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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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的声音不重。
却让整个别墅餐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不过。”
“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去。”
轰！
如果说刚才只是凝重，那现在，整个别墅的气氛，已经到了冰点以下。
“哈？！你说什么？！”
虞长璃第一个炸了，她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渊。
“你是觉得，我们都会成为你的累赘吗？”
克里斯蒂娜都皱起了眉头。
“从数据上分析，这是最不合理的方案。你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源头世界充满了未知。多一个同伴，就多一分保障。”
“哥哥！”
楚璇音急得眼眶都红了。
楚渊没有理会她们的抗议。
他的眼睛，只看着洛芷卿。
终于，洛芷卿放下了手中的碗。
她抬起头，那双清冷如霜月的眸子，平静地与他对视。
“给我一个理由。”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是属于曾经的至高，属于当世最强者的威严。
楚渊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任何关于“危险”的说辞，在她面前都苍白无力。
她是洛芷卿。
是那个一剑斩开土星环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能对她造成威胁的东西，屈指可数。
“因为......”
楚渊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她依旧平坦，却孕育着一个新生命的小腹上。
“我不能分心。”
他说。
“师尊你在，我一旦遇到无法预知的危险，我的第一反应，不会是战斗，而是如何保护......你们。”
“那会成为我的破绽。”
“致命的破绽。”
这番话，让虞长璃和爱莲娜都愣住了。
她们想反驳，却发现，无从开口。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关心则乱。
然而。
洛芷卿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个理由，不成立。”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楚渊面前。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楚渊的脸颊。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楚渊，你忘了我是谁吗？”
“我是你的师尊。”
“是你的道侣。”
“更是......”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
“......这个孩子，和你共同的母亲。”
“你所要面对的，也是我所要面对的。你的道，便是我的道。我们之间，本就不分彼此。”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温柔，却也无比坚定。
“带上我。”
“否则，你哪里也别想去。”
整个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虞长璃和爱莲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棘手。
楚渊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看着她眼神里那不容置喙的坚决，心里涌上一阵无力和暖意。
他知道，师尊说得都对。
可他，还是不能同意。
“师尊。”
他握住了她在自已脸上的手，将它轻轻拉下，包裹在自已的掌心。
“如果，我不是为了‘保护’你呢？”
洛芷卿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如果......”
楚渊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是为了我自已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怂了。”
楚渊忽然咧嘴，露出了一个有些无赖的笑容。
“我很怕死。”
“我怕我死在那个鬼地方，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我们的孩子。”
“所以，我需要一个能让我拼尽全力，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回来的理由。”
他将洛芷卿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已的心口。
“你和孩子，就是我最大的‘软肋’。”
“但同时，你们留在这里，安安全全地等我，也是我最强的‘铠甲’。”
“只要一想到，你们在家里等我......”
“那我就，无所不能。”
洛芷卿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看着楚渊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
只有最深沉的，最浓烈的，足以将万年冰山都融化的爱意和恳求。
她那坚如磐石的决心，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
许久的沉默。
久到连楚璇音都快要憋不住哭了。
洛芷卿终于，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反手，握紧了楚渊的手。
“我等你回来。”
......
最终，这场家庭会议，以楚渊的“胜利”告终。
炽天使机关总部，地下最深层的机库。
这里不再是上次那艘空天飞机。
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充满了超现实科技感的环形装置。
装置的中央，不是门。
而是一团不断扭曲、旋转，仿佛连接着另一个宇宙的，混沌的能量漩涡。
“这是我利用‘达摩克利斯’阵列，在现实维度上强行撕开的一道‘伤口’。”
克里斯蒂娜站在操作台前，面无表情地解释。
“它很不稳定，最多只能维持十分钟。但它能绕过所有空间屏障，直达我计算出的那个坐标。”
楚渊点了点头。
他的身后，站着来为他送行的所有人。
“魔龙先生。”
爱莲娜提着裙摆，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
“我会在家里，把床暖好的哦。所以，请一定要早点回来。”
“哥哥......保重。”
楚璇音抬头说。
楚渊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最后，他走到了洛芷卿的面前。
两人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对视着。
千言万语，都在那一个眼神的交汇之中。
“我去了。”
“嗯。”
楚渊转过身，再也没有回头。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团代表着未知与危险的混沌漩涡。
在即将踏入的那一刻，他停下脚步，高高地举起了右手。
对着身后，他的家人，他的全世界。
比出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然后，他迈步，踏入了那片扭曲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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