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一直很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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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时雁看着宁鱼那呆呆愣愣的模样,禁不住勾了唇角:

  “明天吧,明天可以调休。”

  他倒是想要看看,面前这姑娘,想要怎么把小言言带到他面前来?

  他倒是还要演一演,没见过宁时言的样子。

  宁鱼一听,听着厉时雁那语气,总是下意识地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真的假的?这么巧吗?好像有点快了?”

  什么真的假的,厉时雁现在恨不得直接冲进去把宁时言抱出来,再一左一右地把自己老婆孩子抱上车,直接打包带回北山墅好不好??

  还快。

  哪里快??

  他失去了那么多年,错过了自己老婆和孩子那么多年,错过了那么多他们需要自己的时刻,错过了那么多幸福快乐的时光,他不仅不觉得快,他恨不得现在就见,立马就见。

  厉时雁看着她,歪了歪头:“哪里快?我现在就很想见。”

  “现在不行。”宁鱼一听,立马回答,“现在太晚了,人家都已经休息了,而且这件事儿,你可能得做好心理准备,就是有一点…不太好。”

  宁鱼说得有些不太清楚,也没说明白具体是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么说着。

  厉时雁当时就懂了,想了想,觉得以他们家小鱼这个性格,在比逼着他分手之后,又突然瞒着他生下了言言。

  到现在已经整整八年了,而且小言言确实也随了她,眼睛有点问题。

  确实他们家小鱼是会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确实会觉得有点亏欠他。

  “没事儿,不管是有什么事情,以后都有我和你一起承担,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了。”

  厉时雁刚伸手,宁鱼就已经很顺手地低头凑了过去,乖乖让他摩挲着自己的脸颊,“以前是小哥不知道,是小哥什么都不知道,才让你一个人吃了这么多苦。”

  厉时雁说着,其实他自己也时常想,如果那时候就知道了宁时言的存在,知道了他家小鱼怀了孩子,他还会不会离开,还会不会和她分手。

  厉时雁不知道。

  他一定不会离开,可是分不分手,他真的不太确定。

  不是因为想和她分手,而是太过了解宁鱼了。

  他和宁鱼之间,都是比对方都要更加了解自己的存在,他了解宁鱼的倔强,也了解她那一颗藏在温柔安静下骄纵可爱又善良的心。

  更加了解宁鱼表面上看着是最善变最好哄最温柔的,平时吃饭都是前一秒火锅后一秒变烧烤的,生气的时候哄两句就好了,几乎也没有什么很坚定的时候,就以为她是一个容易改变主意的。

  可实际上,她真做了决定的事情,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比如她跪上西山寺,一千多级台阶,那么大,大到足够将她淹没的暴雨,比如西山寺住持的几次劝诫,甚至是生死的威胁,都不能让她改变主意,停下脚步。

  更比如八年前她逼着他分手,宁愿眼睛眨都不眨地伤害自己,她是真打定主意了要逼着他走,逼着他分开。

  就算那时候厉时雁知道,宁鱼已经怀了孩子,也知道她绝对是有什么苦衷的,他根本就不想走,他根本就不想和她分开,可还是被她那决绝又残忍地伤害自己的行为弄得毫无办法。

  他只能缴械投降,只能按着她的意思离开,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分手。

  或许他那个时候知道她怀了孕,他是怎么都不会和她赌气的,就算顺着她的意思分手,他真的绝对不可能离开她多远,至少会一直默默地守在她身边。

  可他那时候确确实实不知道,也确确实实是最年轻气盛的时候,她三言两语的假话没能激怒他,她口口声声说什么分不清自己的感情,说其实想起来从没有爱过他也没能激怒他。

  他那时候就是想着,爱不爱的,总之她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不是光凭她一张嘴能够说的清楚,说不爱就不爱的。

  可也是结结实实被她攥着花瓶碎片往自己腿上面捅的样子激得他一肚子火。

  她不说话,就疯狂伤害她自己。

  那才是厉时雁真被激怒了,他倒是看出来了,那时候就注定他们俩是一辈子的真爱。

  直接她那花瓶碎片哪里是往她自己身上捅,根本就是往他心上捅,是真打算要了他命的。

  厉时雁都不敢问她,这八年究竟吃了多少苦,也更加不敢说其实那个时候刚分手的时候,他和她赌气,还想着日后而是见了她,定是要好好嘲讽一番,让她知道究竟是谁过得更加不好。

  可现在他连问都不敢问,只敢在脑子里设想,设想她这些年都受过些什么苦。

  她眼睛看不见,刚分开的时候是不是会很不习惯?

  毕竟以前,都是他牵着她的手一起走。

  她眼睛能看见了,是怎么能重新看见的??

  是不是做了手术?还是吃了好多药?手术做了多久,疼不疼,一个人在医院养了多久?

  那些药苦不苦?

  是,厉时雁只敢自己设想。

  厉时雁看着她:“一个人,很辛苦吧?”

  宁鱼听着他这话,其实是觉得有一些奇怪的,她明明刚才什么都还没说,他这个语气,怎么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

  宁鱼眨了眨眼,看着他。

  言言的事儿…他应该不知道的才对啊。

  还有八年前的事情,她就告诉了棠棠一个人,而且也只告诉了棠棠一半,厉时雁没理由会知道啊。

  宁鱼看向他:“你…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厉时雁回过神来,“很突然吗?像你那会儿闹着跟我分手一样突然吗?其实一直很想问,只是没问出口,现在可以问了。”

  苦…

  怎么会不辛苦呢?

  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只有吃不完的药和做不完的手术,听不见他的声音。

  但有言言,她撑得住。

  宁鱼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的眼睛不就是那个时候治好的吗?从什么都看不见到重新看见,不是好事吗?”

  厉时雁却不接受她这个回答,喉结上下滚动:“确实是好事,可是没人规定好事的过程就一定是幸福快乐的。相反,一般好事儿的过程往往都伴随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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