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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章 大唐双龙传 (再见师妃暄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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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华伟与单婉晶并肩自茶楼步出,午后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街市上的嘈杂人声与车马声逐渐清晰。

  单婉晶微微侧首,眼波流转,似是不经意地轻声道:“师父,那独孤凤姑娘,听闻剑法超卓,性情也颇为…独特。她看师父的眼神,似乎颇为不同呢。”

  她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闲谈,但目光却悄悄留意着易华伟的神情。

  易华伟依旧平视前方,面色未有丝毫波动,只淡淡道:“独孤家剑术确有独到之处。至於其人,萍水相逢,何足挂齿。”

  随即话锋一转,抬眼望了望天色:他转而问道:“婉晶,若依你之见,李密此刻最该做何事?”

  单婉晶见师父轻易转开话题,心下微感失落,却又立刻被这个问题吸引了心神,收敛杂念,略一沉吟,眸光变得锐利起来,分析道:“王世充主力尽在城外与李密对峙,洛阳城内兵力必然空虚。若我是李密,则分出精锐奇兵,绕开正面战场,偃旗息鼓,疾行而至,趁洛阳守备松懈之时骤然发动猛攻,或可一举而下!只要拿下洛阳坚城,得其府库钱粮,据其形胜之地,则大势可定,远胜於在荒野之中与王世充苦苦纠缠。此方为避实击虚,直捣黄龙之上策。”

  易华伟闻言,唇角微露一丝赞许笑意,却未置评,负手前行,目光投向长街尽头。

  洛水在左方千步之外奔流不息,水面映照着夕阳,波光粼粼,浩然壮观。那座具天汉津梁宏伟气象的天津桥雄跨於洛水之上,如一道长虹,接通了这条宽达百步、长逾八里、两旁树木罗列的洛阳第一大街。桥上车马行人络绎不绝,喧嚣鼎沸,一派帝都气象。

  然而,易华伟忽然止步,如同实质般的神光骤然迸发,穿越喧闹的长街,牢牢锁定了天津桥的最高处。

  单婉晶立刻察觉到师父的异样,顺着他目光所向,凝神望了过去。

  只见天津桥拱桥的顶端,凭栏立着一道修长优美的身影。那人作文士打扮,正负手而立,微微俯身,眺望着桥下奔流不息、来了又去的洛水。恰在此时,一叶轻舟悠然从桥洞下驶过,划开道道涟漪。

  迎着洛水方向送来的晚风,那人一袭淡青长衫随风轻轻拂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姿态从容自若,仿佛周遭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然而,在其背上却斜背着一柄造型典雅古朴的长剑,这柄剑并未破坏其文士的风雅,反而平添了三分英凛之气,亦似在无声地提醒着旁人,此人绝非寻常文弱书生,而是身负绝世剑术之人。

  虽是男装打扮,但那身段轮廓与独特的气质,易华伟一眼便认出,分明是数月未见的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

  从单婉晶所处角度望上天津桥拱桥中心的最高点,恰好有一抹阳光,不偏不倚地镶嵌在她侧脸之上,将她整个人沐浴在一片璀璨的金色光芒里,照在那仿佛应钟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清丽绝伦的秀丽轮廓上。

  纵使易华伟见惯天下美人,此刻心中亦不由再次涌起一股纯粹的惊艳之感。

  她的“艳”,却与婠婠的妖娆魅惑、单婉晶的明丽骄傲截然不同。数月未见,师妃暄身上似乎更多了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真淳气质,一种超越了凡俗脂粉、朴素而自然的天生丽质。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便仿佛洛水中的美丽女神。纵使身处这天下最繁华都会的核心地带,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她的存在却仿佛有着奇异的魔力,能将周围一切喧嚣瞬间转化为空山灵雨般的幽静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点。虽现身凡尘,却总让人觉得绝不该置身於这似乎配不上她身份的尘俗之地。

  似乎感应到了那两道凝注的目光,师妃暄缓缓转过身来。

  目光流转,先是落在易华伟身上,那双清彻澄净、仿佛能洞悉世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的神色,似乎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

  随即,她的目光微微一侧,落在了易华伟身旁的单婉晶身上。那双古井不波的美目中,清晰地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诧异。

  此时的单婉晶,经历邪帝舍利元精洗礼后,不仅功力大进,周身气息更显凝练深邃,眼眸开阖间神光内蕴,气质较之数月前,少了几分青涩骄矜,多了几分沉静与底气,这种变化或许能瞒过常人,但绝难逃过师妃暄这等高手的灵觉。

  师妃暄的目光在单婉晶身上停留了一瞬,继而才重新看向易华伟,朱唇轻启,声音清越如泉流石上,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先生别来无恙?”

  易华伟目光与桥上的师妃暄相接,并未言语,只微微颔首。

  师妃暄亦不再多言,身形微动,已如一片轻羽般自高高的桥拱上飘然落下,姿态优雅从容,不带半分烟火气,精准地落向桥下不远处一艘悄然驶来的轻舟船头。

  那舟子似早已等候多时,见她落下,便稳稳地将船撑向岸边。

  易华伟举步向河岸行去,单婉晶紧随其后,心中虽对师妃暄的出现及师父与之的默契颇感讶异,却知此刻非发问之时。

  小船靠岸,师妃暄立於船头,青衫微拂,静待二人。易华伟携单婉晶轻跃而上,舟下水面涟漪未起。舟子不言不语,熟练地撑篙离岸,小船无声滑向洛水中心,将两岸的喧嚣渐渐抛远。

  船舱不大,布置却极清雅,一几三蒲团,皆是竹制,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小炉上铜壶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水已将沸。

  师妃暄优雅地跪坐於一蒲团上,伸出素手,取茶饼、碾茶、投茶、注水……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仿佛暗合天道自然。不多时,两盏清茶奉於易华伟与单婉晶面前,茶汤清碧,香气清幽,竟是难得的佳品。

  “先生,姑娘,请用茶。”

  师妃暄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再次落在单婉晶身上:“数月未见,单姑娘修为精进之速,实乃妃暄生平仅见。”

  她这话并非客套,而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单婉晶体内那磅礴而凝练的气息,与数月前判若两人。

  单婉晶端起茶盏,微微欠身:“师仙子过奖,偶得师父指点,略有寸进而已。”

  她语气不卑不亢,心中却暗自警惕,这位慈航静斋的传人给她的压力,远比面对独孤凤时更为沉凝。

  师妃暄微微颔首,不再追问,转而将目光重新投向易华伟。船舱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船底流淌的潺潺水声和炉火上壶水的微沸声。她清澈的目光注视着易华伟,仿佛要穿透他那平静无波的表象。

  良久,师妃暄终於开口,声音依旧清越,却带上了一丝探究:“先生,妃暄有一问,萦绕心头已久,不知当问否?”

  易华伟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淡淡道:“但问无妨。”

  “昔日城中,先生曾问妃暄,有何资格代天下择主。”

  师妃暄缓缓道,语气平静,但那双能洞悉世情的明眸却微显波澜:“先生之言,如暮鼓晨钟,令妃暄警醒,故有三月静思之期。出关后,本以为先生会超然物外,静观风云变幻。却不料……”

  她话语微顿,目光变得锐利了几分,直视易华伟:“却不料先生竟亲自落子,於短短两月之内,席卷江南,成立天道盟,势成燎原。先生之行,与当日所言,岂非背道而驰?妃暄愚钝,敢问先生,为何改变了主意?”

  她问得直接,目光紧紧锁住易华伟,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单婉晶也屏息凝神,看向师父。这也是她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

  易华伟放下茶盏,目光投向船舱外流淌不息的洛水,水面倒映着天光云影,变幻不定。沉默片刻,易华伟方才缓缓开口:

  “易某当日之言,并非反对择主』,而是反对代天下择主』。”

  转过头,易华伟目光迎向师妃暄:“这天下,是万千生民之天下,非是一家一姓之天下,更非是某一宗门可代其抉择之私器。苍生愚昧,或因信息闭塞,或因生计所迫,难以看清全局,但绝非天生就该被代表、被抉择。其意愿,需被尊重;其力量,需被引导;其未来,需由他们自身参与塑造,而非被动接受某个被选出』的明君施舍的恩泽。”

  说着,易华伟语气渐沉,带着一种冷冽的意味:“然而,纵观历史,所谓代天择主』,往往不过是实力博弈后,为自己选定的胜利者披上一层看似合法合理的外衣,藉此安抚人心,巩固权力罢了。本质,仍是强权与话语权的游戏。静斋超然世外,本可引导思潮,开启民智,使众生逐渐学会为自己发声,为自己负责。但选择直接介入,指定真龙,看似捷径,实则仍是走了代天下做主』的老路,不过是换了一个看似更超然的执行者罢了。这并非真正的天下为公。”

  师妃暄眸光微凝,并未立刻反驳,只是静静聆听。

  易华伟继续道:“本座成立天道盟,并非欲效仿静斋,去择』一主。而是欲……换一种方式。”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淡淡道:“天下纷乱,门阀割据,百姓流离。王世充、李密、窦建德乃至李渊,其目光或囿於洛阳一隅,或困於关中巴蜀,或疲於兼并混战。他们眼中,是霸业,是权柄,是家族之兴衰,却非天下万民之生死疾苦。”

  “无人去做,便由本座来做。”

  易华伟语气平淡,却蕴含着极大的决心:“天道盟非为择主而生,乃为实践一种新的可能而生。在南疆,天道盟清剿匪患,恢复秩序,均田亩,减赋税,兴工商,开民智……我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向谁证明我们选择了真命天子』,而是要让世人看到,即便在这乱世之中,亦有另一种活法,另一种秩序存在的可能——一种更接近於天下人之天下』的秩序。”

  易华伟看向师妃暄,目光深邃:“这并非改变主意,而是……换一种方式来回答你当日的问题。本座认为代天择主』此路不通,那便亲手开辟一条新路出来看看。这,便是我的答案。”

  船舱内一片寂静,唯有水声潺潺。炉火上的茶水早已停止沸腾,热气渐渐消散。

  师妃暄默然不语,绝美的容颜上看不出喜怒,唯有那双清澈的眸子深处,仿佛有波澜涌动,显示出她内心绝非表面这般平静。易华伟的话语,再次直指她以及她所代表的慈航静斋理念最核心之处。

  单婉晶在一旁听得心潮起伏,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师父阐述其争霸天下的真正目的,那并非为了帝王霸业,而是为了实践一种近乎理想的道。她望向师父的侧影,眼中充满了崇敬与坚定。

  许久,师妃暄才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依旧清越,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先生之道,果然…非同凡响。妃暄受教了。”

  师妃暄将微凉的茶盏轻轻置於竹几之上,将目光投向舱外。

  小船已漂至洛水中央,两岸的喧嚣化作遥远的背景,唯余水声潺潺,夕阳将河水染成一片暖金,波光粼粼,映照着她清丽绝伦却略显复杂的侧脸。

  师妃暄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整理思绪,又似在权衡措辞。舱内气氛一时凝滞,只有流水声与炉中残炭偶尔爆裂的细微噼啪声。

  终於,她缓缓转回视线,重新落在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的目光变得极为专注,清澈的眸底深处,竟泛起一丝近乎纯粹的、求索的光芒。

  “先生之论,发人深省,妃暄闻之,确有所得。然,妃暄仍有不解之处,望先生不吝赐教。”

  易华伟迎着她的目光,神色淡然:“请讲。”(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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