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明日帝国

　　第293章 明日帝国

　　一周后，蚀刻录音室內。

　　李昂召集了马克斯和小冯，討论《rockstar》的录製计划。

　　经过一个月的慎重考虑，他打算直接以《rockstar》来命名新专辑，把这首歌作为专辑同名曲这么做可以很好的弥补专辑统一性不足的缺点，向乐迷释放信號一一我的身份从不被摇滚歌手定义。

　　“第二个段落里你想要低音，美洲野牛哀鸣般的低音”马克思问道。

　　“没错，我要真人低音炮一样的效果，再通过插电处理呈现失真的音波效果。”

　　“伙计，你说的我都明白，你这首歌的主奏部份设置在f小调，但你想让小冯的低音下探到g2，刚好卡在主奏的下属音上”马克斯一脸茫然的看向冯国王，“你觉得这小子的音域能行”

　　遭到数落的冯国王马上反呛回去，“an！你这是在羞辱我！低音对於黑人来说是与生俱来的技能，根本不需要练习！”

　　“我的低音和我的灵魂一样深沉！”

　　马克斯考虑到的问题，李昂之前都已经想到了。

　　小冯是他能想到的，最適合在新歌中feat的歌手。

　　他的嗓音已经算比较低沉了，至少比起肯德里克单薄的音色强了不少。

　　但如果想要达到原版作品中低至80hz以下的超低音效果可能还欠缺点火候。

　　这种情况下必须上点科技。

　　“通过后期修音就可以处理，这是你的拿手好戏。”李昂说，“把原本808鼓点样本经过失真、低通削波和高频衰减处理，很容易就能达到效果。”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专业音乐製作人。”马克斯耸耸肩打趣道。

　　“我总得补充一些新知识，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唱功什么的对於一位歌手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经过一番交流，马克斯返回自己的工作室著手製作伴奏。

　　李昂也回到总裁办公室，律师卢卡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瞧瞧你意气风发的样子，就像是新世纪的盖茨比。”卢卡连忙起身，零帧起嘴拍起了他的马屁。

　　自从天启版权公司成立之后，身为法律顾问的卢卡同样捞了不少钱，50万美元一年的顾问费对他来说已经是开胃菜了。

　　任何由他经手审核的合同都要从中抽取一定比例律师费，此外版权侵权案也是捞钱的大头。

　　去年十月至今三个月时间，光是侵犯天启音乐版权库的案子就发生了十几起。

　　大多数案件都是三流歌手在不知名音乐节或电音节演唱了李昂的作品，或是有人未经授权採样了伴奏。

　　“感谢你把小冯从布鲁克林看守所里带了出来，出色的工作。”李昂给卢卡递过去一根香菸。

　　对方虽然是一名毫无道德观念的人渣律师，但能力始终在线。

　　退一步说，有道德观念的傢伙肯定当不了一名优秀的律师。

　　“当听说了小冯的麻烦，我立马从德州艾尔帕索赶了回来。”卢卡点燃香菸，摸了摸红色领带，“无论你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遇到麻烦，卢卡.文森特总会第一时间出现。”

　　“艾尔帕索”李昂多嘴问了一句，印象中那是个德州本地人都不愿意去的边境城市。

　　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或多或少都与走私贸易沾点关係，往来各路的墨西哥d贩把这里当成重要的货源集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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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好奇心驱使下，李昂问道：“是我想的那样吗你还在为那群该死的d贩服务”

　　这是他一直感到奇怪的问题，这无耻律师已经很有钱了，根本犯不著从d贩那里赚断头钱。

　　“不，有一项新业务在边境流行了起来，那些墨西哥商业天才们不再满足於走私违禁品。”

　　“那他们走私什么”

　　“人。”

　　卢卡咧著嘴露出阴沉的笑容，“每年有数以万计的拉美人等著从南部边境入境美国，来到他们梦中的金钱梦想乡。”

　　李昂笑著说道：“真有人相信只要来到美国，一个人做著卡车司机的工作，就能买大豪斯、养活四个孩子加两条狗的童话故事”

　　在五六十年代这种事情確实存在过，彼时赫鲁雪夫还在和尼克森爭论究竟何种制度能带给民眾更好的生活。

　　在这场辩论中尼克森政府宣扬，美国家庭只需要有一个男人工作就能轻鬆养活全家。

　　可惜这种黄金时代早就一去不復返了。

　　卢卡撇了撇嘴巴，基於律师的职业操守没有多谈客户信息，转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那位指控你搞大了她肚子的女孩，我已经正式对她提起诉讼了。”

　　“很好，记得给那婊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一周之前的深夜，蓝鸟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关於李昂在一家夜店中侵犯了一名26岁白人女子的推文当事人发推晒出了自己在夜店中与李昂的合影。

　　虽然照片中李昂戴著墨镜，但从面部细节和手上的戒指，任何人都不难確定他的身份。

　　李昂很快认出了这女孩就是《notiike》发行当天，自己在布鲁克林10ak夜总会里狂欢时认识的一名舞女。

　　他原本没把这当回事，一线歌手一年中会面对至少十几次官司，大多数都与版权纠纷和名誉侵犯有关。

　　性侵指控也不在少数。

　　篮球巨星科比早在2003年就经歷了一次轰动全美的性侵案，最终费巨额金钱才让女孩撤销了指控。

　　拳王泰森更是在女人身上栽过大跟头，1992年被判定强x罪，入狱吃了三年牢饭。

　　可问题是，李昂那天根本就没和在场的任何女人发生不正当关係，最多也就是用手丈量几下车灯尺寸。

　　纽约hiv呈逐年高发態势，他只有疯了才会在隨便和夜店嫩模滚床单。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女孩甚至晒出一张验孕棒照片，一深一浅两条槓证据確凿。

　　她坚称自己怀了街头椰酥的孩子。

　　如此离谱的小故事李昂本不打算回应，但经过一周的发酵已经越闹越大，昨天已经传到了泰勒耳朵里。

　　李昂只能耐著性子解释，再度把上帝搬出来当护身符，“我的小脑袋和大脑一样纯洁，我向上帝保证我是清白的。”

　　没想到泰勒选择了无条件信任他，因为曝光丑闻的女孩长了一对大到离谱的胸脯，

　　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男朋友对这种丰满过度的身材不感兴趣“你说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人在操纵那女孩”卢卡问道：“根据我的经验，越是离谱的案件背后的原因就越值得深挖，我认识一些专业人土，他们很快就能调查出幕后故事。”

　　“没这个必要了，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了。”

　　性侵丑闻刚爆发不久，李昂马上就联想到了jay-z的名字。

　　即使到现在为止都没人知道那些导致他与碧昂丝离婚的照片和视频是怎么流出来的，但只要他不是傻瓜很轻易就能想到。

　　多家刊登照片的媒体在同一时间收到匿名投稿，投稿者慷慨的送出了这些价值百万美元的照片，一美分报酬都没有索取。

　　这摆明了整个事件的发生並不是偶然的。

　　有能力也有动机这么做的人不多。

　　jay-z不是傻瓜，他很快想到了李昂的名字。

　　猛烈的报復只是迟早的事情。

　　但根据加里.费恩的调查结果，夜店性侵事件似乎跟jay-z没什么关係。

　　这女人只是单纯的想敲诈一笔钱，养活她与前男友生下的三个孩子。

　　这样的结果並不让李昂感到意外，迪迪与碧昂丝先后离jay-z远去，曾经的布鲁克林之王就像个失去了四肢的畸形人。

　　如果他想报復，肯定不会是这种小打小闹一一他会竭尽一切办法送街头椰酥去天堂见他的慈父。

　　聊完性侵事件的小插曲后，李昂带著卢卡乘车前往天启音乐四条街区外的lheart传媒总部。

　　在听到狮巢传媒5000万美元的报价之后，鲍勃终於坐不住了，他甚至不顾体面打来一通电话对著肖恩破口大骂，把“骗子”、“毫无信用”、“威尼斯商人”这样的字眼扣在了李昂头上。

　　在老板表態之前，肖恩始终保持冷静，面对咒骂始终保持沉默。

　　这种冷处理的態度让鲍勃更加破防了，喷了足足两分钟。

　　冷静下来后他主动提出要和李昂面对面交流，

　　李昂和卢卡刚进入lheart传媒总裁办公室就感受到了这里极度不友好的气氛。

　　公司来了这么重要的客人，秘书连送上咖啡的基本礼貌都没有。

　　鲍勃坐在旋转椅上，环抱双臂，脸上的肥肉因表情过於严肃堆叠在一起。

　　“fk，这里怎么比古巴飞弹危机谈判现场还严肃”李昂打了个响指对秘书说道，“甜心，

　　给我们拿两杯咖啡过来，不加谢谢。”

　　“这...“

　　女秘书愣在原地，看看自己的老板鲍勃又看看李昂，不知道该做什么。

　　“哼，去吧。”鲍勃冷哼一声，“记得在咖啡里加点毒药，不能毒死这傢伙起码也要毒哑他的嗓子。”

　　“那还是算了。”李昂摊摊手，“听著鲍勃，我是带著诚意来的，瞧瞧这是我的律师卢卡，只要接受我们的报价，最快明天你就能见到合同。”

　　“当然，还有绿油油的美金，想想班杰明.富兰克林迷人的微笑。”

　　“我可没看出来你的诚意，我像只愚蠢的黑猴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鲍勃用手指敲击桌面，压著嗓子说道：“一个月內你已经更改了三次报价，你心中还有哪怕一丁点契约精神吗”

　　鲍勃在大西洋城赌场里靠放贷取第一桶金，赌徒这一行当堪称匯聚了人类渣精华，他已经见惯了骗子无赖。

　　他算是看明白了，即使把眼前这位年轻人扔到那群墮落赌徒中间，也绝对能在一群人渣的养蛊中胜出。

　　“这叫价值回归。”

　　一旁的卢卡帮腔道：“伟大的交易都是在反覆商中完成的，李昂先生绝对会给出一个让你满意的价格。”

　　鲍勃斜著眼睛冷哼两声，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他想趁著李昂与jay-z斗爭之时大捞一笔的美梦彻底破灭了。

　　2008年他买下z100电台费5000万美元，现在能保证不亏钱就已经是成功了。

　　大型传媒公司都忙著布局流媒体赛道，对於老掉牙的电台业务兴趣不大。

　　jay-z正忙著应付离婚官司，收购態度暖味，眼下只剩下李昂这一位买家。

　　沉默片刻后，鲍勃不紧不慢的点燃一支雪茄，聊起了这家电台的歷史：“z100电台是个奇蹟，

　　从1942年在46.3hz频段首播，至今已经走过70年歷史。”

　　“在1983年，电台定位改为当代热门音乐电台，我们只用了74天便跃居纽约大都会区收听率首位。”

　　自z100电台改用100.3hz频段以来，面对纽约市场眾多老牌电台的激烈竞爭，它通过大量互动通话、恶搞电话、dj絮和热门音乐结合的“疯狂早间秀”迅速吸引听眾。

　　仅用74天就从开播起的市场最末位一举攀升至本地收听率第一。

　　这段歷史被称为【worsttofirst】（垫底到榜首）。

　　当一位商人无法获得理想中的利润时，就会拋出情怀当作救命稻草。

　　在鲍勃讲述这段歷史时，李昂打了好儿个哈欠。

　　有意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他只在乎z100电台的盈利能力。

　　从冯特给出的財务分析报表中，z100电台每年的营收在1500万美元左右。

　　收入主要来自三个板块：点歌、播客节目、gg商及赞助收入，年净利润大约在500万美元上下浮动。

　　它是本年度净亏损过亿的母公司lhaert传媒旗下，少有的能够赚钱的板块。

　　“我认为5000万美元是个富有诚意的报价，电台生意已经江河日下了。”李昂一改之前轻浮的態度，上半身前倾给对方压迫感，“拿著这笔钱离场也是不错的选择，收购z100给你拉来了很多融资，这对你来说肯定不吃亏。”

　　“6000万是我最后的底线，不然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可以到此为止了，绅士们。”鲍勃咬牙说道。

　　“你確定吗鲍勃这两年你已经亏掉了投资人上亿美元..：”李昂眯著眼睛：“在大海中航行，及时改变航向才是聪明人的选择，这样起码可以保住你船长的位置，一条路走到黑可不是好事，在冰山面前撞得头破血流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鲍勃表面上不动声色，大口吞云吐雾，始终正视对方的双眼。

　　但此刻他的內心却已经开始动摇。

　　lheart传媒被摆在明面上出售的不止z100电台，至少还有十几家电台预计会被扔进市场，

　　砸下重金搭建的流媒体平台也不再被视为非卖品，时代华纳、声田、索尼音乐皆对其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如果不儘快出手z100猛回一口现金流，在面对这些巨头企业，谈判时只会更没底气。

　　“瞧瞧你年轻人，你才22岁就像个老辣的生意人一样狡猾，我在你身上甚至能看到默多克年轻时的影子。”

　　“你想干什么整合纽约的音乐电台业务让整座城市24小时聆听街头椰酥散播的福音”

　　“或许我想的太简单了...你是想效仿默多克，打造一个属於音乐传媒的【明日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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