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永远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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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洲草原的旱季像块烧红的铁板,把空气烤得发烫。李阳踩着干裂的土地往前走,地脉花的银雾在他头顶凝成片小小的荫凉,却挡不住正午的日头——温度计显示地表温度五十八度,远处的猴面包树叶子都卷成了筒,树皮裂开的纹路里,渗出琥珀色的树脂,像凝固的眼泪。

  “这地方比南极还折腾人,”赵山河扯着湿透的衣领,青铜刀上的母巢碎片泛着哑光,“探测器说地脉节点在马赛马拉保护区深处,但这破信号时断时续,别是又被蚀骨的装置干扰了。”

  阿刺抱着恒温箱里的星纹麦种,每走几步就往土里撒一把。麦粒落地即生根,嫩苗顶着热浪往上窜,叶片上的星纹与地脉花的银雾产生共鸣,在地面织出张绿色的网,网眼处闪过羚羊和斑马的影子,却唯独没有大型猛兽——显然这片草原的生态已经被扰乱了。

  “我的麦子说,前面有‘会跑的铁盒子’,”少年蹲下身,耳朵贴在苗叶上,“里面坐着穿迷彩服的人,手里拿着能喷火的管子,好像在围堵什么动物。”

  周野举着望远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条缝:“是蚀骨的巡逻队,驾驶着改装过的越野车,武器是加装了虚空能量的火焰喷射器。他们在追……是只猎豹!但它的尾巴不对劲,好像缠着什么东西。”

  李阳的地脉花突然射出银线,顺着麦苗的根须往前探。几秒后,银线剧烈颤动,在地面拼出只猎豹的图案——皮毛是罕见的雪白色,尾巴上缠着道黑色的锁链,锁链末端连接着个微型齿轮装置,正往它体内泵着黑气,每跑一步,地面就留下个带焦痕的爪印。

  “是草原的守护兽‘雪豹’,”李阳握紧拳头,“蚀骨在它身上装了能量抽取器,用它的速度来测试虚空能量的机动性。”

  赵山河突然把青铜刀往地上一插,刀身与地面碰撞的瞬间,周围的空气竟泛起涟漪:“奶奶的,这破装置还带隐形功能!刚才差点没看到那辆越野车就藏在猴面包树后面!”

  周野的电磁枪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像条疯癫的蛇:“他们在启动火焰喷射器!目标是雪豹!”

  李阳的地脉花突然暴涨,银雾在雪豹周围织成个透明的防护罩。火焰喷射器喷出的黑色火舌撞在防护罩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却无法穿透——地脉花的能量能中和虚空火焰。

  “是地脉使者!”越野车里钻出个穿迷彩服的男人,举着对讲机大喊,“快通知总部,目标出现了!”

  另外三辆越野车从草丛里冲出来,形成个包围圈,火焰喷射器的火舌交织成网,逼得雪豹往后退,尾巴上的锁链越收越紧,疼得它发出凄厉的嘶吼。

  “赵山河,左翼!”李阳的地脉花化作银链,缠住最近的越野车,“周野,打掉他们的通讯器!”

  赵山河的青铜刀劈向越野车的轮胎,刀身的蓝光与轮胎里的虚空能量相撞,爆发出刺眼的火花。轮胎瞬间瘪下去,越野车侧翻在地,里面的人刚爬出来,就被阿刺的星纹麦缠住脚踝——麦穗上的红光顺着裤腿往上窜,烧得他们嗷嗷直叫。

  周野的电磁枪射出蓝电,精准地击中每个对讲机。通讯器炸开的瞬间,蚀骨巡逻队的动作明显乱了套,火焰喷射器的火舌也失去了协调。

  雪豹趁机挣脱锁链,尾巴上的齿轮装置被地脉花的银雾包裹,很快就化作无害的粉末。它转身扑向最后一辆越野车,雪白的身影在火舌中穿梭,爪尖划出的寒光竟能切断火焰,显然恢复了部分力量。

  “这大家伙够猛!”赵山河拍了拍雪豹的头,被它用尾巴扫了下胳膊,“哟,还挺傲娇。”

  雪豹甩了甩尾巴,用头蹭李阳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在诉说委屈。李阳的地脉花顺着它的皮毛游走,银雾渗入伤口的瞬间,雪豹的嘶吼变成了舒服的呼噜声,焦黑的爪印也开始愈合。

  “节点在北边的火山口,”周野放大探测器的图像,“蚀骨在那里建了个基地,能量波动比转化器还强,好像在……孵化什么东西。”

  阿刺的麦苗突然朝着火山口的方向倾斜,叶片紧紧贴在地面上:“麦子说,火山口下面有‘好多心跳声’,都很虚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还有……股烧焦的味道,和归墟的虚空能量很像。”

  火山口的边缘布满了黑色的岩石,缝隙里冒出股带着硫磺味的热气。李阳趴在岩石后往里看——火山口底部是个巨大的金属平台,上面摆满了透明的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泡着只动物,有狮子、大象、长颈鹿,甚至还有只小犀牛,它们的身上都插着能量管,皮肤下隐约能看到齿轮在转动。

  “是异化兽的培育基地,”周野的声音带着颤抖,“蚀骨在把草原动物改造成虚空武器,那些能量管在往它们体内注射虚空能量。”

  平台中央的培养舱最大,里面泡着只雪豹,体型是他们救下的这只的两倍,皮毛泛着金属光泽,眼睛是纯粹的黑色,显然是蚀骨的“终极实验体”。舱体上的显示屏跳动着数据:“虚空雪豹,融合度78%,预计24小时后苏醒。”

  “他们想造只虚空守护兽,”李阳的地脉花剧烈颤动,“用它来取代真正的雪豹,掌控草原的地脉节点。”

  赵山河握紧青铜刀,指节泛白:“老子现在就下去把这些培养舱砸了!让他们的狗屁实验见鬼去!”

  “不行,”李阳拉住他,“培养舱和火山的地脉相连,强行破坏会引发喷发。雪豹,你能和舱里的同伴沟通吗?”

  雪豹对着火山口低吼一声,培养舱里的动物们突然躁动起来,撞得舱体砰砰作响。最大的那个培养舱里,虚空雪豹的眼睛竟缓缓睁开,黑色的瞳孔转向他们的方向,像是在观察。

  “它能听到,”李阳松了口气,“阿刺,让你的麦子顺着岩石缝扎根,往培养舱的能量管里钻,用星纹麦的能量中和虚空能量。”

  阿刺把恒温箱里的麦种全部撒出去,星纹麦在硫磺热气中疯长,根须像绿色的蛇,顺着岩石缝往下爬,很快就缠住了培养舱的能量管。麦穗上的红光与能量管的黑光相撞,舱里的动物们突然安静下来,眼睛里的迷茫渐渐被清明取代。

  “有效!”阿刺的声音透着兴奋,“最大的那个培养舱,融合度在下降!70%……65%……”

  就在这时,火山口突然传来警报声,平台边缘的闸门打开,冲出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电击枪,显然是基地的研究员。为首的那人看到李阳,突然停下脚步,摘下口罩——是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是只机械义眼,正闪烁着红光。

  “是蚀骨的首席研究员,”周野调出资料,“就是他主导了异化兽培育计划,陈默的笔记里提到过他,说他为了实验不择手段。”

  研究员冷笑一声,机械义眼的红光更亮了:“地脉使者?来得正好。让你们亲眼看看我的杰作——虚空雪豹一旦苏醒,整个非洲草原的地脉都会变成它的养料,到时候……”

  他的话没说完,最大的培养舱突然炸开,虚空雪豹的身影在烟雾中显现。但它没有攻击李阳他们,反而转身扑向研究员,爪子拍碎了他的机械义眼。

  “怎么可能……”研究员捂着流血的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它应该听从我的指令!”

  雪豹对着虚空雪豹低吼一声,后者的黑色瞳孔里闪过丝挣扎,身上的金属光泽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雪白。它走到培养舱旁,用爪子拍碎了剩下的舱体,放出里面的动物们——它们身上的齿轮装置在接触到星纹麦的红光后,纷纷化作粉末。

  “是守护兽的本源意识,”李阳恍然大悟,“就算被改造成虚空体,它们的地脉印记还在,能被同类唤醒。”

  研究员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星纹麦的根须缠住脚踝。阿刺的麦穗往他身上一靠,红光顺着他的白大褂往上窜,烧出个大洞,露出里面的能量核心——和归墟碎片的波动一模一样。

  “你体内也注射了虚空能量,”周野的电磁枪对准他,“难怪你能控制异化兽。”

  研究员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们以为赢了吗?这只是开始!总部已经在北极冰盖下建了更大的基地,那里的虚空能量……足够淹没整个地脉系统!”

  火山口突然剧烈震动,地脉花的银雾在地面拼出张地图,标注着北极的位置,还有个巨大的齿轮符号,旁边写着“虚空枢纽”。

  “还有三十六小时,”李阳握紧拳头,“北极的虚空枢纽就要启动了。”

  雪豹突然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然后转身跳进火山口,带领着其他动物往草原深处跑去。它们的身影在夕阳下连成线,像条流动的河流,所过之处,枯黄的草原竟冒出了嫩芽。

  “它们在修复地脉,”周野收起电磁枪,“但我们必须赶去北极,虚空枢纽一旦启动,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赵山河把青铜刀上的血渍擦掉,刀身的蓝光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奶奶的,蚀骨还真是阴魂不散。北极是吧?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枢纽硬,还是我的刀硬!”

  阿刺捡起地上的星纹麦种,重新装进恒温箱:“我的麦子说,北极的地脉很‘冷’,像被冻住的心脏。但它们能在冰里生长,到时候可以帮我们挡住虚空能量。”

  非洲草原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远处的马赛马拉保护区传来狮群的 roar 声,那是地脉复苏的信号。李阳回头望了眼火山口,星纹麦已经在那里长成了片小小的森林,麦穗上的红光与火山的热气交织,像团永不熄灭的火。

  他知道,北极的挑战会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艰难。虚空枢纽、更强大的异化兽、可能还有蚀骨隐藏的最终计划……但此刻,看着身边的伙伴,看着雪豹带领动物们远去的背影,看着星纹麦在火山口扎下的根,李阳突然觉得,只要地脉的跳动还在,只要守护的信念还在,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

  赵山河的越野车在草原上颠簸,引擎的嗡鸣与远处的兽吼交织在一起。“说真的,”他突然开口,“等这事结束,我想把星尘引擎改成太阳能的,就停在这草原上,看狮子追斑马,看长颈鹿啃树叶,啥也不干,就躺着晒太阳。”

  周野笑了笑,正在调试电磁枪:“那得让阿刺种出能在高温下持续提供能量的麦子,不然你的太阳能引擎撑不了多久。”

  阿刺的星纹麦在恒温箱里轻轻颤动,麦穗指向北方的天空,红光里隐约能看到北极的冰盖,还有座巨大的金属建筑,像只嵌在冰里的齿轮,正随着地脉的跳动缓缓转动。

  李阳摸了摸怀里的墨玉,星图上的节点已经全部亮起,像颗颗跳动的心脏,等待着他们去守护。他知道,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北极的虚空枢纽只是新的一章,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地脉花还在绽放,只要星纹麦还在生长,就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停下脚步。

  越野车驶离非洲草原时,车后扬起的尘土里,阿刺掉落的麦种正在发芽,嫩芽顶着夕阳,往北方的方向伸展,像在为他们引路。

  北极冰盖的寒风像无数把冰锥,斜斜地扎在脸上。李阳裹紧防风服,地脉花的银雾在他睫毛上凝成层薄霜,每眨一下眼都带着细碎的脆响。脚下的冰层泛着青黑色,隐约能看到下面流动的蓝光——是地脉能量在冰层下汇聚,却被某种力量扭曲成了螺旋状。

  “还有三公里到虚空枢纽,”周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他举着电磁探测器,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像条被绞住的蛇,“蚀骨在这里布了能量网,频率和我们在非洲草原遇到的一样,能干扰地脉花的感应。”

  赵山河踩着冰镐往前挪,青铜刀插在腰间,刀鞘上的霜花随着他的动作簌簌往下掉:“干扰个屁,老子的刀早就闻着味儿了。你看前面那片冰丘,看着像天然形成的,其实边缘有焊接缝,下面绝对是空的。”

  阿刺把恒温箱抱在怀里,星纹麦的嫩芽正顺着箱壁往外钻,叶片上的星纹忽明忽暗:“我的麦子说,冰丘下面有‘好多齿轮在转’,声音比归墟入口的装置还响。还有……股甜甜的味道,像融化的冰糖,却带着刺。”

  “是液化的虚空能量,”李阳突然停步,地脉花的银雾猛地往下沉,在冰层上撞出个浅坑,“能量浓度太高,已经开始结晶了。阿刺,别让麦子接触到地面,会被腐蚀。”

  他们绕着冰丘外围走了半圈,果然在背风处发现道隐蔽的闸门,闸门上刻着蚀骨的齿轮标志,边缘结着层淡紫色的冰——是虚空能量与寒气结合的产物。周野用电磁枪扫描闸门的锁芯,屏幕上立刻跳出复杂的电路图谱。

  “需要同时切断三根能量线,”他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滑动,“但它们是联动的,断错一根就会触发警报。”

  赵山河突然抽出青铜刀,刀身的母巢碎片在冰光下泛着幽蓝:“哪那么多废话。”他举起刀,对着闸门与冰面连接的缝隙猛地劈下,“哐当”一声脆响,闸门边缘的冰层裂开道缝,露出里面的液压管。

  “你疯了!”周野想拦已经来不及,却见赵山河用刀背轻轻敲了敲液压管,管身立刻渗出淡绿色的液体,“这是低温液压油,遇金属就凝固。”果然,液体接触到青铜刀的瞬间就变成了冰碴,闸门发出阵沉闷的轰鸣,缓缓向上打开。

  “跟蚀骨打交道,就得比他们野。”赵山河把刀插回鞘里,冲里面努努嘴,“进去看看,别让老子的刀白出力。”

  闸门后是条向下延伸的冰道,墙壁上嵌着冷光灯,照得一切都泛着青白。走了约莫百十米,冰道突然转向,眼前豁然开朗——是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穹顶由透明的冰砖构成,能看到外面盘旋的极光,地面上矗立着座金属塔,塔身缠绕着无数根蓝色的管道,管道尽头连接着冰层深处,正源源不断地往上输送着蓝光。

  “这就是虚空枢纽,”周野的探测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塔尖的能量反应和虚空之核一致,但强度是之前遇到的百倍!”

  金属塔周围布满了培养舱,和非洲草原的类似,只是里面泡着的不是动物,而是人形的影子,他们的胸口都插着能量管,皮肤下隐约能看到齿轮在转动。阿刺的星纹麦突然剧烈抖动,叶片卷成了筒:“我的麦子说,这些人……还有心跳,但灵魂被‘困在齿轮里’了。”

  李阳的地脉花突然指向最底层的培养舱,银雾在舱壁上凝成张人脸——是陈默!他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胸口的能量管正往他体内泵着淡紫色的液体,头发已经变得花白,比他们在南极见到时苍老了十岁。

  “陈默!”李阳冲过去,地脉花的银雾贴在舱壁上,试图切断能量管,“他们在强迫他融合虚空之核!”

  舱里的陈默突然睁开眼,眼神浑浊却带着焦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嘴角却溢出紫色的血沫。金属塔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塔身的管道开始收缩,输送的蓝光变成了刺眼的紫。

  “不好!他们发现我们了!”周野的电磁枪突然指向入口,“蚀骨的守卫来了,至少五十人,都带着能量武器!”

  赵山河把青铜刀横在胸前,刀身的蓝光与金属塔的紫光相撞,在地面上炸出片火花:“来一个劈一个!阿刺,给老子的刀加点麦子能量,让它尝尝厉害!”

  阿刺抓起把星纹麦种撒在刀身上,麦穗瞬间爆开,金色的花粉与青铜刀的蓝光融合,刀身突然伸长了半尺,边缘泛着金紫交织的光。赵山河挥刀劈向冲在最前面的守卫,刀风所过之处,能量武器全部失效,守卫身上的盔甲像纸糊的一样裂开。

  李阳的地脉花顺着培养舱的缝隙蔓延,银雾缠住能量管的接口,他低吼一声:“共生·剥离!”能量管突然从陈默胸口弹开,舱体的玻璃应声碎裂,周野立刻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陈默。

  “快……阻止塔尖的核心……”陈默抓住李阳的手腕,他的指甲已经变成了紫色,“他们用我的研究……把虚空之核和地脉节点连在了一起……启动后会让全球地脉……逆转为虚空能量……”

  金属塔的紫光突然变成了黑色,塔尖裂开道缝,露出颗拳头大的黑色晶石,晶石周围环绕着七个齿轮,正随着某种频率缓缓转动——与墨玉上的星图惊人地相似,只是每个齿轮都在往外渗着黑气。

  “是仿造的七心共鸣装置,”周野扶着陈默后退,“他们想利用陈默的血脉(他是深矿计划创始人的后代)作为钥匙,强行启动逆转程序!”

  赵山河已经解决了大半守卫,青铜刀上的金光渐渐黯淡:“奶奶的,这破塔还会吸能量!我的刀快撑不住了!”

  阿刺突然把恒温箱往地上一扣,星纹麦的根须顺着地面疯长,瞬间缠住了金属塔的底座,麦穗上的红光顺着管道往上爬,与黑色晶石的黑气激烈碰撞:“我的麦子能暂时挡住它!但需要有人去塔顶,把墨玉嵌进核心!”

  李阳摸出怀里的墨玉,星图上的七个节点正在剧烈闪烁,像是在呼应塔顶的装置:“我去!赵山河,你掩护我!周野,照顾好陈默和阿刺!”

  他踩着地脉花凝结的银梯往上爬,冰砖穹顶的极光透过冰层照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守卫的能量弹不断在身边炸开,银梯剧烈晃动,他却死死攥着墨玉,指尖被地脉花的银雾勒出了红痕。

  “李阳哥,小心!”阿刺突然大喊,他的麦子根须在塔腰处剧烈抖动,“那里有个齿轮陷阱,会射出虚空飞镖!”

  李阳猛地侧身,三道黑色的飞镖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在冰砖上,瞬间腐蚀出三个黑洞。他趁机加快速度,终于在塔尖裂开的瞬间爬到了顶端,黑色晶石的黑气扑面而来,带着股刺骨的寒意。

  “就是现在!”陈默的声音带着喘息,“把墨玉按在核心正中央,用你的地脉花能量激活它!”

  李阳将墨玉紧紧按在黑色晶石上,地脉花的银雾顺着他的手臂涌入,星图上的七个节点突然同时亮起,金光与黑气在塔尖展开激烈的拉锯。他能感觉到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是各地守护兽的嘶吼,是地脉能量的震颤,还有齿轮断裂的脆响。

  “再加把劲!”赵山河的吼声从下面传来,他已经冲到了塔底,青铜刀插进底座的缝隙,“老子给你争取时间!”

  黑色晶石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黑气瞬间暴涨,李阳被震得倒飞出去,眼看就要摔下塔尖,却被一道白影接住——是雪蛟!它不知何时跟到了北极,用身体在塔外织成道冰网,正好接住了他。

  “雪蛟!”李阳稳住身形,重新扑向核心,墨玉已经嵌入晶石半寸,星图的金光正一点点吞噬黑气,“还差一点!”

  阿刺的星纹麦突然顺着塔身往上窜,麦穗的红光与墨玉的金光融合,在塔尖形成个巨大的能量球。陈默挣扎着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盒,里面装着半片干枯的叶子——是世界树的核心碎片,他之前偷偷藏起来的。

  “用这个!”他把叶子扔向李阳,“这是最后一块纯净的地脉核心,能彻底净化虚空!”

  叶子接触到能量球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绿光,像颗小型的太阳。黑色晶石的黑气在绿光中迅速消融,塔尖的齿轮纷纷断裂,金属塔发出阵痛苦的呻吟,开始缓缓坍塌。

  “快跑!”赵山河一把扛起陈默,周野拽着阿刺,跟着雪蛟往冰道外冲。李阳最后看了眼塔尖,墨玉已经完全取代了黑色晶石,星图的金光顺着管道流回冰层深处,地脉能量的螺旋状扭曲正在慢慢舒展。

  他们冲出闸门的瞬间,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冰盖都在震颤,虚空枢纽的废墟沉入裂开的冰缝,很快被涌上来的冰层覆盖,仿佛从未存在过。

  极光在头顶重新变得绚烂,蓝绿色的光带在天空中缓缓流淌。李阳瘫坐在冰面上,地脉花的银雾在他掌心慢慢舒展,带着股清新的寒意——是纯净的地脉能量,再没有一丝虚空的痕迹。

  “结束了?”阿刺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星纹麦在刚才的爆炸中散落了大半,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麦秆。

  陈默咳嗽着摇头,他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紫色的血沫也消失了:“没结束……虚空之核的碎片还在世界各地,只是暂时被压制。只要还有人想利用它,就会有新的蚀骨出现。”

  赵山河把青铜刀插在冰里,刀柄上还沾着星纹麦的花粉:“管他什么新的旧的,敢来就劈。老子的刀还没砍够呢。”

  周野的探测器突然发出柔和的提示音,屏幕上跳出全球地脉节点的分布图,每个节点都亮着稳定的绿光,在夜色中像串散落的珍珠:“地脉在自我修复,速度比预想的快。雪蛟、玄龟、沙晶兽……所有守护兽的能量都在回升。”

  雪蛟从冰缝里钻出来,嘴里叼着颗亮晶晶的冰晶,里面包裹着颗完整的星纹麦种——是它在爆炸前从塔底叼出来的。它把冰晶放在阿刺面前,尾巴尖轻轻碰了碰少年的手背。

  “是麦子的种子!”阿刺惊喜地捧起冰晶,“它还活着!我们可以重新种!”

  李阳看着那颗种子,突然想起奶奶日记里的话:“地脉的守护从来不是一劳永逸的战斗,而是代代相传的责任。就像种子落地,总会生根发芽。”

  他站起身,地脉花的银雾指向南方,那里的地脉能量波动虽然微弱,却带着熟悉的频率——是通玄司的方向,世界树的幼苗应该已经长成了大树,树灵的绿影正在枝桠间等待他们回家。

  “该回去了,”李阳拍了拍身上的雪,“还有很多事要做。”

  赵山河扛起陈默,青铜刀在冰面上拖出道浅痕:“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给银猿的秋千上漆,老子答应过它的。对了,周野,你的电磁枪能不能改造成播种机?帮阿刺种麦子用。”

  周野笑着点头,调试探测器的手指轻快了许多:“可以试试,但你得先把欠我的零件钱还了。”

  阿刺小心翼翼地把冰晶放进恒温箱,星纹麦的种子在里面轻轻颤动,像是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扎根。他抬头看向极光,突然指着天空:“你们看,极光的形状像不像棵麦子?”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蓝绿色的光带果然像株巨大的麦穗,在北极的夜空中舒展着,穗尖垂向远方,仿佛在指引着新的方向。

  李阳知道,这不是结束。或许明天,探测器会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发现新的虚空碎片;或许下个月,星纹麦会感知到沉睡的异化兽;或许有一天,还会有像蚀骨一样的势力,试图挑战地脉的平衡。

  但此刻,极光在头顶流淌,伙伴们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地脉的能量在脚下缓缓跳动,像首永恒的歌谣。他握紧掌心的地脉花,感受着那份与天地相连的温暖,突然觉得,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这颗星纹麦的种子还在,就永远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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