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夜入壁炉之家

　　承载着原始胎海海水的小船靠在港口，没有人会怀疑那些看似是储备淡水的水桶里装的是什么特殊液体，莫名特地在工厂里留下了些原始胎海海水作为证据，免得追查起来无凭无据，也免得枫丹廷找不到东西大动干戈搜查到港口小船里。

　　夜兰意犹未尽地看着海水，随着海风粗糙地吹拂，她闭上眼，脑海中的自己穿上了一件从没有穿过的衣裳，那是任务与责任之外的、独属于她的生活留下的礼物，但她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她在沧海中感受到了强烈的自由，对她而言，这种自由是不存在的，她也并不贪恋，只是在这自由离去后还会悠悠品味。

　　莫名站在她身侧，从她的神情能看出她此时的松弛，他没有打扰。

　　“我以前从来没觉得累过，就像幼时不知疲倦地做游戏一样。”她轻声说，“小时候，即便荡秋千也能快乐，现在我的阈值却越来越高，是否某天我会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或者见识到完全无法处理的情况才能感到刺激、而代价则是死？

　　这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还好我够走运遇到了你，对我而言你太新鲜了，你有一整个异世界的东西供我消遣，也许就是从你我的第一次交手我便被你吸引了。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一件很重要的、对于我们这个工作可以说是奢望的一件事……”

　　夜兰深吸一口气，莫名期待地等待她的问题。

　　“算了……”结果她呼出那口气，扫兴地说。

　　莫名一头雾水：“什么啊，你要问什么？”

　　“我觉得现在问不是时候，或许再等一段时间，这个问题就没必要问了。”

　　“你现在问也可以，我一定知无不言。”

　　“问题是，你现在未必知道答案，可能你自己也没有确定。

　　好了，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了。

　　在我们刚才的那个地方没有找到跟至冬武器相关的东西，要么这是第一次走私，要么武器的终点不在那里。

　　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一时半会走不开，那艘船就让北斗顺便带走吧。”

　　见她转移话题，莫名也没有继续跟进：“北斗也要来？”

　　“她的船再怎么武装也是商船，总要做生意的。有了这些水，你这边的事差不多就处理完了吧？”

　　莫名担忧地看向远处，那里栖息着一头越来越不安分的巨兽：“还早。枫丹潜藏着一个小家伙，如果它突然发难令整个枫丹海都躁动的话，或许会影响到我们璃月的遗珑埠。

　　我必须留在这里兜底，如果事情恶化到那一步，我也只能手下无情了。”

　　“还有高手？”夜兰顺着莫名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现在枫丹人如同面临世界末日一样，我想是时候和那维莱特谈谈了。”莫名胸有成竹地说。

　　从水桶里取了一瓶样本之后，莫名面见那维莱特。

　　正如他所说，在得知有一种名叫原始胎海之水的液体能且只能溶解枫丹人后，枫丹人们陷入了巨大的恐慌，比维斯坦里奥带来的恐慌更加强烈。

　　原始胎海在哪？它是否是一片海，或者甚至就是枫丹的某处海域？它的海水经过水循环后现在在哪，会不会哪一天自己喝了掺杂着不知道怎么进入新水系统的原始胎海海水的饮用水后被溶解掉？

　　这就是那维莱特一开始打发走莫名的原因。他知道存在这样的海水，他更知道这消息不可以公之于众，然而现在还是公之于众了。

　　但令那维莱特不解的是，堂堂水神芙宁娜似乎此前从不知道原始胎海。身为水神她理应知道原始胎海的事，难道是她身为一个爱表演的家伙，用自己的演技表现出了那种迷茫与惊讶吗？

　　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呢？

　　他升起了一种怀疑，怀疑的种子由来已久。

　　身为神，芙宁娜总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弱小东西或者并不危险的情况惊吓到；身为神，她好像很少干正事，也很少能干正事；身为神，她似乎从来没有用自己的神力去解决问题，而且好像一直有什么瞒着自己；现在，身为神她又仿佛对原始胎海并不知情。

　　她……真是个奇怪的神，一个完全不像神的神……

　　“她真的是神吗，未免太不称职了。”那维莱特的疑惑更浓了。

　　面对莫名，那维莱特终究没有提出这种疑问，莫名背后是整个璃月，这种事不能让他国知道。

　　“原始胎海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对于你近来的帮助，我们一定会给予酬劳。”听到莫名对当下枫丹社会情况的描述，那维莱特并没有打算把莫名再扯到这件事中。

　　莫名眉毛一挑，直白地说：“我不是枫丹人，本来也没必要管这种事。

　　但是那维莱特先生，枫丹海的瀑布下是我璃月的水域，如果你们的海出问题，璃月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就这一点，我就不能坐视不理。璃月在下游，我们有必要维护国家的安全。”

　　这话让那维莱特难以反驳，他这个人就是太讲理。但他也有自己的理由：“原始胎海海水只对枫丹人有不良反应，对于璃月人而言和寻常海水没什么不同，你的担忧是多余的。”

　　莫名摆摆手：“原始胎海海水或许对璃月没什么影响，但是谁能担保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呢？

　　如果有一种危险生物生存在原始胎海之中呢？比如一条巨大的大鲸鱼，能够让枫丹海水位上引发海啸冲击我们的遗珑埠呢？

　　或者存在某个未知的魔神，就像孤云阁下的奥赛尔一样，它只要随便搅动海水，位于下游的璃月就会遭殃。

　　我这是对我方自身安全的合理关切，那维莱特先生，这种担忧多余吗？你对原始胎海的情况知道多少呢？”

　　“……”那维莱特无言以对，严格来说，未经证实的情况下这种可能性虽然低，但并非没有。

　　莫名继续说：“不如问问水神大人吧，看看她的解决办法？”

　　“我会问的。”

　　“我迫切需要答案。那维莱特先生，我从来都是听从你的安排，并没有僭越。这件事关乎璃月的国家安全，就算我离开，也会有专门应对这件事的人到访，他们会有怎样的要求就不得而知了。

　　相比之下，我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合作对象吧？”莫名步步紧逼，那维莱特对此也只能表示赞同。

　　他不得不承认莫名这话有道理，总不能指望莫名回去后对这种情况一言不发吧，璃月早晚还会派人来的。

　　“嗯，既然如此，这件事也请你参与其中吧。至于这额外的酬谢……”

　　“我不需要，这是国事，可不是私人委托。”得到那维莱特的准许，莫名这下师出有名了。

　　那个东西在枫丹搞风搞雨莫名管不着，但它胆敢让璃月蒙受损失，那这事就没完了。

　　莫名正要离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刹停脚步：“哦对了，最近壁炉之家里的愚人众有什么动作没有？”

　　“除了阿蕾奇诺离开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你问这个做什么？”那维莱特敏锐地察觉到莫名可能有什么发现。

　　莫名则是简单回应：“没什么，愚人众毕竟在璃月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我可不会觉得他们是安分守己的家伙。”

　　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他约夜兰在一家餐厅会面。

　　谈及壁炉之家，夜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地方：“壁炉之家是最有可能窝藏那些武器的地方，现在武器被扣押，他们理应有动作才对。

　　我决定找机会潜入壁炉之家查个究竟，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莫名一边品尝着枫丹的鹅肝美食一边说：“现在阿蕾奇诺也在壁炉之家，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愚人众执行官哪一个都不好对付。我和她见过面，的确是个很难处理的人，但也并非没有机会。

　　况且，被她发现不也是件好事吗？我也想再和她交交手。”

　　看夜兰眼中隐约流露的精光，莫名知道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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