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龙中文网 > 无限流之中式副本 >第751章 云雾深坞与茶芽的清欢
加入书架 开始阅读

第751章 云雾深坞与茶芽的清欢

最新网址:http://www.hlys.cc
  离开望潮村,循着海风褪去的方向向北穿行,三月后,一片笼罩在晨雾中的山谷出现在群峰之间。

  茶树沿着山势层层铺展,老茶树的枝干虬曲如龙,新抽的嫩芽带着露水的清润,

  几位茶农背着竹篓在茶丛间穿梭,指尖掐下的茶芽落在篓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春蚕食桑般轻柔——这里便是以云雾茶闻名的“云雾坞”。

  坞口的老茶树下,坐着位正在炒制新茶的老妪,姓茶,大家都叫她茶婆婆。

  她的手掌被铁锅烫出细密的茧子,却灵活地翻动着锅里的茶叶,青绿色的茶芽在高温中渐渐蜷缩,散发出越来越浓郁的清香。

  见众人驻足,她用竹匾接住炒好的茶叶,笑着说:

  “这‘明前茶’要柴火炒,铁锅烫,手要快,才能锁住这股子山雾的清气,机器炒的看着整齐,却没这活色生香的味道。”

  艾琳娜凑近竹匾,茶叶的清香混着炭火的微温扑面而来,忍不住问:“婆婆,这坞里的老茶树很多吧?”

  “多到数不清哟,”茶婆婆拿起一片茶叶捻了捻,指了指云雾深处的山坡,

  “那片是‘百年坡’,每棵茶树都比我岁数大,我嫁过来时,婆婆就教我认茶性,说这老茶树的根能扎到岩石缝里,吸的是山魂水魄,泡出的茶能解三分俗火。”

  她叹了口气,从屋角拖出个木箱,里面装着几卷泛黄的茶谱,上面用毛笔记录着采茶的时辰、炒茶的火候,还有

  “雨前采一叶一芽,雨后采两叶一芽”的讲究。

  小托姆拿起一卷茶谱,宣纸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却筋骨分明,还画着简单的茶树素描,

  标注着“此株宜采独芽”“那棵需留三叶”。“这些是种茶的秘诀吗?”

  “是‘云雾经’,”茶婆婆的儿子茶生提着水壶走来,壶嘴冒着热气,

  “我爷爷记的,哪片茶树适合做绿茶,哪片适合做红茶,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这炒茶的火候,”

  他指着纸上的批注,“是祖辈们守着铁锅试出来的,火太旺会焦,火太弱会闷,要像哄娃娃睡觉一样,拿捏得刚刚好。”

  他指着最旧的一本,纸页边缘已经磨损,“这是民国时的,上面还记着大旱年怎么给茶树遮阳,说每片叶子都要当眼珠子疼惜。”

  顺着茶田的小径往上走,能看到不少荒芜的茶丛,杂草从茶树根部钻出来,有的老茶树甚至被藤蔓缠得喘不过气,只有几片精心打理的茶田,茶树修剪得整齐,叶片绿得发亮。

  “那片是‘祖茶园’,”茶婆婆指着最高处的半亩地,“村里几户老人守着,说不能让祖宗栽的茶树断了香火。

  我年轻时,全村人都围着茶树转,采茶时唱茶歌,炒茶时比手艺,晚上就在茶坊里评茶论道,哪像现在,年轻人都去城里卖茶叶蛋了,茶山上静得能听见露水掉下来。”

  山腰的茶坊还保留着老式的灶台,七口铁锅并排排开,锅沿的黑垢泛着油光,墙角的石碾子上还沾着细碎的茶末,转动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碾子是青石的,要碾十年才够光滑,”茶婆婆抚摸着碾子上的纹路,

  “碾出的茶粉带着岩石的凉味,机器磨的看着细,却没这股子山骨。去年有人想把茶坊改成农家乐,被老人们拦下来了,说这是坞里的根,不能刨。”

  正说着,山下来了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拿着检测仪在茶田边摆弄,嘴里念叨着“土壤酸碱度”“农药残留”。

  “是来收茶的茶商,”茶生的脸色沉了沉,

  “他们说老茶树的产量低,要我们全换成速成的新品种,还说要喷化肥催芽,说这样才能卖出好价钱。我们说这茶要靠天养,他们还笑我们‘捧着金碗要饭吃’。”

  傍晚时分,山雾渐渐浓了起来,带着湿润的凉意笼罩了茶田。茶婆婆突然起身:“得去看看排水沟。”

  众人跟着她走到茶田边缘,只见她弯腰清理沟里的落叶,茶生则搬来石块加固被雨水冲垮的堤岸。

  “这排水沟是茶根的命脉,”茶婆婆抹了把额头的汗,

  “去年暴雨,就是因为沟堵了,泡烂了半坡茶树。老辈人说,茶树要喝活水,怕死水,就像人要走正道,不能钻死胡同。”

  小托姆突然发现,某些老茶树的树干上挂着竹牌,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有的像云,有的像露。“这些是什么?”

  “是‘护茶符’,”茶婆婆解释,“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挂着这些牌子,能让茶树少生病,多结果。你看这个像云的,”

  她指着其中一块竹牌,“是说这棵树要多接受雾气滋养,采出的茶才有兰花香,都是一辈辈试出来的门道。”

  夜里,茶坊的灯亮了起来,茶婆婆在灯下分拣白天采的茶芽,茶生则在一旁烧火,准备连夜炒茶。

  “这茶芽要分等级,”茶婆婆拿起一片芽叶,“独芽做银针,一芽一叶做雀舌,一芽两叶做雨前,不能混着来,就像做人,要知道自己的分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她指着窗外的茶树,“机器采茶快,可它分不清老叶新叶,采下来的茶就像一锅大杂烩,哪有手工采的纯粹。”

  茶生突然说:“我打算把城里的茶叶店关了,回来种茶。”茶婆婆愣了愣,随即往他手里塞了一把茶芽:“好,好,回来就好,这茶总要有人懂它。”

  接下来的几日,村里的年轻人渐渐回来了,有的跟着老人学看云雾经,有的学着炒茶揉捻,茶生则用直播的方式展示采茶炒茶的过程,说要让更多人知道手工茶的好。

  有位研究茶文化的教授听说了,特意来教大家古法制茶,不用任何添加剂,做出的茶叶虽然产量少点,却卖出了比机器茶高十倍的价钱。

  离开云雾坞时,茶婆婆送给他们每人一小罐新茶,陶罐上用朱砂写着个“茶”字。

  “这茶要用山泉水泡,”她把茶罐包好,指尖还带着茶叶的清香,“第一泡要倒掉,叫‘醒茶’,

  就像这老茶树,要慢慢品,才能尝出它骨子里的味道。人活着,不能太急,像茶一样,经得住炒,耐得住泡,才能活出真滋味。”

  走在蜿蜒的山路上,茶叶的清香还在鼻尖萦绕,云雾中的茶树轮廓渐渐模糊,却像刻在了心里。小托姆捧着茶罐,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西方的戈壁,那里隐约有片绿洲的轮廓。

  “听说那边有个‘坎儿井村’,村民在沙漠里挖了千年的坎儿井,引来天山的雪水灌溉,只是现在,机井越打越深,坎儿井渐渐干了,井壁上的青苔都快枯了……”

  山雾的清凉还在皮肤上停留,艾琳娜知道,无论是虬曲的老茶树,还是泛黄的云雾经,那些藏在茶芽里的智慧,从不是对自然的强求,而是与山水的相守——

  只要有人愿意守护这片云雾缭绕的家园,愿意传承采茶炒茶的匠心,愿意把祖辈的生存哲学融入每一片茶叶、每一口茶汤,就总能在寂静的山谷里,收获自然的清欢,也让那份流淌在茶韵里的从容,永远滋养着每个与茶相伴的日子。

  离开云雾坞,踏着渐干的尘土向西跋涉,三月后,一片镶嵌在戈壁中的绿洲出现在视野里。

  钻天杨的浓荫覆盖着村落,田垄里的棉花泛着雪白,几条暗渠在地表下蜿蜒,渠水流动的声响隐约可闻,空气里浮动着湿润的泥土气息——这里便是“坎儿井村”。

  村口的老坎儿井旁,坐着位正在清理渠口的老者,姓木,大家都叫他木老爹。

  他的手掌被冷水泡得发红,却灵活地用木勺舀出渠底的泥沙,清水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见众人走近,他直起腰,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

  “这坎儿井要三天一清,不然泥沙会堵了水道,就像人要天天洗脸,才能清爽。现在的年轻人嫌麻烦,都用机井抽水,哪知道这雪水的好。”

  艾琳娜望着伸向戈壁深处的暗渠出口,青石板砌成的渠沿长满了青苔,清水从石缝中渗出,汇成细小的溪流,忍不住问:“木老爹,这坎儿井挖了很久吧?”

  “千年喽,”木老爹叹了口气,指了指远处的天山,

  “祖辈们顺着山势挖暗渠,一镐一铲地凿,把天山的雪水引到村里,才有了这片绿洲。

  我年轻时跟着父亲修井,腰上系着绳子吊在井里砌砖,一天下来,指甲缝里全是泥,说这是保命的水,不能马虎。”

  他从渠边的石屋里拖出个木箱,里面装着几卷泛黄的羊皮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坎儿井的走向、暗渠的深浅,还有“此处需加固”“冬季需清淤”的字样。

  小托姆拿起一卷羊皮图,皮革已经变得柔韧,上面的线条粗犷有力,还画着简单的地形示意图,标注着“明渠长三十丈”“暗渠深五丈”。“这些是挖坎儿井的图纸?”

  “是‘水脉谱’,”木老爹的儿子木河扛着铁锹走来,裤脚沾着泥点,

  “我爷爷记的,哪段渠容易塌方,哪口井出水最旺,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这分水的规矩,”

  他指着羊皮上的刻度,“是祖辈们定的,谁家种棉花,谁家种小麦,该分多少水,都按地亩算,不偏不倚。”

  他指着最旧的一块羊皮,边缘已经磨损发黑,“这是清朝时的,上面还记着大旱年怎么节水,说每滴水都要浇在根上。”

  沿着暗渠的走向往里走,能看到不少废弃的竖井,井口被杂草半掩,井壁的砖块松动脱落,只有几口精心维护的井里,还能听见汩汩的水声。

  “那片是‘祖井’,”木老爹指着村西的三眼竖井,“村里几户老人守着,说不能让祖宗挖的井干了。

  我小时候,全村人都围着坎儿井转,清淤时喊号子,分水时论公道,晚上就在井边的凉棚里听老人讲挖井的故事,哪像现在,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井边静得能听见沙子落下来。”

  村头的分水闸还在使用,木质的闸门被水浸得发黑,上面刻着细密的刻度,转动闸门的摇柄包着铜皮,磨得发亮。“这闸门要转十三圈才全开,”木老爹抚摸着摇柄上的纹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分多少水全凭手感,多一分少一分都知道,机器闸看着精准,却没这分寸。去年有人想把分水闸换成电子的,被老人们拦下来了,说这是村里的秤,不能换。”

  正说着,戈壁上来了几个开着钻井车的人,在田边架设机器,准备打新机井。“是来搞灌溉的,”木河的脸色沉了沉,

  “他们说坎儿井出水慢,打机井又快又方便,还说要把暗渠填了种庄稼,说这样能多打粮食。

  我们说这坎儿井是活的水脉,填了会破坏地下水,他们还笑我们‘守着老古董渴死’。”

  傍晚时分,夕阳为戈壁镀上一层金红,雪水在暗渠里流淌的声音格外清晰。木老爹突然拿起油灯:“跟我去看看暗渠。”

  众人跟着他钻进低矮的渠口,暗渠里凉爽湿润,墙壁上的砖块拼得严丝合缝,头顶的竖井投下细碎的天光。

  “你看,”木老爹指着渠壁的砖缝,“这是‘干摆法’,不用水泥,全靠砖块咬合,却能防渗漏,比现在的混凝土还结实。”

  小托姆突然发现,某些竖井的井壁上刻着奇怪的符号,有的像水滴,有的像火焰。“这些是什么?”

  “是‘护水符’,”木老爹解释,“老辈人传下来的,说刻上这些符号,能保佑水脉不断,井渠不塌。你看这个像水滴的,”

  他指着其中一块砖,“是说这口井的水最甜,适合浇果树,都是辈辈人试出来的门道。”

  夜里,坎儿井的水在暗渠里流淌,发出叮咚的声响,像天然的乐曲。木老爹坐在凉棚下,望着天上的星星:

  “以前管水有‘三不违’,不违农时,不违水情,不违人心。

  那时的水像懂事的娃娃,你敬它,它就滋养你,哪像现在,机井越打越深,地下水位越来越低,坎儿井都快渴死了。”

  木河在一旁修理闸门,说要明天就去县里反映,求他们保护坎儿井。

  接下来的几日,村里的老人们都行动起来,有的整理“水脉谱”当证据,有的在暗渠边插警示桩,木老爹则带着木河教孩子们认水脉、

  学修井,说就算有机井了,这坎儿井的本事也不能丢,留着给后人看看老祖宗是怎么在沙漠里找水的。

  当水利专家赶来考察时,整个坎儿井村都沸腾了。

  专家们看着“水脉谱”上的记载,摸着暗渠里的“干摆砖”,连连赞叹:“这是古代水利的活化石啊,比任何机井都珍贵!”

  离开坎儿井村时,木老爹送给他们每人一个陶制的水瓢,瓢柄上刻着个“水”字。“这瓢要舀活水,”他把水瓢递过来,带着雪水的清凉,

  “能尝出水里的甜,就像做人,要清清白白,才能立得住。水可以引,可老祖宗的法子不能忘,那是用血汗换来的活命道。”

  走在戈壁的小径上,身后的绿洲渐渐缩小,坎儿井的水流声仿佛还在地下回响。小托姆握着水瓢,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南方的盆地,那里隐约有座盐井的轮廓。

  “听说那边有个‘盐泉镇’,村民在盐井里汲水熬盐,晒出的盐雪白晶莹,只是现在,精盐厂越来越多,土法熬盐的人越来越少,盐井边的灶台都快凉了……”

  雪水的清冽还在舌尖残留,艾琳娜知道,无论是蜿蜒的暗渠,还是泛黄的水脉谱,那些藏在戈壁里的智慧,从不是与自然的对抗,而是对天地的顺应——

  只要有人愿意守护这片珍贵的绿洲,愿意传承挖井护水的匠心,愿意把祖辈的生存哲学融入每一段渠、

  每一口井,就总能在干涸的大地上,留住生命的脉络,也让那份流淌在水流里的坚韧,永远滋养着每个与水相依的日子。
  http://www.hlys.cc/24829/77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