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权社会

　　在商讨完大致的合作方针后，白河一行人便各自返回房间。

　　坐在窗边，看着桌面上斑驳的竹影，白河将之前买下的神力结晶掏出来。

　　神力结晶依旧保持着闪电的形状，

　　刺眼的电光被淡淡的白云覆盖，整体看起来就是一段被截取下来的天空。

　　“果然是那个混蛋的力量，真是让人不爽。”

　　兽主的声音在白河的脑袋中回响，

　　白河仿佛能看到一个双手抱胸，咬牙切齿的金发少女。

　　白河没有理会兽主，后者与美洲联合的仇怨，

　　除非一方彻底消失，否则根本没有解开的可能。

　　深吸一口气，白河伸出意识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入神力结晶内部，开始解析其构成。

　　滋滋滋！

　　在清晰的电流声中，隐藏在神力结晶内部的东西流入白河的脑海。

　　起初是各种复杂的公式与字符，神话的道路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在白河面前展开。

　　这些字符与公式包含着丰富的象征与意义，并且时刻都在变动中，

　　要想理解这些东西真正的作用，无疑是水中捞月。

　　白河只能捧起那抹淡淡的月光，将其中光芒留存在记忆中，

　　等待何时遇到能与之相配的知识，再将月光的奥秘解开。

　　这一过程漫长与复杂，但却是成为神话，不得不经历的过程。

　　无法理解的公式与字符过后，便是纯粹的虚无，

　　虚能在其中聚集，并在卡牌的规则束缚下，转变为可被卡师激活的能量装置。

　　只需一个想法，神力结晶便会转化为至少相当于黄金级的一次性闪电，

　　如果对雷电这一要素的理解足够深，还能降低其损耗，使其威力提升到传奇级。

　　但也仅此而已，除了能来自于宙斯本人的珍贵体悟外，一文不值。

　　白河收回意识，准备脱离，

　　这时，一根透明的丝线突然插入虚无之处，双面女神的幻影一闪而逝。

　　特蕾西娅的声音姗姗来迟：“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

　　脑海里刚冒出疑问，原本的虚无突然解体，大量的记忆片段从其中涌出。

　　不，不应该说是记忆片段，应该说是历史片段：

　　荒芜的大地上，一群原始人正在漆黑的山洞中瑟瑟发抖，山洞不断传来凄凉的兽吼。

　　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到处都是危机。

　　天灾，野兽，毒虫，甚至是一场感冒都能轻易夺走原始人的姓名。

　　在这群原始人中，有一个年轻人正在经历一场剧变，

　　他倒在干草堆上，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体温居高不下，嘴里不断发出诡异的呢喃声。

　　旁边的原始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年轻人，

　　一旦年轻人死亡，他的身体将会被这些原始人分食，这并非残忍，只是生存之道。

　　年轻人名为乌拉诺斯，

　　这是古希腊神话中第一代神王的名字，

　　他与大地女神盖亚生下众泰坦，其中的克洛诺斯，则是宙斯的父亲。

　　……

　　画面跳转，

　　乌拉诺斯再度出现时，已经坐在泥土堆成的高台上，俯视下方跪拜的原始人。

　　在熬过那次重病之后，乌拉诺斯获得了命运的垂青，

　　他掌握了两种能力，

　　一种是释放电力，虽然只能电死一头牛，但在原始社会已经足以称之为神迹。

　　一种是吸收他人的精神力，提升自己的能力，被吸收的人对他越顺从，吸收到的精神力便越多。

　　于是乌拉诺斯自封为神，利用电力将一切不肯臣服的人统统杀死。

　　端坐在石座上，乌拉诺斯品味族人的恐惧与敬畏，以及可以随意掠取的精神力。

　　……

　　画面再度跳转，

　　不到三年，乌拉诺斯已经组建出一个庞大的部族，

　　在吸收海量的精神力之后，原本只能电死一头牛的电力，如今已经变成笼罩整个草原的雷云。

　　而其他的原始人部落，依旧处于石器时代。

　　在这种恐怖的实力差，让乌拉诺斯的部族仍在扩大，直至最后成长为一个庞大的帝国。

　　但乌拉诺斯已经不在乎这件事，

　　他只是坐在金碧辉煌的祭坛正中央，感受着逐渐壮大的力量。

　　在祭坛下方，是累累白骨堆积成的小山，

　　在小山中尚有活人，只不过这些人早已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只能如同蛆虫一样蠕动四肢。

　　这些人有敌对部落的首领，有触犯法律的罪犯，有无辜的臣民……

　　但在这里，他们只有一个身份，供乌拉诺斯吸收的养料。

　　在享受完美食，美酒，美人之后，乌拉诺斯也不由自主地盯上那个亘古以来，困扰无数帝王，贤者，勇士的永恒谜题。

　　如何永生？

　　乌拉诺斯想要永远地统治这个世界！

　　……

　　出乎乌拉诺斯的预料，达成永生非常简单。

　　在吸收了十万人的精神力后，他成功完成了蜕变，挣脱凡俗的束缚，

　　不再是原始人膜拜的伪神，

　　而是真正意义上，不老不死的神明，能力也不再局限于单调的释放电力，

　　飞行，变化，造物，分身……种种能力一应俱全。

　　于是，他升上高空，在空中建立起神的国，俯视尘世万物。

　　那些原始人在乌拉诺斯眼中不再是同类，而是家畜，工具，食粮以及好用的工具。

　　……

　　在乌拉诺斯离开后，庞大的帝国瞬间分崩离析，

　　原本停滞的时代再度开始运转，原始人再次建立起部落，

　　不过与之前不同，无论是哪个部落，

　　都必须遵奉乌拉诺斯为至高无上的主人，不得违背他的命令，否则部落里一切都会被毁灭。

　　于是，一个完全被神明扭曲的文明就此诞生，

　　生活在这个文明下的人，人生的最高准则便是为神明服务，

　　讨得乌拉诺斯欢心的人，便会被赐下神血，成为远超凡人的神裔战士。

　　与此同时，感到孤单的乌拉诺斯利用能力创造了盖亚，

　　并与之交合，诞生新一代的泰坦神，于是一个庞大的神系就此诞生。

　　在愈来愈多的神明支配下，原始人们彻底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新生的文明被分成两个部分，

　　一个是端坐于云巅俯视众生的神明，

　　一个是被众神圈养在地面，犹如生态缸中蚂蚁的人类。

　　众神肆意地洒下恩赐，看着这些人类打得头破血流，尸骸成山，便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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