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鏖战显威

　　台州港黎明时分——

　　海天相接处泛起鱼肚白，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港湾。

　　值夜的烽燧兵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正打算交班，忽然，他的动作僵住了——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个黑点，接着是两个、三个……转眼间，密密麻麻的帆影刺破晨雾，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倭寇！倭寇来了——！”凄厉的警哨声瞬间撕裂了黎明的宁静！

　　铛！铛！铛！

　　急促的警钟声响彻台州城！一座座烽燧相继点燃，狼烟笔直升起，将危险的信号传向四面八方！

　　——台州城·临时行辕——

　　我被急促的脚步声和侍卫的低声禀报惊醒。无需多言，从窗外此起彼伏的号令声和奔跑声中，我已明白发生了什么。

　　“多少船？距离多远？”我一边迅速披上轻甲，一边沉声问道。

　　“回陛下，瞭望哨初步估算，战船不下八十艘！距离港口约二十里，正全速逼近！”侍卫声音紧绷。

　　我系紧佩剑，大步走出房门。院外，陈芝儿和几位将领已全副武装等候，脸上写满肃杀之气。

　　“陛下！”陈芝儿抱拳行礼，“倭寇倾巢而出！前锋为十艘‘安宅船’，其后是主力战船，呈锥形阵列推进！预计一个时辰内抵达台州外海！”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众将：“按预定计划，准备迎敌！陈芝儿，你负责岸防指挥；拓跋宏，率快速舰队迂回侧翼，伺机袭扰；沈墨，神机营就位了吗？”

　　沈墨从人群中走出，他眼圈发黑，显然多日未眠，但眼神异常明亮：“回陛下，神机营三十支新式火铳已部署在东南炮台，霹雳炮也已装船！虽数量有限，但必给倭寇一个惊喜！”

　　“很好。”我沉声道，“此战，关乎大夏海疆安危，关乎东南百姓存亡！朕与诸位同在！必胜！”

　　“必胜！必胜！”众将齐声怒吼，战意沸腾！

　　——台州外海——

　　朝阳完全跃出海面时，倭寇舰队已清晰可见。为首的十艘“安宅船”体型庞大，船体包裹铁皮，船首狰狞的撞角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每艘船上都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倭寇武士，铁炮队在船舷列阵，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岸线。

　　旗舰“赤蛟丸”上，小早川秀信一身华丽铠甲，腰间佩着家传宝刀，志得意满地眺望着越来越近的台州城。他仿佛已经看到城墙在自己的铁炮下崩塌，看到大夏皇帝跪地求饶的景象。

　　“传令！”小早川拔刀直指台州，“安宅船正面强攻港口！铁炮队压制城头守军！主力战船随后登陆！今日，我要台州化为焦土！”

　　呜——！

　　倭寇舰队响起进攻的号角，船速陡然加快，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向台州港扑来！

　　——台州东南炮台——

　　沈墨伏在炮台的垛口后，通过自制的“千里镜”仔细观察着逼近的倭寇舰队。他身后，三十名精挑细选的神机营射手已各就各位，每人身旁放着两支装填完毕的神机铳和一套精密的标尺工具。

　　“目标，倭寇旗舰‘赤蛟丸’！”沈墨声音冷静，“距离三百步，风速东南，约三级…调整标尺至第三刻度，预备——”

　　射手们熟练地调整着铳身上的简易标尺，将铳口微微抬高。这种新式火铳不仅射程远超倭寇铁炮，更配备了沈墨设计的瞄准系统，大幅提升了命中率。

　　倭寇舰队已进入两百五十步范围，安宅船上的铁炮队开始零星射击，铅弹打在城墙和炮台上，溅起碎石，但精度有限，威胁不大。

　　“稳住……”沈墨眯起眼睛，倭寇旗舰已进入最佳射程，“放！”

　　砰！砰！砰！

　　三十支神机铳几乎同时喷吐出火舌！浓烈的硝烟瞬间笼罩了炮台！远处的倭寇旗舰上，几乎同时爆出数朵血花——甲板上三名铁炮手应声倒地，胸口炸开碗口大的血洞！更致命的是，一发铅弹精准地击中了桅杆上的瞭望哨，那倭寇惨叫着从高处栽落，重重砸在甲板上！

　　“装填！第二组，预备！”沈墨厉声喝道。

　　射手们迅速放下打空的火铳，抄起第二支已经装填好的，再次瞄准。整个过程训练有素，不过几个呼吸间。

　　“放！”

　　第二轮齐射！这一次，目标集中在旗舰的舵手区域！铅弹呼啸而至，击穿了船舵旁的木墙，两名操舵的倭寇当场毙命！旗舰的航向开始出现轻微的偏移！

　　“八嘎！这是什么火器？！”小早川又惊又怒，躲在一面铁盾后咆哮，“铁炮队！还击！压制那个炮台！”

　　倭寇的铁炮队慌忙调转枪口，向东南炮台倾泻弹雨。但神机铳的射程优势此刻显露无遗——倭寇铁炮在两百步外基本失去准头，而神机营的每一次齐射，都能精准带走数条倭寇性命！

　　——台州港主码头——

　　十艘安宅船已逼近至港口外百步，庞大的船身如同一堵移动的城墙，给人极强的压迫感。岸防的守军甚至能看清船上倭寇狰狞的面容。

　　“霹雳炮准备！”陈芝儿一身戎装，按剑立于码头最前沿的掩体后，声音冷静得可怕，“放他们再近些…再近些…”

　　安宅船上的倭寇见岸防沉默，以为守军已被吓破胆，发出嚣张的嚎叫，船速不减反增，直冲码头而来！

　　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

　　“放！”陈芝儿猛地挥下手臂！

　　轰！轰！轰！

　　隐藏在码头两侧的六门霹雳炮同时怒吼！这些特制火炮射出的不是实心弹，而是装满火油和碎铁片的爆燃弹！炮弹划出低平的弧线，狠狠砸在冲在最前的三艘安宅船上！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三艘安宅船的中部同时腾起巨大火球！火油四溅，瞬间引燃了船帆和木质结构！更可怕的是，爆开的碎铁片如同死神的镰刀，横扫甲板上的倭寇，顿时惨叫声四起！

　　“继续装填！瞄准水线！”陈芝儿冷酷地下令。

　　霹雳炮手们迅速清理炮膛，装入新弹药。而此时，受伤的安宅船已乱作一团，倭寇们手忙脚乱地扑打着火焰，完全没注意到第二轮炮击已经准备就绪。

　　“放！”

　　轰！轰！

　　这次的两发霹雳炮精准地命中了一艘安宅船的水线位置！剧烈的爆炸直接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海水疯狂涌入，船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倾斜！

　　“弃船！弃船！”船上的倭寇哭喊着，如同下饺子般跳入海中。

　　——“赤蛟丸”旗舰——

　　小早川秀信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的惨状——三艘安宅船燃起熊熊大火，其中一艘正在沉没！而岸防的火力之猛、精度之高，远超他的预计！

　　“不可能！大夏何时有了这等火器？！”他气急败坏地咆哮，“传令！所有战船分散登陆！避开那个炮台和主码头！从东侧海滩强行上岸！”

　　倭寇舰队开始调整阵型，试图绕过正面的火力网，从侧翼寻找突破口。然而，就在他们转向的瞬间——

　　“杀啊——！”

　　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从倭寇舰队右翼传来！只见十余艘体型较小但速度极快的大夏战船，不知何时已迂回到倭寇侧翼，在拓跋宏的率领下，如同利剑般直插倭寇舰队腰部！

　　“瞄准帆索！放火箭！”拓跋宏站在船首，弯刀直指倭寇战船！

　　嗖！嗖！嗖！

　　数百支火箭腾空而起，如同火雨般洒向倭寇战船！虽然大部分被盾牌格挡，但仍有不少命中船帆，引燃了数艘战船！

　　“接舷战！跟我上！”拓跋宏的战船狠狠撞上一艘倭寇中型战船，他身先士卒，纵身跃上敌船，弯刀挥舞，瞬间砍翻两名倭寇！身后精锐水兵蜂拥而上，与倭寇展开惨烈的白刃战！

　　倭寇舰队阵型大乱！前方受挫于岸防火力，侧翼又遭突袭，一时间进退维谷！

　　小早川脸色铁青，他意识到自己严重低估了大夏的防御力量。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要乱！全军压上！登陆后烧杀抢掠！夏军主力在城内不敢出击！”他歇斯底里地吼道，试图鼓舞士气。

　　——台州城头——

　　我站在城楼高处，通过千里镜观察着整个战局。倭寇的攻势虽猛，但在我军精心准备的防御体系面前，已显颓势。神机营的精准射击持续给倭寇旗舰造成伤亡；霹雳炮成功阻滞了安宅船的强攻；拓跋宏的侧翼突袭更是打乱了倭寇的部署。

　　“陛下，”厉欣怡不知何时来到我身侧，她一身劲装，手持一柄精致的短铳，“皇家商会的水手们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击。”

　　我点点头：“再等等，等倭寇彻底陷入混乱。”

　　正说话间，一阵狂风突然从海上刮来，原本晴朗的天空迅速被乌云笼罩！海浪陡然升高，战船开始剧烈摇晃！

　　“要变天了！”厉欣怡惊呼。

　　我眯起眼睛，看着突然阴沉下来的海面，心中一动——这是天赐良机！倭寇远道而来，不熟悉东南海域瞬息万变的天气，而我们的水手却对此了如指掌！

　　“传令！”我当机立断，“拓跋宏立刻撤回！所有战船回港避风！岸防部队坚守岗位！让风暴帮我们收拾残局！”

　　命令迅速传达。拓跋宏虽然杀得兴起，但令行禁止，一声呼哨，带领水兵们迅速撤回己方战船，脱离接触，向港口驶去。

　　倭寇舰队却陷入了更大的混乱！突如其来的风暴让船只难以操控，几艘战船甚至互相碰撞！小早川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但狂风将他的命令吹得七零八落。

　　最致命的是，倭寇舰队被逼得离岸太近，在风浪作用下，数艘战船失控搁浅！船上的倭寇如同蚂蚁般跳入水中，试图游上岸，却被岸防的弓箭手和火铳手当成了活靶子！

　　“天助大夏！”陈芝儿不知何时已登上城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陛下，倭寇已乱，是否出城追击？”

　　我摇摇头：“风浪太大，我军船只同样危险。让风暴替我们多消耗些倭寇的士气。传令全军戒备，防止倭寇狗急跳墙，强行登陆。”

　　正如我所料，倭寇在风暴中损失惨重。三艘战船触礁沉没，五艘搁浅，其余船只也多有损伤。小早川见大势已去，只得含恨下令撤退。

　　呜——！

　　倭寇舰队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残存的船只如同丧家之犬，在风浪中艰难转向，向远海逃去。来时气势汹汹的八十艘战船，能完整撤离的不足半数！

　　台州城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士兵们挥舞着兵器，百姓们相拥而泣。这场看似力量悬殊的海防之战，以大夏的完胜告终！

　　我却没有太多喜色，目光追随着远去的倭寇残舰。小早川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倭国本土还有更多战船和武士，这场海疆之争，远未结束。

　　“沈墨。”我唤来这位功臣，“神机铳和霹雳炮表现极佳，朕心甚慰。但要扩大产量，朕要的不是三十支，而是三百支、三千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沈墨深深一揖：“臣明白。此战也暴露了一些问题，臣会立刻着手改进。”

　　我又看向陈芝儿和厉欣怡：“整顿防务，救治伤员，统计战果。同时加强巡逻，严防倭寇卷土重来。”

　　“遵旨！”众人齐声应诺。

　　海风渐息，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洒在台州城头。海面上，倭寇的残舰已成远方的黑点，而近处，搁浅的敌船和漂浮的尸骸，无声地诉说着这场保卫战的惨烈。

　　但飘扬在城头的玄色龙旗，依然猎猎作响，向所有人宣告着——大夏的海疆，不容侵犯！
　　http://www.hlys.cc/29251/4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