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强烈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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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都冷静点。”

  顾春秋出面拦下了有些绷不住的秦昊宇,后者显然是在忍耐什么,然而林悦却继续道。

  “唉,你这什么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难过的事情吧?什么换一换?我还说我有些伤心的事情别人受不了呢!大家都有难过的事情,挺一挺不就过去了吗?

  再说了,难道有伤心事不会说出来吗?你难过倒是说啊?好多人就是没苦硬吃!”

  “唉宝宝,你也少说点。”

  顾春秋看局势不妙,连忙劝阻,然而这话却已经成了导火索,惹的秦昊宇是一阵发笑。

  “呵呵呵哈哈哈……”

  “唉你也是……”

  “对啊,你甚至还算好一点的了,甚至还算明事理的了,你甚至没有很严重的发火,甚至只是找台阶去下,但表达的思想却是错误的。

  你所认为的那些痛苦之事,在别人眼里或许是永生无法得到的幸福,并不是每个人认为的事情都是相同的,你无法入口食堂的饭菜,却有难民争着吃。

  难民口腹的食物,却无法被那个人吃出味道,一切都是循序渐进的,都是这样的……”

  秦昊宇的这番言论搞得众人一头雾水,然而他不再言语,只是苦笑道。

  “或许是我的问题吧,我先走了……最近实在太累。”

  林悦望着他的背影,嘟囔了句 “莫名其妙”,却被顾春秋按住了肩膀。他望着秦昊宇消失的方向,低声说:“他家里情况确实糟糕,前段时间他妈妈走了,还是少说点吧。”

  肖晓白也点点头,轻声道:“他眼里的难过,比我讲的那些事重多了。”

  咖啡厅里的音乐还在轻快流淌,可刚才的喧闹却像被秦昊宇带走了大半,只剩下三人面面相觑的沉默,和空气中残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但是说归说,闹归闹,几人的玩闹还要继续。

  门外,秦昊宇看着周围来往的coser,人们依旧在娱乐,人们依旧如此。

  他只是觉得,现在人人都能来到网络上见证另一个自己时,人们也在这洪流中失去了对感受阶级的关联,从而……

  还没想完,林冲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秦昊宇自然是接通。

  “喂。”

  “还在和适能者一块?”林冲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里有电流的滋滋声,像某种信号干扰。

  “没,不在了。”

  “那就好。”林冲义顿了顿,语气里的严肃像淬了冰,“接下来,不要再有联系了。”

  秦昊宇愣住了,后背抵着的砖墙仿佛突然变冷:“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对方的声音没有一丝玩笑的余地,“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关联,不然……我也保不住你。明白吗?”

  窗外的黄昏正浓,橘红色的光把云层烧得透亮,却刺得秦昊宇眼睛发疼。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你把月寂的身份……上交了?”

  话音刚落,几只乌鸦“嘎嘎”叫着从头顶掠过,翅膀扫过悬铃木的枝叶,惊得碎影乱晃。而不远处的电线上,几只喜鹊正歪着头梳理羽毛,占据了原本属于乌鸦的栖身之处,黑白分明的羽毛在夕阳下泛着油光,显得格外刺眼。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久到秦昊宇以为信号断了,才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像重锤砸在他心上:“对。现在开始……一切都变了。”

  “上级……怎么说的。”

  “……清算。”

  “你确定?!”

  “不是所有人想法一致,但确保目标在自己手里,是必然要做的……你懂我的意思。”

  电话随即挂断,秦昊宇想要拨通月寂的电话,却发现对方没有接听。

  这一刻,他恍惚了。

  秦昊宇翻开过去月寂告诉自己经历时,自己所做的笔记。

  然而在描述经历和过往时,每个阶段的月寂都对不同的事物有着不同的看法。

  例如现在的月寂,此刻恐怕觉得这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他沉默着接受这一切。

  可,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呢?

  ……

  咚咚咚……

  老旧火车碾过铁轨接缝的声音,像钝锤敲在生锈的铁皮上,整节连接车厢都在剧烈抖动,铁架连接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窗外的天色早已沉得像块浸了墨的破布,暴雨疯狂砸在车窗上,汇成歪斜的水流,把窗外的夜景糊成一片模糊的灰。

  车厢顶的灯泡忽明忽暗,那微弱的橙黄色光线通过蒙着水汽的玻璃反射,在地板上投下块不规则的光斑,恰好落在角落里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青年身上。

  他蜷缩在冰冷的铁皮角落,斗篷的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满是灰胡的下颌。

  “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此起彼伏。

  新乘警刚值岗没几天,见他咳得撕心裂肺,忍不住走过去,同时也在摇晃的车厢里打了好几个趔趄。

  “那个……” 他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了周围稀稀落落的乘客,“这班火车没多少人坐,空位多着呢,你要不还是找个座坐着休息吧……没必要在这儿硬撑着的……”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老乘警低沉的嗓音:“别惹事。”

  老乘警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眼神扫过月寂,又飞快掠过那几个裹着毯子熟睡的乘客——他们眉头紧蹙,显然早就被咳嗽声扰得睡不安稳。

  没人愿意睁开眼,仿佛只要装睡,就能把这令人不安的存在隔绝在外。

  老乘警拍了拍新乘警的肩膀,眼神里带着种见惯了世情的疲惫,朝青年的方向努了努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人一看就是怪东西。

  要饭的,诈骗的,还是什么其他的。

  反正,别碰就对了。

  新乘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他看着月寂被橙色灯光照亮的半张脸,那苍白里透着死气,咳嗽声越来越弱,却像根细针,扎在车厢死寂的空气里。

  暴雨还在敲打着车窗,火车依旧在黑暗里颠簸前行。黑衣青年的咳嗽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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