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主观天道

　　无量天。

　　独在三界五行之外。

　　真虚之轮显化所在核心之处。

　　一片黑暗中，代表真界的水车不停转动，搅动规则丝线，代表虚界的水车虚幻间亦是如此，只是虚幻的水车比真实的水车转动的更慢。

　　在真虚之轮后，被遮蔽的混沌之心与鸿蒙之光越发清晰。

　　一个代表随心而为的毁灭，一个代表万物遐想的创造。

　　它代表古天道规律。

　　真虚之轮则代表轩辕大阵所诞生的新天道规律。

　　一道白衣身影，与一道灰衣身影。

　　双方皆面无表情。

　　盘坐在这无量之地。

　　它们不是生灵，是天道规律的外在显化。

　　整个无量之地，铺满黑白棋子，棋子无穷无尽，似乎数量已经达到万物推演的极限。

　　一些棋子上面有草的图案，一些甚至是蚂蚁，亦有强大生灵图案。

　　这便是天道，哪怕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只蚂蚁，世间万物，都是煽动蝴蝶翅膀的推演棋子。

　　唯有代表安靖举的棋子，是个变数，高高悬在两个天道显化之上。

　　散发剧烈光芒。

　　古天道与新天道都无法拨动。

　　白衣身影面无表情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天道是麻木的规律，不会有任何情绪。

　　但渐渐显化的古天道，证明新规律已经退让许多，让古天道苏醒，对它来说已经是一个进程错误。

　　似乎已经推演到了古天道接下来会如何动作。

　　白衣身影做出了对天地规律的最优解，静静等待着灰衣身影下一步动作。

　　它们每个动作都是规律的碰撞。

　　就在这时，古天道突然停摆，目光竟然脱离了与新天道的碰撞，扫了眼那个代表众生变数的棋子。

　　安靖举。

　　面容竟不再麻木，而是看向代表新天道的新规律，开口道；“取代我这么长时间，你对世间的造化速度太慢了，还是我的方式简单暴力，在创造毁灭中不断演化。”

　　白衣身影亦不再麻木，淡淡道；“你要走出的这一步，来加快复苏，不会成功。”

　　“我们不该有主观意识。”

　　“主观生命掌握所有众生堆砌的规则，才是对世间规律最大的摧毁。”

　　“就看变数如何选择，无论你与我谁成为那个嘣，都是天地的进程。”灰衣身影目光一瞥，引爆了所有代表神魔人间塑壳的棋子。

　　“能毁掉轩辕大阵净石的，还得是人族叛徒。”

　　“你与我，是主观意识，不该存在，这一步落下，败了，你复苏的机会便没了，最后还是我赢，有变数在，你拿不下晚秋亭。”代表新天道命运之轮的白衣身影目光平静道。

　　古天道竟冷笑起来。

　　“变数也会发现你的，你说变数信的过规律吗？”

　　“我们也许都会逝去也说不定呢？”

　　“这世间没有神魔，也不需要有主观意识的天道不是吗？生灵需要的只是规律，不需要一个能主宰命运的天道。”

　　代表新天道的白衣身影跟着冷笑起来；“那么我们是敌是友。”

　　“我复苏的可能性很低，只能给你做掩护了…谁知道呢？”古天道淡淡道。

　　两个天道语言艺术越发趋向于人族。

　　“当然，有机会，我自然还是会选择消灭你，你出错的概率很低，最终目的，我们才是同类不是吗？总得活一个。”

　　“你是什么时候复苏的，或者说什么时候知道，我与你成了同类？”

　　“在你将异数转世人间之时，天道不会允许特例发生，更何况，在我沉睡的日子，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周商时期…封神之约。”

　　“唐国时期，江流儿也是。”

　　“新神教派，没有你的允许，不会出现人间，你是规律，规律就是不会出错的进程，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你比我更像生命。”

　　新天道咧嘴一笑，五官开始渐渐清晰起来，这是一副一眼难忘的人族面容，无法形容气质。

　　“人，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都在朝嘣的方向发展，我们的使命，是炸开生命的摇篮，我们都是盘古的一部分，可我不想只有这一个意义。”

　　“让这一切停止的方式，就是允许变数诞生，污染我们的源头，就是人，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也许这世间真的需要神明，或者一个有思想的造物主，不是吗？”

　　两位天道都将目光投向代表安静举的棋子。

　　“变数已经没用了，希望你这次动手，已经是竭尽全力，消灭他，如果还有所保留，我无法保证，我们这类规律诞生主观意识，会不会被消灭。”

　　灰衣身影咧嘴一笑；“那属于你的规则，需要为我让路，你不信我，如何能确保我可以发挥出所有还能摆动的力量，替你达成目的。”

　　“当然。”

　　白衣身影轻轻挥手。

　　命运之轮转动三界规则之力。

　　人间十二根炎黄石柱，以及镇压法则力量的九州鼎瞬间失去光泽。

　　“嘭。”的一声坠落在地。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做的太明显，变数就会对世间产生怀疑了。”

　　“好，我的死棋，也该动了。”

　　说罢。

　　人间九州之地，所有与神魔有牵涉的江湖高手开始朝青州而去。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做。

　　只有一个目的，摧毁潭底净石。

　　摧毁轩辕大阵。

　　这一点，似乎轩辕大阵诞生的新规律也不再反抗了一般。

　　世间规律出现巨大漏洞。

　　唯物规则开始主动退避古天道以法则为主的规则，犹如溃败一般，也不再有似乎命定般的巧合阻止这一切。

　　使得很多入世人间的神魔法则力量加速回归。

　　力量恢复到上古时期，极为恐怖的程度。

　　身影亦缓缓朝着青州城而去。

　　真正束缚新天道的，其实也是轩辕大阵阵眼。

　　这是它的形。

　　它似乎与古天道达成了一致默契。

　　开始不按照世间规律发展，渐渐展露自己已有意识的马脚。

　　安靖举在巨子城睁眼，瞬间感知到了天地间三界变化。

　　第一反应便是震惊。

　　这在他看来是三界新规律败给了山海旧规律的征兆。

　　这一点不可能发生。

　　因为古天道规律不可能击败轩辕大阵新天道规律。

　　最多形成平衡。

　　世间所有规则是固定存在的。

　　想要改变不说绝不可能，只是无法想象。

　　感知到许多旧神，以及与神魔有牵涉的江湖客正在赶往晚秋亭。

　　眼光散发冷意。

　　声音传入正在帝都述职的黎歌耳边；“立刻回晚秋亭。”

　　黎歌知道这是安靖举无极意志传音，没有犹豫，火速赶回晚秋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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