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章 神秘的楼主

　　婢女把盒子捧上马车后，一阵微风吹来，就在婢女闭上眼睛这一瞬，金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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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王飞回到秦瑟手心上。

　　秦瑟把它捧到鼻子前，细细地嗅着它身上散发出的香味。

　　“少夫人，蛊王身上的香气，就是琉璃郡主说要私藏的那款香吗？”阿曼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没错。”秦瑟沉吟着道，“这香气挺特别的，好像不只是草木之香，奇怪……”

　　阿曼也凑过来闻了闻，感觉这股香气异常浓郁，闻久了还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阿曼，你以前是江湖人士，你可听说过明月楼的内幕？”秦瑟收起蛊王，转过头问阿曼。

　　阿曼从香气中回神，顿了顿道，“我以前在江南一带倒是认识不少人，可京中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听人说起过明月楼，那位叫玉嫣的楼主夫人据说也是江南女子，但她身世成谜，嫁的人更是个谜。”

　　秦瑟瞬间被勾起了好奇心，“啥叫嫁了个谜？”

　　“据说明月楼都是由玉嫣出面打理，而她那位在传闻中是大盛第一香师的夫君却从不露面。”阿曼压低声音道，“还有人说，她夫君其实是鬼魂，所以见不得日光呢。”

　　秦瑟若有所思。

　　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她不好说，但她觉得比起这位神秘的楼主是死人，活人心里有鬼的可能性更大。

　　“康王府的女眷都常去明月楼，她们和玉嫣之间的交情可是很好。”秦瑟沉默了片刻后道，“玉嫣给琉璃郡主的香肯定不是寻常香方。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想找到真正的返魂香，窥破康王府女眷和玉嫣的秘密能帮到我。阿曼，这段时日你帮我盯着点明月楼，尤其是这个玉夫人，她身上有很多谜团。”

　　阿曼惊讶道，“什么是真正的返魂香？这玩意儿能做什么？”

　　秦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对她摇头，示意自己现在也不太好说。

　　两个时辰后，秦瑟带着殷家小姐回府。

　　殷云安等人受了她的恩惠，待她又比之前更亲近了些，就连殷云安都选到了心仪的香，脸上有了淡淡笑意。秦瑟和她们告别时，特意把殷云安单独留下，伸手轻柔地帮她理着鬓发，微笑道：

　　“云安，李家公子的事你不必担担心，你殊堂哥和我说了，他死不了。但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若是不出意外，这十日之内就会有圣旨下来，他和李家这一辈的其他男丁都会一起被流放出京。你殊堂哥说，这两年他在风口浪尖上是肯定回不来了，但之后等风声过去了，你殊堂哥会想个办法，给他换个身份让他回京和你相聚。”

　　闻言，殷云安的瞳孔狠狠一颤，双眸里迸发的亮光惊人。

　　她激动地攥住秦瑟的袖子，一叠声地问，“嫂子，他真能有活路？我还能见到他？你不骗我？！”

　　“嫂子不骗你。”秦瑟见她好像还有些不敢相信，伸出手指头道，“我们可以拉钩，如果嫂子骗你，嫂子就是小狗，好不好？”

　　拉钩上吊的话是用来哄小孩子的，可殷云安却十分郑重地勾住秦瑟的手指，颤声道，“嫂子，云安信你。”

　　“乖。”秦瑟看她这副样子很有些心疼，低声道，“不过你要答应嫂子，以后不许再愁眉苦脸的一个人伤心了。你要开心些，不能让大伯母和姊妹们担心你，明白吗？”

　　“好，云安答应嫂子。”殷云安用力点头，露出灿烂笑容。

　　秦瑟看着她纯真的笑颜，觉得她说服殷殊帮忙的选择是对的。

　　以世俗的眼光来看，殷云安正值花季年华，却甘愿为一个罪臣之后苦等几年，这着实不值；可殷云安心里愿意如此，若是强迫她放弃李松言，对她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秦瑟知道，殷云安这妹子看着柔弱可欺，骨子里却最是倔强执拗，若是强逼着她和李松言断绝关系，她不仅不会忘了李松言，反而会一辈子都走不出来这段情，这样反而是害了她。

　　这么想着，秦瑟又觉得殷云安性格中偏执的一面，有些像是殷殊。

　　“嫂子，云安多谢你和殊堂哥了。”

　　殷云安离去前，朝着秦瑟就要一拜到底，幸好秦瑟手快将她扶住。

　　“都是一家人，不必弄这些虚礼。云安你好好的，每天都高兴起来，就是对嫂子和你殊堂哥最大的回报了。”

　　听着秦瑟温柔的言语，殷云安飞快地眨了眨眼，用纤长的眼睫藏住眼里的泪光。

　　她回殷府时还在心里想，嫂子这么好的人，殊堂哥讨到她当媳妇儿当真是有福气，外面那些乱嚼舌根的碎嘴子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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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殷殊回了玉兰苑。

　　秦瑟帮他脱去外袍，见他神色中有些许倦意，在屏退了丫鬟婆子后低声问他，“是朝中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殷殊坐到罗汉**，接过秦瑟递来的茶，喝了一口道，“不过又是康王敬王在找太子麻烦。”

　　“现在太子的处境如何？”秦瑟问。

　　“还是以前那样。”

　　殷殊说着嘲弄地一笑，把那些权谋相争的事当成笑话说：

　　“康王和敬王想对付太子一派，手里却没有大把柄，只能挑出一些小事反反复复地做文章。久而久之就是他们自己不嫌烦，皇上也都烦了。今日早朝时，皇上对敬王撂了脸子，退朝后，田贵妃跑到御书房外面又哭又闹，说自己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时，遭受了皇后的羞辱，把皇上烦得一个头两个大。”

　　秦瑟听着就觉得，这田贵妃的段位还真是不高。

　　她感慨道，“皇上能忍田贵妃到现在，一定是真爱吧！”

　　“真爱？”殷殊嗤之以鼻，冷声道，“帝王心中哪来的真爱？他之所以愿意容忍田贵妃，不过是因为这个女人够蠢，刚好适合被他当成在后宫之中和皇后分庭抗礼的棋子。”

　　秦瑟顿了顿，压低声音问，“你觉得，皇上有改立储君的心吗？”

　　殷殊沉下眼眸，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一直都对太子很不满意，觉得将来他若是真的传位给太子，那太子登基后大盛就变成了林家的天下。可三皇子获罪后，他的看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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