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猝不及防，码头驻足遇风波

　　“师父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学雀行九天诀啊？是不是快啦……”

　　回碧明港的路上，凤子姝一直不停对丹大侠念叨着这几句话。

　　丹心则是笑而不语，就这样任她啰嗦了半天。

　　面对他的沉默，子姝却先着急了：

　　“哎呀师父！您理理我嘛！”

　　“哈哈哈！别急别急……”丹心终于开口了，“俗话说‘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虽然你进步神速，但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裤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巩固自己的基础，剩下的可以慢慢来。”

　　“慢慢来啊？可我能跟着您的日子眼看就没几天了……”子姝摆出了一副委屈相，随后又说，“师父，就不能跟上次一样，透露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哈？你又想来这套啊？”丹心立马警觉起来，“不行不行！这次打死我都不讲！”

　　“啊？”凤子姝失落地叹了口气。

　　见她这般落寞，丹心耐心地劝道：

　　“好了，听话……我是为你好！你不知道，这雀行九天诀万一练急了，走火入魔，那可就真的神仙难救啦！”

　　听到这话，子姝有点被吓到了：

　　“走、走火入魔……”

　　“是啊，我师父当年就差点因为这个得了失心疯！”

　　“这么严重啊……”子姝皱了皱眉，终于打算听丹心大侠的建议，“那好吧。”

　　“嗯，这就对啦！”

　　丹心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说：

　　“额……另外，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其实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闻言，子姝有些好奇：

　　“怎么了师父？”

　　“是这样的……”说到一半，丹心忽然犹豫了下，随后继续道，“我这几天要提前去趟凤起城，所以……恐怕不能等你们了。”

　　“什么？！为什么？”

　　霎时，子姝震惊地停住了脚步。

　　丹心似乎料到了她的反应，平静地解释道：

　　“我昨天打听到了有新辉门的一些新消息，是跟凤起城那边有关，所以我才决定回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了多少天！”

　　“这么说……师父没法再教我了？”子姝不舍道。

　　“哎呀，我没那么说！只是跟往常一样到处走走罢了，很快就回来的，哈哈哈……”

　　丹大侠笑着，可子姝却不知为何，觉得师父的表现有些不自然，仿佛有什么瞒着自己。

　　思索片刻后，她说道：

　　“师父，凤起是要出什么事吗？要不我跟您一起去看看吧！”

　　谁料此言一出，丹心急忙否决道：

　　“啊不不！这件事……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们慢慢来就好！”

　　“真的吗？”子姝显然还是不相信。

　　“啧，师父说的话都不相信啦？”丹大侠摆出了一副师父的威仪。

　　见状，子姝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了。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到了碧明港外。

　　于是子姝先回了客栈，找到栀子和凌战报了平安，随后转至征兵场，跟海棠姐打了声招呼，在这之后，她又在港口送别了丹心。

　　做完这一切，她就近在碧明川边找到了一处僻静之地，打算用练功来打发剩下的时间……

　　然而听着“哗哗”的浪潮，吹着“簌簌”的江风，再加上自己昨晚一夜没睡，子姝坐着坐着不禁感到丝丝倦意涌入脑海，没过多久便打起了瞌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隐隐约约的喧闹声唤醒了她。

　　子姝揉揉睡眼，往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天空一片昏黄，看起来已是接近日暮了。

　　“小姐！小姐！”

　　栀子的呐喊忽然传来，只见她正从河岸边的阶梯上跑下，朝子姝这边过来了。

　　“原来你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又一个人跑出镇子了！”

　　子姝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我只是想来这里练练功，没想到就睡着了！”

　　“谁叫你昨天没休息啊？可别着凉啦！”栀子担心道。

　　“嘿嘿！不会不会……”子姝笑了笑，又问道，“对了，现在几时啦？”

　　“哦，已经快酉时了。”

　　“酉时？我睡了这么久啊……”子姝顿时脸上羞红。

　　“小姐，快点回去吧！凌战大哥已经让伙计安排晚饭了！”

　　“好，走吧。”

　　说罢，二人便沿着河道准备回客栈。

　　可就在经过几个码头的时候，子姝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放眼望去，几乎所有码头上都垒着好几十箱金铢银钱，各商行的管账正埋头清点，而江面上，每家的船只也比早上多了好几倍，船工们更是不停地在甲板和码头间来来回回，一边围观的群众也早就把港口围得水泄不通。大伙一个个都神情凝重、议论纷纷的……

　　“咦？前边这是怎么了，围了那么多人？”子姝好奇道。

　　“不知道啊，我来的路上就是这样子，”栀子说道，“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活计快开工了吧？”

　　“那可就奇了！什么要紧活计，非在傍晚开工？而且还准备那么多钱？”

　　“这……我也不知道啊。”栀子为难地摇摇头。

　　子姝思索数秒，说道：“走，去看看吧！”

　　说着，二人就顺着百姓们流动的方向朝码头涌去。

　　站在人群后面，子姝踮起脚尖，才勉强看到前边的场景。

　　只见一个看上去像工头的男人正对着一众船工指手画脚，嘴里不停地大喊着：

　　“来来来，动作快！官家的船马上就到啦！那边几个，别磨蹭！”

　　看到一箱箱银钱被运上船，子姝疑惑起来：

　　“官家的船？莫非是从朱雀城来的？为什么要百姓准备那么多钱呀？”

　　这时，旁边的一位瘦渔夫貌似听到了她的话，转过头惊奇地问道：

　　“这位姑娘，你不知镇上的事？”

　　“啊，这个……我是从外地来的。”子姝答道。

　　“哦，难怪……”

　　“这位大叔，码头上究竟是在做什么啊？”

　　“唉！别提了……”瘦渔夫叹了口气，“这是在给官家交防护税呢！每户人家每月一千钱！”

　　“一千钱！这么多啊……”栀子震惊不已。

　　子姝也颇为诧异：“防护税？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哎呀，别说姑娘，我们在这之前都没听说过！”

　　渔夫继续苦着个脸哀叹道：

　　“造孽啊！我们这碧明港半年前好不容易摆脱了青龙外族的魔掌，能过上几天好日子。可谁成想一个月前，咱自个儿官家又派来一伙人，说什么咱还能过这样的日子，全仰仗新辉门的庇护！就这么着，让我们不明不白地要交起什么狗屁防护税来！姑娘你评评理，他们这跟外族那些强盗有什么区别？”

　　栀子听罢，不禁义愤道：

　　“怎么能这样？也太荒唐了吧？”

　　“谁说不是呢，可没办法呀……”

　　子姝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又问：

　　“您是说，这税钱是交给新辉门的？”

　　“对啊，想不到这个秦城相也是个无道的狗官！”渔夫恶狠狠地骂道，“当初他从外族人手里抢回港口，我还以为总算是碰着青天老爷了呢！真是瞎了眼！”

　　然而子姝却越想越不对劲，自言自语道：

　　“怪了，这一路上我们也路过不少新辉门治下的镇子，为什么其他地方的居民从来都没提过什么防护税，唯独碧明港就有呢？”

　　“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栀子问道。

　　“那倒没有，只不过有点奇怪……”

　　说着，子姝再次问瘦渔夫道：

　　“大叔，您记不记得当时那个说要交税的新辉门官员叫什么名字？”

　　“这个嘛……”渔夫呲着牙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但他那张脸我有印象！那人长得贼眉鼠眼，背还有点驼，看着就不像好鸟！”

　　“是这样啊……”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少年声从透过了人群：

　　“子姝小妹，栀子小姐！你们还在这儿啊？”

　　两个女孩回过头，发现凌战正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啊！凌战哥，你怎么来了？”子姝打着招呼道。

　　凌战到了二人跟前，笑着说道：

　　“你们俩出来这么久，我晚饭都安排好了！再不找你们就该凉啦！”

　　“好，我们知道啦……”子姝说道，“那个凌战哥，你先回去吃吧，我们现在还不饿。”

　　凌战显然也看出了什么端倪，好奇道：

　　“嘿，我大老远就瞧见你们围在码头凑热闹，这到底是干什么呢？”

　　子姝正欲回答，谁知前边的人群里忽然冒出了一声喊叫：

　　“哎！船来啦！”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浩瀚江面上，一艘巨大无比的机关货船此刻正如头咆哮的野兽般轰鸣着，从昏黄的天际线边掀起一阵又一阵汹涌的波涛，向港口缓缓驶来。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这庞然大物渐渐开到了码头边，随后停了下来。

　　紧接着，伴随一声巨响，船舱的机关门缓缓开启，一个身披紫袍、獐头鼠目的男子率领几十名持刀卫士走上了甲板……

　　“咯咯咯……碧明港的同胞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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