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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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绝在出来前便不要命地解开了作绷带用的外衣,好在没有流血。

  他居高临下地从马车上走下去,身形笔直,眉眼淡漠地看着马车旁跪着的人。

  “你很想我死吗?”

  马校尉还未开口,便被梁绝抽出旁边侍卫的刀割了喉。

  惨状和昨天给余惜描述的一模一样。

  余惜的手顿了顿,默默将掀帘子的手放了回去。

  侍卫全都惊恐地看向梁绝,“四…”

  梁绝威胁的眼神扫过去,说:

  “他是叛徒,当杀,你们也要和他一样吗?”

  话落,所有人的视线都不敢对上他压迫的目光。

  梁绝扔掉带血的剑,又慢慢看向露了一片衣角出来的余惜。

  他轻嗤,这时候才知道害怕。

  “把老林叫过来,去皇寺后山。”

  “是,殿下。”

  一行人马就这样抛下余惜离开。

  余惜再出来时,已经空无一人。

  就连马夫也不见踪影。

  余惜将梁绝丢下的外衣整理了一下又套回了身上,随后看向不远处的皇寺。

  仿佛耸立在云端之上。

  她慢悠悠挪步朝那里走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才走没一会儿,原本早该离开的梁绝一行人马又回到了马车旁。

  看了一眼前方步履蹒跚的余惜,梁绝抬手:

  “回。”

  侍卫长有些诧异,殿下竟然不直接杀人灭口吗?

  本来殿下带他们假意离开,试探这女子会不会去和人通风报信,就已经迂回得足够令人惊讶了。

  没想到,到最后,这女子竟成了殿下手中第一个知道秘密还活着的人。

  侍卫长小心翼翼道:“是回…”

  梁绝瞥他一眼。

  侍卫长只觉得全身仿佛被毒蛇滑腻的触感舔过,一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梁绝说:“去后山。”

  他还没想出太子的目的是什么,暂时不能回去。

  余惜走到山下,才发现皇寺建在山顶,香烟和薄雾融合在一起,神秘又飘渺。

  总之很能唬人。

  余惜看着这千级石阶,恐怕她爬上去命也没了。

  于是她选择直接颤巍巍晕倒在山脚下。

  洒扫的小僧见状,忙奔了过来,将人背了上去。

  侯府。

  一个步履匆忙的嬷嬷进了正院。

  夫人站起身急问:“成了吗?”

  嬷嬷神色纠结,带点儿惶恐。

  见状,夫人抬声一喝:“说话!”

  嬷嬷浑身的肥肉抖了抖,低头道:

  “少…少爷要杀了昨晚所有知情的人…”

  谁料夫人没被吓到,反而惊喜道:

  “这么说昨晚无寂和怀衣生米煮成熟饭了?”

  嬷嬷抖着唇:“回…回夫人,少爷昨夜拔剑伤了自己,把药性止了下来。”

  “什么?!”

  夫人神情震惊:“无寂伤了哪里?”

  “右腿往上。”

  夫人怒拍桌子,厉声道:

  “他也不怕断子绝孙!!”

  这时,门外传来吵闹的人声。

  “世子爷,夫人还没起呢。”

  “无妨,我可以等母亲醒。”

  韩无寂冷寂的声音一如往常平静。

  可八岐却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

  “世子爷,世子爷…”

  人没拦住,韩无寂已经走了进来。

  见到屋中的场景,他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仍恭谨道:“母亲。”

  夫人心知他是为何过来,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甚至牵起一个笑:

  “无寂,怎这么早就过来了?”

  韩无寂直身望着母亲,开口道:

  “我一直以为母亲不会做这样的事。”

  夫人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这么说,我儿今天是要来向我问罪?”

  韩无寂说:“儿子不敢,只是儿子觉得母亲身边有蛀虫,想替您一并除了。”

  夫人重复:“一并?”

  “自然还有领芳院的害虫。”

  夫人冷呵一声:“你倒是够狠,手都伸到你母亲身边来了?”

  韩无寂抬眼,眸中似乎刹那泛起冷光,再一瞧,又消失不见。

  “是母亲先插手管儿子身边的事情。”

  夫人本还想抬声驳斥,她是他母亲,如何管不得,可一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内心的怒火竟渐渐平了下去。

  连带着被冲昏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她有些不想看这个和她作对的儿子,说道:

  “你既要做,便去做吧。”

  韩无寂应了。

  刚要转身,又听得母亲有些无力的声音传来:

  “昨日的事情是我糊涂,你别怪怀衣。”

  怀衣品性不错,假以时日,经她调教后,定能成为无寂的贤内助。

  现在,他俩本就没感情,再不能有了仇。

  不然,女儿家在夫家如何活得下去?

  韩无寂默了一瞬,没点头也没拒绝。

  只吩咐八岐:

  “男子发卖到漠北,女子丧失消除奴籍的资格。”

  这一道命令一下,可谓毒辣。

  一时间抓人的抓人,正院和领芳院的哀求哭饶声不绝于耳。

  夫人早就被身边人扶着回到了卧室。

  昨日担心了一夜,谁料还是没成。

  现如今这局面,也有她的责任。

  不禁自责自己老糊涂了,说好了不掺和儿子的私事,却还是没忍住插手。

  早该明白无寂的性子,是认定了谁也改变不了的。

  贴身嬷嬷揉了揉夫人的穴位,边按摩边问道:

  “夫人,那昨夜送去的人呢?”

  她说的是表小姐余惜。

  夫人闭目养神的眼睛一睁,眸中有些凌厉:

  “昨夜我就派人送她去皇寺,今早恐怕已经被剃去青丝,皈依佛门了。”

  “无寂再去,已经晚了。”

  …

  余惜被小和尚背了进去,安置在一间空闲的厢房里。

  余惜昨夜没睡好,竟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到了午饭时分。

  恰好小和尚端着斋饭走进来,他的眼睛圆润干净,透着欣喜:

  “施主,你醒了。”

  “我给你端了寺里的斋饭来,你快起来吃吧。”

  余惜温柔道谢:“谢谢你。”

  小和尚脸红了红,似是想到什么,他问道:“施主,你怎么一个人晕在山脚下?”

  余惜眨了眨眼,眼眶里就微微蓄积了泪水。

  “我和家人走散了。”

  小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同情道:

  “我到时去问问方丈,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你找到家人。”

  余惜睫羽微抬,难掩真挚:

  “真的太麻烦你了。”

  小和尚结巴道:“不…不麻烦。”

  继而有些慌乱地跑了出去。

  余惜笑了笑,收起做作的表情。

  吃完斋饭后,她独自一人走出了厢房。

  这里是僧舍,香客一般都在佛堂。

  因而一路走来,除了能看到几个虔诚颂经的和尚外,便没遇见旁人。

  她绕过一条长廊,正要穿过一个竹林往山上走时,旁边的厢房忽地从里面打开。

  来人一看到余惜就惊讶道:

  “表小姐!”

  余惜暗自打量她,却是不认识这个婆子。

  她正想走,却被她拦在身前,满脸堆着笑:

  “表小姐,奴婢已经在这里恭候您很久了。”

  余惜恍然:“是夫人让你来的?”

  “是的,表小姐,我在这儿已经等了您一个半天,终于见到您的踪影了。”

  余惜不动声色避开她想要抓过来的手,语气温柔问:

  “夫人让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搓了搓手,神情表现谄媚,但眼底却满是算计和不屑。

  “奴婢是夫人派来帮您适应皇寺生活的。”

  余惜说:“我适应的很好,想必…”

  话未说完,却被她打断。

  她脸笑出褶皱,有些假:

  “奴婢觉得表小姐话不能说这么早,夫人派我来必然有用意,况且在这之前,还有一件大事需要表小姐协助完成。”

  余惜见她说着变了脸色,便想跑。

  谁料被她一把扯住头发,余惜受力不稳摔倒在地上,头皮一阵刺痛。

  她高声喝道:“王五!”

  声音高亢刺耳,很容易传到前面去。

  很快,一个壮汉便走了过来。

  她颐指气使道:“压住她!我来给这小妮子把头发剪了。”

  余惜瞬间明白过来,夫人所谓的清修三月是假,让她真的变成尼姑,彻底和韩无寂断了可能才是真。

  该说不愧是内宅妇人吗?手段狠辣,说不定还给韩无寂下药,让他和女主圆房,既是一石二鸟,又间接地推动剧情走向正轨。

  余惜眉眼间的柔气散去,化作冷雾,冻住了她的眉和眼。

  想这样轻易拿捏她,也太小瞧她!

  说时迟那时快,剪刀离余惜的头发只差一寸时,余惜猛地掏出簪子刺向了站在她面前的婆子大腿。

  婆子尖叫一声,凄厉得很,松开了抓着余惜头发的手。

  那壮汉空有一身力气,反应却堪比老黄牛,震惊地看着痛叫的婆子,连压制余惜的力气都松了些。

  但那蒲扇一般的大掌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还是让她承受不住。

  她反手一刺。

  壮汉手腕就这样被刺了个血淋淋的大口。

  他像座小山一样的身体捂着血流不止的手后退了几步,眼角竟疼得流泪。

  余惜觉得画面过于滑稽,没敢多看,拔腿就跑。

  喜欢快穿:病弱美人她总对男主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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