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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什么情况啊这是?!【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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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报喝一出。

  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一众詹事府官员虽不知这道圣旨是下给谁的,但也只能停下手里的事情,遵循礼仪纷纷回身下跪接旨。

  “大傻朱这回又有什么事?”

  就连正在堂部值房内歇着的鄢懋卿也受到了惊动,快步来到府衙门外,走到人群最前面接旨。

  他这道圣旨也是没有什么头绪。

  因为最近詹事府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朱厚熜侧目的大事发生。

  最多也就是有人最近在他的装逼影响下责任感爆棚,上了几道请求朝廷继续彻查京城权贵侵占百姓利益的奏疏。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严世蕃在他的逼迫下上的那几道精准弹劾官员的奏疏。

  并且严世蕃明显有所保留,在他弹劾的官员中,除了被鄢懋卿点名的通政使赵文华之外,其他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陈公公……”

  严世蕃跪下的同时,却感受到了传旨太监看似无意投来的特别目光。

  这个传旨太监他认识。

  正是此前命干儿子前往严府传过话的陈喜陈公公,也是这位陈公公告诉他们父子:“鄢懋卿不慎说漏了嘴,对严嵩赞口不绝,是支持严嵩入阁的人……”

  不过现在陈喜看向他的眼神却不怎么对。

  就好像今日来詹事府传的这道圣旨与他有什么干系似的……

  好在这位陈公公也没让众人久等。

  待鄢懋卿走到人群最前面对下接旨之后。

  “咳咳!”

  陈喜照例清了清嗓子,随即将手中的圣旨撑开,朗声诵道: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今有奏疏劾詹事府左司直郎严世蕃者,此前于左军都督府、后军都督府、顺天府衙门供职之时,贪墨受贿,奢僭逾制,纵仆虐民,乃至殴辱堂官。

  敕詹事府即行勘核,据实定罪,毋得徇隐!

  钦此!】

  “!!!”

  严世蕃只听到前半截,已是瞬间面色煞白。

  他就知道!

  鄢懋卿逼迫他上疏弹劾检举,一定会为他引来报复,这不这么快就已经来了么?

  尤其鄢懋卿还点名让他弹劾赵文华,赵文华可是通政使,所有上呈的奏疏都要经其之手,这根本就是逼他往刀口上撞!

  要知道赵文华的背景可不简单。

  他非但与东南势力来往密切,有时甚至直接出面替东南势力代言办事。

  当初父亲严嵩将赵文华收为义子,也正是看重这一点,希望借助赵文华与东南势力产生联系,在朝廷中获得更大的助力。

  而他之所以会向鄢懋卿妥协。

  其实也只是权衡之后,两害相较取其轻罢了。

  毕竟官身就是一道护身符。

  如果没有这个官身,只需随便一个无赖的检举,顺天府衙门或锦衣卫便可以直接将他拘传入狱,甚至死在狱中都未必有人过问。

  而有了这个官身,尤其还是京官。

  那么无论是何品秩,无论有何过错,便都必须上报皇上裁决,任何人不得擅自处置。

  相比前者,他觉得就算让皇上得知他此前的不法罪行,也总比不明不白的被打入监狱,甚至被人害的死在狱中要好。

  毕竟他爹严嵩如今正在为皇上办事。

  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归还是会以大局为重,对他手下留一些情。

  再者说来。

  贪墨受贿,奢僭逾制,纵仆虐民,乃至殴辱堂官……这些事情虽然听着可怕,但在皇上眼中其实都只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罢了。

  这点他爹严嵩此前便无数次与他说过。

  这些罪行在皇上那里是要不了命的,只要忠心为皇上办事,都可以被皇上宽恕、甚至是纵容。

  这才是他向鄢懋卿妥协的主要原因,也是心中的底气。

  不过饶是如此。

  他现在心中也还是不自觉的惶恐起来。

  因为这还是他生平头一回面对皇上问责降罪的圣旨。

  尽管他贪墨的数额、奢僭的程度、纵仆虐民和殴辱堂官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放在其他那些权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现在严嵩还不是内阁首辅,并未权倾朝野,严世蕃的那些更加令人发指的恶行自然也还没权力和机会做出来)。

  但此刻被皇上亲自问责,还是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心理压力。

  只不过……

  为什么是“詹事府即行勘核,据实定罪”?

  这道圣旨的后半截,又令严世蕃完全听不懂了。

  他好歹也做过几年顺天府治中,官场的司法制度门清的很。

  在这件事上,如果詹事府的属官敢再梗着脖子问他一句“你问我詹事府算什么东西?”

  他真敢将其打断,当场回上一句“你詹事府狗屁不是”!

  因为大明朝的司法体系,无非就就是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三法司,再额外加上一个锦衣卫和如今几乎废置不用的东厂……至于早已裁撤的西厂,更是不提也罢。

  詹事府根本就没有任何司法权,如何“即行勘核,据实定罪”?

  詹事府定的罪,有一丁点司法效力么?

  “???”

  鄢懋卿此刻也是一脸迷惑,在思索着相同的问题。

  大傻朱这回怕不是发瘟了吧?

  大明朝什么时候轮到詹事府来“即行勘核,据实定罪”了,是他耳瘸听错了,还是这个公公念错了,亦或是大傻朱拟旨写错了?

  心中如此想着。

  鄢懋卿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这群詹事府属官。

  只见这些人亦都是一脸的疑惑,纷纷面面相觑,俨然一副听不懂圣旨的模样,甚至还有人用质询的目光向他看来。

  “鄢部堂,还不率众领旨谢恩?”

  陈公公端着架子等了半晌,不见鄢懋卿等人叩首领旨,不得不开口催促。

  “这……这位公公,咱就说这圣旨有没有可能出现差错?”

  鄢懋卿试探着小声问道。

  陈公公闻言脸色一变,当即也压着声音道:

  “鄢部堂可不敢胡说,你可知圣旨一旦出了差错,会有多少人人头落地,又有多少人官职不保?”

  “那……”

  鄢懋卿还想说些什么。

  “鄢部堂,咱家可以用性命作保,圣旨绝无任何差错,速速率众领旨谢恩吧!”

  陈公公紧接着又小声道,

  “领完了这道圣旨,咱家还有另外一道圣旨诵读,鄢部堂听罢这第二道圣旨,心中的疑惑也就可以解开了。”

  “这……”

  鄢懋卿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然而此时此刻,他也只能被迫领着一众属官叩首:

  “臣等领旨,永服辞训!”

  “臣等领旨,永服辞训!!!”

  一众詹事府属官跟随叩首,待鄢懋卿双手接过圣旨之后。

  有人以为圣旨已经宣读完毕,也结束了接旨礼仪,当即站起身来喝道:

  “鄢部堂,这分明是污蔑!这分明是陷害!这分明是贪官污吏的报复!”

  “严世蕃自来到詹事府之后,一向行事低调、为人谦虚,生活饮食也颇为朴素,怎会有那些恶行?”

  “依下官看,定是严世蕃近日严格履职,勇于上疏弹劾朝中贪官污吏,因此惹来了一些人的忌恨,故意捏造事端攻讦于他!”

  “我第一个不答应,我要上疏禀明皇上,请求皇上明察秋毫!”

  鄢懋卿循声回头望去。

  却见此刻站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严世蕃第一天前来詹事府任职,就铁面无情将其抽了一顿的少詹事孔简。

  “我也不答应,我与孔詹事一同上疏!”

  “咱们詹事府的人怎能任人欺辱,何况还是严世蕃这等不畏权贵的诤臣,我也一同上疏!”

  “我也是,若不能保全严世蕃这样的诤臣,还谈何匡扶储君,拨乱反正!”

  “算我一个……”

  詹事府算上鄢懋卿最近拔擢进来的人,拢共也就二十来人,此刻居然搞出了声势浩大、群情激奋的氛围。

  就连陈英达和沈坤也掺和了进来,跟着这些既执拗又单纯的神经病振臂高呼。

  这也怪不得他们被严世蕃如今的表象欺骗。

  毕竟严嵩在成为内阁首辅之前一直就很善于伪装,现在的严世蕃也不是人尽皆知的小阁老,受限于权力也还没机会做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知名度还没那么高。

  再加上前些日子又刚刚深切体会过了人情冷暖,再有鄢懋卿这座五指山在头上压迫,他就算是孙猴子不也得暂时老老实实的拘着么?

  “……”

  反倒是脾气火爆的高拱此刻表现的最为冷静。

  尽管严世蕃最近几日的表现,的确如同众人所说,既行事低调、为人谦虚,生活饮食也颇为朴素,还严格履职,不断上疏弹劾他所闻风的朝廷虫豸。

  但他此前身为夏言的拥趸,却听说过部分相关严嵩和严世蕃不好的传闻。

  再者说来,他了解鄢懋卿的为人。

  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奸诈狡猾,时常没个正型,但骨子里却绝对是个值得相交的良师益友。

  如果鄢懋卿真心将严世蕃当做了外甥,当做了值得重用的属官。

  那么他那些必定会在朝中树立强敌的弹劾奏疏便出不了詹事府,就算真要呈递上去,鄢懋卿一定也会私下改成姓名自己呈递,至少绝对不会让严世蕃一个去扛这种事。

  所以高拱有理由怀疑,这件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

  “诸位……”

  看着这干群情激奋的詹事府官员,严世蕃一时竟莫名有些失神。

  若此情此景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或者是某个政敌身上,他只会在心中嘲笑这些人迂腐单纯,甚至到了愚蠢的程度。

  又或者,将他们视作是正在溜须鄢懋卿的虚伪之徒。

  毕竟他与他们非亲非故,在这件事中主动站出来上疏营救他,对他们非但不会有任何的好处,还有可能惹来一些祸端。

  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对这些人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不会看不出来,这些詹事府的官员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他们之中超过半数的人都单纯的有些愚蠢,也执拗的有些迂腐,既然他们说出了口,便真的会不顾自身利益,争相上疏营救于他。

  如果说詹事府有坏人的话。

  鄢懋卿这个部堂必是首当其冲,他在詹事府简直就是狼入羊群,就连严世蕃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毕竟以前他只是骄横跋扈,目中无人,最多伤身。

  而鄢懋卿却是在玩弄这些人的感情,待有一日他不再装了,恐怕诛得便是他们的心,简直已经坏到冒青烟了。

  这一刻,严世蕃忽然对他们心生怜悯。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倒不介意将这些人从鄢懋卿手底下救出来,免得有朝一日无法面对残酷的现实。

  毕竟这些人虽然愚蠢单纯。

  但却是他自小到大见过的人中。

  只因他被鄢懋卿逼迫上疏弹劾贪官污吏,便将他视作不畏权贵的诤臣,甘心不求回报、不图利益对他伸出援手的极品蠢材。

  就是当本公子大发慈悲,可怜这群蠢材吧……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肃静!”

  陈公公忽然又是一声呵斥,竟又从身后的小太监手中拿过一道圣旨,一只手高高举过头顶,目光冷冷扫过众人:

  “詹事府一众官员,再下跪接旨!”

  “还有?”

  众人不由一愣,连忙随心中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无心顾及其他的鄢懋卿重新跪下。

  “咳咳!”

  陈公公又像是早朝上官员前发言前的礼仪一下,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随后撑开圣旨朗声诵道: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储君者,国之根本,监国乃其本分。

  詹事府既辅导青宫,即日兼领监国事,总稽察刑狱之权。

  自王公贵胄至黔首黎庶,皆在纠劾之列。

  其权不通疆域,凡疑人疑事,皆得直查。

  许以风闻奏事,捕囚不俟请旨。

  特设诏狱刑具,得行推鞫之权。

  三法司旧制暂辍,专启捕、讯、决之新轨。

  咨尔詹事。

  当体朕重国本之意,慎用非常之权。

  钦此!】

  “欸???!!!”

  鄢懋卿瞬间抬起头来,眼睛瞪大如牛,嘴巴甚至能塞下一颗鸵鸟蛋。

  这他娘的……不是西厂的特权吗,我成带把儿的厂公了?!

  “嗯???!!!”

  严世蕃也豁然抬头,脸上尽是难以言喻的震惊之色,甚至带了一丝惊惧。

  前两日鄢懋卿还亲口对他说“姨夫上头可通着天呢”,原来竟是这么个通天法?!

  所以刚才那第一道令人听不懂的圣旨,居然是这么个意思?!

  詹事府自此要代行西厂之特权了?!

  “哈???!!!”

  孔简、陈英达、沈坤、高拱等一众詹事府官员亦是目瞪口呆,甚至忍不住发出一阵喧哗。

  大明朝有谁没听说过西厂的赫赫凶名?!

  “???!!!”

  太子冼马吕茂才心跳都停了半拍。

  为啥我越出卖鄢懋卿,鄢懋卿的权力反倒越大?!

  皇上这般倒行逆施,究竟什么意思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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