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最古怪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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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5章 最古怪的修罗场

  高台之上,彩旗飘飘,

  正教各派掌门,皆在高台东面就坐。

  任我行一行人,在西侧立起一座高大的彩棚。

  任氏父女和向问天端坐其中。

  路平远远就看到蒙著面纱的任盈盈。

  比起笑傲时空,圣姑的威风不再。没有了可以號令的数千群豪,她越来越像是一位柔弱的女子。

  任我行屡屡受挫,风头也远远不如,却是气势不减。

  “今日日月教任先生、嵩山左先生,决战於泰山之上。

  於泰山而言,不过是过往中的沧海一粟,於泰山派而言,却是头等江湖大事。”

  玉钟子一身洁白湖绸道袍,鬚眉皓白,神情甚是洒脱,

  “河南山东两地商会,鼎力裹赞,还请各位江湖朋友行个方便。”

  台下群豪都是轰然允诺。

  玉钟子微微一笑,接著说道:“老道的意思,只是任先生、左先生比试,未免太过单调,也对不住大老远来泰山观战的江湖朋友。

  “道长说的极是!”

  “理应多比几场。”

  “请路司李和任教主再过几招—”

  某位汉子话一出口,登时一个激灵。

  高台西侧一道如利刃一般的眼神正向他射来。

  玉钟子哈哈笑道:“我听说任先生有爱女,乃是日月教新一代中的翘楚,鲜有人及,好在我五岳剑派,也颇有一些后起之秀,不如趁此良机,较量切一番如何”

  台下先是沉寂,隨即一片叫好之声,气氛之热烈,为路平生平之所仅见。

  路平不禁目瞪口呆。

  这玉钟子为了泰山派能够发財,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各派掌门都頜首而笑。

  魔教圣姑微微眉,她立刻就要出言反对。

  却见华山女侠越眾而出:“华山派岳灵珊愿向任大小姐请教。”

  台下群豪先是一愣,隨即轰然叫好。

  “道长,你当真好算盘啊!”路平传音道。

  玉钟子心中一凛,却很快朗声道:“华山岳女侠果真巾幗不让鬚眉,痛快,痛快!”

  他转头看向任盈盈道:“不知任姑娘意下如何”

  任盈盈俏脸一寒,一时之间有些羞恼。

  她可以说从未招惹过这位华山岳姑娘,偏偏就在针对自己。

  二人一跃而上,皆是长裙轻舞,衣带隨风,姿態极其美观。

  群豪又是大声喝彩。

  “二位切记点到为止。”玉钟子道长朝著二人打个问讯,神采奕奕缓步下台。

  话说这点子,还是任大小姐出的,她既然建议泰山女道士比武招亲,那么女子之间的爭斗,在江湖人士看来岂不是更加富有乐趣

  路司李如何能够怪他

  台上二位女侠,一个艷若桃李,一双眸子灵动非常;一个眉目如画,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

  “路司李好福气啊。”台下便有人窃窃私语。

  崑崙派中,某位大侠忍不住冷哼一声。

  “既然岳姑娘要战,总得有个彩头才是”任盈盈美眸顾盼,传音说道。

  “你如何会传音”岳灵珊一,呆呆问道,“你打算赌什么”

  “输的一方,终身不见路司李如何”

  “好!”岳女侠咬牙说道。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剑鸣,上身前倾,岳灵珊从背负的剑鞘中拔剑。

  任盈盈从袖子中取出一枚剑丸。

  岳灵珊又是一愜:“你这剑丸从何而来”

  “等你贏了我,问你路大哥便知道!”任盈盈目中露出一丝狡点。

  岳灵珊微咬红唇,长剑一抖,便向任盈盈刺去。

  任盈盈挥剑急迎。

  一声激越的剑刃相交。

  二女各自退了一步,隨即足尖一点,身形徒然加快。

  岳灵珊手持碧水剑,剑光如水,轻盈灵动,她愣是將一套繁复的玉女剑化繁为简,全无多余的动作,剑招愈发凌厉。

  任盈盈一惊,身形连连后退。

  上次在华阴城二人已经交手一次,岳灵珊不及任盈盈远矣。

  半年之后,情形迥异。

  岳灵珊始终未放下剑,任盈盈却时刻都在忧惧之中。

  况且华山耆宿,另有指点。

  此消彼长,实属正常。

  退至高台边缘,却听任盈盈一声娇叱,左手又多了一个剑丸。

  她一个转身,身形变得飘忽灵动,变幻无方,双刃挥动,一剑为正,一剑出奇。

  出招迅猛,隱隱有风雷之势。

  攻势立即逆转,剑刃交错中,岳灵珊连连退后。

  两道身影忽进忽退,剑光烁烁,剑影重重,

  一时之间,不分胜负。

  两位姑娘身形娜轻盈,犹如间蝶舞,美不胜收,出手却是毫不容情,剑风激盪之中,蕴含著无尽的杀机。

  眾人只觉得心情激盪。

  “路司李这清福,难以消受啊!”又有人窃窃私语道。

  路平目不转睛地盯著台上,心情也有些紧张,

  岳灵珊的进步有些出乎他意料,但,愈是这样,愈加危险。

  他不禁狼狼看了玉钟子一眼。

  那老道混若没有看见一般,一双眸子盯著台上,神情恬淡自如,

  “她们二人有一人受伤,唯你是问。”

  听到路平的传音,老道心中一颤。

  “这样值得吗”任盈盈忽然传音道。

  岳灵珊秀眉一扬,传音道:“什么意思”

  任盈盈冷哼一声,攻势略略放缓。

  “路——那『狗官”是在招惹我,可不是我在招惹他。台下那些不值一文钱的臭傢伙都眼睁睁地看著我们杀个死去活来,说不定那“狗官”也暗自得意。”

  岳灵珊脸孔一红,攻守顿缓。

  “那你说怎么办”她阴沉著脸问道。

  “你我同为女子,当联手才是。”

  “可是—.如何联手”

  二人的招式竟然又慢了几分。

  比起刚才的激斗,少了几分凶险。

  台上又是一幅新画面。

  但见二女轻步曼舞,衣袂飘飘,仿佛仙子凌波,惊鸿流云一般。

  这不是比剑,而是舞剑。

  群豪却如痴如醉。

  眾人齐齐看向台上之时,很少有人看到会真观中,悄然走出三道,各自来到路平、冲虚、玉钟子身边低语几句,各自拿出一只竹筒交给三人。

  冲虚面有喜色。

  玉钟子看过竹筒之后,神色一变,他下意识看向路平,路平只是微不可察点点头。

  “道长按原计划行事即可。”路平传音道,“切勿夹带私货,节外生枝。”

  台上情形忽变,身形错落间,二女剑光一闪——

  在眾人的一阵惊呼声中,电光火石间,二女已经各自將对方一缕青丝接在手中。

  “任——大小姐果真不凡。佩服,佩服!”岳灵珊笑道。

  “华山剑法果真精妙绝伦,我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任盈盈眉目中也有一丝笑意。

  二女齐齐收剑,互施一礼,飘然离场。

  群豪都是一脸懵圈。

  就这

  刚刚还势不两立,临了竟变得相惜

  只有某司李眉头一皱,隱隱有一丝不妙的感觉。

  “路大哥,若是我们接下打下去,你是助我,还是助任大小姐”

  “我已经手下留情,要是五岳还有別的女人挑畔,休怪我不客气。”

  两道传音先后传来。

  路平脸孔一黑,暗思教给岳灵珊传音入密果然是一个错误。

  “灵珊进步之大,竟能与日月教圣姑不相上下,况且虚怀若谷,进退有度,华山玉女名不虚传。”

  “想不到盈盈如此大度,实在难能可贵。”

  二人似乎停止了骚扰。

  路平方暗自庆幸,忽然两道传音同时而至。

  “任姑娘大度,难道我小心眼吗”

  “嘿嘿,岳姑娘虚怀若谷,进退有度,路司李当真是左右逢源,功力不浅。”

  路平体內气息一阵激盪。

  “你们两个莫不是也在台上传音交流”

  “想不到吧”二人又是同时说道,话语中均有一分自得。

  路平竟差些喷一口鼻血。

  这真是最古怪的修罗场。

  竟然意外之间,发现了传音入密这种功法的新妙用。

  路平心念急转,若是数十人,甚至百人同时对一人使用传音之术,那情形又是如何

  怕不是一剎那间,能使人疯狂。

  二女见他请揉眉心,神情有些痛苦。

  又是惊呼:“你怎么了”

  路平连忙摆手,强自稳定心神道:“不要同时传音。”

  玉钟子道长神色凝重,一步一顿,来到台上。

  他环视群豪,目中精光隱隱。

  眾人见他神情与適才相比,好似换了一个人,心中都异不已。

  沉寂片刻,老道朗声说道:“嵩山左先生与日月教任先生,均是当今江湖人杰,贫道曾听见传言纷纷,或说泰山大会对左先生不利,或说泰山大会算计任先生”

  他顿了一下,摇头道:“贫道可以断言,绝无其事。”

  老道话锋一转,长笑道:“二位皆是一代宗师,武功之高,之博,修为之深厚,当世少有人匹敌,此次论剑,机会难得,诸位可要好好把握。”

  说罢,老道宣布左冷禪和任我行比武一事。

  擂台之下,顿时变得一片沉寂,一丝紧张的情绪在空气中瀰漫。

  “任先生,好久不见。今日重出江湖,掀起无数风浪,左某添为五岳盟主,和任先生素有交情,只是为千千万万武林同道计,不得不过问一二。”

  “左冷禪,这么些年,你当真一点长进都没有,开口武林同道,闭口江湖道义,华山派岳不群的名號,该让给你才是。”

  左冷禪冷目如电,再不废话,一记大嵩阳掌向劈来。

  片刻之间,二人掌法、拳法、指法交替使用,已经交手十多招,每一招都是內功浑厚,狠辣无匹。

  群豪一见,莫不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玉钟子道长果真说的不错,五岳剑派素来以剑法称雄江湖,想不到左掌门拳脚工夫,竟也一妙如斯。”

  “任先生这套掌法,质朴无华,却是威势惊人,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

  “游先生所言不差,看来泰山之会,並无算计。,游先生何处去了——

  高台的一角,游讯正在泰山弟子搭起的一个小帐篷中,奋笔疾书。

  他只觉得人生有了新的意义。

  “油浸泥鰍,滑不溜手”行走江湖,在一群强者的夹缝中游刃有余。

  可惜,不过自保而已。

  又有何人將自己当成一號人物

  路司李虽然狠毒...不算狠毒,算是对游某的考验吧但却是江湖之中,唯一发现自身价值的人,

  “今后或者为我传输消息,或者加入兰台阁,为一主笔,专门记录江湖史。你虽然为了保命什么都能放弃。但在兰台阁,你毋庸担心保命。”

  路司李的话仿佛就在耳边。

  游讯毫不犹豫选择了兰台阁。

  在此之前,他看所有人的脸色,在此之后,天下所有人—不,除了司李这位伯乐—.游讯都可以不放在眼中。

  “对——司李说的只记其事—”游讯喃喃道。

  “任我行与左冷禪战於泰山,百余回合不分胜负———

  台上二人,任我行一身黑袍,左冷禪则是身穿杏黄色土袍,一个神威凛凛,一个神色冷峻。

  两道身影交错腾挪,一身功夫均均已运到极致。

  任我行双掌呼呼生风,左冷禪身形转动,出招稍有凝滯,表情似乎更加僵冷许多。

  任我行几次要用出吸星大法,却硬生生忍住。

  向问天曾言,左冷禪有一种藏內功法门,还独自修炼一种寒冰真气,威力不容小。

  当下,他便以一套霸道刚猛的掌法与左冷禪对阵,招招气势骇人。

  其目的,就是逼得左冷禪无法隱藏內力,也无暇调用寒冰真气。

  左冷禪渐渐变得攻少而守多,他心中暗自焦急起来。

  华山论剑底牌尽失,如今遇到任我行竟然束手束脚,当真是让人不痛快。

  忽然二人齐声大喝,左冷禪化掌为指,阴寒之气聚於食中二指,一手运掌接招,一手急点任我行双目。

  他还是用出了寒冰真气。

  任我行瞳孔猛缩,右手斜翻,削向左冷禪,招式极其巧妙。

  二人身形都是急速后退。

  隨即再次一跃而上。

  群雄大部分均是正教的,见左冷禪一击不中,不由得嘆息起来。

  任盈盈面带忧色,禁不住看了一眼路平,又看看向问天。

  她担忧的是任我行年事已高,上次千秋宫一战,其实折损不少,这一次歷经久战,怕是不利。

  “左先生竟是独创这样一套內功,倒是让老夫佩服几分。”任我行淡淡道。

  他口中说著,攻势却丝毫不缓。

  忽然任我行一声长啸,眾人心头均是碎碎乱跳,

  他招式徒然一变,双拳齐出,拳风呼啸而至。

  左冷禪面色一变,二人斗到这种地步,已非靠招式之巧可以获胜,只剩下一种办法,比拼內力。

  二人拳掌相接,不多时,头顶便冒出丝丝白气,高台之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路平心中暗嘆,左冷禪终归还是逊任我行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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