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华山论剑之套中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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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6章 华山论剑之套中套

  华山论剑的第一日。

  青柯坪。

  此处也有一家酒肆,江湖中人高谈阔论,所说正是今日之战。

  六处擂台各有故事。

  最精彩的,当属青城耆宿与西域剑豪一战。

  “二人你来我往,斗得酣畅淋漓。

  西域剑豪攻的迅猛,青城耆宿防的从容。

  当真应了一句话,『不动如松”。

  忽听得『鏗鏘”一声,双剑相交,火星四溅。

  青城耆宿借势一跃,身形凌空而起,大喝一声道:『且看我这招万籟俱寂一汉子说的唾沫飞溅,一群人听得心驰神往。

  一白净面皮、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忽然插嘴道:“杜兄弟,当时我也在场,似乎那二干道长並没有说什么话!更不要说什么招式。”

  那位杜兄弟眼神一滯,咳了一声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那二干道长,心如止水,意如松柏,剑如疾风,每一式每一划,皆是自然之灵秀,天地之韵味。

  剑光如织,剑风如割。”

  “夸大其词!”立即又有人冷笑道。

  曾在擂台下观战的却沉默不语。

  许久,一老者缓缓点首道:“无物不破,无坚不摧,当时台下之人,莫不震颤异常,想不到青城派在长青子、余沧海之后又出了一位宗师般的人物。”

  “更可怕的,是他在当时能够引而不发。”那位杜兄弟嘆道。

  眾人一下子都听得目瞪口呆。

  见识过二干道长剑法的,目中犹有惊惧之色。

  没有见过的,本能地不相信,但是看见那几个亲歷者的表情,不由得半信半疑。

  剑招可以引而不发。

  但剑势一起,就好比雷鸣、闪电一般,就如同一群野牛屁股著火,向著前方猛衝一般。

  二干道长却可以控制这种迅猛之势,

  这才更加让人畏惧。

  “那西域剑豪,呆了一下,立即弃剑认输。”书生模样的人补充道。

  酒肆中的人各自想著心事,皆是低头喝著闷酒,漠然无语,

  一胖胖的中年男子自外而入,笑道:“各位所说,我听了半天了,何必如此沮丧二干仙长战败西域剑豪之后,只道『此战之后,擂台再无趣也』,也下台离去。想必今后诸位也不会遇到他。”

  话音未落,便有数人抬头问道:“此话当真”

  几个曾观战的想起此事,灰败的神色立即有了几分生气。

  “確实如此。当时人声嘈杂,道长说的声音不高,话却是不错。”

  “西域剑豪却听得真切,激动的差些哭了出来。”

  “游先生快快入座——”

  这“中年男子”,留著一个“地中海”髮型,大冬天偏偏摇著一把硕大的扇子。

  群豪已经有人认出,这位正是近日在华山上甚为活跃,曾经被一度魔教圣姑悬赏缉拿的游讯。

  能够逃脱魔教圣姑的缉拿,当真是“滑不溜手”。

  有人便忙忙挪动一下屁股,在长凳上留出一个位置,邀请游讯入座。

  “仙长是得道之人,讲自然天真之道。兴起而来,兴尽而去。有什么好稀罕的。”游讯笑眯眯地说道。

  酒肆中立即恢復了许多生气。

  “我在杭州,研习这套剑法多年,所得竟然不如今日,竟然不如仙长一日所悟。”

  莫尔彻收住剑招,嘆息了一声,神色极为复杂。

  “莫兄,看看这招如何”

  二千道人长剑烁炼,抖出一个剑,

  他的心中也极其兴奋。

  当今一些侠客,在获得一套剑法之后,往往託辞发现唐宋古剑谱。

  別的真假他並不知晓,但从莫尔彻毫不吝惜地取出自家古谱的时候,路平却发现,莫家的,极有可能是真的唐宋古剑谱。

  更奇葩的是,莫尔彻在迁入中土后,剑谱虽然已经开始默不示人,却依旧愿意拿出来,与一些相得的人切。

  残存的古谱上,共有九式四十多招。

  莫家族用了数十年时间,將之填补为九九八十一招。

  苦心的確是苦心,有的补充也確是別出心裁。

  就如同这招“大漠苍茫”,前人甚至只留下一个名字。

  莫家族所补,就是九招极其雄浑的剑法,千军万马,金鼓之声,黄沙捲起,杀声震天一切终究淹没於大漠之下。

  一连串的招式行云流水,二干道长將剑谱中一些看起来威势惊人,其实画蛇添足的招式去掉。

  所用的竟是截然不同的大漠剑法。

  莫尔彻面露惊孩之色,许久方才平息下来。

  “佩服,佩服。”

  “老兄不必如此。”二干道长笑笑,顿了一下道,“其实这套剑法当真不凡,只是有两个问题,其一就如我刚才之演示,有所捨弃才是。其二就是,老兄在这套剑法的修习时间过於多了。”

  “苦练不是本分吗”

  莫尔彻放下酒杯,纳闷道。

  “老兄一年闭关一次,多则数月,少则月余,终日为剑法不得进展而愁苦,

  其实大繆,若是贫道,一日无所得,便转头去做他事,游於市井山水,说不定一个瞬息豁然开朗,便可以想到自己究竟困顿於何处”

  莫尔彻凝眉思索一阵,才笑道:“道长所言甚是,我剑法有所突破的时候,总是在西域贩运葡萄酒之时。我还道是苦练之功——.”

  是苦练还是顿悟

  二干道长轻轻摇头。

  这需要对人是不是就如同任盈盈,年纪不大,现在在正教、魔教的第二代中,谁能够比得上再如同那位千秋宫女剑侠,年纪又该是多大。

  武学之道能走多快、多远,其实天赋才是其中的关键之处。

  莫尔彻暗叫侥倖。

  在补齐剑法之后,他以为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便借著运葡萄酒的机会到西域各地与人斗剑。

  回到杭州后又是悉心苦练。

  十年不曾行走中土江湖,再入江湖幸亏遇到的是二干道长,要不然丟脸可就丟大了。

  这座山谷距离青柯坪不远。

  野岸荒崖,绝无人跡。

  唯有明月当空,西风呼啸。

  莫尔彻到底是豪富,来到华山,竟然有童僕十多人跟隨,搭建的帐篷甚是豪华,一应器具竟是应有尽有。

  二人回到一张毯子上,中间是一块青石,石上是酒具,排列了几道小菜。

  早有小童给二人满上葡萄酒。

  二人边饮边谈。

  不多久,莫尔彻便將二干道人引为知音。

  “道长可千万要去杭州寻我。”

  他再三挽留不成,临別之际,便千叮哼万嘱咐道。

  路平点点头,出了山谷,点著火把,便沿著一条山间的小道,出谷而去。

  接著又攀爬一处陡峭的小路,回到青柯坪。

  今日的擂台赛让人豪情满怀。

  闹出不少笑话。

  就比如,群豪蜂拥报名擂台赛,却被引去吹鞠。

  具备一令之力,才被允许参加擂台赛。

  群豪立刻不满起来。

  怎奈负责报名的正教门人,祭出两块招牌:

  “这是正教和日月教的一致决定。”

  “章程的一切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

  群豪登时傻眼,只得气咻咻地接受下来。

  一时之间,三处擂台报名地上千江湖人士吹鞠的情形,蔚为壮观。

  这一比,竟然筛掉將近六成的报名者。

  路平看著青柯坪擂台前堆积如山的鞠,也是哑然失笑。

  要不然在朝阳峰之巔,东方日出的时候,进行一次正教、魔教的鞠比赛

  他很快打消了这一念头。

  毛女洞中,琴声幽怨。

  杯渡庵前,一曲《清心普善咒》悠然响起,琴声如如春风拂面,温柔至极。

  庵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柔和起来。

  巡逻的僧道听得琴声,不由得面露祥和之色。

  山中纷爭一日,此刻才能体会几分寧静与淡泊。

  路平打了个哈欠。

  任大小姐此曲,確实是极好的催眠之乐。

  一曲终了,余音裊裊,不绝如缕。

  任盈盈轻抚古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两日在杯渡庵,虽然是名义上的“人质”,倒是难得的清净起来。

  “去请路司李来,有事情和他商量。”

  任大小姐的静室內,烛光通明,香气瀰漫。

  蓝教主也打了个哈欠,呆呆的起身来寻路平。

  跟任大小姐同做“人质”,实在是她江湖生涯的败笔。

  路平不一会就来到静室中。

  “你今日何处去了”

  话一出口,任盈盈就觉得这话有些不对。

  这位光明少女不禁羞红了脸庞,在烛光下愈发明艷动人。

  “我发起的论剑,各处去走走看看,好似也在清理之中吧”

  蓝教主笑了笑,一扭头就看到任盈盈羞恼的目光,忙起身道:“我去给二位煮点茶水。”

  其实这屋內有火盆,乌薪在炉,温暖如春。

  正教在照顾任大小姐上,做到了无微不至。

  蓝教主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径直出了房间,去了厨房。

  两人对蓝教主这种捨近求远的做法一致无视。

  “我就该让蓝教主在茶水中放一种毒药,毒死你了事。”

  “任姑娘有所不知,我听说苗人中有一种蛊毒,叫做和合蛊,又叫情蛊,苗人女子见到来本地游歷、经商,但有中意者,便悄悄投放蛊毒,这种毒能够迷惑人之耳目,服毒之后,便是丑陋无比,也会当成西施、貂蝉一般,终身不解。”

  “胡说八道,我从未听蓝教主提过。”

  二人说著,某在厨下生火,正被烟燻的流泪的某教主,不禁打了个喷嚏。

  “各派的推举情况如何”

  二人閒聊一会,任盈盈才切入正题。

  路平盘算了一下,正教的名额有二十,少林、武当、弓帮、峨眉、崑崙、腔、点苍和五岳各派掌门各居其一,但泰山派无一人到场,实际不过占据十一个名额,剩下的九人,就要从各派掌门的师兄弟,或者门派耆宿中选出其中的出类拔萃者。

  各派爭论之后,自然会有结果。

  五岳的五个名额。

  华山派自然会选岳不群。

  泰山派忽略不计。

  恆山派除了定閒、衡山派除了莫大,其余高手均不在场。

  嵩山派左冷禪要推那位太保,也颇让他头大。

  但这终归是五岳家事,自己也无权干预。

  任大小姐盯上的,其实是自己手中的两个名额。

  “任姑娘也想参与论剑吗”

  路平明知故问道。

  任盈盈冷哼一声道:“你应当知道我的意思。”

  “向问天找过你了,跟他少往来一些好”路平笑了笑说道,“金刀王家用万两向我求购提名,我和林镇南还有些交情,都没有同意,向问天和我是什么关係,我为什么要同意呢”

  “总之你有什么要求提就是。”任盈盈细声道。

  她抬眼触及路平的目光,一颗心顿时“砰砰”乱跳。

  连忙补充道:“只要不是无礼的要求,我都会同意的。”

  路平缓缓坐了下来。

  沉吟一二道:“我倒是可以给任姑娘指一条明路。”

  任盈盈一双明眸看来,眼神中充满了希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嵩山派。”路平道,“左先生手下太保眾多,选择其中的一个,对於嵩山的团结极为不利。我料左先生必定不会选本门中人,要是这时候派人去游说左先生,说不定他会同意的。”

  任盈盈的眼眸立即暗淡下来。

  “异想天开。”她恼怒道。

  路平笑道:“左先生选择向先生,一来表明了他愿意暂时放下私仇,光明正大和向问天论剑;二来,向问天如今是日月教叛徒,也不会有勾结日月教的嫌疑:三来可以避免嵩山派自身的明爭暗斗。只要说辞得当,左先生断无不允之理。”

  任盈盈顿时住了。

  她看著路平的神色很是复杂。

  许久才幽然嘆息道:“向叔叔生性光明磊落,对於左冷禪,素来看不上眼,

  要他去向左冷禪求肯,决计不会答应的。”

  路平默然。

  向问天確实號称“天王老子”,似乎是更加纯粹的江湖人。

  但他曾经和东方不败虚与委蛇这么些年。

  难得这些年,他就没有向东方不败效命吗

  他和左冷禪其实一样,也是政治性的江湖人物。

  既然对东方不败都屈服了十年。

  暂时在左冷禪面前委屈一下,也不算太过分吧。

  “向叔叔说,已经给你送了一份大礼。到底是什么,他也不肯说。”任盈盈不满道。

  路平心中一动,想起了莫尔彻和向问天的交集。

  他忽然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他以为莫尔彻在套路中。

  没有想到,莫尔彻才是在套路自己。

  “中计了。”路平不禁扶额嘆道。

  任盈盈眼神中满是困惑。

  “好生诡诈的天王老子。”路平苦笑道,“竟然被他戏弄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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