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因为我们终将醒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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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年的脑袋在听到男人的这句话后轰的炸开,就好像连天上飘落的雪花都在此刻停滞了半分。
你是薛卫青?你怎么能是薛卫青?
燧人的轮回到底是什么?
余年一时间忘了开口,清秀的面容被遮挡在黑伞下,让对面的男人无法看清。
雪地上映出的影子在此刻也呆愣住,这是个不应该得出的答案,可它偏偏就在那,让这个撑着黑色的青年精神有些恍惚。
到底是谁为他准备的故事?哪有这样写的?乱七八糟谁能看得下去?
“余年,你阻止不了我的。处刑的悲歌在奏响后就没有停息的理由。”
薛卫青在感受到手中的引魂灯重了几分后,他摇了摇头打断了余年的沉思。
“这些东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余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收伞,任由雪粘在他乌黑的发丝上。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他突然抬起头问出这样的一句话,收好的伞拄在了地面,青年淡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雪夜里熠熠生辉。
是就连飘雪都无法阻挡的光亮。
薛卫青静静的与那双淡金色的眸子对视,他的眼底好像存在着另一个故事,可这个故事余年不可能看得出来。
片刻后,他低下头终于还是沉思余年的问题,看起来像是在计算些什么,最后他放弃了,上次的见面好像隔着漫长的河流,他在这端,而余年在另一端,他们中间相隔得太遥远了,远到薛卫青都快认不出眼前人就是余年。
就如同余年一开始也没认出他一样。
“我不清楚,可能有几十年吧?”
余年也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劝道,“收手吧,燧人只有两个‘壤’,绝无可能会更多。现在死的都是无辜的普通人。”
薛卫青再次摇头,“你知道他们是得知了什么才变成‘壤’的?”
“不知道。”
“那你怎么就能断定只有两个‘壤’?”
薛卫青的目光紧紧的盯住余年,似乎很希望他给出一个答案,但很可惜,余年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只会凭借自己掌握的线索和直觉推断答案,就像个只会做选择题和填空题的理科生,那些需要填写过程的大题,他一概不做,就连写上个解字都不愿。
所以,余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微微张嘴,可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没有数据做背书的语言太过苍白,面对薛卫青这样看起来就像是老手的处刑人,他的语言太过无力。
如果对面的人不是薛卫青就好了,这样的话他们早就该打起来,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简单粗暴,这简直就是自然界该有的真理,而不是傻傻的站在雪中尝试说服彼此。
不过现在看起来更像是薛卫青想要余年给他一个停手的理由。
可余年给不出来,他的理由只有玄之又玄的直觉,而非既定的事实。
“总之,我十分确定,燧人只有两个‘壤’,薛队,相信我。”
余年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现在甚至不清楚薛卫青的评估是怎么做的,只能用尽显苍白的语言来掩饰自己的无知。
最终,薛卫青站在雪中叹了一口气,“余年,你好像变了,甚至我都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余年。
不过,不管你是不是余年,如果你想阻止我,就杀了我。”
薛卫青眼底的释然肉眼可见,他对着余年微微一笑,随后抬起手中的引魂灯说道。
余年同样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比起他的预想还要差上太多太多。
他并没有使用“预知梦”的能力来推演与处刑人的会面,他只是推演了索拉求斯王朝与欧阳青,毕竟再多来几次他可能就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但谁能想到感觉好像是最容易搞定的现在好像却是最复杂的。
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处刑人薛卫青,是一记重磅的炸弹,几乎炸掉了他原本的打算。
那在这个燧人故事里,他或者他们真的已经从故事中走出拥抱了现实吗?
那么两个薛卫青的存在要怎么解释?还是说,现在燧人的故事,其实来自时间长河的上游,它只是被某个作者恶意的将河流分出一小部分,困住了那段时光?
余年淡金色的瞳孔凝视眼前的薛卫青,好像是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出答案,就像薛卫青想要他余年给出个答案一样。
...
而此刻的另一边。
这里是离燧人最外围最近的街道,是下四区的边缘,再往前走越过远处的高墙就会看见几乎被烧得一干二净的下五区残骸。而玛菲尔西的人此刻正从下六区的最外围不断向这里靠近。
幽灵小姐飘在余年的身后,小心翼翼的不断向余年的背影瞥去目光。
“余年,你生气了?”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余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多线程的操控实在让他不想开口说话,何况少女一直在问那些杂七杂八的问题,特别是关于孙青山说的轮回,叽叽喳喳的让他脑壳疼。
“我不是说了,我也不知道吗?”
“真的?”
“真的。”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余年,你发个誓说自己没生气我就相信你。”
余年深吸一口气。
“你不许凶我!”
少女叉着腰率先打断余年的读条,让他想要骂娘的话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唉。
“咦,怎么停下了?”
余年站在了原地,他揉了揉脑袋直接坐在了地面上,有些生无可恋的回答少女的问题“我们到了,在这等着就行。”
“哦,欧阳青真的会来吗?”
“会。”
“你怎么知道?”
余年再次深吸一口气,他睁开眼还没说话就看见少女飘在他的面前双手叉腰,明明是很神气的动作,但少女可爱的面容中挂满了担忧。
“余年,其实有别的方法不是吗?”
雪花穿过少女的身体缓缓落在地面开始为这片土地再铺上一层白色的纱。
而面对少女此刻的问题,余年选择偏过了头,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样会显得他很傻。
但幽灵小姐可不允许他用这招逃避问题,她很快的飘到余年的身前,两只小手掰动余年的脑袋让他只能直视自己的眼睛。
余年就这样与少女对视,他似乎从那双半透明的眼眸中看见了些什么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绪,可能是看见种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该有的情绪?
“余年,走出故事最好的方式是直接走出去,不是吗?”
少女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真谛,是的,其实最好的方法是直接离开燧人,不再管这里杂七杂八的事情,让隐藏在背后的人急得跳脚最后不得不现身来找余年理论。
完美解决现在的困境,而且还什么都不用做,谁还没长脚了?走两步路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多此一举。
但余年只是垂眸,没有直视少女的眼睛,他淡淡开口。
“你觉得故事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不知道。”
少女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要留下来,陪所有人演完最后的戏目。”
余年有些无奈的露出笑容。
背后的人似乎吃准了余年的心理。
但现在最让他头疼的是,他和灵性构建的分身离得有些远了,在操控上有些吃力。
幻光师构筑分身的原理是光线的折射,换句话说他的分身可以称之为海市蜃楼,他要做的只是通过“灵性折射”他本人的外貌,在这之后他就能够通过操纵灵性来控制“折射”出的分身,说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光是“灵性折射”这一点他就耗费了很长的时间来练习。
如果是正常的光线下,他根本就没办法做到“折射”,但好在现在黑日被灰雾遮住了,整个天地都暗了下来。
毕竟夜越是黑,光就越是亮嘛。
不过,在这其中比起“折射”要更难的一个点就是信息的获取。
他用灵性构建出一条又一条的“光纤”,通过灵性的反馈在脑海中还原分身所见到的人和事,再通过“光纤”传出声音,这种“光纤”的运用和当初铺出灵性用来感受周围动静的原理有些相似。
但构建这种“光纤”的整个过程很复杂,也很伤脑子,这需要将灵性控制住并且勾勒出一个最小的单元,运用这种最小单元来拉长整条“光纤”......
这还是他这一个多月以来研究出的最有用的一种能力。
所以他现在挺累的,更何况他现在“折射”在燧人中的分身并不只有一个,他真的累得不太想说话,特别是刚刚某个少女还在叽叽喳喳,让他有着想死的冲动。
“那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别人要做什么我就跟着阻止人家就行了呗。”
余年闭上眼有些无赖的躺倒在地面上,顺带回答了少女的问题,雪花落到他的脸上有些痒痒的,像是有小猫在挠他,于是他又睁开眼,果然是某个少女在趁着他闭眼用手指挠他的脸。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看着那个半透明的少女发问。
“谁知道呢?”
少女悻悻收回手耸了耸肩,随后跟着躺在了余年的身旁,她洁白的裙子几乎要和这片雪地融为一体,只有半透明的黑色长发铺散开来,像是盛开了的一朵小花,只不过是黑色的。
幽灵小姐就这样对着天上飘落的白雪发愣。
而天上的小雪给余年盖上了白色的头纱。
余年没再理会幽灵小姐,他闭上了眼,开始专心操纵那些被他散布在燧人中的其他分身。
...
雅菲凝神看向那些站在天台各处的身影,灰色的雾气并未捕捉到一个属于余年的实体,那些东西都是虚幻的光影。
在凝实的雾气中,淡金色的粒子正从中缓缓飘出,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整个天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这里似乎只剩下她一个活人了,一阵风从远处刮来像是在为少女尴尬,它将雅菲红色的发丝吹得散乱,顺带卷起了刚准备落地的细雪,带着它们朝着天台外飞去。
不太对劲,正常的幻光师能不在现场就能折射出那么多分身吗?
雅菲身后舞动的红色长发瞬间停息下来,那些构建分身的灵性很脆弱,几乎是轻轻一碰就会被磕碎。
这也不太对劲,正常折射出的分身就应该就是一道光影,除非用足以击碎细小灵性的冲击,否则那些光影不会轻易消失。
就像刚刚开始她粉碎余年那样的力度才会捣毁分身才对。
可现在,那些由红色冰晶和灰雾凝实的气体刚刚触碰到余年,那些余年就碎了,变成一个又一个的光粒子消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本体不在这里,那那些黑色的丝线是哪来的?
雅菲低下头沉思,如果一开始就是分身,那就不可能用出其他能力才对。
她知道幻光师仅仅是序列的二阶,折射出一个真实的分身已经很难了,何况余年的分身更为真实,如果不是那些隐藏在雾中的其他分身走出,她甚至判断不出来这是什么能力。
但就在她沉思的时候,原本趴在地面上的黎明奇已经消失了。
或者说,从她开始变成红色的时候,黎明奇就不见了。
难道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在帮余年?
啧。
她被某人耍了,而且看起来还像是在钓鱼,将微微露出小皇子的气息当作鱼饵就想让她顺着饵料乖乖上钩。
真是个不得了的挑衅。
她咂了咂嘴,从发丝开始,那些红色逐渐褪去,金色的发丝重新于灰雾中绽放。
“余年,你就等着跪在赞多亚克神殿向我赎罪吧。”
她在口中轻轻念叨。
既然有了小皇子的线索,那被她视作蝼蚁的黎明奇自然逃过了一劫,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星火的所有成员成功的少了一道劫难。
要是索拉求斯王朝在此刻针对星火的话,那压力很大了,说不定真要全军覆没,毕竟与诡异相比,在某种程度上,人比起那些存在要更恶心更让人心悸。
少女踩在雪地上,在身后留出了一个又一个清晰的脚印,多贝尔走到刚刚余年勾住她下巴时站的位置,她抬起手,口中晦涩的音节不断冒出,那若隐若现气息逐渐化作一团可视的黑气,那是她感受到的小皇子的气息。
雅菲淡蓝色的眸子打量了这团黑气片刻,像是在确认些什么。这确实是那素未谋面的小皇子的气息,那份气息中蕴含着淡淡的属于主的神韵,怎么说来,她的感觉并没有出错,也许余年真的是索拉求斯王朝最后的一位皇室。
所以,余年一定要被带回索拉求斯王朝,这是他们在主陨落前最后的希望。
是索拉求斯人民最后的希望。
她此刻正站在高楼的边缘,往远处眺望就能看见在灰雾中的燧人灯火连绵,那些灯光像是一条蜿蜒的长蛇,它狭长的身躯铺满了燧人所有的街道。
星A-19的枪声在各个街道都有响起,尖叫声同样如此,慌乱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这个燧人沉入雾海“夜”里像是奏起了歌声。
少女闭上眼聆听片刻后,她的身影于天台化作灰雾消散。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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