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死亡力量

　　第一节：死亡力量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充盈的**、**仿佛抬手便能扼杀生命的**……**力量感**！

　　以及……一种……**绝对的**……**饥饿**！

　　对更多死亡，更多能量，更多……**毁灭**的……**饥饿**！

　　“咚。”

　　我（还能称之为“我”吗？）的新生心脏，或者说能量核心，跳动了一下。

　　沉重，有力，冰冷。

　　如同战鼓敲响在死寂的荒原。

　　眼皮上糊着的秽物早已在能量风暴中消散。

　　我……**睁开了眼**。

　　眼前不再是模糊的感知。

　　而是……**真实的视野**。

　　猩红的、微微颤动的棺椁内壁。粘稠的、缓慢流淌的暗红液体。以及……**正前方**，那道被墨尘撕裂、此刻正被棺椁自身肉芽疯狂蠕动试图修复的……**裂缝**！

　　透过裂缝，能看到外面祭坛闪烁的猩红符文，以及……

　　一张……**极度接近的**、**枯槁的**、**写满了惊骇、难以置信以及一丝疯狂贪婪的**……

　　**脸**！

　　墨尘的脸！

　　他几乎将整张脸都贴在了裂缝上，浑浊的灰翳眼珠瞪大到极致，死死地盯着裂缝内的……**我**！

　　我们的目光，穿透裂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视**！

　　他的瞳孔中，倒映出的……

　　不再是一具残破的、即将被消化的尸体。

　　而是一个……

　　蜷缩在粘稠液体中、覆盖着狰狞骨甲、双眼燃烧着冰冷灰白火焰的……

　　**怪物**。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棺椁内外。

　　只有棺椁自身肉芽蠕动的细微声响，以及我胸腔内那冰冷心脏缓慢而有力的搏动声。

　　“咚。”

　　“咚。”

　　墨尘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他只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带着剧烈颤抖的音节：

　　“……成……成了？……不……不对……这是……”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

　　我看着他。

　　然后……

　　**咧开了嘴**。

　　一个……**扭曲的**、**冰冷的**、**充满了无尽饥饿和毁灭欲望的**……

　　**笑容**。

　　下一秒——

　　**轰！！！**

　　覆盖着新生骨甲的右手，五指贲张，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猛地……**插向了那道裂缝**！**抓向了那张紧贴在裂缝外的**……

　　**枯槁的脸**！

　　覆盖着新生骨甲的右手，撕裂了粘稠冰冷的空气，带着一种新生的、蛮横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猛地抓向裂缝外那张枯槁的脸！

　　五指指尖，暗金与灰白交织的骨甲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尚未完全闭合的关节处，隐隐有粘稠的暗红能量如熔岩般流淌。

　　快！快得超出了思维！

　　墨尘那双浑浊的灰翳眼珠，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惊骇、贪婪、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如同被砸碎的琉璃，在那片死寂的灰翳中迸裂、飞溅！

　　他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枯槁的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爆发出与他外表截然不符的恐怖速度！猛地向后一仰！

　　“嗤啦——！”

　　刺耳的、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覆盖着骨甲的五指，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掠过！指尖带起的凌厉死风，瞬间在他枯树皮般的脸颊上划开了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没有鲜血流出，伤口瞬间被一层灰白的冰霜覆盖、冻结，甚至边缘的血肉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被吸干了生机的灰败色！

　　墨尘闷哼一声，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中，踉跄着向后急退！每一步都在坚硬的祭坛石面上留下一个覆盖着冰霜的脚印！他死死捂着脸上那五道恐怖的伤口，灰翳的眼珠透过指缝，死死地盯着裂缝内的我，那里面终于彻底被一种冰冷的、疯狂的**忌惮**所充斥！

　　“呃……” 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仿佛野兽般的低吼。

　　一击落空。

　　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暴戾**和**饥饿感**，却如同岩浆般在胸腔内翻涌！那冰冷的、新生的心脏剧烈搏动着，泵送着强大的力量，也泵送着毁灭的欲望！

　　裂缝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更远处，墨尘那狼狈而警惕的身影，以及他周身疯狂涌动、试图驱散脸上那股诡异冰寒死气的灰白能量。

　　不够……还远远不够……

　　身体……渴望着更多……更直接的……**触碰**……**撕裂**……**吞噬**！

　　“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混合了痛苦、暴戾和饥饿的咆哮，从我扭曲张开的喉咙里迸发出来！声波震得棺椁内粘稠的液体剧烈荡漾，震得那裂缝边缘的肉芽疯狂抽搐！

　　覆盖着骨甲的双臂猛地向前一伸，十指狠狠**抠**进了裂缝两侧那蠕动的、温热的肉壁之中！

　　“撕啦——！！！”

　　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顺畅**！

　　那原本就在剧烈震动、处于反噬边缘的棺椁内壁，在这股蛮横的、由内而外的恐怖力量撕扯下，如同脆弱的锦缎般……**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更大的豁口**！

　　更多的、祭坛上猩红符文的光芒照射进来，混合着外界阴冷潮湿的空气，瞬间涌入了这血腥的囚笼！

　　**噗通！**

　　我覆盖着骨甲的身体，裹挟着大量粘稠的暗红液体和零星挣扎的蛊虫残骸，从那被强行撕开的豁口中……**跌了出来**，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祭坛石面上！

　　脱离了！终于从那个蠕动的、试图消化改造我的血肉囚笼中……**脱离**了出来！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全身，与体内那沸腾的冰冷力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趴在地上。

　　四肢着地。覆盖着狰狞骨甲的脊椎微微弓起，如同一头刚刚诞生的、充满危险气息的凶兽。

　　缓缓地……**抬起头**。

　　猩红的目光（我的眼睛……变成了什么样子？）扫过四周。

　　熟悉的祭坛。熟悉的猩红符文，虽然光芒似乎黯淡了不少。熟悉的……弥漫在空气中的、浓烈的死寂与怨毒气息。

　　还有……

　　正前方，那个捂着半边冻结脸颊、周身灰白死气汹涌、眼神惊疑不定地盯着我的……枯槁身影。

　　墨尘。

　　他的气息……似乎……**衰弱了一些**？

　　脸上那五道被我抓出的伤口，依旧被灰白的冰霜覆盖着，甚至隐隐有一丝丝暗金色的纹路在冰霜之下蠕动，阻碍着他的恢复。他那只枯手之中，原本镇压着的半截青铜铃铛残片……不见了？只剩下一些残存的、极其不稳定的能量波动在他指间萦绕。

　　是刚才那场混乱中毁掉了？还是……

　　我的目光（或者说，这具身体的本能）瞬间锁定了祭坛的某个角落——那里，散落着几点更加黯淡的、几乎失去所有灵性的金属碎屑，正是那铃铛残片最后的残留。

　　碎了。彻底碎了。

　　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落落的……**悸动**？从胸腔深处传来，很快被更汹涌的饥饿和暴戾所淹没。

　　“呃……”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呜咽。覆盖着骨甲的指尖下意识地**抠刮**着身下冰冷的石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我需要……**能量**……更多……更纯粹的……**死亡能量**！

　　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祭坛中央……

　　那口……刚刚被我撕开一个巨大豁口的……古老黑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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