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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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什么都看不见，但能听见踩在水上的脚步声。
是如此的清澈，仿佛在唤醒我的眼皮。
“没想到连神明也会狗急跳墙。”
脚步声停在了我面前，随即一个有些不屑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我想这样问，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开不了口，我的五官只有鼻子和耳朵在正常运转。
“不过应该也只有这一次了。”男人用一种泄气的语调说着，或者应该说如释重负的语调，“掀翻了棋盘，他应该是去找其他好玩的东西去了。”
什么，我听不懂。
“棋盘复原是理所应当的，神明都如此认为，所以我们只要正常运转就行了。”
到底想说什么？
“真是胡闹啊，你竟然把神明惹急了，搞得我进行到五分之一的任务也戛然而止——你把这整个世界的人都害死了。”
我？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
“好好想一想，在你斩杀了巨龙之后，画面定格的那一刻，你怀里有谁，你对面又有谁？”
谁？
呜！脑袋好疼……
我怀里…………特里娜，但我不才刚刚认识她吗？
对面的是……大家？怎么回事？
我应该才第一次见过她们。
呜哇！头痛欲裂！
“神明给你制造的梦境还不错吧？什么到城里，谁都不记得，美少女们都好像很认识你，一直来扒拉你，现在梦到哪了？公主救出来了吗？圣骑士当上了吗？”
公主…………没有，你为什么会知道？
“好好想一想啊，到底哪边是梦，哪边是现实，你就愿意在虚无里一直做梦吗？”
斩杀巨龙，我？特里娜和大家是我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几天前？
啊啊啊啊啊！
“让我来帮帮你——你至今为止，经历过的所有剧本。”
我感受到了男人把手放到了我的头上，然后又是一阵头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乓啷！
什么东西被摔到了地上，碎裂的声音我感觉如果再近一点一定会贯穿我的耳膜。
待在狭小的房间里，根本不用思考原因或者什么的，那是父亲又摔碗了。
至于为什么，当然是两个成年人正在为了他们各自的尊严理念大大出口。
或许跟我没关系，毕竟他们也没有考虑过我，但是每到这个时候这个家对我来说就不是一个能待的地方了。
我拿上手机和耳机，走出房间来到玄关处穿鞋。
“你要去哪？！”
母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知道两个人都在，但我并不想往他们那边多看一眼，感觉自己要是看了会当场猝死也说不定。
“买零食。”
我简单扔下一句话，两个人便会表示沉默，不再干涉我，反正等我走了，就可以吵的更欢了。
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少摔点东西，家里真没多少钱去置办新家具了。
入冬时节晚上十一点，寒风吹彻，夜晚有着不知名的宁静，我一个人去到便利店。
‘你作为一个身处于不和谐家庭里的孩子，在父母吵架时跑到外面躲避，这也是你管用的伎俩。’
——————
本来是什么都不想买的，但既然借口是买东西，那就得些买什么——不可能喝的矿泉水，不可能吃的面包，还有几根没见过的小零食，叫做美味棒。
我拿着这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的东西，走到了收银台前，将其一股脑撒在上面，虽然有点不友好，但我也是没办法一个一个放。
叮。
当我拿出手机准备结账时，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随即一个弹窗霸占了我的屏幕
“你，愿意来吗？”
下面有两个选项，一个“是”，还有一个“是”。
“嗯？”
皱眉歪头，以至于向周围的人传达我的疑惑。
仔细想想这几天观看学习资料用的都是好几年的可信赖软件，不可能有病毒。
但想关掉，也找不到应该符合宣传法规的叉号，点击提示框以外的区域也毫无反应。
“先生，一共是三十元，我扫您。”
不过看来我的表情还是微妙了些，服务员根本没注意到，她把装满无意义东西的袋子递到我面前，并拿着扫码枪等待我出示付款码。
后面也有人等待结账。
可恶，我向来应付不了这种情况，好像我刚才的恶劣态度遭到报应一般，我脑子里甚至能听到服务员和后面人的咒骂。
重新排队不在我的选项当中，为了付款，我点击了“是”，弹窗消失。
结完账后我立马走出便利店，开始确认自己的手机有没有开始下什么奇奇怪怪的软件或者乱跳之类的。
幸运的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我进行扫毒后关机，然后开始往家走。
就在这时，
叮。
骗人的吧.........
我掏出明明已经关机的手机，但漆黑的屏幕上，俨然是刚才的提示框。
“那么，请抬头。”
这种信息的指示性，总是强的离谱。
然后，
“呃！”
我的双眼瞬间被强光刺痛，完全无法睁开。
这种黑夜，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光芒，并且，它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阳光一般。
“今天去吃什么？”
“不知道欸。”
“让开，中间是马车道不知道啊？！”
“今天我狩猎了好多魔物，请你吃饭！”
“你还欠我一套防具！”
‘结账的你，对于不知是哪位神明发来的强制邀请，被迫下选择了接受，然后穿越了’
——————————
我的耳朵里充满了各种嘈杂声，同时身体感受到了不属于冬夜的温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大型魔术吗？
“你。”
“嗯？”
我听到了右手边少女的声音，离的很近，光芒也在这个时候消失，我遵从意识朝声源睁开了眼。
一双黑色的眼瞳，美丽，且充满杀气。
就这样与我对视。
“能不能不要像蛆一样扭来扭去？”
乌黑发亮的短发，将耳朵遮住。刘海并不算规整，凸显着少女应该有的气息。
她的话语似乎极具攻击性，但我并没有仔细去听她在说什么。
懵逼，持续的懵逼。
她是谁，为什么在我旁边，我这是在哪？
我开始疯狂运转大脑，以至于想清楚现在的情况。
她并没有离开，也没有等待我如何回怼，只是再次转身面向前面，抬起了头。
我也下意识跟着看去，就在我刚才抬头的位置，只要角度低一点，便能看见一座雕像——一个浑身肌肉的男人，右手举剑朝前做着冲锋的姿势，身后的披风随风飘扬，十分的帅气。
她默默注视着雕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过了几秒，她转身离开。
“喂，”紧随其后的又有一个声音叫我，这次是男声。
“呃？”
我转身看去，是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真正意义上的全副武装，银白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手里的长枪看起来十分锋利。
“cosplay？”
”括什么？好了好了我听不懂，总之你先下来，“他一言不合抓住我的手把我往下面拉，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站在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位置——总之是台阶之上，而其他人都站在台阶下面双手合十，仿佛在做着祷告，以至于我显得异常突出。
”外国人？“男人问我。
”呃，差不多？“
”唉，你不知道观察一下周围吗，竟然直接站了上去，上面只有“带职之人“才能站的哦，下次注意。”
“十分抱——”我下意识道歉，但还没说完，他已经离我有两米远了，看来完全不想和我讲话。
“好吧好吧，反正先回家再说.........“
我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迈出了一步，然后停住，
青石路面，飞驰的马车，奇怪的行人，欧式建筑，简陋的摊贩..........
阳光......微风..........
”TMD.......“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鼻子很酸，我抱头原地蹲了下来，
蹲着，呼吸会变得沉重，泥土的味道和温度也会非常明显，以至于，我能切实感受到这个世界的踏实。
这算个什么事？我连自己为什么哭都不知道，但就是想哭，哪有人穿越过来是这种表现的？
‘搞清楚情况的你，初来乍到的你，在意识到自己从那个可恶的家庭里解放出来时，忍不住流了眼泪，自由的感觉真好。’
首先关于我的这个情况，可以排除掉做梦，因为已经给过自己一巴掌了，挺疼的。我在人流中不断前进，然后用余光观察和我擦肩而过的行人。
欧式的古典衣服，布衣.......
人类，精灵，兽人........
五颜六色的头发。
可以发现，我这种全身上下都是黑的打扮，在这里显得极其怪异。
还值得我庆幸的是我穿的是球鞋，不然我可能要成为第一个拖鞋穿越者。
到时候可以去死了。
总之按照惯例，既然要我过来就总会发生点什么，然后要我知道点什么，最后要我去做点什么，最后后迎来结局。
所以我建议先来个逆天能力，还有一个美女。
刚才那位就挺不错——服了我在想些什么？
仔细想想，我现在最应该关注的就是那个手机提示框，刚才花了好长时间缓解心情，现在才想起来。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钻进了一个小巷里，然后确认无人掏出了手机，果然，上面有提示框——个屁。
什么都没有，开机还能玩一下我昨天一时兴起下的保卫萝卜。
服了，根本不按套路来，几个小时了，什么提示都没有。
”还是先调查一下吧。“
我来到一个摊位前，老板是一个大叔。
”哟，小哥，买调料？“
他双手抱胸，嘴里还叼着木棍。
语言互通，刚才已经知道了，但是，
”干什么用的？“
我问道。
”这不是写着的吗？“
他给我指装着五颜六色粉末玻璃瓶上方的木牌，上面写的语言像我两岁的侄女闭着眼睛画的。
看不懂，根本看不懂，这个世界是怎么做到和我语言相通却写法不一样的？
”小哥外国人？“
我点头。
“有拉尔吗？”
我摇头。
“滚，没有拉尔的小屁孩，别打扰我做生意！”
“..........”
行了，知道拉尔是货币了。
之后我又换了好多地方，但都被嫌弃，给我骂的都整不会了，没拉尔一律当乞丐处理。
“啧......”我一屁股坐到台阶上，面前是一条无人的小巷，不过尽头左边好像还有路，两侧的房屋讲阳光全部遮挡，以至于吹过来的风有点凉飕飕的，还伴着微弱的酸臭味，“服了...怎么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会是属于那种自愿过来，然后等着自生自灭吧的？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哦，对了，还有一样东西没测。”
每个穿越者都应该有的。
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深吸一口气，
“变身！瞬移！控物！火球！飞！我的王之力！召唤精灵！圣剑！系统！...........................”
我重新坐下，对刚才的自己骂了句脑瘫。
没有拉尔，没有能力，不识字，从过来到现在除了刚开始遇到的，几个小时下来就是各种乱逛各种挨骂，想兴奋都兴奋不起来。
我甚至需要考虑一下晚上睡哪——手机还是关机吧，那个弹窗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没电了就麻烦了。
我关掉机，同时肚子开始叫唤，于是我撕开了唯一的一包薯片吃了起来——得了，心情又变糟了一点，我现在还要考虑吃什么喝什么。
手贱买了这些东西真是谢天谢地，早知道多买点。
‘你与很多人都不同，很快搞清楚自身处境，似乎对于两手空空来到异世界你并不兴奋。’
————————
呼~~~
风再次吹来，酸臭味也更加明显，不对啊，明明看过前面是什么都没有的。
我并不打算过去一探究竟，也不打算离开。
不想再去外面什么物种都有的人群里面混着。
不管怎样，先填饱肚子再说。
“大哥哥，这是你掉的吗？”
“呜啊？！“
我被吓了一激灵，手里的薯片差点掉出去。
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差不多和我坐着一样高的女孩站在了我面前，手里捧着一杯闪闪发光的硬币。
她脸圆嘟嘟的，一双大眼睛，十分可爱。
头上有棕色兽耳，后边也能瞄见一摇一摇的尾巴，物种显而易见。
但是，穿的很破旧，一件大了不知道几号的补丁上衣，就把裤子的作用一起担着了。
而且关于那不明的酸臭味，我也十分确定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接过硬币，然后手从下往上用力一挥。
“大哥哥你干什么！”
她连忙用双手去捂飘起来的衣服。
“啊，抱歉，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穿裤子。”
很显然，她是乞丐，当然，裤子穿了。
“你住在里面吗？”
“嗯嗯。”
这还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也不知道几岁了。
“带我进去看看？”
“好哦好哦。”
我跟着她进到小巷尽头，然后我才发现，尽头的左手边不是路，而是一个空区。
很简陋的一个地方，三角木头帐篷，几个破碗，还是没房顶的，这下雨不得遭老罪了。
“你和谁一起住？”
“姐姐。”
“她人呢？”
“工作去了。”
“这样啊，父母呢？”
“………………”
一看她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说错话了，“对不起。”
我从塑料袋里拿出刚才吃的薯片，“来，吃好吃的。”
“欸？！”
我将包装撕到整只手都能伸进去的程度，拿了一片自己吃起来，以便教她怎么吃。
然后把整包都递给她，她尝试吃了一口，然后就眼睛变星星，开始暴风吸入。
“你这家伙，你姐没教你不能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吗，还随便把陌生人请进家门。”
对于比自己小的人，说教总是莫名的有成就感，爱说，多说。
“欸？”她停了一下，吧唧嘴看我，然后又接着吃。
“没事吧，大哥哥看起来挺傻的。”
“……………………”
小屁孩真会说话。
“不过大哥哥我姐姐快回来了，她挺凶的。”
“凶，能有多凶？”
“很凶很凶。”
正当我打算调侃时，我的后脑勺传来了一股巨力，
”呃？！“
我的脸瞬间与大地暴力接触，同时的脖子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不准动。”
女孩子的声音，并且我能感受到她的手不是很大，但尝试下挣了挣，却被反压制了下来。
“我说了，不准动吧？”
咽喉处传来刺痛感。
“啊——！姐姐，你不能这样，大哥哥是好人！”
“菲尔，我说过不准吃外人东西吧？！”
“……对不起。”
“喂，这位姐姐……”
“闭嘴！”
“好……”
“谁派你来的？”
“我路过……”
“啧，杀了吧。”
“真，我真路过，不信你问你妹！”
“开什么玩笑，这里我可是设置了隐藏术式的，持有役使的人在不使用检测办法的情况下不可能发现这里，还是你想说，你没有役使？”
“我没有！”
“喂喂，我信你我直接把…………”
她的声音突然没了，随即我头上的力量也消失，脖子上的刀也移开。
“你还真没有啊…………”
她的声音从背后转到前面，我抬头，看见她伸过来的小手。
“来，起来吧。”
握着她的手，我站起来，“都说路过了，你得相信我。”
“嗯，相信你了。”
体征和她妹妹差不多，但穿的要好一些，毕竟要工作。
长得偏伶俐，眯眼笑着看我。
“滚吧。”
她熟练的旋转匕首将其插入刀鞘，并朝我下达逐客令。
“欸？”
“怎么？”
她再次拔出匕首对准我。
“………………”
看得出她的认真，我识相的转身离。
‘这是你第一次遇见两个亚兽人姐妹，也是你一直保有的记忆——想想第二次（第六章），你明明是第一次遇到了那位亚兽人，却认为已经在小巷里遇到她了对吧？’
‘不过非常巧合的，你们都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
”呃…………“
我又走了一段时间，太阳已经要下山了，不过这里根本不是太阳系吧？
期间以询问过旅馆的位置，但基于我没有拉尔，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我来到一处广场，在喷泉旁坐了下来，思考着晚上要不就睡这。
“喂，别给我跑！”
“前面的人，犯罪了就要乖乖认罪哦！”
远处传又来了两位女生的声音。
只看见一个手里拿着包的男人，在人群中飞速穿梭，而后面有两个女生，正在一边追一边劝他赶紧投降。
但明显男人要胜利了，两个女生正离他越来越远，而且正在往我这边来。
我假装不在意，瞅准时机把脚给伸了出去，男人果然一绊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两名女生也是火速追上，借此我看清了她们的样貌，在前面的是银色头发，扎着高单马尾，”哈哈，你死定了！“
那种不拘的笑容，让人感觉可爱并充满活力——她上去朝着犯人的头补了一脚。
跟在后面的，是蔚蓝色的头发，扎着短双马尾，蓝宝石一样的眼瞳，坐落在那温柔的双眸间，让人感觉是哪位大小姐。
“依洛特帮我补一脚————谢谢你的帮忙。”
当她经过我时，很礼貌的给我鞠躬道谢，虽然掺杂了奇奇怪怪的前置语，但我还是假装没听见，笑着点头回应她。
随即，我看见了让我震惊的一幕——蓝头发的少女手指微微一动，她手里的绳子竟自己飞了起来，然后将昏迷的男人的双手双脚给捆住。
简直就像魔术，不，是魔法。
然后紧接着，少女上抬手指，那个男人也凭空飞了起来。
她的手上，戴着蓝色的戒指。
“哎呀，华宫，还是你的特性省力啊。”
银发女生如此搭话。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也很费劲的好吧？”
蓝发女生如此回道。
两个人说笑着，慢步离开。
“欸........”
我本想叫住她们，但却发现我根本什么都说不了。
我起身离开，去找桥洞。
‘这是你第一次遇见两位姐妹一般的美少女，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后面的遇见（第二章），你会觉得她们很熟悉。’
————————
哎嘿，还真别说，真有桥洞，旁边就是条河，不过喝不了。
兄弟们，洗洗睡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直到塑料袋里的水被我喝光。
我期间一直在尝试找工作，餐馆，服装店之类的，至于其他武器店和药水店我都直接不用进去——不缺人，需要识字的，或者需要押金，总之我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尽管一直节省着，但经过四天，水还是喝完了。
现在我的嗓子宛如火烧，我看着塑料袋里还剩的一些美味棒，我决定试试能不能拿它们换点水来喝，如果不行，直接在桥洞寿终正寝吧。
这种异世界穿越，根本不可能让人喜欢得起来。
我在大街上走着，瞅准了一家还没人的饭店，走了进去。
叮铃~
门上的铃铛被我推响，前台的老板娘转过身来，“欢迎光临啊，这么一大早，本店可不卖早餐。”
瞧着这位笑容和蔼的中年妇女，我走到单人台吧前坐下，拿出了美味棒。
心中突然充满了害羞，我不敢看她，做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一点脸皮的。
但我还是开口了，“老板娘…………那个…………我想用这个东西，和你换一杯水可以吗？”
说着我抬头看她。
就连该如何给她介绍这个东西值一杯水也不知道。
‘这里，便是你衔接上的记忆最后的地方（第一章），之后的行动，你也一直保持着这些记忆进行，而对于最新的记忆（第一章），什么剧本演绎，什么从天而降，你都忘了。’
为什么会在现代，为什么特里娜会是我的临桌，为什么会以另一个方式穿越过来。
‘我并不知道你第一次活了多久，但最起码你是失败了，死亡塔罗牌给了你第二次机会，神明似乎容忍这种能力，并为你创造了新的剧本，临桌的剧本。’
‘本应该继续以谁都不知道记忆的你，不知道被谁动了手脚，以至于你保有了第一次剧本的开头记忆，而这样继续进行第二次剧本。’
‘或许动手脚的‘她’认为这样成功的高吧。然后，这样一直进行的你，看来算是成功了，成功获得役使，成功获得同伴，自身实力越来越强大——我也终于，观测到了你，开始用你验证我的一些猜想。’
‘你都挺过来了，可喜可贺，不过，写剧本的神明也开始发现事情不对劲了，他有输的风险，于是“他”派出了龙，但，你还是赢了，靠着死亡塔罗牌。’
‘神明怕了，再这样下去，当你了解一切那么“他”会自身难保，所以，白光降临，他将你和你身边的人全部杀死。’
“或许你现在能听出来我是谁。”
……那天公会聚餐出现的男人。
听他讲完这一大堆，我还是无法开口说话。
“看你表情应该是知道了，对，所有的暗域生物都是我放出来的，不过对你关心的人应该没造成什么大影响，毕竟你应该是拼了老命的。”
那我现在在哪？
“看得出来你想问很多问题，其实我可以给你解答，不过你现在连挣眼都做不到啊。”
我到底在哪？！
“你只不过是一枚被玩弄的棋子。”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让我看看我调查的情报——特里娜，菲谷，菲尔，华宫，依洛特，希亚，依艾尔，克莉丝，吉尔，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眼镜女和一个精灵。全死了哦，全部。”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有什么被按压，血到处飞溅。
啊……………………
“如果你有点思考能力，大概能明白了。额…………你在神明面前一无是处。”
为什么…………
“至于你为什么能在这里安详的做梦，还是因为你的手牌——死亡塔罗牌。”
为什么…………
“世界可以重置，我会让你醒来，然后你就选择吧 ，重置后的世界当然是安全的，不会有世界毁灭的危机——你可以当做你已经完成拯救世界的任务了，回归本源去吧；或者，真正意义上的把死亡塔罗牌打出去，世界会以另外的方式复原，你还在，你关心的人也还在，但我也还在，我想让这个世界因为某些因素毁灭，这点你记住。”
“…………………”
“让我看看，作为棋子的你，能不能杀了下棋的人。”
我的头被推了一把，随即一下猛烈的撞击，我猛的睁开眼。
“额……”
视野里是地面，是我无法动弹沾满血的双手。
我手攥着什么，好像是某人的衣服碎片。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熟练度弹窗跳了出来。
罗生门，错误。
方程式，错误。
联携，错误。
等级，错误。
错误错误错误错误错错误…………………………
“这算什么啊——————！”
我竭尽全力的嘶吼，强忍着全身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身后有死亡的流动小溪，周围是死亡的绿色森林，我眼前是旋转的死亡塔罗牌。
而同伴们的尸体，散落于各处。
躺着，挂着，扭曲着，血肉模糊的…………
“大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把抓住塔罗牌，“原本存在的人不存在了，算什么拯救…………臭混蛋神明，给我等着！”
我将塔罗牌撕碎，随即去拥抱出现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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