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伪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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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洛州的官道和驿站都已经恢复,但仍是缓慢。

  信鸽是达官贵人家才能用得上的。

  可是这样的稀罕物,却不过是周芷宁与展行卓想用就用的工具。

  她几乎每三天就写一封信给他。

  每封信中,先是报平安,再说想他,盼他早些回京。

  每一封信,都是对展行卓的鼓励。

  但今日的信则不同。

  展行卓看完,却只是眉心微皱了下。

  周芷宁信中提到,她藏身在别苑的事让人知道了,她很害怕。

  但这件事,连承泰已经先一步告诉了展行卓,并且有了安排,他便没那么担忧了。

  展行卓写好回信,叫鸣鹿让信鸽送回去。

  他捏着周芷宁的信看了又看。

  是了,是周芷宁的信,一直在鼓励他,支撑着他。

  待他事成回京,他一定要让周芷宁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再像从前那样膜拜她,让她再成为盛京城中,那个最亮眼的贵女!

  他也要让姚青凌看一看,只有他展行卓的女人,才有这样的尊荣。

  到时,她就会后悔离开他。

  一定会的……

  一定会!

  ……

  姚青凌叫人去街市找个刚启蒙的小孩,伪造了一封告发信。

  信中写,她是申国公府上的人。

  说她知道周芷宁就藏在蘅芜别苑中,每日抚琴作诗,养尊处优。

  她告发的理由,是周芷宁在别苑中作威作福,只因一件小事,就用开水烫她的手。

  信中还写,她受过德阳大长公主的恩德,对德阳大长公主记忆深刻,想要报恩。

  德阳大长公主收到了被人悄悄塞在门口石狮子嘴里的告发信。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自己的儿子在吃苦受罪,而罪魁祸首却过得那么逍遥。

  这怎么能忍?

  可德阳大长公主同时也是冷静的。

  不会因为这一封信,就让官府去抓人。

  她将信拿给展国公看:“你觉得是真的吗?”

  展国公看完,问她:“你什么时候救过申国公府的人?”

  对于权贵来说,随便一句话可以要人的命,也可以随便一句话留一条命。

  这种事情太多了,德阳大长公主自然不会费心去记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倒是她身后的荣嬷嬷想起了什么,说道:“公主,八年前申国公夫人邀请您去府中过寿宴。当时厨房有个下人,不小心将陶夫人的寿桃打翻了,陶夫人生气,要剁了她的手。是公主您说了句话,留了她那一双手。”

  这么一提醒,公主也没想起来:“是吗?”

  她看一眼那信。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不像是正经学过的。粗使下人,认识字的不多,更不要说写了,写成这样,八成是偷学的。

  德阳大长公主冷冷地说:“陶夫人自恃皇恩浩荡,处处搞排场。”

  申国公有个女儿,是先帝时的宠妃。

  若她真救了那下人,也只是因为她看不惯,故意在人前扫她的脸面而已。

  申国公因为这个女儿,风头盛过,却也因为先帝驾崩,风头不再。

  德阳大长公主眼眸微微一动,道:“申国公私藏周芷宁,他们当年是不是也做了贪污之事?”

  上头有个做宠妃的女儿,申国公有恃无恐,收纳钱财也不奇怪。

  她早有听闻,申国公还曾收过地方上贡的贡品。

  权贵之间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互相嫁娶,互为利用;但也有各自的算盘。

  德阳大长公主名下就只有两儿一女,展国公也没有别的子嗣。但德阳大长公主认了几个义女,送去其他权贵府中做侧室。

  展氏一族是大族,其他旁支兄弟姊妹的子女也可用来攀亲。

  展国公有个表兄家的庶女,是申国公堂弟的侧室。

  两家关系不近也不远,但不代表两家就是同一势力的。

  展家一直想将陶家踩下去。

  德阳大长公主将信递给展国公,说道:“这次,是个机会。”

  ……

  姚青凌放了鱼钩,就等着事成。

  做完那件事,她不是只等消息传来就成,还要忙着跟阮大胡子继续周旋。

  阮大胡子并不是全然相信青凌。

  这一次,姚青凌和桃叶只身进入山内。

  她见到了很多流匪,有些正是在永宁寺犯下屠杀案的那些。

  要说不紧张是假的。

  那一夜的噩梦,至今留在她心里。

  可恐惧不会让她变得坚强。她心里默念,她是带这些人走上正道的。

  在溪边,青凌指着那一条溪,清楚说道,她要开铺子,将铺子开遍全国各地,还要开到隔壁的国家。

  她要组建商队,要做货运;她要很多很多的人。

  姚青凌给人画了一个巨大的饼,人人都能吃到这块饼。

  她不知道这个愿望什么时候能彻底实现,所以她又给人其他选择。

  “……当然,你们也可以回家。我将给你们一笔银子,回家种地,或者做点小生意,娶个女人过踏实日子去。前提是,你们必须是做回正常人。”

  “但若你们拿着这银子,继续去别的地方为非作歹,我不会救你们。你们也失去了做人的机会。”

  她看一眼阮盛:“如果你们出卖了我们,阮大胡子天涯海角,都不会让你们活着。”

  姚青凌让人自行决定去留。

  留下的,在小溪的这一边;要走的,趟过溪流,就当冲洗干净双手沾染的鲜血,去到对面岸上。

  就此,分道扬镳,各自安好。

  她给这些人三天时间考虑。

  要解散的时候,阮大胡子突然跳了出来。

  他表示,他要做漕运。

  愿意跟他的人,跟他走;愿意跟着姚青凌去铺子做杂工的,就跟她走。

  阮盛对于姚青凌的这个决定没有什么意见,要不然也不会允许她进山。

  这些人跟着他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自己都不想过了,不会拦着别人去过好日子去。

  但他不愿意给一个女人当小弟,让她做大王。

  他要自己做漕运当船老板,当然,姚青凌的所有货物,必须是他的船来运输。

  姚青凌对于阮盛突然的改变,有些意外。

  这打乱了她的计划。

  其他人看着这两人有了分歧,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人心有些动摇,声音嘈杂起来。

  最后姚青凌做了让步,同意让阮盛去做漕运。

  以她目前的情况,她还做不了那么多。况且阮盛是黄河岸边的人,熟悉河道,他的匪性,也很难做出改变了。

  现在分开,各自当家,又有共同利益,总要先走出一步。

  谈定后,姚青凌带着桃叶下了山,三天后再来。

  怀着身孕劳心劳力,姚青凌的消耗很大,快到山脚下时,她几乎站不稳,靠着树休息。

  桃叶担心她,急得要掉眼泪。

  她要是再强壮点就好了,就能背着小姐下山了。

  “小姐,天快黑了……我再上山,叫阮大胡子派个人背您下去。”

  “不用。”青凌摇了摇头,“我再休息一会儿就行。”

  那些流匪若知道她连下山都走不动,只会笑话她。没有了威望,以后她还怎么带着那帮人干事业?

  话音落下,忽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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