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鬼狐又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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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小时后。

  男子扛不住76号的酷刑,交代道:“我只知道,昨晚有一伙人找我买德械步枪的子弹。”

  “他们说,今天的行动一定要成功,上峰给了他们一千大洋的经费,其他的,我听得不太清。”

  “上峰?”

  吴四宝磕着花生米,喷着酒气道:“看来这事是军统那帮王八犊子干的。”

  旋即,他朝着手下吩咐道:“你们继续审,老子去找主任汇报。”

  76号。

  办公室。

  阳光从窗户缝隙折射进来。

  李士群靠在椅子上,神色阴沉。

  这两天,他的心情和吴四宝差不多,阴沉不定,原因是丁默邨在相川志雄的支持下,竟劫走了他手中的王牌陈恭澎,这件事让他大为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一则,丁默邨是76号的主任,名义上是他的上司。

  二则,这件事背后有相川志雄搞龟。

  不过,失去一个陈恭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陈恭澎的情报价值,已经被他榨取的差不多了。

  唯独可惜的是,没能从陈恭澎嘴里问出,第三战区独立旅驻地的位置,这让他耿耿于怀。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

  李士群拿过文件夹摊开放在面前,一副低头看文件的样子。

  吴四宝讪笑着走进来:“大哥,好消息。”

  “什么事?”李士群头也不抬的问道。

  “地牢那个人交代,说是昨晚上有人找他买德械枪的子弹,还说上峰给了这些人一千大洋……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军统干的。”

  “放眼整个上海滩,敢明目张胆杀日本人的,也就只有军统。”吴四宝道。

  “军统?”

  李士群皱了皱眉,他有些不太相信,因为军统上海站已经名存实亡了。

  其站长陈恭澎成了76号的阶下囚。

  情报科长千面花不知所踪。

  上海站的行动组不是被他策反,就是被他剿灭。

  突然。

  他想起一个人,鬼狐。

  上海站完了,不代表鬼狐也完了。

  据陈恭澎说,鬼狐手里掌握着一支行动力量,与上海站并驾齐驱。

  如果这件事真是军统干的,那么只可能是鬼狐。

  “继续审,一定要问出那伙人的具体位置,听相川志雄说,宪兵司令部的三浦司令官非常重视这件事,倘若我们76号能抓到凶手,也是一件露脸的事。”李士群道。

  “是。”

  吴四宝忙道:“我这就回去接着审。”

  地牢刑讯续

  76号地牢的石壁吸走了所有温度,只有刑具碰撞的冷硬声响在空气中炸开。

  两名特务一左一右钳住男子的胳膊,将他单薄的身体死死按在铁架上,另一个人握着烧红的烙铁,烙铁尖的火星落在地上,烫出点点焦痕,混着血腥气散成令人作呕的味道。

  “说,他们藏在什么地方?”

  领头的特务扯着男子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露出布满血污的脸。

  男子的嘴唇早已被自己咬得溃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惨叫声断断续续从喉咙里挤出来,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

  见他不肯开口,特务猛地将烙铁按向他的胸口。“说出来饶你一命!”

  滋滋的烤肉声中,男子的身体剧烈痉挛,惨叫声陡然拔高,又迅速弱下去,只剩微弱的喘息。

  “我真不知道……他们藏在什么地方……。”男子满脸血污,声音嘶哑,整个人被折磨的惨不忍睹。

  “还不说?”

  特务揪着男子的头发,抡起拳头,朝着面部便是两拳,打的男子口中喷出一口黑血,伴随着两颗牙齿飞落在地。

  “赶紧说,他们藏在什么地方,否则,我只能让人煽了你。”吴四宝走过来,狰狞笑道。

  一听这话。

  男子吓得瑟瑟发抖。

  他就是一个倒卖枪支弹药的小贩子,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敢让76号这群人给他煽了。

  “我……我听他们……隐约一起胡家弄堂。”男子仔细回想了一遍,印象中好像听那伙人提起过胡家弄堂,为了自保,便赶紧说了出来。

  “胡家弄堂?”

  吴四宝顿时双眼放光,可算是等到了好消息。

  旋即,他赶紧派人把这个好消息上报李士群。

  而同一时间。

  特高课。

  办公室。

  李季接到了小河夏郎打来的电话,胡家弄堂。

  挂了电话,他眉头紧皱,没想到76号这帮人倒是有点儿小本事,居然查到了胡家弄堂。

  虽然他不清楚这伙人什么来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伙人绝对是抗日势力,就是不知道是西北还是中统。

  当然,不管是哪一方,他都不忍心对方遭遇追捕。

  李季有心给这伙人通风报信,但他没有具体地址,徒之奈何。

  他思忖片刻,把佐藤香子喊进来。

  “香子,告诉大田猛士郎,让他带人去胡家弄堂口等着,如遇76号采取行动,让他带人策应一下。”李季吩咐道。

  “哈衣。”

  佐藤香子轻轻鞠躬,转身下去。

  此刻。

  胡家弄堂。

  18号院子。

  危险已悄然降临。

  但他们却浑然不觉。

  一伙人在院子里磕着花生米,喝着小酒,而他们的组长,在房间中与一名舞女厮混。

  他们是中统的行动人员,纪律方面比较松弛,每次执行完任务,便会拿着奖金找舞女作陪,或者去一些暗倡馆潇洒,这在中统是最普遍的现象。

  像今天一般,火车站行动成功之后,他们撤回到住所,开始庆功。

  所谓的庆功,便是磕花生米喝小酒,吹牛打屁。

  “这次来上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着啥急,上海滩这地方,遍地的美人儿,上峰不让咱回去,也是一件好事。”

  “可上海滩同样是最危险的地方,我们今天在火车站干掉了鬼子官,上海的小鬼子岂能放过我们。”

  “不必担心,今天这活干的十分利索,小鬼子是绝计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的。”

  “就是的,上海滩有几百万人,小鬼子就是挨家挨户的搜,也得个把月,再说,这里是租界,小鬼子的手再长,也伸不到租界来。”

  “说的有道理,把心放宽,干了这活儿,弟兄们手头都宽裕了不少,今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快活一下。”

  “对对对,听说上海滩书寓里的姑娘精通琴棋书画,一个个水灵的很。”

  “……。”

  就在他们肆意交谈时。

  一名男子从房间中出来,他就是组长老鬼。

  此刻,老鬼冒着虚汗,步伐有些不稳,似是用力过度的样子。

  “组长,喝一杯。”

  “来,喝一个。”

  行动人员们笑道。

  老鬼也不客气,端起一碗酒,一口干了。

  “今天这活儿干的漂亮,晚上我请弟兄们好好喝一顿。”老鬼道。

  “谢组长。”

  行动人员们一个个咧嘴笑道。

  “话说回来,上海滩是个好地方,这里的娘们比北方娘们水灵多了,但不是我们长待的地方,明天我会向上峰申请,返回华北。”

  老鬼的眼睛透着几分精明,他虽然有些小毛病,但警惕性很强,尤其是涉及到小组安全时,他每次都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组长,不着急,弟兄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上海滩,就让弟兄们多玩几天。”一名行动人员笑道。

  “玩个屁,上海滩是啥地方,这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各国情报机构在上海滩都有耳目,要是不想出事,就赶紧跟老子回华北。”

  老鬼顿了顿,道:“上海滩这个花花世界迷人眼,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

  “咱中统在上海滩损失了多少人手,你们难道不清楚,还有军统那帮人,在上海滩接二连三的被端……,你们真以为上海滩的小鬼子是纸糊的?”

  听了老鬼的话,行动人员们纷纷闭上嘴。

  老鬼说的没错,上海滩是一个好地方,可也是一个要命的地方。

  就在他们交谈时。

  弄堂口。

  76号大批特务在弄堂口集结。

  带队的是76号的吴四宝。

  他领着大概三四十号外勤特务,把弄堂口堵的严严实实。

  “吴桑。”

  大田猛士郎穿着西装,迈着罗圈腿走过来。

  吴四宝定眼一看,妈的,真晦气,怎么碰见这个狗东西了?

  不过,表面上,他却是咧嘴笑道:“大田君,您怎么在这里?”

  “课长命令,让我来监督你们的行动。”大田猛士郎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态,架子高高端起,其实,他是被派来策应76号行动的,但到了他口中,陡然成了监督76号的。

  “相川课长想的真是周到。”吴四宝表面上嘿嘿笑着,心里却在骂娘,特高课这帮小鬼子,鼻子是真尖,他这刚要采取行动,人家就提前一步等着了。

  “那是当然。”

  大田猛士郎很臭屁的甩了甩头:“吴桑,你们开始行动吧,我会在后面监督的。”

  “是。”

  吴四宝讪讪笑着点头,心里跟吃了屎一样恶心。

  旋即。

  他吩咐手下人堵住胡家弄堂的两端,其他人分成三组,挨家挨户的搜,凡可疑之人,统统抓起来。

  大田猛士郎则带着手下人,站在弄堂口,冷眼看着76号的人折腾。

  不一会儿。

  胡家弄堂开始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76号这帮人祸害起老百姓,丝毫不输日本鬼子。

  因为这里是公共租界,他们或多或少还收敛了一些,若不然,胡家弄堂早就枪声大作了。

  不一会儿。

  76号的人便搜到了18号院子。

  老鬼等人正在喝酒,突听外面有声音,他们迅速把桌子上的花生米和酒收了。

  老鬼带着两人回到房间,其他两人留在外面应付。

  一名行动人员打开院门,76号的特务涌进来。

  “你……干什么的?”领头的特务问道。

  “我……砍柴的。”行动人员微微一愣,口不择言道。

  “砍柴的?”

  特务仔细瞧了行动人员几眼,眉头紧皱,砍柴的一般都住在贫民窟,怎么会住在胡家弄堂?

  “真砍柴的。”行动人员赔着笑脸道。

  特务皱了皱眉,挥手道:“抓起来。”

  两名特务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把行动人员控制住。

  “你们干嘛的……我真砍柴的。”行动人员顿时有些慌。

  “你是干嘛的!”特务看向另外一名男子。

  “我……货郎。”另一名行动人员道。

  “货郎?”

  特务仔细瞧了瞧那人,皮肤黝黑黝黑,有几分货郎的样子。

  “搜。”

  特务挥手道。

  “是。”

  特务们两人一组,前往各个房间搜查。

  而躲在房间中的老鬼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若是让特务们搜查,他们的身份就会暴露,要知道,他们的武器弹药,电台等等,可都藏在房间中。

  老鬼心一横,和这帮狗特务干了。

  “抄家伙,干。”

  老鬼狠声道。

  “是。”

  两名手下亮出家伙。

  旋即。

  老鬼把房门打开,举枪朝院子里的特务射击。

  特务们猝不及防,当场就有三四人中枪倒地,而院子里的两名行动人员,则趁机脱身。

  院中。

  枪声大作。

  老鬼等人先发制人,夺得了先机。

  但很快又被特务们压制了下去,因为特务们人多势众,且附近的特务听到枪声之后,纷纷赶来增援。

  一场混战拉开帷幕。

  双方围绕着院子,打了七八分钟。

  76号这边伤了四个,死了六个。

  中统这边伤了俩,两名行动人员殉国。

  老鬼肩上也挂了彩,不过,他可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满是兴奋。

  他在中统十多年,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像这种场面,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对他而言,早就活够本了,就算今天把脑袋撂在这里,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外面。

  76号的特务喊话:“兄弟,别硬扛了,看看你枪里还剩多少发子弹。”

  房间中。

  老鬼咧嘴冷笑,他枪里还有四发子弹。

  “你呢?”

  “两发。”

  一名受伤的行动人员看了一眼枪匣,叹气道。

  “留一发给自己。”老鬼看了旁边的兄弟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组长放心,我不会给您丢人的。”受伤的行动人员面容坚毅。

  “外面的狗杂碎,你们给老子听好了,老子是军统上海站的,宁死也不受辱。”老鬼操着大嗓门,朝外面喊道,而且,他把自己说成是军统上海站的,目的不言而喻,是不想他们的身份暴露。

  外面。

  吴四宝带着手下特务猫在大门口,听到对方自称是军统上海站的,他忙派人去喊话。

  “兄弟,别扛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不瞒你,我也是军统上海站的,只不过,我们投效了76号李主任。”

  “兄弟,放下枪走出来,76号会给你荣华富贵。”

  一名军统叛徒在院子里喊话道。

  “呸,你他妈也配称是军统的人?”老鬼怒骂道。

  “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你已被团团包围,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何不跟着我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兄弟是军统上海站哪个行动组的,说不定我们还是熟人。”

  军统叛徒继续喊话道。

  “滚犊子,老子就是死,也不会给日本人做事。”

  老鬼说完之后,从地上站起来,抬手就是一枪。

  这一枪太过匆忙,子弹有失准头,打在了院子里的木板上。

  “兄弟,不怕告诉你,陈站长已是76号的座上宾,还有前站长王天目,如今是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国军在战场上接连败退,迟早会被消灭的,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怎能为他们殉葬。”

  “别硬撑着了,出来吧。”

  军统叛徒在院子里大放厥词。

  “少他娘的放屁,让老子给日本人当狗,门儿都没有。”老鬼喝道。

  院子门口。

  吴四宝见对方油盐不进,一时有些犯难。

  依照他的性子,直接让手下人冲上去,把对方给乱抢打死。

  但李主任交代,一定要抓到活口,否则日本人那边不好交代。

  “吴桑,怎么回事?”大田猛士郎凑到近前问道。

  “大田君,对方大大滴顽固,不肯投降。”吴四宝道。

  “顽固滴反日分子,那就死啦死啦滴。”大田猛士郎道。

  “可这样一来,我们就拿不到口供了。”吴四宝道。

  “哦……。”

  大田猛士郎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大田君,您看……?”吴四宝征求大田猛士郎的意见,毕竟这狗东西代表的是特高课。

  “吴桑,我只是来监督你们行动的,主意你们定。”大田猛士郎也不是傻子,他才不会平白无故被吴四宝当枪使。

  “既如此,我们就和他们耗着,反正他们挂了彩,也跑不掉。”吴四宝心想大田猛士郎又精又贼,既然他不上当,那就耗着。

  特高课。

  办公室。

  李季接到大田猛士郎手下电话。

  说是在胡家弄堂发现的反日分子,是军统特工,且在负隅顽抗中。

  挂了电话。

  李季一脑门的黑线。

  军统的人!

  这怎么可能?

  军统在沪的行动组,不是背叛就是被捕,怎么可能还有人继续反日?

  如果他们真是军统的人,他们又是从哪儿弄到的情报,在火车站精准伏击?

  难道他们是军统总部派到上海的行动组?

  似乎也不大可能。

  这让他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他寻思了一会儿,先静观其变。

  胡家弄堂。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破布,沉沉压在苏州河畔的小院子上空。

  青石板缝里的青苔还沾着白日的潮气,却被76号特务的皮靴踩得稀烂,黑色的鞋尖在墙根下排成密不透风的圈。

  枪托相撞的闷响混着晚风,成了这院里唯一的声音。

  老鬼靠在褪色的木门后,指节因为攥着枪柄泛出青白。

  他能听见门外特务头子嘶哑的喊话,那声音裹着威胁,像毒蛇的信子在门缝里乱钻:“识相的就出来!再顽抗,我们烧了这屋子!”

  老鬼没接话,只是侧耳往身边瞥了眼——蜷在墙角的兄弟,染血的左手紧紧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右肩的伤口还在渗血,整个人气若游丝。

  “组长……别管我了。”同伴的声音气若游丝,呼吸间带着血沫,“你冲出去,总能……。”

  老鬼喉头动了动,没说话。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同伴额角的冷汗,指尖触到一片滚烫。

  门外的动静忽然停了几秒,接着是拉动枪栓的脆响。

  老鬼立刻把枪举到胸前,枪口对准门缝。他知道特务们在等,等他露出破绽,等屋里的动静泄露虚实。

  可他们不知道,他枪里只剩最后一颗子弹。

  “里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三分钟!再不出来,我们就扔手榴弹了!”

  特务的喊声又响起来,带着几分急躁。老鬼能想象到门外那些人的。

  这些人,为了荣华富贵,连祖宗的根都不要了,可耻至极。

  同伴的呼吸越来越弱,头轻轻靠在老鬼的胳膊上。老鬼摸了摸他的头:“兄弟,别怕。到了那边,弟兄们接着一起打鬼子。”

  “组长……。”同伴的手轻轻颤了颤,最后一次攥紧了老鬼的衣角,然后缓缓松开。

  老鬼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决绝。

  他把同伴的身体轻轻放平,整理好他胸前的衣襟,又摸出怀里的小本子,那上面记着几个还没来得及联络的暗号。

  老鬼掏出火柴,擦亮了火苗。橘红色的光在黑暗里跳动,映着他紧绷的脸,也映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迹。

  火苗很快吞噬了纸页,他看着灰烬落在地上,长叹一口气。

  门外的倒计时还在继续:“还有一分钟!别想着有人来救你!”

  老鬼站起身,走到屋子中央。

  他把枪举起来,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指尖触到扳机时,他忽然想起第一次杀鬼子时,因为害怕,差点儿失禁,想到了家乡的父母……。

  门外的特务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始砸门。木门发出“吱呀”的呻吟,眼看就要被撞开。

  老鬼深吸一口气,手指扣向扳机,他没给特务们冲进来的机会,也没给他们活捉自己的可能。

  一声枪响在小院里炸开,刺破了沉沉的暮色。

  门外的砸门声瞬间停了,只剩下风卷着落叶的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打转。

  许久之后,特务们才敢推开门,看到的却是老鬼直挺挺的尸体,和他手边早已凉透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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