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血祭星变,九婴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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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阁巅峰,凡人魂魄在祭坛中凄嚎散灭。天机子以性命为柴薪,竟想熔炼九婴残魂与天道之核。
众人合力竟难撼天道屏障分毫。
李云天以血祭刀,不顾命数劈砍,却见师父魂魄浮于祭坛之内。
当九婴意志苏醒,它轻易破解天机子的咒文禁制。
血红巨眸凝视下方渺小人族:“背叛者……都该死!”
观星阁的顶巅,仿佛自混沌中撕开了一块破口,直探宇宙本源的幽暗。狂暴的能量在平台边缘盘旋,形成无数扭曲、咆哮的漆黑乱流,撕扯着本该维系世界运转的法则链条,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嘶鸣。每一次撕裂,都在虚空中短暂炸裂出无数道焦黑的闪电纹路,随即又被更深的幽暗吞噬。
平台中心,古老的祭坛如同一只张开巨口的狰狞异兽。其上繁杂诡秘的魔纹深深烙印在不知名的黑曜石中,纹路深处粘稠的红光如心脏般搏动,每一次膨胀收缩,都贪婪地汲取着虚空中游荡的星屑与残魂碎片。祭坛底座则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池沼——那是纯粹的生命能量和痛苦熔炼成的浆液,在魔纹的牵引下汩汩涌动,咕嘟咕嘟地翻腾着死亡的泡沫。
凄厉已无法形容的声音在此刻爆裂。成千上万被迫剥离出肉身的凡人魂魄,如同被无形蛛网捕捉的绝望飞蝇,密密麻麻地钉缚在猩红光晕构成的虚空囚笼中。扭曲的面孔在光晕中忽隐忽现,空洞的眼窝流淌着无法流淌的血泪。他们的身形在光与影中疯狂地扭曲、拉伸、碎裂,每一次挣扎都带起足以碾碎灵魂的尖啸。每一缕魂气被祭坛生生剥离抽走时,都在这扭曲空间里刮起一阵腥臭的风暴,那是生命彻底湮灭前的最后控诉。
“天道…终…成!”天机子的声音劈开所有噪音,如同锈蚀的青铜巨门被强行推开,金属摩擦中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轰然砸在每一个人心坎上。
他立在祭坛正前方,灰白发丝在能量的撕扯中狂舞,每一根都仿佛连接着虚空中最阴戾的那道闪电。他身上那袭曾经象征着玄门正宗、清光流转的法袍,如今却污秽不堪,粘稠的黑红光晕如同活物,在袍面上缓缓蠕动、吞噬着仅存的最后清光。他枯瘦如鬼爪的双手,高高托举起两团足以令真仙皱眉的恐怖之物。
左手之上,是天道核心的微缩虚影。它并非某种璀璨宝石或晶体,更像是一片急速坍缩、沸腾的混沌星云漩涡,无数代表时空法则的黯淡丝线在其中狂乱纠缠,又被无形的巨力强行捏合成一个极不稳定的、闪烁不定的大道符文——其形态甚至无法被寻常感官清晰捕捉,视线落于其上,只觉元神剧震,道基不稳,仿佛有千万根冰针扎入识海。
右手托起的,却是九婴残魂的核心烙印。它的形态同样难以言喻,呈现一种诡异的、近乎沸腾的熔融状态。浓稠如血的光浆翻滚着,构成一个九首扭曲、盘绕在一起的恐怖意象。每一个模糊的蛇首都在无声地咆哮、撕咬,充满了对生命彻底的憎恨和毁灭冲动,逸散出的凶戾之气让祭坛周围的空间都泛起令人作呕的猩红涟漪。
这两团截然相反却又同样触及世界本源的“权柄碎片”,在天机子那枯柴般的双掌牵引下,开始缓慢而坚决地挪移、靠近。它们之间迸发出亿万道实质化的能量尖刺,仿佛有无数根布满钢针的巨辊在互相碾压、撕扯。刺耳欲聋的尖啸声中,空间被洞穿出无数漆黑针眼,更深处隐隐传来宇宙初开般的暴怒雷霆闷响,每一次撞击都让祭坛的震动加剧一分,连带着整座巍峨的观星阁都发出不堪重负的**,裂缝在那些坚逾精金的星辰岩上飞速蔓延。
毁灭的气息随着它们的靠近急剧攀升,如同整个苍穹塌陷而下,要将一切压成齑粉。
就在这恐怖融合即将达到临界点的瞬间,阁顶平台下方——连接着最高层宽阔星台的广阔边缘地带,猛然爆发出石破天惊的轰鸣!
“轰!”
一道恢弘的墨绿色剑罡横贯苍穹,挟着斩断九幽的决绝意志,笔直撞向祭坛上空那层无形无质却浩瀚如星海漩涡的屏障——天道法则凝聚的“天幕”。璀璨的剑光如天河倒泻,却在接触到屏障光晕的边缘时骤然凝滞!仿佛投入泥潭的流星,墨绿光华狂暴地飞溅、炸裂,形成一片横亘半空的毁灭之域,狂暴的剑气余波在地面犁出深不见底的壕沟,切碎沿途的星辰岩如同划开豆腐。
然而,那道屏障表面,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冲上去!撞开它!”一个身披玄甲、手持巨斧、筋肉虬结的巨汉须发怒张,双目瞪得欲裂。他双脚猛地蹬踏地面,坚硬无比的星辰岩台面如软泥般深陷,巨斧在真元催运下燃烧起赤金怒焰,带动他小山般的身躯狠狠撞向那堵无形壁障。
紧随他身后的,是十几名不同装束、但气息尽皆强横无匹的身影——昆仑剑宫的凌厉剑光如瀑狂泻,天禅寺的佛门伏魔金光凝聚成须弥山印,玄阵阁的符箓组成巨大的阴阳磨盘……各色光华、各门传承的倾力一击汇聚成一股足以摧山断岳的毁灭洪流,重重轰在屏障的同一点上!
巨大的能量冲击波炸开,炫目的光爆瞬间吞没了整个视野,轰鸣之声在观星阁内部层层回荡,如同万千闷雷同时炸响。
能量散尽的刹那——
那道汇聚了当世最强一批修士合力一击的能量焦点处,屏障光晕依旧。只是在承受冲击的中心区域,空气如水波般微微荡漾了一下,便瞬间复归沉寂如深海。
冲在最前的巨汉闷哼一声,口鼻间溢出鲜血,巨斧上的赤金怒焰如同被无形的寒水浇灌,瞬息熄灭。他强大的冲击之力仿佛撞上了亘古永存的不周神山,所有的动能都荒谬地沿着屏障表面滑开,扭曲了光线,卸入了虚空深处。他魁梧的身体被沛然莫御的反震之力弹飞,轰然砸入后方的人群中,激起一片混乱与惊呼。
其余众人的脸上也再无初时的决绝与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茫然与冰冷彻骨的寒意。
“怎么……可能?”一个身着昆仑雪白道袍、面若金纸的中年道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那柄震颤不休、灵力几近溃散的佩剑,喃喃低语,嘴角溢出的鲜血如同最无情的嘲讽。
巨大的挫败感无声地蔓延开来,空气粘稠得能扼杀呼吸。
一道深沉压抑的咆哮穿透能量残留的涟漪,在残破的星台上炸响。一道赤红的身影破开尚未散尽的能量风暴核心,骤然出现于众人之前,正是李云天。
他身上那件昆仑制式的淡青道袍已撕裂多处,被染成斑驳的深褐与暗红,凝固的干涸血浆混着淋漓的湿痕。脸上布满血污与尘灰,唯有一双眼睛,宛如投入冰窟深处的烧红火炭,炽烈得刺目,穿透混乱的能量波动,死死钉在祭坛顶端那个扭曲的身影上。
他没有嘶喊,没有指挥,喉咙深处滚动的低吼声却如同受伤的远古凶兽,蕴含着足以熔穿金石的无尽恨意。右掌摊开,一柄非金非玉的长刀悄无声息地浮现。刀身古朴无华,却透出斩断因果般的极端锋芒。刀柄末端,一抹不易察觉的裂痕微微闪烁。
他双手紧握刀柄,整个人如同拉至极限的古神强弓。体内残存的、近乎枯竭的真元被疯狂压榨、点燃!经脉不堪重负地刺痛**,每一处骨节都在发出濒临爆裂的哀鸣。
刀锋之上,炽热的血焰猛地爆燃!
那不是纯粹灵力凝聚的光芒,而是他真正燃烧的精血元魂所化!粘稠、深红,如同地狱深处喷涌的熔岩。血焰升腾,将他染血的脸映得如同恶鬼。刀光暴涨,撕裂空气时发出厉鬼哭嚎般的尖啸,凝聚着他全部的生命力、神魂之力、不屈意志,化作一道开天辟地般的赤红怒流,悍然劈向那道令所有人绝望的无形屏障!
决绝!惨烈!一往无前!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赤红刀罡狠狠斩在屏障之上!
这一次,那沉寂如亿万载寒铁的光壁终于有了剧烈的反应!刺耳的刮擦声、令人牙酸的吱嘎变形声从屏障接触点刺耳传出,赤金碰撞炸开的烈焰将李云天整个人淹没其中。他的身躯剧震,虎口瞬间裂开,血水混着淋漓的汗珠滚烫淌下。
屏障表面,一个清晰的、向下凹陷的剧烈凹陷猛然形成!以斩击点为中心,一层层密集的、如同蛛网般高速扩延的暗金色涟漪疯狂荡开,瞬间覆盖了巨大的范围!整个透明屏障如同被投入巨石的玻璃湖面,光影剧烈晃动、扭曲,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
“开!”身后,昆仑长老齐声怒吼,倾尽全力催发剑光,汇成一道墨色洪流,轰然撞在李云天刀罡落点附近。其他人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鼓动起体内残存的所有灵力,汇成新的冲击狂潮。
合击之下,蛛网般的裂痕终于在屏障表面那剧烈波动的光晕中显现!那是令人心颤的漆黑缝隙,如同深渊睁开的眼眸,疯狂蔓延!
“有希望了!”一个年轻修士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声音都变了调。
这几乎是自联军突袭观星阁以来,这天道屏障第一次展现出如此剧烈的动摇!
然而,这种动摇仅仅持续了一瞬。
祭坛顶端,天机子枯槁的嘴角向上咧开,露出一排森然若白骨的牙齿。他双手艰难维持着融合的姿态,右手的食指却微微屈起一点。
嗡——
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无法形容“秩序”气息的乌光,从他指间弹出,无声无息渗入剧烈震颤的屏障之中。
正在崩溃边缘挣扎的屏障蓦然一滞!
所有的震颤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覆盖寰宇的巨手狠狠按住!无数裂纹的蔓延势头硬生生被遏止!那道李云天以命换来的巨大凹痕,更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膨胀、强行复原!更可怕的是,一股沛然、冰冷、不容抗拒的法则反震之力,顺着每一个攻击点和屏障表面的涟漪轰然倒卷而出!
首当其冲的李云天,如遭太古神山的正面撞击!长刀嗡鸣,其上燃烧的血色焰浪被一股根本无法抗衡的伟力硬生生拍灭、击碎!碎裂的血芒如同受惊的萤火虫四散飞溅。
“噗——!”
鲜血如同怒放的红梅,狂喷而出。他整个人被那股冰冷霸道的巨力狠狠砸飞,身体失控地在空中翻滚,滚烫的血液在半空划出凄厉的弧线,沉重地砸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落地时的闷响,如同死神的鼓点敲在每个人心头。
刀脱手飞出,斜斜插在远处星辰岩的缝隙中,刀身黯淡无光。他勉强撑起一只手臂,胸腔内翻江倒海,破碎的内脏似乎都想从喉咙里涌出来。视野边缘变得模糊而黑暗,耳朵里灌满自己心脏被撕裂般的沉重搏动。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带着浓重的铁锈腥气。
“徒……劳……”天机子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在寒风中艰难拉动,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生命燃烧殆尽的疲惫和居高临下的嘲弄,“尔等……蝼蚁,岂知……天道煌煌……不可……逆?”
他双手间的恐怖融合并未停息丝毫,两团力量核心的碰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祭坛的轰鸣、魂魄的嘶吼如同地狱的赞歌,为这正在诞生的“天道”加冕。
星台边缘。
有人颓然坐倒,眼中最后的光熄灭,只剩下灰败的死寂。那个巨汉挣扎着想站起,胸口塌陷处传来骨头摩擦的声响,最终无力地垂下头颅。更多人只是麻木地看着那道屏障,那凹痕已经完全复原,只留下光晕表面几乎微不可察的涟漪残余,如同对他们的无声羞辱。冰冷刺骨的绝望如同深渊之水,无声地漫过每个人的脚踝、腰际、胸膛,即将淹没口鼻,让人彻底窒息。
李云天视野猩红,血污和泪痕混在一起。他挣扎着爬向前方,每一寸挪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双手在星辰岩粗糙的地面上抓出十道模糊的血痕。他死死盯着那屏障之后、祭坛顶端的景象。
目光透过那层看似脆弱实则坚不可摧的光壁,死死锁定在祭坛中心那片沸腾的猩红血池和不断哀嚎崩散的凡人魂魄上。一张张扭曲变形、在痛苦中湮灭的面孔掠过他的视野,如针般刺痛着他的心。一个孩子绝望扭曲的脸,一个白发老者无声血泪的模样,最后凝固在一个女子挣扎的身影上……这些逝去的生命如同无形的砝码,不断加重那压在心头的巨大痛苦,碾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就在这无尽黑暗即将彻底吞没视野的刹那——
他的目光猛地凝固,如同瞬间撞上无形的铁壁,瞳孔骤然缩成一个针尖!
祭坛核心!那片熔融九婴残魂所形成的如熔岩湖般的核心区域!在那翻滚、憎恶的血红光浆最深处!
一个虚淡得几乎要溶于光芒的魂影缓缓浮起。
那是一个男子。
白发披散,面容刚毅而沧桑,眉宇间镌刻着阅尽千帆的沉稳与洞彻世事后的悲悯,唇边仿佛永远含着一种看透却仍旧承担的宽厚笑意。
那张脸……虽然被痛苦扭曲得变形,虽然比记忆中苍老太多,但那轮廓,那眼神深处的光……
如同无声的霹雳在神魂深处炸开!
李云天周身僵硬,所有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于四肢百骸,直冲头顶的冰寒甚至压倒了他濒死的剧痛和重伤。脑子里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了一下,天旋地转,只回荡着一个让他灵魂都在惊惧尖啸的名字——
师父?!
那个为了守护玄天阵核引爆元神、魂飞魄散,只留下一缕印记在封魔塔前的……李长青?!
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以一种即将被九婴彻底吞噬、成为其凶魂“养料”的姿态?
“不——!!!”李云天喉咙深处滚出野兽受伤般压抑到极致的嚎叫,早已枯竭的胸腔再一次被无法言说的巨大悲恸和愤怒生生撕裂!
就在李云天心神剧震、灵魂仿佛被无形巨手攥紧蹂躏的瞬间,祭坛上那血腥而宏大的融合仪式,竟毫无征兆地陷入了一个诡异的停滞。
沸腾血池中翻滚的气泡仿佛被冻结。凄厉尖叫的残魂骤然失声,只剩下扭曲变形的口型在空中徒劳地翕张。
“嗯?”天机子浑浊的双目闪过一丝疑忌,如同在平稳乐章里突遇不和谐噪音。他枯掌中两团象征着最终权柄的力量核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交融,然而那丝不谐如细小鱼刺卡在喉咙,让他指尖维系控制的符文流骤然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妙的迟滞。
就是这一丝迟滞!
那个刚刚在李长青濒临消散的魂影前方凝聚成形的血池核心深处,某种恐怖沉寂之物蓦然被激活了!
那不仅仅是被动吸收的能量!那是源于比古老更为古老、孕育于鸿蒙、与毁灭伴生的意志!一双巨大、漠然的猩红眸子在那片猩红中猛然睁开——这并非血肉造物,而是凶戾到极点、凝为实质的精神图腾!庞大瞳眸几乎占据了大半熔魂池的中心区域,深不可测的瞳孔如同通往无序原初的宇宙深渊。
刹那间,一道无法想象、远超凡人承受极限的暴虐威压如同无形的太古海啸,带着碾碎一切生灵意识的决绝意志,横扫四野!
轰隆隆——!
祭坛上空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无数道漆黑、狰狞的时空裂痕在无形处猛然撕开,如同宇宙被巨兽的利爪犁过!那些连接天地的符箓锁链应声崩断,如同被无形巨手捏碎的琉璃线,化为点点腥红的碎末飘散。
祭坛本身也剧烈震颤,底座猩红池液狂暴涌动,巨浪拍击在池壁上。平台上铭刻的、足以压制真仙的层层复杂封印魔纹如同被投入岩浆的脆弱冰晶,片片溶解!其下压制凶兽意志的古老禁锢,在这双眼睛睁开的瞬间如同朽木般寸寸瓦解!
这根本不是计划的“融合”,更像是沉眠的魔神被蝼蚁擅自惊扰的暴怒。
下方,包括天机子在内,所有尚能感知到这股意志的生灵无不骇然变色、神魂悸动!
咔嚓嚓嚓——
守护整座观星阁、令联军束手无策、坚不可摧的“天道屏障”,如同被重物砸中的千年冰湖,由李云天刚刚拼死斩击出的裂纹处为起点,暗金色的裂痕呈网状疯狂炸开!裂纹瞬间蔓延,覆盖了整个屏障的弧度,蔓延开去,将天幕切割成无数块。接着,碎片无声地解离、崩碎!化为亿万暗淡的法则尘埃,消弭于肆虐的能量风暴之中。阻挡联军最后希望的壁垒,竟如此荒谬而彻底地消失了!
整个过程快得超越了思维,只留下一地冰冷的金色碎屑,和被风卷起的绝望尘埃。
天机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灰败中透出死亡的铁青。他枯槁的身体第一次猛烈地颤抖起来,强行维持融合姿态的双手骨骼发出濒临断裂的刺耳哀鸣。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看到,那双在熔魂池核心睁开的、属于九婴意志化身的血眸,冰冷的视线如万载寒冰凝结的箭矢,那目光如冰锥刺穿他的识海,天机子瞳孔骤缩,喉间溢出黑血,维持融合的双手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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