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回归大夏

　　永昌七年冬，大夏皇城。

　　厉欣怡裹着白狐裘站在城楼上，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凝成霜花。她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已经失去光泽的蓝金符牌——三年前那场变故后，这是唯一带回的遗物。

　　“娘娘，三更天了。”侍女小声提醒，“明日还有朝会...”

　　“再等等。”厉欣怡打断她，目光仍固执地投向远方，“今天是星象官预言的日子。”

　　话音刚落，海天交界处突然亮起一道蓝金色光芒，如同利剑劈开夜幕。厉欣怡猛地抓住城墙垛口，指节发白。那光芒越来越近，渐渐显露出飞舟轮廓——不是当代任何已知型号，而是带着明显第七纪元风格的流线型舰体。

　　“是他...”厉欣怡的嗓音微微发颤，“快通知陛下和芝儿！”

　　飞舟无声地降落在皇城禁苑。当舱门开启时，率先踏出的是一双沾满结晶尘土的皮靴，接着是熟悉的身影——比三年前消瘦许多，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气质，仿佛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微光。

　　“叶...凡？”唐若雪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女帝监国三年，她身着便装，发髻松散，显然匆忙赶来。她的机械左眼闪烁着不稳定的蓝光，右眼却盈满泪水。

　　我奔向她：“若雪，我回来了。”

　　唐若雪疾步上前，却在即将触碰时硬生生止住，转向周围跪倒一片的侍卫宫女：“全部退下！今夜之事若有半句泄露，诛九族！”

　　待人群散去，她才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这三年...你...”

　　“说来话长。”我苦笑着起身，突然注意到她左臂机械关节处的异常磨损，“你的伤...”

　　“不重要。”唐若雪迅速缩回手臂，重新端起帝王威仪，“先见孩子们。她们在观星台。”

　　观星台上，两个十二岁的少女正在争执。

　　“姐姐又偷改我的星图！”叶影气鼓鼓地指着图纸，“天璇星明明更偏北！”

　　叶曦的机械右眼闪过蓝光：“我的光学修正系统显示...”

　　话未说完，她突然僵住，右眼焦距不断调整。叶影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手中星图啪嗒落地。

　　“父...皇？”

　　我张开双臂，两个女儿炮弹般冲进怀里。叶影的眼泪浸透我的衣襟，叶曦则用机械右眼反复扫描，似乎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量子态还能实体化？这不科学...”她小声嘀咕。

　　我揉着她们的头发：“你们的母亲呢？”

　　“在军械局。”叶曦抬头，“芝姨这三个月都没回宫，在测试新型...”

　　“陛下到！”侍卫的通报打断了她。

　　唐若雪带着厉欣怡和陈芝儿匆匆赶来。陈芝儿还穿着工装，手上沾满机油，看到我的瞬间，扳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我就知道...”她嘴唇颤抖，“那些星象官不是胡说...”

　　厉欣怡却反常地沉默，只是死死盯着我袖口若隐若现的蓝金色纹路——那是量子同化的痕迹。

　　唐若雪轻咳一声：“叶皇既归，当议朝局。这三年来...”

　　“北方鞑靼七次犯边，东南倭寇死灰复燃，朝中分保皇派、后党与技术官僚三系。”我平静地说出她未尽之言，“俄罗斯使团三个月后抵达，要求重新划分西伯利亚灵矿。”

　　四人同时变色。唐若雪的机械左眼急速聚焦：“你...怎么知道？”

　　我指向自己的太阳穴：“量子观测。虽然大部分时间处于高维态，但重要事件节点会产生'投影'。”

　　厉欣怡突然冷笑：“所以叶皇是看着我们焦头烂额？”

　　“欣怡！”唐若雪呵斥。

　　“不，她问得对。”我坦然迎向厉欣怡的目光，“高维观测有严格限制，我只能看到'可能性云雾'，无法干预。直到初代母体找到办法...”

　　陈芝儿突然插话：“等等，你说俄罗斯使团？这消息我们昨天才...”

　　急促的钟声打断了她。侍卫长慌张跑来：“急报！鞑靼可汗派使者连夜入京，要求面见陛下！”

　　唐若雪眼神骤冷：“何事？”

　　“说...说是为可汗求娶大夏公主...”

　　空气瞬间凝固。叶曦和叶影同时抓紧我的衣袖，而唐若雪的机械左眼迸发出危险的红光。

　　“告诉他们，”我一字一顿地说，“明日朝会，朕亲自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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