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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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现实的骨感,很快就给了黑罗博一记响亮的耳光。
能够抹除血疗跑到加伊姆城搞事动机的幕后黑手的线索,很快就再次中断。
原因也简单,概念的上位特性带来的优先度,让黑罗博找不到可供追踪的线索。
不是没有线索,而是线索像扭曲般滑不留手,当黑罗博思维的无形之手触及到时,那些信息就像活物一般溜走了,只剩隱隱约约、似幻似真的抽象感觉,令人抓狂。
说的再直白点,你越是用力的、专注的想它,它就越混乱、越模糊、越容易被忘掉,以至於综合结果就像极度睏倦时听设定,明明听到了耳朵里,
却不能走心,引发对其的记忆又或对比分析。
在確认此路不通后,黑罗博的好胜心也彻底被激发了。
作为一个习惯了靠位格带来的优先度恃强凌弱的超凡者,黑罗博很清楚,这种优势並不万能。
尤其是这次的对手这种隨意涂抹信息存在性的操作,施展时条件苛责,
代价巨大。
其中难度,就好比窃贼入室,不希望屋主发现他来过,其中一个是待了几个小时,另一个则待了七天。
幕后黑手加持在血疗身上的概念法则效果,就好比入室几个小时,通过契约、机制等等先决条件,达成了牛哗拉风的效果。
可幕后黑手的痕跡不可能任何时段、任何角度、任何地点,都这么牛。除非对方掌握的法则概念,就是歷史修正力。
但歷史修正力,本质是一个复合法则集,就好比人的免疫系统,最具代表性的工作单位,是白细胞,可其实它是能细分的,包括淋巴细胞、树突状细胞、粒细胞、肥大细胞等等,而每一种,都对应著一套体系,再加上这些细胞诞生的先决条件,等於是一整个天道大系统的功能之一。
从这个角度理解,连手握自然权杖的他,都没办法直接利用歷史修正力的概念,要靠白手套、马甲做前台、然后以自然权杖误导,才能做到掩盖自已在各时空节点存在过的事实,这幕后黑手又是凭啥
因此,黑罗博认为,这个幕后黑手的消痕能力,並非是有裂缝的鸡蛋壳,而是一面很难调整位置的盾牌,从正面尝试攻破,很难很难,但要是绕到侧面,乃至后面,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而血疗的侧面和后背,则是它的同族,,以及早期歷史。
什么这血獠就是最后一个莫西干人,早期歷史也无从考证
黑罗博觉得这么理解不对,血疗只是一个了解夜之子的角度,还有其他角度呀,比如说精灵的视角,方物的视角。
就算这个时代,相关信息都成了岁月之河的河沙,可若是溯源而上探察呢
於是他很快前往魔域桃源,检索存放在那里的精灵族涅信息库。
这一来自精灵大公维拉利安的涅包,除了人种袋,深眠舱(守护幼生文明),还有就是用於存亡继绝的信息库,和用来展开基地、唤醒守护者、
孕育胚胎的超凡自动化体系。
这些东西是没办法携带在身上进入岁月之河的,只能是以封印窖存的方式,也就是地球现代人认知中的“时光卵”,模式,等待看持钥人的开启或自动激活时刻的到来。
基於此,黑罗博將之扔进以黑暗地狱为基础的高墙小院魔域桃源没毛病,毕竟黑暗地狱,从某种角度可以理解为掛在主物质位面上的瘤子,比那些半位面高级,但独立性还相对有限。
毕竟地狱是依託內层位面存在的。而內层位面和外层位面,才能称得上基本完整的维度。主要標誌就是有著完整的闭环,不像阴影位面,走著走著就有了大工地既视感,似乎那里的环境还没有完全生成,还在施工。
另外,信息也是有质量的,因为信息的存在性需要载体。
而越是容积高的信息载体,其本身的特异度就越高,生成和维繫该种物质的成本就越高。
还有,从法则的角度理解,信息是孕育法则的温床。
所以带走大量的信息,就好比铲走一片草皮,自然是有重量,以及会產生影响力的。
基於此息库中的信息对他而言,信息已经不是越多越好,有一些可以封存,还有一些根本不需要了解,临时掌握了,事后也得刪掉。
就像现在,检索精灵一族对血疗的记忆。
毕竟精灵巔峰时期,也做到了万物灵长,是这个世界的主体智慧种群。
只不过作为长寿种,在数量上远不能跟人类比,也不像人类那般对数量有迫切的需求。
利用自製的检索引擎筛选,还真让他找到了想要的,具体包括精灵族在拓荒时期,与夜之子遭遇並发生斯杀的地区、时间、以及相关情报总结。
然后就是溯源。
溯源比顺流而下其实容易,因为未来对於现在而言,最多也只是依託现在,进行惯性逻辑的预估,而溯源,则有確切的实物可以依託,这种实物是来自时间下游的答案,等於是锁死了结果。那么在可能性上,就不似前往未来那般不確定性极高。
黑罗博手中现在正好有这么个活化石,血疗的躯壳。用之以时光倒流的模式逆推,溯源的航线就能划出,有了航线,行船就容易多了。
而且,以其躯壳培养出的血肉克隆体当筏子,能降低消耗,增加成功率。
利用牛顿第三定律,不断拋弃属於当前时代的特性,获得反作用力,就像冰块在热流中融化,融化后的水定向排出,继而让其移动。
等到了指定时空节点,彻底引爆剩余的部分,令搭载的灵魂投影从岁月之河中挤入现实维度,夺舍以获取信息。
完成后,等待同样自航线前来的邮差小船接近,將打包的信息投送装船,灵魂投影就可以自我终结了,省了重新进入岁月之河的昂贵开支。
方法步骤授出来的,接下来就是执行落地。
这个相较而言就比较耗费时间精力了。
於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黑罗博专注於搞他的『小目標”,对阿妮卡的关注度明显下降了。
阿妮卡在秘密文库、乃至王家图书馆待的时间也不长,总计没超过48小时。
主要是她选书,完全是直觉流,本身就很挑,具体看起来更挑,可以说即便是入选的书,她也是只抓精华,其余的部分都一掠而过。
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受庞大的篇幅所累。
而且,她毕竟已经是传奇级超凡者,精力、思维速度及效率,智力开发程度这些,与过去相比都有了翻天覆地一般的提升。
这就使得她理解能力变强,吸收知识的效率很高。
再有一个,就是她其实已经有许多实践,缺的是理论。
而这一波读书吸纳知识,就很好的补充了理论,让她能將之与实践勾连,明晓了那些行为的利弊,以及很多问题的来龙去脉。
所以说,这一波,堪称是智慧 5,而不是dnd的智力属性。
就连地自二f口口的,毕竟一般程度的內在变化,人是不会察觉到明显差异的。
尽性阅览之后,阿妮卡麻利的携带王室赠与的品相一流的荒野生存包,
开启了深入大漠的行程。
第四次日升时,阿妮卡的鹿皮靴陷进流沙。
加伊姆王室所辖的最后一座风蚀岩塔楼早已消失在地平线,此刻她驻足在乾涸的古河床中央,左手指肚摩著岩层断面里嵌著的棕櫚叶化石。
从浩渺大湖,到广森林,这里不是一下子就变成现在这般光景的。而这也为此地留下许多古代遗產。有的十分有趣,有的充满遐想,还有的危险而致命。
比如,大约两小时前的凌晨时分,她就被毒蝎蛰了,现在右脚脚踝仍在渗血。其阴毒霸道可想而知。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经歷差点被小不点放翻的事。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当然,收穫也是有的。不知名毒蝎,是靠著维度穿梭,绕过了魔法物品级別的营帐防护及预警功能,直接骑脸,在沉睡的她反应过来之前来了一下。
而这维度坐標,隨著毒蝎的死亡,被她掌握了。
现在,能量態的光仆之一,以寄生的方式入驻毒蝎躯壳达成控制,又以生命法则之力,將其躯壳能力完全激活。
於是,毒蝎就变成了她开启该维度的一把钥匙。
她利用阅读时新掌握的知识,以及自身创建异能的能力,建立了维度仓库。
这下,她再也不用像驮兽般背著大大小小的行囊了。隨之而来的自己一下变得高端起来的感觉,让她心情很好。
这天正午,她又遭遇了,“超级毒太阳”,。这当然是她自己起的名,本质就是地区性的环境异常。
太阳变成了一个炽热火球,哪怕她抖开防晒斗篷的银丝衬里,高温却仍旧能穿透织物舔著地的皮肤这可是魔法物品,她琢磨著,按照王宫执事阿玛尔的相关说法,前段时间加伊姆派往沙漠深处查探情况的荒沙猎人,怕是有一半,是被这种一旦发生就持续牛哗三个小时的超级毒太阳给烤死的。
毕竟她都是传奇了,其体质是下限就很高,单纯靠体质硬扛这毒太阳,
仍旧感觉很难很难,可想而知寻常的超凡者是个啥感受。
其实还有些不利细节,比如指南针在特殊的磁暴中疯狂旋转,扭曲的空气模糊视界,让人难以选择原初的参照物辨別方向只能说,真td恶劣。
阿妮卡没有开领域之力。
毕竟法则是有消耗的。尤其是用並不对口的法则之力去做对抗时,那消耗,就好比用剧烈的运动抵抗寒冷而不是用火。
好在她的手段虽然不够丰富,却个个高性价比。
光须之翼张开,已然被灼烧成细小琉璃珠的砂砾、以这光须之翼为框架,形成了毛玻璃般的幕布,太阳光透过这幕布后,大部分都被光须之翼吸收了。
说白了,这幕布就是以光须羽翼为调节的超凡力转化器。
魔法版的太阳能板就这么搞出来了。
下午,当沙丘背面腾起铅灰色云墙时,她嗅到了褻瀆的臭味。
这也算是自然眷者的福利及责任,对褻瀆自然的存在很敏感,也根本没办法妥协。
沙暴里藏匿著邪物,具体是什么则不太清楚。
当正常的视界彻底被沙尘影响后,邪物们发起了进攻,
最先扑来的是眼球退化的沙地蝠,翼膜边缘滴落沥青状黏液。
阿妮卡旋身挥动陌刀,刀刃切割血肉的触感却变成沙粒流泻的虚妄海市蜃楼融进了沙暴中,创意还真不错。
就是杀机浓郁了点,以至於阿妮卡仍旧能用另外的一套办法索敌。
因此,双方的较量,堪称是互演互骗。
当三只腐化沙蝎从她的影子中暴起扑出,尾针泛著暗绿磷光扎向她时,
自然圣力的光球在她掌心出现並爆开,气浪掀飞的蝎壳在沙暴中撞出金属颤音。
她也想用更具针对性的手段,但不行,她没办法及时把握真正的伤害源头,因此就用范围打击。
用假意被误导而引出藏在暗中的敌人,用范围反击將其击退,然后,手起刀落—
入夜后,冷月將沙海冻成苍白的骸骨之海。
圣力僕从化作萤火虫群悬浮在帐篷四周,乳白色的圣洁光晕映出沙面下状的隆起。但离开帐篷十米后,光芒色泽就被扭曲,那幽青的色泽仿佛传授中的冥土鬼火。
子夜时分,黑曜石尖碑群从虚空中悄无声息的浮现,蚀刻的碑文中流淌著沥青般的液体。跟下午沙暴中毒蝎搞出的幻想所描绘的超凡特质十分相似。
这种特质並不属於毒蝎,但毒蝎貌似还有那么点冒充、诬陷、甩锅的智慧意识
阿妮卡觉得毒竭不应该这么聪明,但谁知道呢。越是深入沙漠,法则扭曲的情况就越严重,且不说邪恶与否,能长期在这种环境中生存下来,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至於这以方尖碑群为代表的,倒是不难猜,破坏之王一系的黑暗造物。
阿妮卡从黑罗博那里听来一些关於破坏之王的情报。
破坏之王跟她这种身家清白、从菜鸟起步的命运之子不同,破坏之王是半路出家,带艺入门丁,起步就是人间第一流。
具体是圣者,还是圣域,黑罗博也不知道,只是知晓对方是这一梯队的,並且才情惊人,天赋卓绝。
而像这种本就有技术体系的,在恶墮成为破坏之王的適格者之后,其技术体系也会黑化畸变。
因此,阿妮卡对於这种有著自己独特风格的黑暗侧邪异並不惊讶。
黑曜石阵逐渐实化,並与沙丘融合,就像一个荒郊中的大型鬼屋,静待真正有勇气的人踏入。
那么阿妮卡有这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么
当然有。
这不光是因蠢而莽,更是在铸就勇於直面的不败之心。
当然,她也不是一点小算计都没有。就比如她放出三只光仆探路,却在它们跨入碑阵的瞬间,目睹其被扭曲,长出胡狼头颅与蝎尾。
法则之力,领域之力,没错了。
但她还是大踏步进入其中。
袭击很快就出现了,还是来自脚下被沥青般的邪腐之力染色的沙子之下。
沙层突然塌陷成漩涡,六头恶墮的沙漠巨蜥破土而出一一它们的鳞片反长入血肉,溃烂的眼窝里寄生著蠕虫。
“就这”阿妮卡觉得对方有点不拿她当回事。
手中陌刀插进沙地引发圣力震盪波,蜥群在金色涟漪中爆成血雾。
新的反馈也很快就给出,沙底传来更深沉的震动,似乎正有某种山脉般庞大的存在,准备上浮。
“巨大沙虫这方尖碑的魔法阵不要了”阿妮卡迷惑答案很快来了,魔法阵要,只不过是换了个表现形式,当巨大怪物像衝出海面的虎鯨般跃出沙海时,方尖碑体系化作了另类的甲冑,披掛在了巨大怪物的身上。
显然,这巨大怪物本就是被其收服驯化的战兽,方尖碑阵起到了坐標效果,令其高效的自沙中潜行抵达。
那没啥好说的,打唄!
阿妮卡可不怕巨物,这种敌人所能造成的伤害效果,跟群殴造成的全面施压效果比起来,差的远。
什么,威力大,只要命中就是个死
这个『只要』用的好,阿妮卡最不缺的,就是极限状態下的冷静应对和风骚走位能力。
所以,没有命中,威力再打又算啥
跟何况她是有光须之翼的,別觉得看著想两大把水草就觉得不能用来飞翔,完全能飞的,还很灵动迅速。
这就造成了空中悬停啥的对阿妮卡轻而易举。
然后就是以高打低,宛如打傻哗—
第六夜,晴朗,阿妮卡借看皎洁明月之光,望见了希巴姆的轮廓。
裸石山脉如同巨神折断的指骨半拢著遗蹟,月光下,那些稜角分明的岩体正在缓慢位移,像一具有生命的迷宫。
曾经滋养绿洲的地下暗河,如今在乾涸河床深处传来泪泪异响一一某种粘稠的液体正替代水流奔涌。
这里的黑暗邪异化程度,已经达到了新高度。
阿妮卡饱经锻炼的大心臟,都忍不住忧虑,而没敢正常入睡。
而等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最后一道路障考验降临。
沙丘上浮现出加伊姆城的虚影,烤饢香气与孩童笑声清晰可闻。
她凝视看幻象中递来水囊的少女,对方指甲缝里的夜砂草汁液过於真实陌刀刺入少女胸膛时,整座幻象城邦缩成一条墨色鳞片倒竖的沙蛇毒牙离她咽喉仅剩半寸。
这小东西比先前遇到的毒蝎又强了一个档次。哪怕她醒著,状態还可以,隨时能发动攻击,仍旧是只要有剎那的犹疑就会中招,真间不容髮。
这种简单高效的袭杀,才是真的犀利,比那什么大块头沙怪要恐怖的多但最后的胜利者仍旧是她,她通过了考验。
当光须羽翼割下蛇首,初昇阳光恰好掠过裸石山脉最高峰。
风化的神殿立柱从山体裂隙间显现,石缝里渗出的不再是清泉,而是冒著气泡的猩红色浆液。
阿妮卡踩碎一枚骆驼刺化石,听见地底传来犹如亿万颗牙齿摩擦般的迴响。
於是她联想到骸骨层叠的景象,就仿佛是走在户骸之路上。
希巴姆,传说中的宝藏之城,现在看来,更像是亡者之城,沙漠戈壁地区的专属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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