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宁静是意外的开始

　　今夜的梦，如海中的浪潮一般时而澎湃汹涌，时而平缓肃静。露娜再一次梦到八岁的姐姐离家求学。年幼的露娜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她觉得这一生很难再见到姐姐了。她却不承想这一别便是二年。预感可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心灵感应与征兆也是同样的。这三者结合起来就是一个谜，至于那可以将谜解开的钥匙，至今天角兽还没能够发现。露娜在一生当中向来敬畏预感，预感往往在不久后的现实得到验证。因为露娜自己便有过类似的一些奇怪的预感。例如，她梦到自己被装进一个全封闭的舱室，转眼不知被谁在旁边点火从而射向浩瀚的宇宙当中去。露娜确信，某种心灵感应也是同时存在的。一些相隔很远，久不相见，甚至于完全都生疏了的亲属们。她偶尔会梦见姐姐下厨给自己做了一顿香喷喷的烤薄饼；陪自己背负行囊，沿着一条溪水走向遥远的大草地。虽然身体疏远，但是，追根溯源，露娜的心灵却十分清楚姐姐和自己是一条藤上赶出来的瓜。姐姐是世间最爱自己之马，她表达爱的方式或许和寻常姐妹之间所用的不同：塞莱斯蒂亚对露娜疼爱有加，严格要求、恪守纪律。温柔如胶泥的话不曾从她嘴里冒出一句，严苛如尖刺的勉励之话倒是如提跟响亮的马鞭。它一直鞭策着露娜偏离大路而前行。露娜害怕荆棘扎疼胳膊和腿。绕到羊肠小路越走越偏。她在路上结识了不法商贩、恶毒而贪婪的窃贼。幸好，一支象征着光明的日曜军驾车途经此地拯救露娜，并带她一同驶向康庄大道。在路的尽头，日光散播万丈光明，给前方的路洒下永不消逝的光辉。

　　亲情的纽带理论上是最牢固的存在，尖刀利斧都不能将其砍断。姊妹情深，情比金坚。这坚固的程度完全超出了大家的理解范围。以前昙塔巴斯在的时候，经常蛊惑露娜去责怪她姐姐不关心自己，现在它飞了，露娜心里反而踏实多了。梦醒了，露娜赶在拂晓到来之际苏醒。她昨晚仍然睡在雾轨公寓的沙发上，电话铃铃作响。她撑开眼皮，去够桌边的电话。

　　发送信息的马，露娜绝对想不到是她：

　　提亚拉的母亲。

　　“是露娜老师吗？提亚拉状态又不对了，把自己关在房门不愿意出来。吃饭也是扒拉几口就把碗拿回去吃。我听说您也过得不太好，有空的话，我让提亚拉过来找你？”

　　对哦，差点把她忘了。三周没去她家上课，提亚拉不应该再遇到事啊，露娜琢磨着。莫非，夜骐小蝶参政一事像潮水一样波及提亚拉的学校去了？

　　“晓得了，我意识尚存，您放一百个心。照顾好提亚拉。”

　　太阳在霞光中露出自己的面孔，光耀照耀在城镇大门上。平静的崎岖小道到处都是阳光播撒下的温暖。闪尘遵循本地通勤规则，乘坐直达列车赶到矿场入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等待她，是风暴暗影！

　　“早上好，露娜公主。挖掘队长闪尘在停车场等你。”

　　露娜脸红到脖子根，然而风暴暗影毫不在意。

　　“风暴将军，我。我得谢谢你救回我一条命。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灵光小梅本体？”

　　“不用，我是狂风将军。以后你也不会再见到我，闪尘在停车场等你。我要去开会，告辞了。”风暴暗影仿佛把自己当成一个冷漠的观察者，丝毫不记得自己曾开战舰去营救露娜。她扭头离开，破损的魔角上多一套钢骨支架。狂风哼着激昂的乐曲，向往小木屋去忙自己的事去了。对比两个月之前，矿城镇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因此露娜按照先前对矿场的印象，一路向西直行便飞到停车场。闪尘穿一身马褂，低头在给油箱注入能源。

　　见露娜到来，闪尘迅速干完蹄头的活。抹一把汗，并戴上橡胶蹄套对露娜提醒道：“露娜，今天我做飞马督察员的活，把一车的云母度石送到指定地点去。我可以在路上和你讨论剧本，后天白天我才抽空看你写的剧本。”

　　艳阳高照，午后气温直线攀升。 原来闪尘正在给一辆装煤矿的卡车加油。阳光在一颗颗硕大型矿石表面留下 朱红色的烙印。露娜本想用魔法帮闪尘把地上一些矿石装完，闪尘的耐力远比露娜预想的更持久：他将机械翅膀完全舒展开来，用左端翅膀托起共计三颗矿石，一字排开。尽管矿石只见形态各异、大小不一。闪尘始终能将身体保持在水平状态。

　　一份脏兮兮的报纸垫在石头底下，以确保矿场设备时刻处于整洁状态。拉矿石的巡航艇机身比她路上所见的普通型号宽出一米五，并且在尾部加装一种喷气发动机。自从闪尘当上挖掘队长，他干起活来呈现出一副雷厉风行，自信满满的模样。打东边来一批棕皮肤小马找闪尘报备矿石资料，闪尘耐心接受他提供的信息，并麻利地从车厢边上拿起电话叮嘱他下一步的工作内容。闪尘的目光中褪去一丝畏缩，多了一份坚韧不拔。闪尘以肘部轻推着对方表示信任，也许为了叫他注意这种引起矿员们尊敬的最快见效的方法，也许是效仿上一届挖掘队长去警告对方别越界。这棕色陆马向闪尘点头以表听明白了的意思，露娜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闪尘有佩戴一枚铜制徽章，但与他交接任务的陆马却没有。这陆马把车钥匙递给闪尘后准备走了。闪尘似乎五个小时内不会矿，对陆马说了些矿场注意事项。陆马则针对闪尘本次派送任务，简要汇报了一下派送公司的基本信息。

　　陆马一路小跑离开，闪尘则对车厢内的矿石做起最后一次全方面检查，他再确认无误后立刻上车启动引擎，露娜便跟随闪尘进入副驾驶舱，闪尘特地在裤腿上又绑上一圈棉布。露娜露出惊讶的神情，“闪尘，看到你进步，我不知道为啥鼻头一酸。“

　　“早晚温差大，估计您适应惯了温暖舒适的雨林气候。您系好安全带，我这一趟要飞一个小时。 这艘巡航艇不配备休息室，您忍一忍。“闪尘左蹄迅速启动巡航艇，右蹄指了指两马中间的位置。那放着一沓表皮较为粗糙的卫生纸。

　　“我做过瑞雯开的直升飞机，自由出入过扭曲的异度空间。问题不大，且听我和你讲讲遗迹行者都教会了索罗那些进展搏斗技巧。当然了，她偶尔教索罗实战性比较强的初级法术，索罗学得不算快，但基本次次做到过目不忘，遗迹行者表示这个徒弟很省心。因此，她甚至将能驱动魂器的魔法专精从身体里提炼出一部分给索罗，使索罗可以使用这部分专精去给寻常铁武器附上魔法。这个过程，简称武器附魔。武器有了魔法，索罗可以和灰烬军团的士卒有一战之力。”

　　伴随着轰鸣的发动机声，巡航艇徐徐升起。性能比得上一架保家卫国的战斗机，可以提升到距离地面上千米。闪尘开着巡航艇穿越黄土壤构成的停车场，时而检查驾驶舱内部的散热系统，时而调整数字显示屏上的各种参数是否正常运行。矿城镇在露娜严重愈显愈小，仿佛是这一大片偏僻地区改建后遗留下来最整洁的地区。至少，闪尘是向露娜这么介绍矿场成立历史的。他们飞过那一排排白色建筑，露娜疑惑地向闪尘确认这是不是他的办公室。闪尘立刻给予肯定的答复，并告诉露娜训练场就在不远处。因为他和另一家公司的员工约好了在那个地方交接货物，然而露娜第一时间并未听清楚闪尘说的后续流程该怎么走。由于露娜六点就醒了，她忍不住在副驾驶舱打起瞌睡。室外嘈杂的金属撞击声、钻孔声，以及铁镐敲击建筑钢材的声音都没能将露娜叫醒。

　　睡梦中，她再次梦见高露洁同意了自己当初的请求。双方约定在市政厅中喜结连理，正当露娜准备送出一枚金光闪闪的大戒指作为爱意的象征时，闪尘一声呼唤将露娜从睡梦中唤醒。露娜使劲揉搓双眼，发现巡航艇的速度相对飞行时明显降低。他们终于来到一处空旷的跑道上。一层绿色的巨大薄膜构成围栏，将操场与钢管林立的建筑工地隔开。闪尘将巡航艇稳稳当当地停靠在场地一角，并将车内引擎和其他不需再运转的功能全部关闭。露娜注意到，东边还有两艘巡航艇并排前行，航行速度慢得和蜗牛一样。透过闪尘那头的窗户，露娜注意到一些刻着锈迹的螺纹钢管竖直插在地面，组合过的钢管排成一个长宽相等的矩形，并且每个钢管之间距离相同。厚实的水泥地成为钢管的底座，有存在一段时间了。

　　“那个，之前野火拉我在这练过车。所以，我近期才学会驾驶巡航艇。一路上感觉咋样？”

　　“挺好的啊，舒服得我都睡着了。对了，你在这停车，说明这是接头地点？”

　　闪尘迅速拨通一个号码，看样子对方就是闪尘的接头对象。闪尘将眼睛凑近驾驶舱的玻璃窗，神情忽然变得焦急起来。情况似乎是对方的车耗尽能源不能动弹，对方正在拨通自家公司的电话，看看能不能重新调一辆车把货运走。闪尘挂断电话，立即将车钥匙拔下来收好，下车呼吸新鲜空气。露娜当然选择跟随闪尘，一并下了车。在别的小马通电话时，她懂得如何保持安静：别发出任何声音，连小老鼠那样的声音都别发出来。

　　“怎么回事？谁打的电话？”露娜跟闪尘一路走到钢管旁才停下来，疑惑地问道。

　　“负责来交接的驾驶员。他马已经到附近了，但车突然熄火。如果咱们开过去找他的话，这段路程会耗费一些能源，从而导致提前榨干燃料箱。也就是说，咱们得过去把他的车推过来，再把车上的矿石卸下来给他装上去。”闪尘说道，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向钢管丛后观望。露娜顺闪尘目光望去，的的确确在目光尽头发现一艘巡航艇。其型号跟闪尘开的这辆一模一样。

　　“我可以帮你免费把矿石送过去，”露娜屏住呼吸，径直跳到一根钢管之上。她尽可能将翅膀在空中展平以保持平衡。钢管顶端不具备任何平缓面，甚至有一架钢管内部是空心的。紧接着，露娜立刻化身为身姿轻盈的习武者，只靠一只蹄子与钢管接触，游走在这钢管丛林之上，颇有一种云端中踏钢丝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露娜早早地练过，掌握一定技巧从而规避掉不必要的伤害：锋利的钢管切口把露娜蹄子划伤。

　　露娜做完这一切，倒是换来了闪尘的夸赞。

　　“露娜，你这招要不用魔法，真的可以算独门绝技。”

　　“我确实没靠魔法。本绝技的确有个响当当的名字：空中踏矛功。当遗迹行者前便掌握了。我刚才四处观望一番，找到接头的停在哪了。我就说从这上面直接走过去，连带着把矿石给你运过去得了。”露娜说道，便背过头去。其实她的蹄心刚刚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她还是用了一点笨功夫的。

　　“你要这么整的话，也不是不行。”闪尘立刻绕到车后面检查一遍矿石，又将车尾的挡板拉下来，然后拨通了刚才的电话。露娜看闪尘的眉毛舒展开来，似乎和对方就露娜的提议达成一致。一番交代之后，闪尘非常友好地向对方告别，对立在钢管之上的露娜喊道：“说通了！还好云母岩石不会对你皮肤表面造成伤害，你就用你的方法跑几趟把矿石送过去。考虑到时间成本，你运一半，我开车再运另一半。这样距离本单结束前还能留几分钟，达到公司设立的指标。”

　　“也行，本来我说教你学一点，拍戏时用得到。”露娜说道。

　　“有个平房逾期没建好，目前的模样就如你所见。从这飞跃围墙，那艘印黑色大字的巡航艇就是。你得翻墙再走一段水泥路，他下车等你。咱就这样办。你送一部分，我抓紧时间把剩余部分给他送过去。辛苦你了！”闪尘说罢便将矿石从车后卸下来一部分，再由露娜飞回地面，把闪尘卸下车的矿石收拢在一起。大约过去五分钟，闪尘开着巡航艇过去交接任务。闪尘还留下二十块矿石交给自己搬运。露娜挑起镰刀撩起其中一块矿石，轻轻地垂直颠了一下，以验证这些矿石的确不是仿制品。以前露娜当公主的日子里，她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去展现自己的价值，因为她所做的一切行为始终无法赢得其他小马的喜爱与支持。露娜抱着坚持不懈的态度窝在图书馆一百年读相同种类的书，却不曾得到一个输出书本知识的好机会。她不相信自己的价值永远得不到体现，被埋没。毕竟露娜身在繁华的坎特洛特，努力学习参政之道才是作为一名预备公主的唯一出路。进入秘境森林以后，大环境的确相比以往变得更狭窄而幽静，露娜可以随心所欲地学习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不会再有愿意聆听自己的观众了。

　　露娜念动咒语唤出镰刀。刀柄缓缓向刀把中点偏移，直到发出咔嗒一声响。下一步，露娜竟然从中间将一把完整的镰刀一分为二。两个小一点的镰刀不仅外观完整，还伴有纯洁烈火环绕刀背。火焰的颜色比先前浓烈的翠绿色要暗淡几分，又蕴含着火烧云那种炽烈的颜色。露娜深呼一口气，即使眼下只有她自己，露娜也要尝试改变驱动魂器的能量源。露娜用一支镰刀踮起一块矿石，接一个上抛送到另一柄镰刀背。与此同时，露娜再次由高到低踏上钢管。尘封的记忆一瞬间涌入脑海，露娜一边掂量矿石一边踏管往围墙边靠拢，动作愈发显得熟练。

　　太阳的光亮养活了一批勤勉上进、自给自足的打工小马，同时也给奋笔疾书的好学生们提供舒适的温度、明媚的光照，以及一种心理暗示。身处于优雅明亮的自然环境中，学生体内的拼搏精神更容易被激活，自然能养成能长时间集中注意力的好习惯。雾轨便是其中一员。她早早地赶去教学楼上第一堂生物课，恰好主讲教授把起始话题放在月球魔驹上。

　　雾轨挑了靠中间的一排坐下。在她的左蹄边坐了一个长发独角兽，聚精会神地听教授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并且她和雾轨一样带了便携式电脑，采用最新的录音软件去自动记录教授的授课内容。雾轨右边坐着的是一个同系的男生，他看起来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厚厚的笔记本上记载了多门课程的蹄写笔记。而雾轨的笔记本电脑采用了最尖端的技术，内置软件可以自动总结课堂内容，并用下划线标注出重点。一段话过完大脑，该软件会单独在屏幕一侧生成一段总结性文字，作为在线笔记供学生直接下载使用。

　　“嘿！你见过零号样本吗？我真想和它合个影！”旁边的男生凑到雾轨耳边说道。

　　“我当然见过，我父亲的朋友就是运营月兽养殖场的。要不你把心理健康课的笔记借我抄一下，我可以替你去问问。”雾轨目不转睛地盯着幻灯片板书，一边忽悠男生去信服月兽可以随便让实验组外的平民看见的说法。

　　“行！都给你！那么你把电话还给我行吗？你把月兽可以给月神传话。月兽也是赡养她的星球与她的生物之间形成的媒介。有生之年，真想亲眼见到月兽一次！我还要向它许愿，这样的马生就圆满了。”那男生双眼变得炯炯有神，一只蹄子悄然无声地往雾轨肩膀上去。雾轨今天穿的是茶色长裙，丝滑且细嫩的肩部在淡绿色薄纱时隐时现，勾勒出她姣好的锁骨。

　　雾轨丝毫不给他面子，照着他不安分的蹄心就是一下。

　　对方疼得捂住胳膊，想叫又不能叫出来。那书脊打马可太疼了。

　　“我有男朋友，请你放尊重点。你电话卡槽进水了，我顺便送站点给你报修了，等吧。”

　　那男生只得自认倒霉，从书包里把所谓的心理课笔记交给雾轨。雾轨一蹄接过笔记，一蹄交给对方一沓钞票，“门票钱，那边同意后你可以直接进。”教授滔滔不绝地讲道零号月兽是如何诞生，又是怎么利用翡翠祭坛去监督月球众生物的身体健康的，以及月兽的生物习性是怎样的。雾轨不禁联想起儿时的回忆：雾轨八岁的时候，基因生物养殖场刚刚建好。父亲虹厂经理曾带她进去参观，雾轨也在那时候目睹一只高如五层楼的月球魔驹埋头啃食树木与灌木。据研究组成员透露，所有月球魔驹都是以零号样本为基础克隆出来的。克隆体可以听懂一些简单的话，而零号样本能听懂所有语言并输送到月球意志的心灵中。

　　“谢谢！你真好雾轨！以后这事找你准没错！能不能介绍你朋友认识下？”

　　“你我只是一起上过两趟生物课而已，我对你压根不了解好吗。而且，我不喜欢男生当自来水，和女生一上来就装的自来熟一样。对了，我也有点想当面看看零号样本长什么样。养殖场里没有，秘境森林里不清楚。露娜说过，月球上第一只月球魔驹名叫奥特利。哎，既然秘境森林存在不稳定时间流，那么我往森林里多走一段路，总能抵达翡翠祭坛那。也就是说，零号样本应该还活着！在那个时空，奥特利是存在的！”

　　雾轨恨不得把这句话直接喊出来。

　　与此同时，露娜与闪尘同时在接头目标那汇合。对方也恰好拨通了自家公司的电话，备用巡航艇五分钟就到。露娜累得满头大汗，半个身子靠在一处未完工的凉亭柱子上歇息。

　　“大功告成！四十颗云母度矿石全在这了，一颗不少。”闪尘与接头对象并排站在凉亭旁停靠的巡航艇尾部，一边用目光核对矿石数量，一边说道。

　　“你这雇的员工天生好力气，好家伙这么沉的玩意居然徒蹄搬。这边不是要新建一处植物园嘛，基础设施还在完善中。这边的施工队还招短期工呢。一小时按搬多少千克的建材算时薪。总之，你工作效率高，时薪就跟着水涨船高。闪尘队长，我看她来这当临时工不错，虽说公主干这活多少有点自我贬低的意思在里面，但这施工队归市政厅管，干得好一直升职，然后被工头推荐到市政厅内部工作。比如它要再盖一栋平房当办公室，哎她就能进去。吃住都在市政厅周围。”交接对象越说越激动。露娜听罢差点没翻身掉进一旁的沟渠里。打工？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去干没意义的事。

　　闪尘婉言谢绝对方的好意，“露娜咋可能学我呢？走了！赶去下一家取货！替我向嫂子问好！”闪尘说罢返回驾驶舱，发动引擎的同时等待燃料蓄能完毕。车窗缓缓闭合着。对方恰好抽完一支烟过来趴闪尘的车门。

　　“老哥你还差啊？你不知道大家有多羡慕你吗？坐在游艇里哭。你做梦不得笑着醒啊！”

　　“我朋友在这，下次再说吧！真来不及了！”闪尘将头抬起，望着对方将蹄子从即将闭合的车窗缝隙里抽出来，然后默不作声地走回自己的舱室里。他没有立刻去发动巡航艇，而是静默不动地趴在操作杆上，似乎在思考一些油盐酱醋的生活琐事该如何妥善地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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