神迹并非虚妄，而是技术、系统、结构，只是失传太久。

　　沈砚目光沉沉：

　　“大钟破碎，天命崩落，文明就失去了上升轨道，所以众生修行艰难、王朝快速灭亡、生存渐入末法。”

　　幻象消散，沈砚重新回到地下石殿。

　　此刻那份金箔遗诏上的最后一段浮现出可读的清晰字纹——

　　“天将陨，万灵断。若无人修补，则九州沉寂永不再起。”

　　沈砚沉声道：

　　“古帝并不是在求忠臣守陵……而是在寻找一个修补‘天’的承接者。”

　　而收尾的一句，才是关键之关键：

　　“天裂根本，不在钟体，而在——‘天链’。”

　　沈砚瞳孔微收：

　　“天链……就是大钟悬挂于天地间的根基。”

　　而此时，大阵深处忽有古声传来，并非语言，而是一种回荡在意识深层的震动——

　　仿佛大钟自身在回应：

　　“你看见我了吗？”

　　沈砚握紧骨笔，终于确认——

　　他不是解开了一段历史，而是……

　　让一座濒死的天体意识，再次苏醒。

　　……

　　轰！

　　整座石殿剧震，符光倾泻，如天河坠落。

　　沈砚抬手撑开护罩，只听见眼前符壁裂开，一条灿金秘道缓缓打开。

　　大阵三层，开启第二层。

　　沈砚目光带着一种冷静的战意：

　　“既然天要塌，我就去看看——底下到底挂着什么。”

　　他踏入新层空间。

　　那是一处巨大的空谷，远处隐隐传来链条摩擦的轰鸣声，像雷霆在哭泣。

　　沈砚却在下一瞬看到——

　　谷底并非空，而是一截断链悬在岩壁与虚空之间，链口粗过城墙，断面焦黑，像被星火融化过。

　　沈砚神色一凝：

　　“天链……真的断了。”

　　他下蹲检查断口，细看纹理，心中已有判断：

　　断裂并非自然，而是——

　　被巨力从外部撕断。

　　沈砚声音低沉：

　　“是谁……在撕天？”

　　而就在此时——

　　谷壁浮现古史字幕，带着金色光流，仿佛某位帝王在墓中亲书：

　　“外劫临，天必碎；天碎，则道沉。吾辈修者，再无登顶之路。”

　　下一行字，字纹微颤——

　　“我等与敌，以百万道修者之命，换三千年延续。”

　　沈砚立刻意识到：

　　三千年繁荣盛世，不是时代自然发展——

　　是“一代文明用性命硬撑出来的”。

　　而最后一行字光芒最重：

　　“若无人继承，则此后万世皆末法。”

　　沈砚深呼吸。

　　他终于有一种冷彻人心的清晰：

　　——末法不是起点，而是文明从巅峰坠落后的尘埃。

　　而这一刻，谷底响起沉重的金铁震声，仿佛整片地下世界正在响应一个新的执灯者：

　　链断可续。

　　唯愿有人敢修。

　　沈砚抬手，碰向断裂的天链。

　　下一秒——

　　整个世界陷入光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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