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天

　　第一天

　　七点十五分的闹铃响时，林晓的手指已经按在了手机屏幕上。镜子里的女生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身是昨晚熨烫平整的浅蓝色工作服，领口别着的工牌还带着塑料包装的褶皱——那是她昨天在便利店兼职面试时，店长临时给她的。

　　“记住三点：扫码要快、找零要准、笑容要够。”店长的话在耳边打转，林晓攥着书包带站在便利店门口，玻璃门上的“营业中”字样亮得晃眼。

　　推门进去，风铃叮当作响。早班的张姐正蹲在货架前整理酸奶，抬头看见她，笑着挥挥手：“来得正好，先跟我学收银吧。”收银台不大，键盘上的按键贴着彩色标签，“扫码区”“现金口”“购物袋”标注得清清楚楚。林晓跟着张姐练了两遍扫码，手指却总在碰到键盘时发颤，一次还不小心把顾客的矿泉水扫成了可乐。

　　“别慌，慢慢来。”张姐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去补货了。林晓深吸一口气，刚站直身子，就有个穿校服的男生走过来，把两包薯片放在台面上。“一共八块五。”她盯着键盘，一个键一个键地按，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男生没说话，递来一张十元纸币。找零的时候，硬币从她指间滑出去，滚到了货架底下。

　　“对不起对不起！”林晓慌忙蹲下去捡，膝盖撞到了收银台的金属腿，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男生却蹲下来帮她找，指尖碰到硬币时抬头笑了笑：“没事，我不急。”那一瞬间，林晓的脸热得发烫，把找零和薯片递过去时，声音比刚才稳了些：“请拿好。”

　　九点过后，顾客渐渐多了起来。有提着菜篮的阿姨来买酱油，有赶去上班的叔叔要热包子，林晓忙得脚不沾地。一次，她给一位老奶奶装袋时，把鸡蛋和洗衣液放在了一起。老奶奶没生气，只是指着鸡蛋说：“丫头，这个得单独装，不然容易碎。”林晓赶紧换了个小袋子，把鸡蛋小心翼翼地放进去，连说了好几声“谢谢奶奶”。

　　中午饭是在便利店的小仓库里吃的，张姐给她带了一份番茄炒蛋盖饭。两人坐在折叠椅上，张姐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我第一天来的时候，比你还紧张，把口香糖当糖果卖给了小朋友。”林晓嘴里塞满米饭，含糊地问：“那后来呢？”“后来就熟啦，”张姐擦了擦嘴角，“做兼职嘛，多练几次就顺手了。”

　　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林晓渐渐找到了节奏，扫码、收银、找零一气呵成，偶尔还能跟顾客聊上两句。有个经常来买咖啡的上班族，今天看见她，笑着说：“小姑娘今天比早上熟练多了嘛。”林晓心里甜滋滋的，递过咖啡时，还不忘提醒一句：“小心烫。”

　　傍晚六点，店长来换班。他看了眼收银记录，拍了拍林晓的肩膀：“不错啊，第一天没出错，继续加油。”林晓接过自己的第一份工资——一张崭新的百元纸币，还有几张零钱。纸币被她紧紧攥在手里，边角都被汗水浸湿了。

　　走出便利店时，天已经黑了。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洒在人行道上。林晓掏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消息：“妈，我今天打工没出错，还赚了钱，明天给你买你爱吃的葡萄。”消息发出去没几秒，妈妈就回了个笑脸，还加了句“注意安全，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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