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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胆怯柔弱村花VS温柔贴合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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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溪旧事?(第89世起)

  一九七五年的春深时节,桃溪村浸在一片湿漉漉的暖意里。

  河岸边的老桃树蓊蓊郁郁,粉的、白的花瓣,被前夜的雨打落了些,黏在青石板路上,空气里一股子甜腥气,混着泥土和腐草的味道。

  十八岁的李南湘提着竹篮,篮子里是给她娘李爱玲送去的菜蔬,沿着溪边小路往大队部走。

  她是村长李保国的小女儿,生得一副好模样,桃心脸,皮肤白得像刚捞上来的溪石,一头乌油油的长发编成一根粗辫子,尾梢扫着腰际。

  性子却怯,怕见生人,尤其怕那些从城里来的知青,他们说话做事,总带着一股她看不懂的劲儿。

  要不是娘今天在大队灶上忙得转不开磨,她是决计不肯往那人多眼杂的地方去的。

  日头透过肥厚的樟树叶,在她那件半旧的浅蓝碎花衬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她微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只盯着自己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布鞋尖。

  偶有相熟的婶娘扬声招呼:

  “南湘,去寻你娘啊?”

  她也只抬起脸,嘴角牵出一个极浅、极柔的笑,像春风拂过水面的最细的涟漪,低低“哎”一声,便侧着身子加快步子溜过去。

  大队部的院子比她想的还喧闹。

  灶间矮屋里,热气混着油烟扑面而来,李爱玲正和几个妇女在灶台前忙活,大铁锅里刺啦作响。

  李南湘猫儿似的溜进去,也不多话,挽起袖子就蹲到灶口帮忙添柴,又去井边打水洗那堆成小山的青菜。

  她手脚麻利,却尽量缩着身子,像一颗误入热闹谷场的稗草,不声不响。

  就是在这片忙乱与烟火气里,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蓝布工人装,身量挺直,正和几个男知青在院坝那头收拾农具。

  和别人那股子疲惫或满不在乎的劲儿不同,他动作间有种利落的沉稳。

  许是察觉到灶间投来的目光,他抬起头,视线不经意地扫过。

  李南湘心里一跳,慌忙埋下头,手里搓洗青菜的动作都乱了章法。

  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直撞。过了一会儿,才敢偷偷抬眼再看。

  只见他侧脸线条清晰,鼻梁很高,眉眼在蒸腾的水汽里显得有些模糊,但那份不同于村里后生的清隽气息,却挥之不去。

  他似乎对她这个方向微微颔首,旋即又弯下腰去,利索地将箩筐垒好。

  “那是谢知青,叫谢筠尘,城里来的文化人,”

  李爱玲顺着女儿的目光看了眼,往锅里撒了把盐,

  “干活倒是肯下力气,不像有些个……”

  李南湘轻轻“嗯”了一声,脸皮有些发烫,手下洗菜的动静更轻了。

  自那以后,因着娘的关系,李南湘往大队部跑得勤了些。

  十回里有八回,总能遇见谢筠尘。

  他似乎眼里总有活,看见水缸见了底,便默不作声地去溪边挑水;看见柴火垛矮了,就拎起斧头劈柴。

  他说话带着一种她不太熟悉的、平缓而清晰的调子,不像本地人说话那般急促。

  他对谁都客气,但李南湘隐约觉得,他对自己似乎多了一分不着痕迹的照应。

  递镰刀时,刀柄那头必定朝向她;她端着满盆水踉跄一下,他总是恰好在一旁,伸手虚扶一下胳膊,立刻松开,低声道一句:

  “当心点。”

  一来二去,算是认识了。

  碰面时,他会点点头,问一句:

  “给婶子送饭?”或者“今天这菜闻着真香。”

  李南湘则总是红着脸,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地回一两个字。

  她听爹夸过他,说谢知青有见识,懂什么“科学种田”,连村里最固执的老把式都服气。

  她那点朦胧的好感,像溪边石缝里渗出的水珠,慢慢汇聚,悄无声息。

  转眼入了盛夏,日头毒辣,草木疯长得没了边。

  那天后晌,李南湘去村后山那片杉木林里捡引火的松枝。

  林子里密不透风,知了扯着嗓子嘶叫,地上积着厚厚的枯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她正弯腰拾掇,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林间小径。

  是邻村的牛大力。

  他游手好闲,是附近几个村子出了名的二流子,此刻咧着一口黄牙,喷着酒气凑过来:

  “南湘妹子,一个人捡柴火?多累啊,哥帮你?”

  李南湘心里咯噔一下,攥紧了手里的柴刀,往后缩了缩,声音发紧:

  “不用!你走开!”

  牛大力嘿嘿笑着,不仅没走,反逼得更近,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混话,伸手就来抓她的胳膊。

  李南湘性子虽怯,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猛地举起柴刀,色厉内荏地喝道:

  “你再过来,我……我砍你了!”

  就在牛大力满不在乎地要来夺刀,两人推搡纠缠,李南湘算计着怎么往他脚背上剁一下好脱身的刹那,一个身影如同疾风般从侧里冲了过来。

  “放开她!”

  是谢筠尘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冷硬和怒气。

  下一刻,牛大力“哎哟”一声惨嚎,腰眼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整个人像只破麻袋似的栽倒在地。

  谢筠尘一步挡在李南湘身前,平日里温润的眉眼此刻结着冰碴子,他二话不说,揪住还想挣扎爬起的牛大力,拳头、腿脚,带着风声落下,又狠又准,专挑肉厚吃痛的地方。

  牛大力起初还骂骂咧咧,很快只剩下了杀猪似的求饶。

  “往后,再敢碰她一根头发,再敢踏进桃溪村地界,”

  谢筠尘的声音不高,却像石头砸进泥地里,闷而沉,

  “我打断你的腿,说到做到。”

  牛大力连滚带爬地跑了,屁滚尿流,头都不敢回。

  林子里霎时静下来,只剩下知了还在聒噪。谢筠尘这才转过身,看向惊魂未定的李南湘。

  他眼中的戾气瞬间褪去,换上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伤着没有?他碰着你哪儿了?”

  李南湘摇摇头,心口还在擂鼓,却不再是因为害怕。

  她看着他额角急出的细汗,看着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指节,一种从未有过的、扎实的安全感将她密密实实地包裹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清瘦文弱的知青,动起手来竟有这样一股子狠厉劲儿,那瞬间爆出的力量和保护姿态,让她心头震颤。

  “没……没事,”

  她声音还带着颤,却努力稳住,

  “谢谢你,谢知青。”

  “没事就好。”

  谢筠尘长长舒了口气,语气缓了下来,

  “往后,别独自来这背静地方。”

  他弯腰,将她散落在地上的松枝仔细拾起来,用藤条捆扎结实,动作不慌不忙,仿佛刚才那个煞神附体的人不是他。

  夕阳的余晖穿过林隙,在他身上描了一圈毛茸茸的金边。

  李南湘看着他的侧影,那颗原本只是悄悄萌动的种子,在这一刻,猛地扎下了根,抽出了倔强的芽。

  这事之后,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算是捅破了。

  他依旧守礼,关照却更具体。她会在他下工回来时,“恰巧”递上一碗用井水湃过的薄荷茶;他会在路过溪边时,采一把淡紫色的野菖蒲,悄悄放在她常洗衣的石磴上。

  日子流水般过着,转眼北风起了,吹黄了稻田,也带来了冬天的寒意。

  一个飘着细盐般雪末子的黄昏,谢筠尘在村口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叫住了正要回家的李南湘。

  “南湘。”

  他省去了“同志”二字,声音在清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南湘停住脚,转过身,厚厚的毛线围巾包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睛,望着他。

  谢筠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她,布包还带着他的体温:

  “这个,给你。”

  李南湘疑惑地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支崭新的钢笔,英雄牌的,笔杆是暗红色的,像凝固的血,在雪光映照下,泛着幽微的光。

  这礼太重了。

  “这太金贵了,我……”

  她有些慌。

  “听说你念书时,文章写得好,”

  谢筠尘看着她,目光沉静而温暖,

  “别撂下。书本子里的东西,总有一天能用上。”

  李南湘握紧了钢笔,冰凉的金属笔身很快被她的掌心焐热。

  她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也从自己挎着的布包里拿出一个用手帕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过去,脸颊飞起两朵红云:

  “这个……给你,挡挡风寒。”

  是一条深灰色的毛线围巾,针脚不算顶匀称,却厚实,织得密密匝匝。

  谢筠尘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两人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缩回手。

  他将围巾仔细地绕在脖子上,羊毛粗糙温暖的触感瞬间隔绝了往领口里钻的冷风。

  “南湘,”

  他围好围巾,目光灼灼地看进她眼睛里,雪末子落在他浓黑的眉睫上,顷刻融化,

  “我们处对象,成吗?”

  没有多余的话,直白,却郑重。

  李南湘的心像揣了只兔子,快要跳出来。

  她红着脸,重重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雪落,却清晰无比:

  “成。”

  雪花无声飘洒,落在两人肩头,落在新围的围巾上,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干净得只剩下彼此。

  桃溪村巴掌大的地方,谢筠尘和李南湘处对象的消息,像长了腿,没两天就传遍了。

  村民们有咂嘴羡慕的,有私下里嘀咕“城里人靠不住”的,多数人还是觉得,一个是有本事的文化人,一个是村里顶漂亮的姑娘,倒也般配。

  李保国和李爱玲却添了心事。

  夜里,煤油灯豆大的光晕下,李保国吧嗒着旱烟袋,眉头拧成个疙瘩:

  “南湘,谢知青人是没得挑,可他是城里娃,爹娘都是念大书的,迟早要飞回去。咱这桃溪水浅,留不住真龙。”

  李爱玲也叹气,拉着女儿的手:

  “闺女,你想明白没有?他将来回城了,你咋办?跟着去?那城里是好待的?爹娘舍不得你受委屈。”

  爹娘的话像石头压在李南湘心口。

  她寻了个机会,在村后那片收割后的稻田埂上,把父母的担忧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筠尘。她低着头,用脚尖碾着干枯的稻茬,声音闷闷的。

  谢筠尘安静地听着,没有立刻言语。他弯腰从田埂边拔起一根干硬的草梗,在手里慢慢捻着。

  “南湘,你看这稻茬,”

  他声音平稳,像溪水缓缓流淌,

  “根还扎在泥里呢。等开了春,下了雨,照样发新芽。”

  他停下动作,转过身,目光沉静而坚定地看着她,

  “我的路,想和你一块儿走。不管前头是田埂,还是大桥。”

  他没有指天誓日,但“一块儿走”和“不管前头是啥”,像定盘的星,稳住了李南湘晃晃悠悠的心。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

  谢筠尘开始有意识地督促李南湘看书,把自己带来的高中课本、复习资料一股脑儿找出来给她。

  恢复高考的消息,像一声惊雷,炸响了沉寂多年的乡村。

  那一年,李南湘二十岁了。

  在谢筠尘的系统指点和她自己的咬牙用功下,本就有些文化底子的李南湘,和他一起扎进了紧张的复习中。

  无数个夜晚,两人就挤在李家堂屋的八仙桌旁,共用一盏煤油灯。

  他讲数理化,逻辑清晰;她背文史地,心思灵巧。

  有时学得头晕眼花,抬起头,看见对方同样疲惫却亮晶晶的眼睛,相视一笑,那累便散了大半。

  走进考场,等待放榜。

  消息传来那天,整个桃溪村都沸腾了——谢筠尘和李南湘,双双考上了省城的华东大学!

  李保国捏着那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手抖得厉害,李爱玲撩起衣角直擦眼角。

  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都化成了扬眉吐气的喜悦。

  大学校园,是一个崭新的天地。

  他们成了同学们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学那深奥的物理,她念她喜欢的中文,在不同的书本里耕耘,却始终并肩走在一条路上。

  图书馆里安静的陪伴,梧桐树下并肩的身影,为某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后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见证了彼此最好的年华,从桃溪村的田埂,走到省城宽阔的马路,那份情意,在岁月的沉淀里,愈发醇厚。

  毕业,工作,结婚,一切都水到渠成。

  婚礼办得简单,在省城请了老师和同学,又回桃溪村摆了几桌酒。

  村里的老老少少都来了,热闹得像过年。

  往后的几十年,如同溪水汇入大江,平稳而有力地向前。

  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共同经营着小小的家。

  经历了世事的变迁,人情的冷暖,他们始终是彼此最踏实的倚靠。他依旧温和儒雅,只在护着她时,才会不经意流露出当年的那份锐利;她看起来依旧柔婉,骨子里却因着他的陪伴,生出了不惧风雨的韧劲儿。

  许多年后,当他们鬓边染了霜,重回桃溪村,站在那棵愈发苍劲的老桃树下,看溪水依旧潺潺,桃花开了又落。

  他曾是前途未卜的知青,她是怯懦的村姑。

  一场不期而遇,一次仗义出手,一份寒冬里的馈赠,一个关于“一起走”的决定,将两条原本平行的溪流,汇成了同一条奔涌的河。

  岁月默然,流淌不息。

  而他们的故事,早已揉进了桃溪的每一缕水波,每一寸泥土里,平凡,悠长,从青丝到白发。

  ……(完)

  “主人,接下来开始第11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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