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用遗忘 换灵魂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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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巅峰者能让他们重生?”

  沈涵站在京都特勤局的穹顶之下,手指紧紧攥着那封来自漂浮图书馆的信笺……

  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星尘与旧日的气息,

  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屏息等待她的一句话!

  而陈泽就站在她身旁,掌心朝上,轻轻托起一缕从因果镜中溢出的光丝。

  那光丝如呼吸般脉动,映照着他眼底深藏的痛,

  他们的笑、他们的梦、他们曾在夏夜星空下,喝着苞谷酒唱走调的歌……

  此刻,都深深活在还活着的人的心里。

  所以当那神秘人说“我们能让他们回来”时,

  沈涵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像鼓点敲在时间的裂缝上……

  但她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她知道,重生不是复活。

  在这已被“情念共振”撬动根基的新纪元里,一切代价都将以“存在本身”来衡量!

  就在这一刻,山沟村的老槐树下,那块温热的无名碑忽然发出低鸣。

  碑面虹彩流转,竟缓缓浮现出第三行字:

  “归来者,须以‘记忆之重’为引,以‘共情之链’为桥,以‘愿力之火’为契。”

  “一人归,耗一村之忆;二人返,熄千年之道灯;

  若众灵皆复,则此世将坠入虚妄之渊,因无人再信死亡。”

  孩子们围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唯有陈本根拄杖跪地,老泪纵横。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代价。”

  他喃喃道,

  “要用所有人的遗忘,换几个灵魂回转?不值得啊……不值得。”

  可就在这时,一声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我愿意忘!”

  开口的是林小芽,也是林长生妹妹的小女儿,

  如今三十岁,性格却依旧是个扎着褪色红绳辫子的小女孩。

  她走上前,将一只破旧的布老虎放在碑前。

  “舅舅教我扎风筝的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这能让舅舅回来……那就把我二十五岁以前的记忆拿走吧。”

  风吹过,布老虎轻轻颤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抚摸了一下……

  紧接着,另一个孩子站了出来,

  “我把去年冬天和李大哥一起守猎的记忆献出去。”

  “我把第一次喝酒的事忘了也行!”又一个少年红着眼喊。

  一个接一个,山村的孩子们、老人们、妇人们,

  开始低声诉说愿意舍弃的记忆片段……

  那些欢笑、泪水、争吵与拥抱,化作点点微光升腾而起,汇向青石碑!

  碑体开始震动,温度骤升,竟有血玉般的裂纹自底部蔓延向上……

  而在京都,因果镜第五瓣裂痕悄然闭合,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全新画面:

  雪原之上,一座木屋静静伫立,门前站着两个人影。

  一人穿着补丁棉袄,手里拎着酒壶,咧嘴笑着,正是林长生!

  另一人背着药箱,肩头落满雪花,回头望来,眼神温和如初,正是李云峰!

  但他们并未立刻苏醒,而是如同投影般虚浮于现实边缘,似乎还在等待什么……

  “就这些,恐怕还不够。”

  空中传来图书馆那位神秘人的声音,这一次清晰了许多,

  “他们可以归来,但必须有人背负他们曾死去的事实,行走于世间。”

  “谁选择了他们回来,谁就要成为‘铭记之锚’,

  永远不能忘记他们曾经消逝,永远要在每个清晨重复讲述他们的故事,

  直到所有人都再次相信:死亡曾真实存在过。”

  沈涵终于抬起头,眼中含泪,嘴角却扬起一抹笑。

  “我来当这个锚。”

  陈泽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我们一起。”

  话音未落,整座山沟村的土地突然泛起柔和金光,

  所有盛开的花朵同时转向两人所在的方向,如亿万星辰朝拜月轮!

  那杯苞谷酒终于冷却,但在它蒸腾过的轨迹上,

  一道由无数记忆碎片编织而成的虹桥横跨天地,直指北方极地。

  那里,北海极光正缓缓凝聚成一座木屋的轮廓。

  门开了,第一片雪落下。

  林长生搓着手哈哈大笑,

  “哎哟冻死老子了!谁家娃这么浪漫,在这儿盖个爱巢?”

  李云峰摇摇头,望着天空低语,

  “这不是爱情的屋子……这是人类重新学会相信的地方。”

  与此同时,宇宙深处那把被思念打开的锁,彻底碎裂!

  无数平行世界的壁垒开始松动,一条条新的路径浮现……

  有的世界里,战争停止了,因为士兵梦见了同一个母亲的脸;

  有的时空中,科技文明放弃永生实验,转而建立“情感共鸣塔”,只为传递一句“我想你”……

  还有一处废土星球,最后一个人类临终前哼起地球童谣,竟唤醒了沉睡的地核意识……

  而那枚挂着红绳铃铛的神秘人,身影渐渐透明。

  他望着虹桥尽头,轻声说,

  “这一纪元,不再由力量主宰,也不再由智慧引领。”

  “它属于那些,在黑暗中仍愿意牵起对方手的人。”

  铃铛轻响,随风而去……

  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他留下一句话,飘荡在整个新生宇宙,

  “记住,真正的永生,不是不死,而是被人深深记得。”

  晨光再次洒落山沟村。

  鸡鸣如常,炊烟袅袅。

  老槐树下,多了一张新刻的长椅,上面写着:

  “给回来的人,和没离开的心。”

  而那块无名碑,如今已不再发热,但它表面时常浮现新的字迹,

  有时是一句诗,有时是一个名字,有时只是一声叹息!

  村民们都说,那是远方的他们在说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也罢……

  “小家伙,我打算把京都的话事权交给你,如何?”

  龙子承很清楚,化凡境的最高境界就是放弃一切,荣誉、金钱、地位等等……

  “交给我,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你要知道,我到现在还没有进入那个地方去,你所说的长老、盟主、护法,我可都还没见识过啊!”

  开玩笑,陈泽可不是傻子,之前龙子承答应自己的事情,可是一项都没完成!

  纵然自己昏迷不醒,也不是借口,更何况,他还需要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龙子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盯着陈泽许久,继续说道,

  “你若是不愿意接手,我也没办法强求。”

  “但是你得明白,京都话事人的身份,一般人拿不到,这一点,毋庸置疑。”

  的确,龙子承说的都是实话,可陈泽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寻找生父生母,见一面。

  而不是一直在寻找,一直被欺骗……

  “话事人对我来说不重要。”

  “我想要的是找到我的父母,亲生父母,然后继续做我的户外直播而已。”

  陈泽看了眼龙子承,随后指了指窗户外的风景,

  “京都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这里有太多的机会,当然,人也多。”

  “祖祖辈辈能从山沟村走到繁华世界,说真的,已经挺不容易了……”

  “这些年我遇到了很多贵人,也遇到很多麻烦,但是都熬过来了,不是吗?”

  陈泽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像一把钝刀!

  缓缓割开了,京都夜色下,那层金碧辉煌的伪装!

  龙子承站在落地窗前,西装笔挺,袖口别着一枚暗纹蟠龙的银扣,

  那是“九门执印”的信物,象征着掌控京都地下秩序的最高权柄!

  可此刻,这枚曾让无数人跪拜颤抖的徽章,却在陈泽平淡的目光中微微发烫,仿佛即将熔化。

  “你说得对。”

  龙子承忽然笑了,笑声低沉而疲惫,

  “从山沟村走到这里,确实不容易。

  可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从来就没想让我们走出来?”

  他转身,从保险柜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绢帛,轻轻摊开在檀木桌上。

  那是一幅“血脉引图”。

  图上以朱砂勾连着七十二个名字,如同星辰排布。

  而最末端的两颗星,正微微闪烁,一个写着陈泽,

  另一个……竟与沈涵的名字以金线相连,形成一个古老的“共生契印”。

  “你以为你在找父母?”

  龙子承声音压低,

  “其实,是你的血统在唤醒某些东西。

  ‘漂浮图书馆’不是偶然向你敞开的,因果镜也不是无缘无故映出你的脸。

  你根本不是普通人,还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你是‘守门人’一族最后的直系后裔。”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墙上挂着的老照片:

  三十年前,山洪爆发那一夜,七个孩子被推上高地,而陈泽的父亲却消失在泥石流中的瞬间……

  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在那模糊的影像边缘,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光幕涟漪!

  就像有人用手指轻轻拨开了现实的帷幕,看了一眼。

  “你记得那天吗?”

  龙子承问,

  “你说你昏迷了,什么都看不见,可事实上……是你的眼睛主动关闭了。

  因为当时的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陈泽心头一震,他确实在梦里反复见过那个画面,

  不是泥石流,而是一座巨大石门前的祭坛,自己躺在中央,胸口放着一块刻满符文的玉牌,

  而四周站着七个穿黑袍的人,口中吟唱着某种古老语言。

  他们说的最后一句是:

  “门将重开,子承其命。”

  原来,“龙子承”这三个字,并非他的本名。

  而是代号,也是继承者身份?!

  “我不需要什么话事人之位。”

  陈泽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

  “但我也不想再被人安排命运。”

  他拿起那支由忆语兰炼成的钢笔,轻轻在血脉引图上划了一道。

  墨迹如活物般蠕动,竟将连接他与京都权力网的所有红线尽数斩断!

  与此同时,远在山沟村的小书屋里,油灯忽然剧烈晃动。

  沈涵猛地抬头,只见墙上那幅手绘的世界地图上,

  原本平静的“北海极光木屋”位置,骤然裂开一道缝隙……

  里面浮现出一行新字,像是谁用指尖蘸着血写下的:

  “他们没死,只是被藏起来了。”

  风穿过门缝,吹动了桌角一张未寄出的信纸。

  那是陈泽上周写给“未知双亲”的信,最后一行写着:

  “如果你们还活着,请让我亲眼看见你们的眼泪,那才是我回家的路标。”

  此刻,信纸边缘开始泛起微光,仿佛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召唤……

  而在千里之外的雪原深处,那座静谧的木屋门前,积雪悄然移动。

  两只冻僵的手,正缓缓从冰层之下伸出,指尖尚带着温热的脉搏。

  其中一人,左手小指缺了半截。

  和陈泽童年记忆中,父亲用来修收音机的那只手……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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