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民国戏子篇：梨园旧梦4

　　温柔心底一阵无语。

　　系统：【大姐大姐，你看我可听话了，你能不能让我多出来放放风？】

　　每次用不上它就给它关小黑屋。

　　它被关小黑屋里快憋死了，它虽然是个系统，但也是个高级系统，是有情绪的！

　　温柔：“看我心情。”

　　那就是有的商量了！

　　不过具体时间系统也不敢追着问：【好哒好哒！】

　　她什么时候心情好？

　　在线等，挺急的！

　　......

　　秦公馆。

　　温柔二人刚进门，就见一身军装的秦光宗带着人出来了。

　　等到带着人到了大厅坐下。

　　秦光宗意味不明地开口：“早有耳闻贺小督军巾帼不让须眉，秦某便十分好奇，今日一见，果真人不可貌相。”

　　高立民面色微凉。

　　这姓秦的说的什么话？

　　开口就阴阳怪气的，是想试探他们新督军是不是好拿捏的人？

　　温柔淡淡一笑：“的确不如秦督军，早听闻秦督军劫道发家，今日一见，果真表里如一。”

　　别说，秦光宗还真是土匪发家。

　　秦光宗微微眯眼。

　　刚才他言下之意就是说她一个女流之辈看着不像能做事的人，而她此言，就是在反讽他丑得凶神恶煞，一看就像土匪。

　　这小丫头片子，性子还挺桀骜。

　　“......贺小督军真是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除了这口铁齿铜牙，其他的本事如何。”

　　“倒也不如何，只是——”温柔悠然弯唇，只是随手拿起桌面果盘上的小刀，在秦光宗狐疑的目光里，嗖的一声擦着秦光宗亲卫的耳畔扎进了墙里。

　　亲卫：“？？？”

　　秦光宗：“？？？”

　　温柔携着一脸温柔笑容起身，轻手替浑身僵硬脸色发白的亲卫拍拍肩头。

　　“哎呀，怪我，想着算是晚辈，总要给秦督军送份见面礼，这不，给秦督军表演个杂技，这位小哥，没惊着吧？”

　　“没，没有，谢贺督军关心。”

　　秦光宗却是也不见恼色，笑眯眯答话，只在心间暗暗腹诽。

　　贺长荣这闺女真是好一个打狗不看主人！

　　既然这小王八蛋一副一点亏不吃的性子，那就得拿另一种态度来应付了。

　　不过她这一手飞刀......啧，贺长荣不愧是自传承了上千年的青云会出身。

　　要知道，千年前还没有这些大炮枪杆子的时候，武道也极其兴盛。

　　青云会能以暗器一道闻名天下，那是有真本事的。

　　如今连贺长荣的女儿都练了一手好武艺。

　　双方不阴不阳地互相恶心了一阵，温柔才开口提起正事。

　　前朝末期，因种种原因加上闭关锁国造成的影响国力衰弱，不得不将北部以东的部分地区租借给外国。

　　后来因为种种战争变动，瀛国人“继承”了租界，屯兵当地。

　　温柔弯唇笑了笑：“秦督军，咱们也别开玩笑了。”

　　“瀛国人驻军淮安已有时日，其之图谋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倾巢之下安有完卵？真若开战后国土大面积失守，恐怕阳川也难逃一劫。

　　咱们虽分据各地，但大家都是槐国同胞，大敌当前，摒弃前嫌携手御敌才是重中之重。

　　此事还需尽早厉兵秣马，以免届时开战后被打个措手不及，我就直说了，此番会谈，秦督军有何打算？”

　　“都说是会谈了，那自然是大家会面了再谈，不过你放心，我老秦这点良心还是有的，和瀛国人的事，我肯定站在槐国这边。”

　　秦光宗虽端着架子不肯透底，但他说这话的重点——立场，却是真话。

　　他虽然不太喜欢这清水省来的小王八蛋，但正事归正事。

　　他们再怎么互相恶心，再怎么打成一锅粥，再怎么互相问候祖宗十八代，那也算是半个“家事”。

　　外来的畜生闯进他们家门想咬人，他们必然要一致对外。

　　短暂的谈话后，秦光宗的人就给温柔引路去休息了。

　　到了安静处，高立民问：“督军，秦光宗可信吗？”

　　温柔淡淡笑了笑：“看人呢，不能只看表象，你要看他做了什么，记得咱们一路进了曲山省后有多少铁路吗？”

　　高立民回忆了一下：“的确比咱们和很多地方都要多得多。”

　　虽说这个世界是小说衍生出来的，但其已经衍生出了生灵，或许在男女主的故事里是背景板，但每个人都是其世界的主角，各有思想。

　　温柔：“各地督军竭泽而渔者不在少数，秦光宗却能坚持发展建设，修铁路，兴农耕，搞工业，足以证明他眼界不止于眼前，也足以证明他有几分良知，虽然对着咱们阴阳怪气两句，但面对瀛国人他的立场是毋庸置疑的。”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如今槐国大地一片混乱。

　　一些地区的督军靠征税聚财，甚至有的已经征到三四十年后了，这对百姓来说无疑是极其沉重的负担。

　　尤其是混战严重的地方，领头的人物变换快。

　　为了钱，有些地方甚至强制种植罂粟。

　　在这样的时代，多吃几顿饱饭，就是许多普通老百姓最大的奢求。

　　秦光宗虽是土匪出身，但其早年就是个普通农民。

　　他长得高大，有一把子力气，遭了地主压迫，后来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和一群乡亲落草为寇。

　　因为草根出身，还算有原则，专门抢为非作歹的地主、仗势欺人的商贾，能有今天，也是个拼命拼出来的。

　　他没有竭泽而渔的政./策，温柔倒是并不奇怪。

　　处理完正事，高立民就出门了。

　　先前温柔让他去打探戏班子。

　　虽不知她所为何事，但是高立民一向绝对服从命令。

　　没多久，高立民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督军，阳川戏曲闻名各方，其中最负盛名的两个戏班，一个叫长春园，一个叫宴兰台。”

　　温柔其实已经从系统那儿接收到了一些资料，但是没有具体的，加之她表现出来知道也不合理，便神色淡淡地听了下去。

　　宴兰台已有百年之久，原来的班主是家族传承，但到他这一代没有后代，由徒弟承袭了衣钵。

　　楼知秋和余别声都是他捡回来的孤儿，是他的徒弟里边儿天赋最好的，天生的好苗子。

　　后来余别声拜别师门开立了长春园，楼知秋这个师兄继承了宴兰台。

　　......

　　曾是余别声师门的宴兰台，几乎是长春园的原版，梨树成荫，这时节，都成了梨子园了，满树硕果。

　　大清早的，天刚蒙蒙亮，院里就能看见一道练功的身影。

　　梳着两个大辫子的少女从树上顺了个梨，蹲在门槛上一边啃，一边喊：“班主，快歇歇，早饭好了。”

　　院里舞剑的楼知秋动作未有片刻停滞，只答：“好。”

　　少女啧啧摇头。

　　花衫可真累，幸好她是个摸鱼的。

　　他们班主楼知秋唱花衫，唱、念、做、打并重。

　　如《霸王别姬》这类的曲目中的虞姬，并不算单纯的青衣，有时也需有刀马旦的功底。

　　台上每一刻，都需要台下幕后的千锤百炼。

　　练功就几乎成了他每日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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