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金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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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6年没有年三十,因此苏醒一家人回京的第二天,腊月二十九便是除夕。

  这天杨庆有起了个大早,打算等苏颖上班后,他也去单位瞧瞧。

  毕竟过年了嘛!

  怎么着也得去单位跟同事们、跟领导道声过年好不是。

  再说了,年年都有福利,虽不怎么滴,但也不能便宜别人。

  好歹得领回来。

  没成想,刚走出屋门,还没对着寒风打哆嗦,就瞧见老阎一家人又开始在屋前摆摊。

  阎解放、阎解旷哥俩磨墨的磨墨,铺纸的铺纸,一副照惯例写春联的架势。

  只是今年的纸不同往日,一大张铺桌面上,压根没裁。

  今年老阎变懒了?

  临干活了都没裁纸?

  不应该啊!

  去年大伙就不大敢贴春联了,即使贴的,过了十五就主动撕了,以至于老阎压根没卖出去多少副。

  差点亏本。

  难道去年没长记性?

  还是说,今年再去库存?

  正好此时阎解成揉着眼出了门,杨庆有立马招了招手,等丫走到近前小声问道:

  “什么情况解成?今年怎么又摆上了?”

  “上面又没大张旗鼓的说禁止。”

  阎解成打着哈欠回道:

  “我爸寻思着只要有人贴,他就有的赚,所以就摆出来了。”

  说话间,走进前院。

  阎解成主动问道:

  “解旷,纸怎么没裁?”

  “爸没让裁。”

  阎解旷搓着被冻僵的双手道:

  “爸说千好万好,都不如邻居们说好,今年不固定尺寸了,大小邻居们说了算。”

  “吆,阎老师开窍了。”

  杨庆有闻言惊愕道:

  “那尺寸大了肯定要贵点吧?”

  “那不知道,您得问我爸。”

  阎解旷随口回完,然后便打着哆嗦跑出了院。

  “二哥,我去茅房,你跟爸说声哈!”

  恰好此时老阎出门,闻声嘟囔道:

  “兔崽子,懒驴上磨屎尿多。”

  “吆,庆有起了。”

  瞅见杨庆有的瞬间,阎埠贵立马变脸,挂上阎式标准假笑后,招呼道:

  “今年想在春联上写什么?你是头一份,给你算便宜点儿。”

  好嘛!

  之前还爱搭不理的。

  这一到除夕,就由邻居庆有,变成顾客庆有了。

  真有你的。

  得。

  买吧!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能真天天板着脸不成。

  “起了,阎老师。”

  杨庆有微笑点头,然后努嘴道:

  “您今年打算怎么收费?”

  “嗐!那看你要多大尺寸了。”

  阎埠贵拿着镇纸在桌上比划着。

  “这样两毛,这样三毛,要是嫌大了,还可以小一点,两毛五,我瞅你们家门框还挺新,贴两毛五的吧!多点出来好看。”

  好家伙。

  生意不好,还敢涨价,也是没谁了。

  杨庆有摇摇头。

  “不贴春联了,您给我写俩福字吧!这么大,多少钱?”

  “福字好哇!福字不犯忌讳。”

  先是捧上一句,然后阎埠贵才图穷匕见。

  “这么大的话,赶上两副对联了,不多收你,算五毛吧!”

  “五毛?”

  杨庆有跳脚道:

  “外面福字一张才卖一毛钱,您这忒贵了,不行,不行。”

  “什么贵了?”

  端着脸盆出门的周宝庆闻声凑了过来。

  “吆,老阎写春联呐!怎么了这是,我刚才听庆有吆喝贵了,难道今年涨价了?我说老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能看庆有年纪小,就变相涨价啊!那不欺负人嘛!”

  “去去去,谁涨价了,我说宝庆,你可不能瞎说。”

  阎埠贵比划道:

  “写这么大一福字,我一张要两毛贵吗?”

  “豁,不便宜。”

  周宝庆震惊道:

  “一福字都敢要两毛,我说老阎,你不能因为大伙不贴了,就逮着冤大头可了劲的提价啊!”

  “尺寸,你看看尺寸。”

  阎埠贵夸张的比划着:

  “照庆有说的尺寸,我一大张纸都写不了几个福字,一毛?你真敢说,我本钱都收不回来。”

  “那就一毛五。”

  杨庆有回道:

  “我说阎老师,福字您要是卖太贵,不贴春联的邻居可就去街上买了,我听说街上有写金字的,黄灿灿,比您这更喜庆。”

  “金字?”

  后赶过来的李强猛吸凉气道:

  “用金子磨的墨吗?那得多贵?好看归好看,肯定没人舍得买,好家伙,这买回去贴门上,等年初一出门瞧,您猜怎么着?嘿!没了。”

  周宝庆闻言笑道:

  “好嘛,照强子说的,除夕晚上在胡同里转一圈,能挣一金镯子出来。”

  “哈哈哈哈!金......金镯子。”

  李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给周宝庆竖大拇指。

  阎埠贵见俩人搁面前一唱一和的没个正行,皱眉道:

  “不懂别瞎说,金色的字不用金子,古代用的是朱砂,现在则是用黄铜,在院里也就罢了,说出去让人笑话。”

  虽说不待见俩人,但阎埠贵仍旧不乐意在今儿得罪人。

  解释过后,并未调侃,反倒认怂道:

  “就按庆有说的,一毛五,今儿大伙只要乐意写福字的,这么大尺寸,都收一毛五,李强、宝庆,你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都快能把门板糊满了,当然划算了。

  买,必须买。

  “成,阎老师局气,今儿福字就让您老写了,俩副,待会送钱来。”

  “老阎,也给我来两副福字,房门贴一个,里屋门贴一个,算算比贴春联省事,还比春联省钱。”

  省钱?

  二字一出,阎埠贵心里猛地一惊。

  可不是嘛!

  对联两毛一副。

  福字才一毛五一张。

  亏了。

  同样的尺寸的纸,少卖五分钱。

  只不过,对联每家只买一副,而福字则会买两张。

  有点薄利多销的味儿了。

  只不过不能往深了想,一想满心都是亏字。

  打发面前的三人去洗漱后,阎埠贵下定决心,再来的邻居,怎么着也不能推福字。

  可以写一副对联,然后以一毛五的优惠,再忽悠邻居们加张福字。

  聪明。

  想到这,阎埠贵忍不住洋洋得意起来,甚至哼起了小调儿。

  不远处刷牙的阎解成瞅见老爹这副异样后,忍不住的心里打鼓,老头儿怎么了?

  吃亏还这么高兴?

  大过年的招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丫想到这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快速低下头,不敢再直视阎老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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