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你送过别人花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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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坏了的花灯,青凌虽有些生气,但没有表现出来。

  她还对周芷宁客气地说没关系,那只灯笼坏了,让展行卓再送她一只新的。

  可是,展行卓再也没有送给她第二只花灯。

  那一年的中秋,只有姚青凌和桃叶两个人去看了花灯;周芷宁身上有伤不便出府,展行卓陪她在院子里赏月吃月饼。

  那一晚,她带回了一只新的兔子灯,却让骁儿看见了。展行卓说,孩子小正是好玩的时候,他拿走逗孩子去了。

  再后来,姚青凌看明白了,她才是那个家的外人。

  只是,姚青凌对兔子灯笼的喜欢,不是因为展行卓,是她放不下的童年回忆,她念着的是父亲给她的陪伴。

  所以,她不会因为不喜欢展行卓了,就连花灯也不喜欢了。

  每到临近节日,她便守在自己的院子里,耐心地亲手做一只花灯。

  到了过节那天,她便将灯笼拿出来赏玩一番。

  但在楼月看来,姚青凌做花灯是因为想起了展二爷。

  青凌做花灯十分投入,没与楼月细说。

  今年的中秋她忙着各种布局,就连院子里的人都高度紧绷,以至于大家虽然知道过节,也都忙得顾不上喜庆了。

  如今有点闲暇时间,青凌就给自己补上一只花灯。

  除了补偿给自己,也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的一份礼物。

  说来好笑。

  别的娘亲早早的孩子亲手做衣做鞋做小帽,可青凌从小就被马氏打击,说她女工不好,青凌也就懒得做了。

  她小时候的礼物是花灯,那便给孩子的礼物,也是花灯吧。

  花灯好,明亮,漂亮,代表的是有爱,光明,这寓意好啊。

  楼月陪了青凌一会儿,将羊汤调好味道,她还有其他事情,等夏蝉来了,就走了。

  夏蝉瞧了瞧那锅羊汤:“小姐晚膳没吃饱?怎么现在还煮羊汤?”

  青凌说:“天凉,喝点羊汤暖身子,晚上睡觉好睡一些。”

  夏蝉狐疑地看她一眼,心道孕妇不都怕热吗?

  而且羊汤燥热。

  但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她没再说什么。

  夜风有点凉,但也舒服,夏蝉拿了笸箩和布,打算做孩子的小衣服。

  青凌看她一眼,说:“院子里灯光不够亮,当心伤了眼睛。我这儿没什么事,你拿去屋子里做。”

  夏蝉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似在防备什么。

  “若小姐有事找不到人怎么办?我再去多拿一盏灯就好了,没事。”

  青凌瞧着她,洞若观火,唇角笑容微微漾开,她道:“你这多一盏灯,万一火星子掉我这花灯上,我岂不是白做了。让何茵陪着我就行,去吧。”

  夏蝉深深瞧了会儿青凌,似乎有些赌气,抱着笸箩和布料走了。

  又来了何茵。

  何茵最近在培育一种珍贵草药,每天都对着那株草药观察。

  她连草药盆都搬来了,蹲在树下研究土壤。

  她拿了一把小铲子,这边戳几下,那边戳几下,将不同树下的泥土分别装袋。

  安静的空气中,响起她铲土时的嚓嚓声。

  青凌往树下看一眼,抬头,对着屋顶开口:“上面待了那么久,可以下来了吧。”

  何茵专注力很强,头都没回一下。

  一道高大身影从屋檐飞下,像是一只巨大鹞子,悄无声息地落地。

  他走到青凌跟前,朝着何茵抬了抬下巴:“她在做什么?”

  青凌说:“研究不同的腐叶土对草药的影响。”

  蔺拾渊:“……”

  青凌指了指座椅:“坐下吧。”

  蔺拾渊坐下时,青凌将最后一根竹篾弯曲固定,她说:“你好像不喜欢夏蝉?”

  “如何看出?”男人坐下,动手倒茶。

  “楼月走的时候,你便打算下来,不过看到夏蝉来了,你就不动了。”

  男人捏着茶杯把玩,怎好说夏蝉对他的警告。

  更不会说,他在夏蝉面前承认自己喜欢姚青凌。

  若是夏蝉那丫头又看到他夜访姚青凌,回头又该来警告他了。

  男人道:“楼月那丫头走的时候,我也没准备下来,不过是麻了腿,动一动罢了。”

  姚青凌捏着花灯骨架,眼眸斜斜睇他,一脸不信。

  又不是没跟他一起在屋顶待过。

  他可以趴着一夜都不动弹。

  “那何茵在,你怎么又下来了?”

  蔺拾渊:“她跟那些丫头都不同。”

  姚青凌挑了挑眉毛:“哦,怎么不同?”

  “她不多嘴。”

  青凌:“……”

  也不知道这话是夸还是损。

  “那里有羊汤,你喝了吧。”

  男人品了口茶水,放下杯子。

  他在屋顶就闻到香气了。

  蔺拾渊没跟她客气,动起手来。

  姚青凌洗了手,蔺拾渊已将羊汤盛好。

  他静静坐着,看她慢条斯理拿布巾擦干净手。

  姚青凌拿起汤碗,对着蔺拾渊说:“先祝我们官和商,首次合作成功。”

  姚青凌清除了叛徒,蔺拾渊借着这些人立了功,一个保住了安稳,一个实现了上青云的第一步。

  两人的碗在半空碰一下,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蔺拾渊第一碗汤并未喝下,而是倒在了地上。

  青凌也是在军营待过的,知道这是一种仪式。

  本该是倒大碗酒,祭奠那些亡灵,但她最近两年之内都不能碰酒,也就以汤代酒,洒在了地上。

  那些死了的流匪,毕竟与他们一起生活过,一起说笑过,不可能只是踩着他们的尸体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就心安理得。

  第二碗汤盛上,两人才正式闲聊。

  蔺拾渊喝着汤,余光瞥了眼那花灯架子,拿过来看。

  姚青凌紧张:“你轻一点,当心弄坏了。我花了好多心思的。”

  男人看她一眼,仍是捏着不放手。目光回到花灯上,他状若漫不经心地说:“刚才见你做得认真。做它的时候,想着谁呢?”

  青凌瞧着他,眼中闪过逗趣,她唇角微微漾开:“在屋顶上也能听得这么清楚?”

  男人把东西放下,再度拿起汤碗喝了一口:“你这院子小。”

  意思是,院子小,声音传得不远。

  可真相是,他会看一点唇语,他看懂楼月说了什么,但没看清楚姚青凌说了什么。

  姚青凌只是抿着唇笑,反问他:“南边也有花灯吗?”

  “只要过节,自然就有花灯。”

  “那你送过别人花灯吗?”

  “有。”

  姚青凌:“……”

  她的笑有点僵硬:“送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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