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罗凡到来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吴军的战船就再次杀了过来。程普站在前锋战船上，手持铁鞭，大声喊道：“弟兄们，今日不破濡须口，誓不回营！”吕蒙紧随其后，他率领的战船灵活如鱼，不断冲撞新军的防线，船上的士兵拿着短刀，嘶吼着跳上对方的战船。

　　“杀！”甘宁挥刀迎上，刀刃与程普的铁鞭碰撞，火花四溅，他只觉得手臂发麻，却咬牙不退。苏飞率领一队新军，死守船尾，与吕蒙的人马拼杀在一起，长矛刺穿了一名吴军士卒的胸膛，却被另一名士兵用刀砍中了肩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正午，江面上的厮杀声从未停歇。新军的战船越来越少，将士们也个个带伤，却依旧死死守住防线，没有后退一步。甘宁浑身是伤，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颌，他拄着大刀，勉强站直身体，望着越来越近的吴军战船，心中涌起一丝绝望——难道今日真要战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岸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甘宁眯起眼睛望去，只见远处的官道上，一支骑兵正疾驰而来，旗帜上的“罗”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是太子殿下！援兵到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新军将士们瞬间沸腾起来，原本疲惫的身躯仿佛又有了力气，手中的兵器挥舞得更猛了。

　　罗凡率军来到岸边，勒住马缰绳，望着江面上的厮杀，眉头紧锁。他麾下的将士都是陆军，不善水战，贸然下水只会白白送死。他沉吟片刻，忽然高声下令道：“传吾命令，全军高呼——建业已破，投降免死，可回家与家人团聚！”

　　“建业已破，投降免死！”

　　“建业已破，放下武器回家团聚！”

　　骑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如惊雷般响彻江面，穿透了厮杀声，传到了每一名吴军士兵的耳中。

　　江面上的吴军士卒动作瞬间僵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建业是东吴的都城，是他们的根，建业破了？那家中的父母妻儿怎么办？

　　“不可能！建业怎么会破？”一名吴军士兵喃喃自语，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船板上。

　　“吾家就在建业……若建业破了，我爹娘会不会有事？”另一名士卒眼中满是恐慌，战斗的意志瞬间崩塌。

　　孙策站在主舰上，听到这声高呼，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的佩剑险些脱手。他猛地回头看向周瑜，声音颤抖道：“公瑾，这……这是真的？罗凡真的攻破了建业？”

　　周瑜的脸色也变得惨白，羽扇停在半空，他强作镇定：“殿下，此事未必属实，说不定是罗凡的计谋，想扰乱吾军军心！”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罗凡用兵一向神速，若是真的攻破了建业，那东吴就危在旦夕了。

　　就在这时，一名吴军士卒突然扔掉兵器，纵身跳入江中，朝着岸边游去：“吾投降！吾要回家！”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吴军士卒放下兵器，要么跳江投降，要么呆立在船上，不再反抗。

　　孙策见状，目眦欲裂，他举起佩剑，就要下令继续进攻道：“都给吾杀！谁敢投降，军法处置！”

　　“殿下，不可！”周瑜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语气急切，“如今军心大乱，将士们无心恋战，若是强行进攻，只会自损兵力！不如先退兵，再做打算！”

　　孙策看着江面上越来越乱的阵型，看着士卒们涣散的眼神，心中的怒火终究被绝望压了下去。他猛地挥剑斩断船帆的绳索，嘶吼道：“鸣金收兵！”

　　金锣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吴军士卒如蒙大赦，纷纷调转船头，狼狈地向后方退去，连漂浮在江面上的同伴尸体都顾不上打捞。

　　甘宁站在船首，看着吴军退去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身体一软，险些摔倒。苏飞连忙扶住他，脸上满是喜色：“将军，咱们赢了！太子殿下真的来了！”

　　甘宁咧嘴一笑，露出满是血污的牙齿：“走，咱们去岸边迎接太子殿下！”

　　两人简单包扎了伤口，乘坐小船来到岸边。罗凡正站在岸边的土坡上，望着退去的吴军战船，见甘宁和苏飞过来，立刻快步上前，扶住甘宁的胳膊：“甘都督，苏将军辛苦汝等了！”

　　甘宁等二人单膝跪地，声音哽咽：“末将无能，让殿下担忧了！”

　　“起来说话。”罗凡扶起他，笑着道，“汝等守住了濡须口，就是大功一件！对了，告诉汝等一个好消息，建业已经被咱们攻破了！”

　　“什么？”甘宁和苏飞同时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喜，“殿下真的攻破了建业？那孙氏的老巢就没了！”

　　“没错。”罗凡点头，语气轻松了许多，“如今建业已破，不用再封锁江面了。甘将军，汝安排将士们打扫战场，然后将水军撤回水寨，好好休整几日。”

　　“末将领命！”甘宁大声应答，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

　　与此同时，吴军大营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孙策坐在帅案后，脸色铁青，手中的佩剑深深插在案上，木屑飞溅。周瑜和程普、吕蒙、凌统、丁奉等将领站在帐下，个个面色凝重。

　　“建业真的破了？”程普率先开口，声音沙哑，怎么会……”

　　吕蒙紧握拳头，眼中满是怒火道：“殿下，末将愿率军即刻进攻，杀到建业城下，夺回都城！”

　　“末将也愿前往！”凌统和丁奉齐声附和，语气急切。

　　孙策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他看着众将，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比谁都想杀回建业，那里有他的母后，有他的皇弟，有东吴的根基。可周瑜的话却在他耳边响起——如今军心大乱，不宜再战。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斥候的声音道：“启禀殿下，新军水军已撤回水寨，不再封锁江面！”

　　程普眼前一亮，连忙道：“殿下！新军撤了封锁，此刻正是时机！咱们率领水军顺江而下，三日之内就能抵达建业！”

　　“是啊殿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吕蒙也跟着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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