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科举新题,笔墨间的新旧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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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贡院外的“新规矩”秋闱的鼓声刚过三更,江南贡院外就排起了长队。举子们背着书箧,踩着露水往门里挤,腰间的香囊晃出墨香,混着巷尾早点摊飘来的油条味,在晨雾里漫成一片。
赵磊穿着便服,站在街角的茶棚下,看着贡院门口新立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禁止夹带、统一发纸、计时作答”,旁边还画着个沙漏,标注着“辰时入场,未时交卷”。几个老秀才正围着木牌嘀咕,手指点着“统一发纸”四个字,脸色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这哪是科举?是考匠人吧!”穿蓝布长衫的李秀才把扇子拍得啪啪响,“笔墨纸砚乃举子性命,凭啥要官府发的粗纸?磨坏了笔尖,写出来的文章能看?”
旁边的王举人叹了口气,摸着袖袋里的“夹带小抄”——上面抄着《论语》的重点句,是他熬了三个通宵才缩成蝇头小楷的。“更要命的是‘计时作答’,”他往贡院里瞟了眼,“听说里面摆了座大沙漏,沙子漏完就得交卷,哪像以前,能在号房里磨到天黑?”
赵磊端着茶碗,听着他们的抱怨,嘴角藏着点笑意。这“新规矩”是他和陈默合计了半个月才定的:统一用纸是防夹带(官府发的纸刷了特殊药水,夹带会显影),计时作答是防“雇人代笔”(以前总有人花钱让号房里的小吏代写,磨到天黑正好换卷),至于不准自带笔墨,是为了让寒门举子和富家子弟“用一样的家伙什”——这叫“公平竞技”,跟他以前公司考员工似的,总得先把考场规矩摆平。
正想着,贡院的门“吱呀”开了。监考官举着铜锣喊:“按编号入场!搜身!领纸笔!”
举子们排着队往里走,轮到李秀才时,小吏从他袖袋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块掺了墨汁的糕饼——这是老法子,把文章刻在糕饼上,吃进肚子里带进考场。小吏冷笑一声,把糕饼扔在地上:“李秀才,回去吧,三年后再来考‘吃’的本事!”
周围哄堂大笑,李秀才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甩着袖子骂骂咧咧地走了。王举人看得腿肚子发软,趁小吏不注意,悄悄把夹带小抄塞进了茶棚的桌缝里——他想起家里的老娘还等着他中举还债,咬咬牙,空着手进了贡院。
赵磊看着他的背影,对茶棚老板说:“那桌缝里的东西,麻烦您收着,等考完了还给他。”老板点头哈腰地应着,心里却直犯嘀咕:这些京里来的官,连举子的小抄都管,真是闲得慌。
(二)号房里的“破题”
贡院的号房像一排排鸽子笼,王举人缩在自己的格子里,看着桌上发的粗纸和秃笔,心里直发慌。对面的号房里,个穿补丁长衫的年轻举子正埋头磨墨,手腕上的冻疮裂着血口子——一看就是寒门出身,连副好手套都没有。
“这位兄台,”王举人忍不住搭话,“你就不怕这粗纸吸墨太快,写出来的字像鬼画符?”
年轻举子抬起头,露出张黧黑的脸,眼睛却亮得很:“不怕。俺爹是造纸匠,说这种纸虽粗,却‘吃墨匀’,只要笔锋稳住,比那些滑溜溜的宣纸好写——倒是王兄,刚才在门口见你丢了东西,莫不是影响了心绪?”
王举人脸上一热,没再说话。这时,监考官提着沙漏走过,喊着:“发题了!本次策论题——《论玉米种植与民生》!”
“啥?”王举人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不是考《四书》吗?怎么考种玉米?”
周围的举子也炸开了锅。有个富家子弟当场就哭了:“俺连玉米苗都没见过,写啥?这不是欺负人吗!”
年轻举子却眼睛一亮,抓起笔就写。他是河南来的,家里去年种了三亩玉米,亩产比麦子高两倍,老娘还靠卖玉米棒给他凑了路费。他蘸了蘸墨,笔尖在粗纸上划过,写下“玉米者,救荒之谷也……”,字虽不算好看,却透着股踏实的劲。
王举人看着他奋笔疾书,心里更慌了。他倒是在京城见过玉米,却只当是稀罕玩意儿,哪知道怎么写“种植与民生”?他咬着笔头,想起赵磊在茶棚外说的“新规矩”,突然明白了——这题考的不是死记硬背,是真见识,是能不能把书本里的“民生”,落到田埂上的“玉米苗”上。
沙漏里的沙子簌簌往下漏,王举人急得满头汗。他想起老家的田,想起老娘总说“要是有种庄稼不挑地的谷种就好了”,想起去年河南来的粮商说“玉米能在坡上种”……他猛地蘸满墨,在纸上写下:“臣尝闻河南老农言,玉米耐瘠薄,可种于山地,若推广之,可解流民无地之忧……”
写着写着,他倒不慌了。那些曾经觉得“没用”的见闻,此刻都变成了笔下的字,比《论语》里的句子更实在。对面的年轻举子已经写了满满三页,正低头检查,脸上带着点自信的笑。
未时的锣声敲响时,王举人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放下笔,看着纸上的字,虽然有些地方墨迹不均,却比他以前写的任何一篇“八股文”都顺眼——这是他第一次,不是为了“中举”而写,是为了老家的田,为了老娘的话,为了那些见过的、听过的、实实在在的日子。
(三)暖阁里的“答卷”
江南秋闱的考卷送到京城时,苏晴正在给陈默剥橘子。林薇抱着堆考卷进来,每张卷首都贴着个小标签,红的写着“优”,蓝的写着“可”,黑的写着“汰”。
“赵大人这法子真管用,”林薇翻着考卷笑,“用特殊药水一刷,有夹带的卷子都显了影,直接归到‘汰’里,省了多少功夫?”
陈默拿起份红标签的考卷,是那个年轻举子写的,字里行间全是玉米种植的细节:“浸种需用温水,三日一换;移栽要留三尺间距,防倒伏……”像本实实在在的《玉米种植指南》。
“这才是我要的‘民生策论’,”陈默指着考卷,“不是空谈‘民为邦本’,是知道怎么让‘民’能活下去、活得好。”
苏晴拿起王举人的卷子,看着上面“山地种玉米”的说法,眼睛一亮:“这个好!河北的坡地多,正适合种玉米,回头让赵磊把这卷子抄给保定府的农户看看——比官府发的告示管用!”
林薇突然指着卷尾的署名笑了:“你们看,这王举人还画了个玉米苗,说‘臣不善丹青,聊表心意’,倒比那些画龙凤的真诚。”
正说着,赵磊从户部赶来,手里拿着本“考生背景册”:“查过了,那个河南举子叫孙大山,家里三代务农;王举人是江南的,父亲曾是小吏,后来家道中落——这次中榜的,寒门举子占了三成,比往年多了一倍还多。”
“这才是‘新规矩’的用处,”陈默把考卷摞整齐,“不是要改科举,是要让科举能选出‘真懂民生’的人,而不是只会背经书的书呆子。”
暖阁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考卷上。孙大山画的玉米苗,在月光下像是活了过来,根须扎进纸里,仿佛要顺着墨迹,长到江南的田埂上,长到河北的坡地里,长到所有需要它的地方。
赵磊想起贡院外的茶棚,想起李秀才骂骂咧咧的背影,想起王举人塞进桌缝的小抄——那些旧习惯或许还在,但新的规矩已经扎了根,就像科举的笔墨,终于不再只蘸着经书的墨,也蘸着田埂的泥,蘸着百姓的汗,蘸着那些“越来越好”的日子。
花好越圆,这“圆”里又多了些新墨痕。是考卷上的玉米苗,是号房里的粗纸,是寒门举子笔下的“民生”——每一笔,都写在旧纸上,却透着新的光,像秋闱后的月光,清清爽爽,照着无数个孙大山、王举人,从笔墨间走出来,走到田埂上,走到百姓中,把“花好月圆”,写成实实在在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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