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雪皇降临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盛满血液的玉碗中一个巴掌大的雪白人偶一步跨出，眨眼变成一名身着白衣的宫装美人，美人一双雪眸，流转间仿佛能冰冻世间的一切。

　　她旋身坐上御座，余光扫过下方的文德帝，熟稔道：

　　“好久不见，小楚王！你应该记得召唤我的代价吧？”

　　“朕知道！天灾人祸皆有可能！”文德帝苍老的声音在宫殿内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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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疼！”

　　围着祭坛狂欢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开始惊叫。

　　楚云桉定睛看去，就见那些喊疼之人皮肤上落雪融化，竟显现出棱角分明的冰晶纹路，宛如刻在血肉之中，看上去极其的诡异凄美。

　　“雪！是雪！这雪有问题！大家快躲起来！”有人拍打着自己的身体，边凄厉的喊叫着。

　　然而那人话音未落，整个身体瞬间冻结成冰。雨幕中爆发的惨叫此起彼伏，池九瑜指尖的星辰突然剧烈震颤。

　　她垂眸望去，瞳孔猛地收缩——那些在雨中消融的雪花，竟裹挟着暗红色丝线渗入地脉，引得地脉震动轰鸣，宛如天罚。

　　池九瑜眼睛微微瞪大，“不对，这失控的神力不是我的！这里有其他神？”

　　她正要施法寻找这股失控的神力源头，突然弯腰捂住心口，意识海中原本璀璨的星幕正在被血色侵蚀。

　　虔诚的金色信仰丝线，随着百姓发现手上浮现的冰晶纹路而逐渐染红。

　　她听见无数声音在意识海嘶吼：“伪神！骗子！”

　　百年前信徒消亡时的诅咒，仿佛与此刻重叠，星幕裂缝中渗出蓝色血珠。

　　这是信仰即将崩塌的先兆。

　　池九瑜攥紧五指，出师未捷身先死，没想到百年之后信仰消失的痛苦她会再经历一次……

　　可这一次，她不会再认输。

　　忽然，池九瑜眼眸微动，一股熟悉的冰雪气息传来，她缓缓直起腰望向皇宫的方向：

　　“是祂？”

　　怪不得天道不许她提前与其碰面，原来祂真的不是凡人！神力甚至比自己还要强百倍不止。

　　与此同时，祭坛对面搭建的竹棚里，大公主被宫婢护着躲在人群里，整个人都在发抖。

　　舅舅带领的萧家军早已准备妥当！只待祈雨结束人群散去便奇袭宫门，可如今这场诡雪……

　　“千万、千万别被发现啊！”

　　大公主死死盯着雨中几个突然身体僵直的百姓，他们瞳孔扩散，裸露的皮肤上冰纹如蛛网蔓延，人却还活着。

　　距离近的疯了一般扑向祭坛周围唯一的竹棚，却被守卫的士兵毫不留情打了出去。

　　人群在短暂寂静后，爆发出更绝望的哭嚎。

　　雨中夹杂的雪花越来越多，弯腰为孩子挡住雨雪的父母已经不能动弹，孩子却扶着大人的腿微微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地四处看。

　　眼见着雪花就要落到他的头上，他的父母已经急得满眼是泪，可他们偏偏说不出话来。

　　回去啊！回去！不要看！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素白祭服广袖骤然罩在孩子头顶护住了他。

　　孩子安然无恙，招着手，露出四颗小白牙冲着楚云桉傻乎乎的笑。

　　楚云桉：“……”

　　楚云桉单膝跪地与孩子平视，握住他的手腕高举过头顶，让那点纯粹的金芒直冲天际，刹那间，周围三丈内的雪花悬停半空。

　　这异象让疯狂的人群突然静止，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湿发下隐约发光的额心——那里有与九瑜神女如出一辙的星辰印记。

　　“守护印记！九瑜神女真的在庇佑三殿下！”

　　钦天监监副大叫一声，他手臂上的冰纹在金光照耀下竟延缓了蔓延的速度。

　　竹棚中的众人在这一瞬间，忽然明白文德帝为何会无缘无故同意三殿下祭祀祈雨？

　　因为三殿下是唯一一个得到了神明认可的皇子！

　　楚云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原来昨夜主人是在为他种下神明守护。

　　他笑了起来，一把抱起那个孩子，高声道：

　　“各位百姓，想要受到神女庇护，唯有心诚二字！”

　　“九瑜神女是我心目中的神明，我相信她不会害她的信徒，这场雪来的蹊跷，在真相大白之前，大家不要妄下定论，以免冤屈了神明。”

　　就在这时，文皇后拨动佛珠的手指突然停下，她站起身，理好衣襟：

　　“本宫有话要说。”

　　话落，她拂开众人缓缓踏入雨中，百姓们见状，纷纷为她让开位置。

　　她一步一步走上祭坛，跪在燃香的青铜鼎前，以额触地，直起身后容色沉肃：

　　“神女大人容禀，信女文清月知晓此次雪难的真凶，他不在这里，而在皇宫！”

　　此话一出，四周的空气有片刻沉寂，哗啦啦的雨声仿佛被无限拉长。

　　而文皇后的声音还在继续，她就是要当着所有百姓、官员的面暴露文德帝的真面目，让神明制裁他。

　　“是陛下在请神！他想要神明赐予他青春，赐予他长生，让他长长久久地掌握至高权柄，为此不惜舍弃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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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皇后深吸一口气，嗓音像是浸透冰水的琴弦，每个字都绷到了极限：

　　“包括献祭亲子、诬陷忠臣、包庇佞臣宠妃、甚至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动摇大楚根基，请神女为大楚做主，为百姓做主，为信女做主。”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一片哗然，交头接耳。

　　大公主心中一喜，她的目的达到了，皇后当真与皇帝当众反目！可下一秒，看见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楚云桉时，喜悦的心情骤然下沉。

　　与此同时，虚空之中的池九瑜，指尖凝出一滴琥珀色神血，坠地时化作万千萤火没入百姓眉心。

　　原本延缓的冰晶纹路瞬间消退，百姓们僵硬麻木的肢体渐渐有了感觉，嘴里不住发出“嘶嘶”痛吟。

　　池九瑜垂眸看了眼自己重新变蓝的发丝，挥手间在祭坛周围布下结界，隔开所有的雨水与冰雪。

　　“看呐！是神女！神女在保护我们！”

　　众人闻言，齐齐抬头凝望，在看见那抹若隐若现倩影的刹那，一个相同的念头在众人脑海中闪现——

　　想要神明的庇护，不仅是心要诚，更要对神女有着始终如一的信任。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也许，这也是神女曾经舍弃这片天地的原因。

　　一名壮汉摸着自己逐渐回暖的大腿，抬手重重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他双眼赤红地骂道：

　　“我竟然骂神女是骗子，我不配得到神女的庇护……”

　　见他如此，不少人纷纷垂下头，或羞愧难当或自我唾弃。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楚云桉一下子放松下来，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他转头望去，身后没有人，耳边却传来一道软糯糯的声音：

　　“留在这里。”

　　楚云桉心中了然，目光下意识朝竹棚里的红衣身影扫了一眼，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喜欢满门炮灰读我心，全家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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